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怡纵身而起,一柄如雪般闪着毫光的狭长宝剑如流星般一扫,那些偏将手中的兵器差点脱手,人也被震歪并且后退不止。并非阿怡的力气大,而是她的内力浑厚,将内力贯到了剑尖之上。事实上她的内力并不能赶上孟雨,但她的气剑结合得却更加天一无缝。
场内的观众都眼大了眼睛,应正云不由赞叹地对孤鸣鹤道:“这才是女子习武的最高境界啊!”
孤鸣鹤心里十分高兴,不无得意地说:“阿怡不仅聪明,而且听话!哪像孟定国那两口子!”
应正云微笑了一下,大概凡人想事都往里拐,当年的阿怡拿杀人不当回事,没少被孟定国骂。
孤鸣鹤又道:“我这徒弟上了战场,一个人能顶一营人马!”
应正云点头:“大师,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这里是一万个需要阿怡的,只是她终是女子,而且身世也可怜,若有个闪失也很对不起她。当然如果她愿意留下,我自然欢迎,只是,”
应正云停顿了一下:“过两天辅国公就要率军来西玉州了,阿怡的事我做不了主啊。”
应正云一是不忍让这样身世凄苦的女子上阵杀敌,她虽然从前是杀手,却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不知道战争有多残酷。二是孟定国一定强烈反对阿怡去打仗,他虽然不爱阿怡,却从心里像对小妹妹一样惦记她,但表现出来就是很粗暴地不许她做这个做那个,阿怡天不怕地不怕,却最怕孟定国。可现在阿怡的师父是孤鸣鹤,事情就有点复杂了,他必须让孤鸣鹤有个思想准备。
果然孤鸣鹤狠狠地哼了一声:“他夫妻两个当初狡猾多端,不好好练功还偷我秘笈,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个好徒弟,岂容他臭小子说三道四!”
应正云笑笑:“说来连我也归辅国公管的。”
孤鸣鹤恨恨地:“管他能管谁,阿怡的事我这个师父说了算!”
应正云心中好笑,心想孟定国这小子,这回又要坐了蜡了。
又想,孤鸣鹤从前从来不提秘笈的事情,皆因为他自己一直没练出秘笈上的武功。没想到被应秀灵偷走,给了孟定国,孟定国却年纪轻轻就练出来了。这件事让孤鸣鹤十分没有面子,所以从来不提此事,想不到今天一生气给说出来了。
从校场走出去的时候,汪真真拉着阿怡的手,一个女子有这么超强的武功,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她兴奋的白皙的脸有些泛红,和阿怡说笑着往外走。而阿怡有了汪真真这个朋友也很开心,没有孟定国的日子里,她习惯了孤独。家里的父亲依旧嗜酒嗜赌,还有早已娶妻生子的弟弟,他们除了找她要钱,再不会和她有什么亲情的表示,唯一善良的母亲只会冲着这个没有嫁人的女儿叹气。现在和师父一起到了这么热闹的地方,有这么多武学同道,还有汪真真这个爽朗美丽的习武女子做朋友,她心里好开心。然而长久的孤独让她不太会和别人交往了,她只是任汪真真牵着手,有点紧张和窘迫地和她一起走着。
走到校场口的时候,应正云笑眯眯地对她说:“阿怡,好身手。”
阿怡被夸奖,很是不好意思。
汪真真却有些慌乱,应正云果然又注意到汪真真确实没有带逆息牌,他猝不及防地问了一声:“真真,你的逆息牌呢?”
汪真真更慌了,下意识说道:“云叔叔,我忘记带了。”
应正云微笑了一下,只说:“照顾好阿怡。另外,汪大哥不在,你也离开和义庄,也照顾好自己。”
汪真真慌乱地应了个是。
应正云看着她们两个走远,心想:“真真还真是在刻意瞒着自己,但愿汪一恺不要出什么事。更但愿他的失踪和国朝的这场战争没有关系。”
校场这么精彩的演武,孟雨完全没有看到。
此刻,他正和美丽的海西女国相在西玉州最美的春光里漫步闲聊着。
朱妙走到哪里都无法不惹眼,所以她不能去校场。而孟雨对于海西还有些迷团没有解。当然,女国相的魅力也是让他愿意错失精彩的演武的一个原因。
“海西在雕鹗峰的另一端,如果秘径机关落下,和北燕并不搭界。所以只要和大夏各种势力没有利益冲突,海西就是安全的。但是,”
朱妙想说什么,又犹豫了。
孟雨道:“我明白,是爹爹为了防大夏和北燕合兵,让海西卷进了这场战争。但是,如果大夏真要从秘径进到北燕,即使爹爹并不控制海西,海西又当如何做呢?”
朱妙忧虑地说:“沙不该应该也和你说过,有一些势力在争海西国王的位置,他们的目的其实也是在秘径,为了掌握可以控制秘径的秘密。”
孟雨道:“所以爹即使不派江战来,海西仍然会被卷入。”
朱妙慢慢地说:“孟大人派新国王来的时候,也同时在大夏做了很多工作,最主要的就是要大夏与国朝修好,控制那些试图进入北燕的大夏势力。”
孟雨点点头:“所以只要大夏不介入,海西就是安全的。”
朱妙点点头。
孟雨道:“然而大夏是否介入,国朝并没有很直接的人能去说服大夏宁西王,而他对金平王的控制,更不能很得心应手。很多时候,是金平王已经动作了,我们才试图通过宁西王去阻上。”
朱妙道:“这就是且尔岑国王为什么特别重视探马的原因。必须第一时间得到最准确的消息。”
孟雨摸摸自己的额头:“天哪,且尔岑。这个名字我听着真是受不了。”
朱妙扑地一下笑了:“还有我们的依诺佳王后。”
孟雨瞪大眼睛,然后大笑起来。他笑得肚子都要痛了,捧着肚子说:“你是说点秀姑娘?你有没有搞错,我们做邻居五年,你给她改这个名字。”
朱妙美丽的眼睛看着孟雨:“孟神探,你是我们国王和王后的月老是吗?你自己的事情又是怎么考虑的?”
孟雨止住笑,摸了摸脑袋:“月老?我不曾给他们做月老。难得他们两个很坚决地互相爱慕,其实这是我认识的最令人羡慕最完美的一对儿。”
朱妙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觉得他认真的时候样子很是迷人:“孟雨,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孟雨愣了一下,好像那两个女子都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不能拿来做例子。其实他心里很喜欢朱妙,然而他不能说。江战已经提醒过他,虽然他生笑笑的气,但他知道在笑笑没有结局之前,他不能安排自己的结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