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张千问道。
“然后就得出了我刚刚算出的那串数字呗。”单柯正打算将推理进行的更加深入,但话未出口就被白可松掐断了——
“数列的事情,我们有的是时间讨论,但现在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到工厂里去了。”
“好吧。”单柯悻悻地点点头,白可松的话确实在理。
“走吧,等到了工厂的大门,我们一起数66步,记住,走最常规的那种。”张千的动作很快,他像个队长,带头走在最前方,从后面看,那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似乎都要包不住他了。
“啊!——”
“小心!”
多亏了白可松眼疾手快,要不然单柯的眼睛就直接戳到石头上了。
“没事儿吧?”
“没事儿。”单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紧张地收回了被白可松握住的手。由于这一带少有人来,所以雪积得也很松很厚,谁也不知道里面藏了些什么。
“人都说新欢跟旧爱的待遇天差地别,今儿个我可算领教到喽!”张千讥讽似的语气着实吓了单柯一跳,她叫道,“我们没有!”
——可是,新欢旧爱这一说,从何而来啊?
“我说你怎么一开口就变得特别无知了?”白可松大方地笑笑,似乎根本没把这句话当回事。
“你有女朋友了?”单柯顺藤摸瓜地问了下去。
等了一会儿,白可松才开口道,“以前有,但是现在没有了。”
什么叫现在没有了?
不知道怎么,单柯听着这话,心里确实不太畅快。
“好了,现在你们跟着我的步子往前走,别忘了记好我们迈了有多少步。”张千叮嘱道,见白可松再没搭理她这岔,单柯也就不再多说了,毕竟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找出这个工厂里的所有存在着的,有关案情的问题。
这确实是一家荒废了很久的老工厂,那根用来锁门铁链子就那么直接地耷拉了到地上,上面生满了红褐色的锈斑,就带着血的鳞片一样,只是远远的一眼,单柯就仿佛都闻到了那让人作呕的锈腥味儿,铁门是半开着的,有些向外翻卷着的铁皮上还挂着一些灰黑色的雪花,那应该是被门上原本覆盖着的尘土染了**。
张千很讲究地从西裤口袋里翻出了一副白色的医用手套,他的手指又粗又短,那手套就像为他手指新买的紧身衣,还不是塑形的。紧接着,铁门就被那粗壮的手指戳开了——这动作还真够伪娘的。单柯在心中暗自嘀咕着。
两个男人都各自穿了一双意大利进口的手工制小牛皮鞋,鞋跟响亮地踏在旧工厂的石灰地上。
“一,二,三,四·····”张千的声音默契地配合着响亮鞋跟声,幽幽地回荡在这座光线黯淡的旧工厂里。
从整体上看,这工厂一共被分为两层,借着外围微弱的光线,可以看清这里大概的建筑结构,窗户被长木条七扭八歪地封钉在二层。
“三十,三十一,三十二······”
随着他们愈发地深入,单柯愈发地觉得?人,她身上的汗毛都不自觉竖了起来,那种身后有光,眼前却黑漆漆一片的感觉,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你带手电了吗?”
——白可松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及时,单柯下意识拉紧了他的衣角。
“你的手表上不是自带手电的吗?”张千回答道。
“费你的电至少我不会心疼,费我的那就不一定了。”白可松笑道。随着‘吧嗒’一声,单柯看到了一束极其抢眼的光线在眼前无限制地扩大了起来!
“这,这是你手表上的手电?!”单柯叫道!整间工厂居然就在这道无线扩大的光束中变得明亮起来了,这能是表上手电的效果吗?!
“麻烦单柯单小姐,您以后不管再见到什么,能老这么别大惊小怪的了好么?”张千话里颇有指责单柯的意思。
“我一开始看到这手电的时候也叫了好一会儿呢!”白可松拍了拍单柯的肩头,继而说道,“他只是喜欢开玩笑。”
听白可松这么说了,单柯自然也是不能再得理不饶人了,她知道这个叫张千的男人对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友善。
“六十三,六十四,六十五——六十六!到了!快看!你们快来看!”这回惊叫的可不是单柯,而是那个刚刚还振振有词的张千。
此时此刻,在他们面前呈现的,是一滩已然变干发紫的血迹!
“这绝不是巧合!”
白可松蹲下身来,他食指用力地在那摊血迹上扣着!
“你在干什么?!”单柯问道。
“他现在主要想知道那摊东西到底是不是血迹。”张千漫不经心地戳了戳单柯。
“什么意思?”
“你真的很笨啊?我要是在这撒一摊紫红色的墨水,干了之后也是这个颜色,真亏你还是干警察的!”张千的指责单柯意图很明显,他甚至觉得现在的她很碍眼。
“是血迹。”白可松鼻子果然是够灵的,都说搞研究的人有着狗一样灵敏的嗅觉,现在看来,还真不假。
“是谁的?”
“不知道,这还需要回去化验。”
“真不知道你带这个女人来是干什么的。”张千再一次抱怨道,难道是他高估了女警察的智商吗?
语毕,就见白可松从他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半透明的胶带,单柯甚至不知道这胶带是他什么时候装上的。
那地上的血迹就这么简单地被白可松粘了下来。
这绝不是巧合,白可松相信,这绝对不止是个巧合!
(白可松的女朋友?~~亲们,芒果相信此时此刻,大家一定心里都有数了~白可松的女朋友,不不不,是前女友,她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