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后面一直看着,又恨又跺脚,她就那样了吗?难道就没什么话要带给他?暴句粗口,庄孝觉得夕夏这德行真他妈的让人讨厌。
夕夏在外面站得腿都酸了,往里忘了一眼,他应该不会出来了吧,有丝落寞,可能她真把那小子伤到了。
夕夏闷闷的想着,抬眼就看到庄孝站在眼前,心脏突地跳了下,什么时候出来的?
“有话快说,小爷忙着呢。”庄孝抬眼斜斜的看着她,傲慢又无理,似乎看她一眼都是他格外的恩赐。
里面的野战和海公子了然的对视,果然还是忍不住,就知道会这样。
夕夏笑了笑,说,“庄孝,我们谈次协议怎么样?你说你喜欢我,那好,我可以在你身边,但我现在需要钱,我弟弟的医疗费用,我希望你能帮助我。我也只是暂借,以后会全数还你。”
是,她是这么想的,她可以和庄孝成为男女朋友关系,借他的钱,以后会还。她很清楚这钱,任谁都不会爽快的借出来,和庄孝有这层关系,至少她心里愧疚会少一些。
可这话庄孝了听怎么想?
庄孝那火本来还压着,一听这话腾地冒起来了,指着夕夏,气得唇色都发白了,起手捏住她下巴抬起来,大吼:
“云夕夏,你拿爷的感情当交易?你伤不死我不甘心是吗?”
松开她又开始暴躁,左右来回晃动,气死他了,这些天小爷频频上火,口腔溃疡一个接一个的灌,都这女人害的。竟然拿他的感情当交易?当他什么人了?他是养小的人吗?
“听着云夕夏,我庄孝是喜欢你,没错,但不能利用我的感情跟我谈什么狗屁协议。你愿意跟我,我们就处,你的事儿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别说钱这狗屁不如的玩意,你就是要飞船上月球爷二话不说立马给你办……”
庄孝是急了,怒了,火了,语无伦次的他在说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说着说着转身抓住夕夏肩膀使劲儿晃,“你明不明白?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云夕夏?”
夕夏点头,言简意赅的总结说,“明白,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跟你处一块儿,你就会帮我,是吧?”
庄孝觉得她这话少了点什么,想想,也是她这么个意思。她现在这样,他不是不愿意帮,可小爷打的注意就是要在这事儿上捞点便宜,最好把她绑稳了。
庄孝刚点头,夕夏又接了句,“那就这样,你放心,钱的事儿我只暂时借用你的,以后会还的。”
庄孝立马暴跳起来,会还会还,转身又抓住夕夏的肩膀,“云夕夏你意思是,你跟了我还想着离开?你当我这是垃圾回收站麻!”
好吧,承认庄孝是不会说话,他这话说完他自己也后悔了。
垃圾回收站?
夕夏心里幽幽的起火,又压下去,是,她现在在别人眼里都成垃圾了,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
“那你愿意回收我这垃圾吗?”
夕夏淡淡的回应着,这么说自己,她是头一次,心里翻搅着屈辱和痛苦,奈何她有求于人,就是要低人一等,她忍了。
庄孝以为她会给他耳刮子的,或者大声指责他,可她没有,还这么心平气和的承认了。他说那话是无意,他嘴贱,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可她这么逆来顺受自己贬低自己又是什么意思?故意气他,故意激怒他是吧。
“云夕夏,你好样儿的。”庄孝简直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瞪着眼前的女人,他总算尝到又爱又恨的滋味了,真TM该死的难受。
手指着夕夏挺秀的鼻子,语气高亢的说,“云夕夏,爷现在清楚明白的告诉你一次,爷不回收,也不要了,你爱找谁找谁去,爷不稀罕你!滚吧,滚得越远越好!”
庄孝说那话口条子是痛快了,可心脏痛得跟人捏住揉搓一般,'嘭嘭嘭'一下又一下没有规律的乱跳,没跳一下就跟要爆炸一样。
夕夏退了两步,眼里有泪,她竟然被这她从来看不上眼的小子气哭了。
忍着,眼泪没掉下来,抬眼看他,嘴角还强撑一丝笑意,淡淡的说,“我这是自取其辱呢……我明白了,明白了……”
转身走了。
庄孝一直站着,原地又跺脚,又抽自己耳刮子,他就是嘴贱,明明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她能来找他,他那心都飞天上去了。很好,很好,自己把自己摔了,从云端直坠地面,他那心眼下是一片血肉模糊。
看着夕夏越走越远的身影,又气又恨,那女人怎么就不回头,他等得就是她一个回头而已,怎么不肯回头,倔死你得了。
庄孝不走就是等夕夏一个回头而已,只要她一回头,他立马供她当祖宗,她要什么他都答应。一个回头而已,看来她也不是诚心来找他,这么容易就放弃了,他在她心里确实没什么地位。
野战和海公子叹气,小爷这是伤了别人又伤自己,这刺怎么就不收一收?对女人可能像对他们这些皮糙肉厚的兄弟一样对待了,女人那心多敏感,小爷还得摸索一阵才明白这道理啊。
40,抱得美人归
“我要找回她……”野战刚靠近庄孝就说了这么一句,下一秒就跟离铉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刮起一阵强风。
“孝哥这是何苦呢?”海公子叹气说,把人姑娘伤得彻彻底底了,这又追过去,就是他,他也不接受这样儿的啊,给你一巴掌,再赏你一颗枣儿,谁干?
“云夕夏,云夕夏……”
庄孝大老远的看见,可惜人已经上车了,又一次看见她坐上车背对他,将他扔得老远。
庄孝一脚踢向旁边的路牌,他跟她是不是真的有缘无分?
