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翻身起床,要说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心里给自己鼓劲,让自己不要害怕,我手里拿着短剑,下了床走到屋子中间,这时我明显的感觉到有东西在屋里,只是感觉不到在哪里?”
赖老爷子讲到这里,我忍不住了,就说:“爷爷你不是有阴阳眼吗?看看就行了。”
赖老爷子笑了笑说:“晓东,听你岳父说,你也有阴阳眼,可是你会轻易的,一个人在大晚上到处看吗?”
我说:“这么一说,其实我也不敢用我的阴阳眼到处看,看到了还不如看不到。”
赖老爷子说:“是呀,有时候还是看不到的好,我在屋子里,觉的那个东西离的我很近,好像就在身旁站着,用一双极度恶毒的眼睛看着我,看的我周身发冷。
这时灯光忽然暗了下来,我赶紧去看蜡烛,只见那个牛油大蜡烛的火头,本来很高的,现在变成了火柴头那么大,眼看就要灭了,我赶紧的过去,想用手护住蜡烛,可是我刚用手护住,忽然蜡烛起了一个火头,那个火头很大, 差点把我的眉毛烧掉,我吓的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我惊魂未定,这时蜡烛的火头又恢复了豆大的绿色火苗。
屋子里有鬼,这个是肯定了,我正想着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我的脚下一声笑,那个笑声十分的飘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不是来自背后,而是来自脚下。脚下发出声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我吓的差点就跳起来,看样子地上也不能呆了,于是我赶紧跑到了床上。
啪嗒啪嗒的走路声又响了起来,我的头发整个的炸了起来,这时就看见地上有东西在那里动,我仔细的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是我的鞋子在动,啪嗒啪嗒的在屋子里走起路来,只见那双鞋子围着屋子走了一圈,在蜡烛旁停住了,只见那个蜡烛的头摇拽起来,好像有人在故意拨弄,又好像微风在吹动火头,火头一会小,一会大。
这个屋子门窗紧闭,绝对不会有一丝风,我有点沉不住气了,张口朝着我的鞋子吐了口唾沫,这一下子好像使劲大了一点,一下子把蜡烛吹的剧烈晃动起来,晃动了一会,直接就灭了。
这当时我就给自己一个嘴巴,这真是倒霉催的,我竟然亲口把蜡烛吹灭了,没有了蜡烛,一片漆黑,这不是更让人心里没有底吗?蜡烛灭了之后,屋里的东西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在那里嘿嘿的冷笑,是个女的声音,声音很尖锐,刺耳的那种,如同玻璃碴子刮在玻璃上,声音让人发狂。我有点受不了了,最后索性不听这个声音了,一下子盖住被子,用被子蒙着头,不去看也不去想。
我认的那个爷爷对我说过,鬼只能吓唬人,不能去害人,至于死的那些人,一个是被迷心智,一个就是吓死的,所以见到他们,只要不去理,守住心神,他们就奈何不了。想到这里我在被窝里,不住的念当年爷爷教给我的那些东西。
我在被窝里念,外边的女鬼不干了,在那里哭起来,哭声悲悲切切,让人九转回肠。哭着哭着好像并不满足,那个哭声在屋子里动起来,忽远忽近,虚乎飘渺,到最后我感觉那个声音靠近了,好像就趴在我的被窝上面,哭声一个劲的朝耳朵里钻,我不想听,可是无无论怎么捂耳朵,那个声音都直往脑子里钻。我受不了了,使劲的一掀被子,就听见一声惨叫,再一看什么都没有。我坐在那里,这才明白老妈子为什么说让我小心一点了,这个苏府真的是不干净。
我坐了一会,没有什么动静,由于刚才慌张,出了一身冷汗,感觉怪冷的,于是赶紧的到了被窝里,蒙着头一个人在被窝里,感觉身子有点抖,刚才的女鬼声,可能是这个苏府的冤魂,一个苏府,一年之中,死了十二口,这个能没有冤魂吗?
