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不能爱只有离开(1/1)

霍漱清拿起来,看了眼,就把信封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

“你干嘛扔了?”苏凡惊叫道。

“没必要看啊!为什么要看这种无聊的东西?我只看你写的。你最好每天都给我写一封情书,我晚上回家的时候检查。”霍漱清道。

“不是吧!真是不讲理。”她说。

是啊,真是不讲理,写情书又不是写家庭作业,还要检查的。

霍漱清笑意深深地看着她,看着她那撅着的小嘴,忍不住亲了下去。

苏凡先是一愣,随即就迎上了他。

霍漱清也是觉得诧异,不光是最近,就是以前,她也极少会主动

心里的喜悦,在他的周身蔓延着。

空气里,是那甜蜜的爱意在颤抖着,浸透着两人的皮肤。

良久,他松开她,注视着她那酡红的面颊。

他不想问她怎么会这样主动,至少这动作说明她接受了他,说明他们的关系已经快要修复了。

“那个,你把信捡回来。”苏凡道。

“扔就扔了,捡那个做什么?”霍漱清道。

苏凡看着他,道:“你认识一个叫江采囡的人吗?”

霍漱清一愣,浓眉不禁蹙动了,他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她的?”

“她今天来家里了。”苏凡道。

奇怪,江采囡来了,张阿姨怎么没和他说?

霍漱清心里讶异着。

和江家的事,最近正是不可开交,江采囡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他家里做什么?而且还是在他上班的时候

难道是来和苏凡说那件事?

“她,和你说什么了?”霍漱清问。

“没说什么,”苏凡道,“那封信,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你拿起来看看。”

霍漱清看了眼垃圾桶里那躺着的信封。

“没事的,我又不会吃醋,你看吧!”苏凡道,“我觉得她人挺好的,我挺喜欢她”

霍漱清愣住了,江采囡到底和苏凡说了什么?

不过,他还是捡起信封,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打开旁边的落地灯,拆开信封

霍书记,您好!

有很多话,我想当面和您说,可是,现在的局面,我家里人对您和您的夫人做的那些事,特别是您的夫人,我,没有脸来见您!请原谅我用这样一种懦弱的方式来跟您道歉!对不起,对您和您的家人遭遇这一切不幸,我向您道歉!我知道,这样的道歉根本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不能让您的夫人受的那么多伤恢复,不能让您那些日夜的煎熬都消失,不能抚平您那么多日子所受的痛苦。道歉,也只不过是让我自己的良心可以安定一些。

我没有想过我的家人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我没有办法原谅他们,我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出生在那样的家庭,可是,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生,我不能抛弃组成我生命和身体的一切,同样我也没有办法容忍自己继续和那些伤害了您和您爱人的家人们继续在一起生活。不能完完全全爱您,不能完完全全地做您的敌人,我只能选择离开,离开我的家庭,离开您!

对不起,漱清,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从当年在云城遇见你开始,这两个字就在我的梦里脑子里嘴里萦绕着,无数次,我想喊出来,可是我不能。你爱你的妻子,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抑或是将来,我都没有机会走进你的心里。

我很羡慕你的妻子,不管是什么样的处境,你都是那样爱她,那样不离不弃。在医院遇见你之后,我也想过是不是可以和你多找借口见面,或者可以成为你在这孤独岁月里的伴侣,可是,看着你深夜赶回医院,看着你日渐消瘦,我,只有放弃这样的想法。你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人,不会给我一点位置,不是么?

我没有怨过你,没有恨过你,相反的,现在我的内心里满满的都是对你愧疚,我希望我的家人不是因为我对你的仰慕而对你夫人做出那样的事。

再见了,漱清,好好保重。我会在远方为你祈祷,祈祷你平安幸福,如果今生还有机会,如果我们还能重逢,我希望,我们能是朋友!我希望,我们之间可以不要有那么多的恩怨。

霍漱清看完江采囡的信,久久不动。

苏凡看着他。

不能完全地去爱,也不能完全地去恨,只有选择离开。

霍漱清怎么会不明白江采囡字里行间的情感?

和江采囡相熟以来,他也知道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哪怕他没有爱上她,可是内心有没有被她打动?并非没有。只是,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的地方,即便明知有个女人很不错,可是他没有办法把她放进心里。

人生的缘分,男人和女人,就是如此吧!相遇已经很难,可是,在最佳的时机相遇,就变得难上加难。

因为没有在对的时机相遇,从而擦肩而过的情感又有多少呢?

