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期将至,偌大的宫殿此时却一点杂声都沒有,所有的人都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不语,此时此刻太后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逗着怀中的小皇子。
一旁的静合见状,笑着上前说:“太后娘娘,不是奴婢多嘴,只是觉得小阿哥出生的有些蹊跷”。
太后抬眼瞪了一眼她,有些怒气地说:“放肆!这些话也是你能说的吗?是不是仗着哀家疼你,现在是越发的沒有规矩了”。
静合立马跪下,一边抬手掌嘴,一边歉意地说:“是奴婢想多了,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又瞪了她一眼,冷冷地说:“这次就饶过你,不过不要让哀家听到类似的传言,别到时候怪哀家不近人情”。
“谢谢太后娘娘”。
而此时的君琪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还是非常的苍白,就连嘴唇都沒有一点血色,紫月和慧心在一旁伺候着。
太后自然也听说了边关告急的事情,逗了一会儿小阿哥便让奶娘抱出去了,又起來看了看君琪,吩咐她们伺候好皇后,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天鸣宫书房
莫萧离黑着脸看着面前的折子,越看脸色越难看,一旁的李福升也是有些颤颤巍巍,服侍了皇上这么多年,沒有看到像今天这般难看的脸色。
忽然,他大力的将桌上的所有折子扫在了地上,愤怒地吼道:“來人,宣慕将军进宫!”。
与此同时的将军府,也不同于往日的是都这个时候了还是灯火通明,府内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门口站了不少的御林军。
而此时的将军府大殿上,慕将军端坐在上座,看着低下的人,眼里的鄙夷尽现,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里,嘲讽的说:“夏公公说是皇上宣本官进宫,可是这黑天瞎火的,公公也知道入了夜外臣是不能入宫的,即使是皇上宣也必须得等到寅时方可入宫的”。
这个其实是当年先帝在位的时候宣布的规矩,据闻当时一位外臣借着皇上的传召进宫与后宫的一位妃子发生了苟且之事,对此便下令以后的帝王要想传召外臣必须等到寅时。
可今日的事情本就比较突然,再加上慕将军位高权重,一个区区的小太监又怎么能够说得动呢。
眼看着快要到之时了,过了这么久,若是还不能将慕将军带进宫,恐怕自己也难辞其咎,既然两处得罪,倒不如得罪眼前这尊大佛。
于是朝前走了一步,笑着说:“奴才当然知道这个规矩,可如今事发突然,又有这么多人跟着,自然不会发生什么事,到时候皇上怪罪下來慕将军可是要小心啊”。
谁知慕将军不怒反笑,“难道公公这是在威胁本官吗?若不是当年本官协助先皇,又怎么能有现如今的天下呢”顿了顿继续说:“当然本官也不想夏公公难做人,所以替你想了一个办法”。
此时的夏公公已经是六神无主了,听到这个自然是开心不已,忙堆着笑说:“还请慕将军赐教”。
“很简单,让皇上來这里不久可以了吗?”。
听到稳婆的那句话,殿内的众人纷纷跪下行礼,“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
殿外的莫萧离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听到这一声,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一旁的李福升道:“生了阿哥是不是?”。
李福升等人立马跪在地上齐齐说:“恭喜皇上喜得皇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下,莫萧离确信了自己所听到的,兴奋地看向一旁说:“好,重重有赏”说着就不顾形象地笑了起來。
紧接着,那扇紧闭的门开了,稳婆眉开眼笑地朝众人福了福身边说:“恭喜皇上,是个小阿哥呢,如今母子平安”。
“李福升,赏”对身后的李福升说罢,又看向稳婆兴奋地说:“那如今朕可以进去了吗?”。
“皇上莫要着急,待奴婢等人将里面处理好了便好”说罢又行了礼走了进去。
莫萧离在外面走來走去,难以抑制心底的兴奋,而曦妃面色带笑,朝他行了礼便说:“天佑我西燕,想必小皇子的出生定会不凡,真是恭喜皇上了”。
可话音还未落,便听到一阵由远至近的呼喊声,众人疑惑地看向门外,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跌跌撞撞的走了进來,全身上下都是被鞭刑过的印记,一条条的血痕清晰地映在那残破不堪的衣服上。
莫萧离皱紧双眉看着这一幕,而李福升已经走下台阶朝那人走去,“这是怎么回事?”。
“边...边关告急,南阳进攻了”那人的力气似乎已经全部用尽,努力地将这句话说完便整个人瘫软在地。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來的事情震惊了,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而莫萧离在这一刻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息,走到那人面前冷冷地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话简直是狂妄的厉害,估计现如今也只有慕将军敢这样说吧,可就在这个时候殿外传來了一声暴怒,“沒有想到慕将军还有如此聪慧的时候?”。
众人看向來人,只见莫萧离身着鎏金色的锦服,身旁只有左云轻和李福升跟着,而此时的他脸色看不出有什么,反而嘴角有抹似有若无的笑。
“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的人都跟着慕将军跪在了地上,齐齐喊道。
莫萧离只是看了眼, 便淡淡地说:“都起來吧”。
慕将军站起來,看向他说:“不知皇上深夜來此有什么事?若是有怠慢的还请皇上恕罪啊”说着又是弯腰行了礼。
莫萧离却看向一旁的夏公公说:“朕命你來找人,竟然拖了这么久,看來你真不知道朕的脾性了”。
夏公公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颤着声回答道:“皇上恕罪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说着便用力地叩着头。
一旁的慕将军却笑了,上前一步拱手说:“皇上,此事也不能怨夏公公,毕竟这先帝有规矩在先,老臣也是遵守这个规矩嘛,您也就不要追究他的责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