我在被窝里想着,忽然心里一个激灵,接着就是莫名的恐惧。心似乎揪在了一起,根本不能跳动,只感觉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彻底的绑住了,是那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反正就是那种要死的感觉。
我不知道这种恐惧来自哪里,于是努力的让自己平静,然后去寻找让我恐惧的来源,这个恐惧太突然了,肯定是来自外界,我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这时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恐惧的来源,就在我的正上方。我虽然隔着被,但能感觉到一双恶毒的眼睛在盯着我。就是那双眼睛,给我很强的压迫力。
我这个时候再也受不了了,掀开被子,拿出我的那把短剑,照我头上的那双眼睛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当时让我心里一悸,接着快速的蹦起来。我看到的那个东西太可怕了,可怕的超过了我的承受能力,只见在我的头顶之上,是一双血红的眼睛,那眼睛像是燃烧的血,在眼睛上有两个豆大的黑点,那个黑点肯定是眼珠子,那双眼睛极其恶毒,看着让人心里都会停止跳动,同时我听到了嘶嘶的声音,那个声音像是喘气,可又不太像,如同一个锯子一样,让我的心都在那里颤抖。
我感觉太可怕了,不知道怎么对付我头顶上的这对血红的眼睛,这时忽然想起我手里的短剑,心想拼一把再说。于是我当时拔出那把短剑,至见短剑金光一闪,我看见那道光直接奔着血红的眼睛而去,那对血红的眼睛,好像也怕我短剑发出的光芒,吓的那对眼睛急急的往后退,还是退晚了一步,只见其中的一只眼睛,没有了红光,只剩下仅有的一只眼睛看着我,慢慢的消失在房梁上。
血红的眼睛消失之后,我的心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看样子苏府的水很深,那对血红的眼睛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肯定十分的恶毒。有了这两次,我哪还能再睡觉,于是就坐在床上,一直到天亮,天刚亮我就听见院子里有嘈杂的声音朝着这里来,我心里奇怪,苏家人怎么都这么勤快,天刚一亮就都起来了。
我正奇怪着,忽然屋门哐的一下子,被人直接给踹开了,腊月的寒冬,冷气逼人,门一开一股寒气袭来,我当时被寒气冷的一激灵,接着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只见门口站着一群人,手里都拿着家伙。为首的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师父的朋友苏半城,此时的苏半城脸色如同猪肝一样,一脸的怒气,那个眼睛瞪着,眉毛竖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我看着苏半城就是一愣,这是怎么了?昨天的时候,苏半城满面笑意,跟弥勒佛似的,让人觉得倍感亲热,可是今天完全换了一个人。
我愣了一下,赶紧的起床,穿上鞋子迎上去,亲热的叫道:“世伯您老人家起的真早,小子给您老人家请安了。”
没想到苏半城跳起来就是给我一巴掌,这一巴掌来的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有防备,被苏半城一巴掌打的趴在了地上,苏半城指着我说:“小畜生,以后别给我叫世伯,我不是你的世伯。”
我被这一巴掌打晕了,苏半城的这一巴掌,打的我嘴角都出血了,我擦着嘴角的血,心里愤怒起来,一下子站起来说:“世伯,这是怎么回事?”
苏半城咬牙切齿的说:“你这个小畜生,来我家之后,我把你当我的子侄看待,让你住的好,吃的好,没想到你这个小畜生,人小鬼大,心里极其歹毒,不动声色的就想害我们全家。”
我这时也火了,站在那里捂着脸倔强的说:“世伯您把事情说清楚,我告诉你,自从来你们家之后,我就在屋里,没有出屋门一步,再说我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害你全家?我是吃了你们家的,住你们家的,等我师父回来,你找我师父便是。”
苏半城咬牙切齿的说:“你师父,当年算我瞎了眼,搭上钱财救你师父,没想到你师父暗中让你来害我。”
我说:“你如此出口伤人,无凭无据的,怎么这样说我师父?”
“无凭无据,你手里的短剑就是证据。”
我一听都气乐了,我说:“我手里是有一把短剑,可是这把短剑能是什么证据?我知道了,你是看上我师父的这把宝剑了,因此设计谋陷害我一个孩子,这样你就能独吞这把宝剑了。”
苏半城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了,跳着说道:“小畜生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半个城都是我苏家的,我能稀罕你手里的破铜烂铁?我们苏家银子用车拉,金子用箱子抬。你既然给我装糊涂,我就把事情挑明白了,你这个小畜生昨天晚上,是不是把我家保家仙的眼睛给刺瞎了一只?”
我一听有点疑惑了,我想了半天说:‘什么保家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