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凡,不要跟他啰嗦了,你一句话,我就放蛇咬他!”阿朵这会儿还为刚才自己认错了人,挽错了胳膊而气恼,恨不得让手上这些幻蛇都冲过去,咬他个稀巴烂。Ω笔趣阁www. biquwu.cc
“即便是罪犯,也要由法律来制裁。”依然靠在塌陷的病床上的关成杰忽然开口说道。
身为一名刑警,他肯定不能亲眼看着谋杀事件在自己眼前生。罪犯也是人,更何况还没经过审判,都不能称之为罪犯。
闻言,同时又收到了曾逸凡否定的眼神,阿朵只好悻悻地将手一翻,几条蛇竟凭空就消失了。
就在这一当下,云三的脚尖再次轻轻点地,准备跃出包围圈。
“转过身去,把手放在头上!”见状,一个特警立刻抬枪冲着受伤的云三大声喊道。
但云三并没有按照特警说的去做,他将他那只美到不像人类的手放到了耳边,做出一个倾听的姿势。
随着他这个动作,房间里顿时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嗒,嗒......地面上出几声轻响,有点像之前的动静。
只见云三咧嘴一笑,突地蹿上了窗台。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随着“轰”的一声,整块地面忽然塌陷,一干人等全部掉了下去。
“这警察迟早都是要死,只可惜连累了这么多人跟着一起陪葬呵。”窗台上的云三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拧了一下,丢进地下的大洞。
接着只见他一肘击碎窗户,翻了出去,跳上路口处一辆正在等待的救护车,扬长而去。
绒毛,淡黄色的绒毛,从云三丢下来的那个瓶子里冒出来,迅蔓延开来。
病房下是个地下室,大约五十个平方,只半分钟的时间,这里便全被这种绒毛侵蚀了,看上去就像长了一层厚厚的黄色霉菌,令人作呕。
但这并不只是一种霉菌,一名特警因为掉下来的时候刚好就在那瓶子旁边,黄色的绒毛第一时间攀上了他的身。
只几秒钟的时候,那名特警整个人身上都长满了绒毛,黄色的绒毛,像是一只只怪异的蠕虫,攀附在他的警服、防弹衣上。
随着一种诡异的“窸窸窣窣”声响起,只见那名特警身上的防弹衣开始冒出了气泡,如同那浸入酸溶液中的铁块,以肉眼可见的度开始腐蚀。
“快把衣服脱了!”曾逸凡见状连忙大声喊道。
那特警因为突然掉下来,本就有些懵,又看到生在自己身上这么诡异的一幕,完全愣住了。
眼见着那些黄色绒毛快要将这特警的外衣侵蚀完毕了,这丫的却傻傻愣在那里手足无措,曾逸凡下意识就从手心腾起了水雾,一击击出,一道强烈的水柱直接喷向了那个特警。
面对突然而来的水柱,特警连连后退,最后站立不住,直接坐到了地上。
虽然水柱减缓了黄色绒毛对衣服的侵蚀度,但显然无法消灭它。只是有了这个时间空隙,另一名特警赶忙上前,帮着将这个特警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说是脱衣服,事实上不过是把那些粘附在身上的碎片随便扯了下来。由于之前黄色绒毛的侵蚀度过快,有些皮肤已经被粘连上了,快的拉扯衣物,痛得这特警连连大叫。
但如今保命要紧,直到这特警外衣都被扒掉,只剩下一条内裤一件背心的时候,才不见了黄色绒毛。只是身上已是伤痕片片。
“大家都到床上来!”曾逸凡再次大声喊道。
虽然地面上都是水,但那黄色绒毛似乎根本不怕水,不仅不怕水,倒是那些囤积在地上的水反而迅凝聚成一团一团,远远避开不断扩张着的黄色绒毛。
“土盈金衰,细如绒毛,附之即生,无所不侵,黄苔也。”
一行字略过曾逸凡的脑海,但他没有说出来。因为此刻的情况紧急到不容许他去解释或者说明什么。
虽然黄苔无所不侵,但金泄土气,有着金属支架的床多少可以抵挡一些黄苔的侵蚀度。在没有想到更好的方法之前,只能先爬上床。
因为见识了刚才那个特警身上沾了这种黄色绒毛的恐怖景象,他丫的能够捡回一条命,还真亏了突然冒出来的那条水柱。所以曾逸凡一喊,其余人便连忙站到病床上。
说来也怪,那些绒毛到了床边竟然缓下了度,只是一点点地慢慢侵蚀,铮亮的不锈钢床架开始出现锈斑。
“这些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啊?”那个被扒得只剩下内衣内裤的特警,心有余悸的问道。
“这叫黄苔,是一种腐蚀性很强的活菌。”曾逸凡简单说了一下,随即从床头掰下两根金属杆,将其中一根递给了阿朵道,“先用这个抵挡一下。”
见曾逸凡如是操作,那两个特警也赶忙各自去掰了一根金属杆。四个人将受伤的关成杰围在中间,挥着金属杆驱赶那些试图涌上来的黄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成杰腿上的伤令他无法活动,只能看着。
自己究竟得罪了何方神圣,从诡异的杀手到眼前的恐怖景象,他脑中的常规逻辑被完全击碎了。
是曾逸凡打电话给躺在医院养伤的自己,说有一个假冒的医生会对自己下手,而注射的致命液体已经被替换,他所需要做的,只是配合装死。
只是可惜了不明就里的群众演员小王,从头到尾都真的以为自己死了。但这种事,也必须越少人知道越好。
当曾逸凡把他从死神手里救回时,他还以为自己是被结仇的罪犯暗杀。曾逸凡交待他要暂时装死,以此诱出凶手。于是他便通知了局长,经过商议,推荐曾逸凡等人参与这个抓捕行动。
伪装昏迷也是曾逸凡的主意,为的是在危急时刻赢得机会,可他们都没料到,对方的手段已经出了想象。
“人力是无法和自然抗衡的。”关成杰突然想起带过自己的老刑警的一句话,也许他的死亡是既定的,根本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