家里没有佣人,两人的衣服都是白云裳在洗,虽然只是放进洗衣机里这样的简单动作——还是很恶俗的,在他的衬衫上发现了口红的唇印。另外,还有dior的香水味道。
当然这都不是她的。
白云裳自从跟了司空泽野,他便不让她用香水,说是喜欢她身上那股全天然的味道。
发现那一刻,白云裳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有些高兴,高兴他终于开始转移目标,是否真的在外面又瞄上了猎物。如果他让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很快他的注意力就会被转开,不久后她就自由了。
又有些失落,但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有些奇怪的心绪。
当然,除了她的心情有些微的异样,在其它时候,都表现得非常正常。
就像回到以前司空泽野外出上班时一样,早晨睡到自然醒,到厨房里给自己做早餐,然后在舞蹈室里练舞,一般从上午练到了下午,中午不吃饭,因为早餐吃得晚。
以前司空泽野就会骂她。
第一,刚吃完早餐起码要休息1个小时,才准进舞蹈室;
第二,不管早餐吃多晚,中餐是正餐,一定不能少。
第三,不要连续性跳太久,太过的疲乏对身体不好……
说起来,他的要求真的超级多,她每天吃什么,他都要干涉。
现在没有他管着,白云裳觉得很轻松,虽然暂时觉得少了点什么,有些不习惯。
冰箱里的东西眼见着就要吃完了,以前都是司空泽野吩咐手下去买,这天白云裳叫保镖去买食物,竟然遭到拒绝!
“白小姐,我希望你先跟少爷说一下。”
“难道我连要求你们买吃的的资格都没有吗?”
“并不是这样,只是我们不管做什么,都要经过少爷的允许……”
白云裳有些愤怒,其实这几天她一直不舒服,时而会感到头晕目眩,时而又会犯恶心的感觉,晚上也是噩梦连连,老出冷汗。早晨刚起来那会儿,她会发现她的温度不正常,可是过一下又好了,到了傍晚,又会不正常。
她以为自己是发烧了,可是一阵一阵的。
白云裳在客厅里找到了药,不过因为这别墅长时间不住人,药都过期了。
毫无疑问,她现在向保镖们提出给她买点药,对方依然是不松动的答案:
“白小姐,有任何事情,请找少爷商量。我们不过是个打下手的,实在是……做不了主啊!”
白云裳不想去找司空泽野,不想看见他,也不想跟他说话。
他冷淡自己正好,顺着他的意思,让他越来越远。
只是,在这之前,她不可以被击倒:“那可不可以麻烦你们跟他说一下?”
“好的,我们会试着说说看。”
傍晚,白云裳那种不正常的体温又出现了,她觉得很冷,穿了长袖衣服加了外套,甚至开了很高的暖气,睡在被窝里还是很冷。
白云裳想起自己的伤口,就撕下创可贴看了看,好像并没有异样。
都说中毒伤口会发黑的,毒性蔓延……
何况,司空泽野不可能买一只有毒的蜥蜴做宠物吧?
不过,那天之后闪管家确实被接走了。不知道司空泽野是扔掉了,还是搬到了别的地方去养。
冷了一阵,体温又好了。
当晚,司空泽野回来不久,白云裳这边的卧室就被敲响了。
“实在很抱歉啊白小姐,你交代的事情我们跟少爷说了。”保镖回答道,“少爷说,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找他。”
白云裳的眼眸暗了一下:“他没有吩咐你们添新鲜食物?”
“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找少爷。”
“药呢?!”
保镖还是那句话。
关上卧室房门,白云裳愤愤地想:她去跟他说,还是保镖去说,不是一样的么?他就是要逼她主动去找他,去求他。
司空泽野的确在逼她。
坐在床边,他抽着雪茄,一直在等白云裳过来。
她发烧了?否则要退烧药做什么?
但是从保镖口中听来,说她非常健康,而她这几天的行为,也并没有任何异常。
当然,白云裳觉得不舒服的时候都是早晨刚醒来,或者傍晚在舞蹈室,两个保镖都看不见。
这个女人该是又在玩把戏了,知道他在乎她,想要引起他的关心?
手掌用力攥了拳,司空泽野看看墙上的欧式挂钟,1个小时过去了,她怎么还不过来?
2个小时,3个小时,4个小时……
窗外已经是寂静的黑夜。
司空泽野几次走到露台上,看着隔壁的主卧,那里的灯,早就熄灭了,她已经睡了。
很久都没有开过监控器。
确切地说,是从他想学会“尊重”她的那天起,这个别墅里的监控器都关了。
有时候,他实在是很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打开了那些监视器——
一旦他看到了她做了什么,而有什么事是他不满意的,当晚回家他就会忍不住提。
如此白云裳就知道,他又监视她了!
【这是我的隐私,我希望你学会如何尊重一个人。】
【另外,不管我在做什么,都不会离开这个别墅,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点私人空间?】
大门打开的那天,她离开了,又回来了。她知道归家,只要在这个别墅里,不管她做什么都无妨。
再者,偷窥的确不是一个好的行为。
该死的,是否她就是趁着这个时候偷偷吃的避孕药?
他给予她信任,她就是这么利用他的信任的?!
明知道她睡了,他还是无意识地在等,这一等,就等了整整一夜。
黎明时分,司空泽野忍不住走到书房,手就要拨向监控器的开关。
只要他打开这个,每天监视着白云裳的行为,她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很快就能得到真相了。
可是伸在半空的手,忍耐了一下,又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