'嘭'又是一脚踢去,去TM的缘分,他就是要她。
夕夏承认,她是被庄孝那话伤痛了,回宿舍后一直在厕所,哭完了才收拾好出来。若无其事跟黎子说着这次测试口译的事,熄灯睡觉的时候黎子问起冷一鸣的事儿。
夕夏翻个身,说,“我跟他没事儿。”
都这么说了黎子也没再问,她是很好奇夕夏怎么跟冷一鸣扯一块儿了,可毕竟夕夏人怎么样她最清楚,肯定不会干出横刀夺爱这种事。其实主要还是黎子觉得冷一鸣那人不行,他还不够格儿让夕夏'横刀夺爱'。
黎子这大学里没服过什么人,夕夏是唯一一个。
“不知道我们大四还有没有课,我听别校的大四都没什么课了。”黎子念了句,这事儿他们都关心,学校里规定的是这暑假要实习,大四要有课,那暑假后还得回学校上课,合计大家都不想再回来。
“睡了。”夕夏又翻身说。
直到听到黎子均匀的呼吸后,她还没睡着,脑子里异常清醒,冷一鸣和庄孝的脸交替出现,到后来莫名其妙的全是庄孝的脸,从第一次在世子的生日宴上见面,一次一次的回忆。
其实他没那么让人讨厌啊,但是她为什么潜意识里排斥他呢?想起今天庄孝说的话,夕夏那心一阵一阵的疼。
都后半夜了,夕夏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这刚睡着宿舍门开了。夕夏迷迷糊糊的只知道有人进来,她睡下铺,有人走动她最容易醒。没过多久厕所就是流水声,蓬头的水坠落在地面瓷砖上碰撞的清脆声。
这么安静的夜里,这水声是扩大了好几倍。
夕夏醒了,头闷闷的头,这才睡着就被弄醒。没多久上铺的黎子也醒了,忽地坐起来对着错所大喊:
“朱衣你有点良心好不好?三更半夜的你洗什么澡啊?”
吼完了后面还跟了一堆子的抱怨,“这时候回来就算了,还洗澡,这人是不是神经有问题啊……”
夕夏一直没出声,头有点痛,翻个身。
朱衣洗完出来抬眼看,黎子都坐起来了,说,“你醒了啊?那我吹头发了。”
“有病吧你?”黎子吼了句扯着被子蒙头睡。
朱衣也不管,既然醒了她就能吹头发,开了灯,宿舍立马被照亮,黎子翻身再坐起来,对着朱衣喊,“朱衣你够了啊,你开台灯不行,你就是要作得大家睡不了你才满意是吧?”
朱衣翻出风筒,插上电,抬头说,“你不是醒了嘛,我开灯又没什么影响。”
朱衣也是这时候抬头才看见下铺睡了人,才知道夕夏回来了,没管,开始吹自己的头发。
黎子从床上下来,拿杯子喝了口水,双手擦腰,“这觉没法睡了。”
看着夕夏,夕夏还是没动,也没说话,黎子叹气,得,她惹不起不惹,又爬上去蒙着被子睡觉。
朱衣捣腾近两小时才安静,她睡着了夕夏都还清醒着,想来这是不用睡了,头昏昏沉沉的痛。
第二天起早夕夏就去部队外了,依然等在外面。
她想通了,昨天是她不应该,本来她就没有立场发脾气,现在能借钱她的除了庄孝没有人了,她不会让自己的小性子毁了弟弟的命,她不能这么自私。
庄孝都不敢相信她会再来,野战进来说的时候脑子都懵了下。
“不见,让她走吧。”
庄孝那心痛得过瘾,他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明明昨晚睁着眼睛到现在,眼前一遍一遍的都是她。明明后悔得捶胸顿足,明明想抱她想得发狂发疯,竟然嘴贱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自己都怀疑他是不是想她想傻了。
野战愣了下,他和海公子是最能体会小爷那暴躁的心的,昨晚到现在就跟活死人一样,不是为了外面那女人还会有谁?
“确定?”野战重复说,海公子也撑起身看过来,“孝哥,是夕夕,你真不见?”
对于庄孝在想什么,海公子还真闹不明白,明明想得紧,成天魂不守舍的,怎么就死憋着不见?这闹得究竟是个什么呀?
“滚,不见,听不懂是吧?”庄孝没来由的立马发火,就跟火山爆发一样,突然爆炸。
“成,我这就让人去打发了走。”野战转身出去,庄孝那胸膛起伏得就跟涨潮时候的海面一样,起伏得厉害。眼神立马跟着野战出去,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不准去不准——
野战再次进来没说话,庄孝倒头砸向床面,'嘭'一声脑袋砸出好大声响。海公子不由自主的'嘶'了声,往庄孝那看去,不疼嘛?摇摇头,玩自己的枪。
庄孝这人就是闷不住,倒下没到三分钟又立起来,翻下床做单手俯立挺身,一鼓作气,口里大声咆哮着,血脉喷张,青筋立现,看得野战和海公子双双逃出去。他们可不想等下被小爷当活靶子,庄孝臂力惊人,挨一下得养老久。
夕夏一直在外面等,太阳从山顶升到正空中,老高的挂着。夕夏是属于见太阳就头晕眼花的那种,站在树荫下,树荫一点一点变得越来越小。
野战中间又出来了一次,为庄孝说了些好话,夕夏一句话没说,淡淡的笑了。
这次出来的是海公子,拿着水出来的,“喝了吧,孝哥自己也难受呢。”
夕夏说谢谢,接过水一口喝了,确实渴了,昨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