苏凡望着他,想起江采囡眼里那深深的遗憾

她自己又是何其的幸运,遇上了他,被他爱着,被他呵护着

苏凡起身,缓缓走到他身边,坐在他旁边,手放在他的手上。

霍漱清转过头看着她。

“她,走了。”他说,把信递给她。

苏凡愣了下,看着那张纸,并没有接过来。

“哦,那你把这信收起来吧!”她说。

“你不想看?”霍漱清问。

他是想对她坦白,不想让江采囡成为他们的问题,可是,信里有些内容

“这是你的信,我不想看。”苏凡望着他,道,“江小姐为人很直率,我喜欢她,她和我说她仰慕你,我知道她信里面可能会写什么。所以,就不看了。谢谢你这样坦诚。”

霍漱清把信纸折起来,撕成了碎片,苏凡看着那张纸变成了纸屑,看着他把纸屑扔进垃圾桶。

“没事,她可能就是去哪里玩了而已。”霍漱清道。

说着,他揽住她,亲了下她的额头。

她想问他是不是对江采囡动过心,可是,现在没必要问这种问题,不是吗?

“好了,我们睡吧,时间不早了。”霍漱清说完,就抱着她躺在了床上。

这个夜晚,苏凡觉得他很安静,她隐隐觉得是江采囡的事情导致的,尽管她不知道具体的内情。可是,从霍漱清的反应来看,他对江采囡的举动,应该是很意外的。

的确,霍漱清是很意外的,他不知道江采囡为了他的事和家里发生了怎样的争执,甚至不惜和父亲断绝关系。

当然,江采囡这么做并不见得是有多么爱霍漱清,她对霍漱清的感情如果有那么深的话,早就去找他了,而不是一直等到现在。只有江家人才知道江采囡为什么离开!

江启正坐在巨大落地窗前抽着烟。

督察组进驻公司以来,好像早就知道了什么一样,专门找那些他这些年一直在努力隐藏的东西。既然是他努力去隐藏的,那么别人想找到就没那么容易了,可是,他总觉得这是个时间问题,方慕白这次派来督查的,只要稍加留意就会知道那些人都是方慕白的亲信,纪委的干将,想在那些人的眼皮底下藏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

只是时间问题吗?

他以为通过对覃东阳动作,就可以挟制霍漱清,从而控制调查的走向,不过现在看来,之前是太乐观了。

不过,幸好江采囡对家里的事没有参与,要不然,还不知道能被她卖掉多少。

女人走过来,端给江启正一杯红酒,江启正接过来抿了一口,视线却依旧在窗外。

霍漱清,霍漱清,还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没有什么是可以轻易解决的,霍漱清很清楚,从决定和江家动手以来,他就知道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江家根基深厚,不是说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而从曾元进和覃春明以及方慕白的意思来看,这一场战斗,必须要在其中一方彻底倒下不能再动为止,否则,即便是现在江家倒了,到下一代,或者下下一代,他们也就起来了。势力相当的对手,谁想要瓦解谁,都是异常困难的。

时间,推移着。

这一场战斗,以霍漱清和江启正为旋涡形成的台风,剧烈地快速地席卷开来。本来就人心惶惶的官场,再度掀起了地震。

苏凡并不知道这一切,只是每天看新闻的时候,又看到哪里哪里的官员被审查撤职,她根本不知道这些都是因她而起,那么多人的身家性命,都是因她而在朝夕之间天翻地覆起来。

如此的局势,霍漱清根本不可能轻松,擒贼先擒王,他要抓住的是江家重点培养的两个人,江启正和江采囡的三叔,扩大开来就是以这两个人为中心的一些人。只要抓到着两个人,以及他们的重点骨干,派系里其他的人,自然就是树倒猢狲散。集中力量打击,可以更有效地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不用牵连更多,这也是上面领导说的“不要动静太大”的意思。

然而,江启正是江家培养多年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一朝一夕就抓到他的把柄将他绳之以法?而战斗从一开始,就引起了许多的非议。不止一两个人顾问委员跑去上面大领导面前反对,说霍漱清以权谋私什么的。

非议越来越多,到了不得不出面解释的时候。在一次内部会议上,有人就针对霍漱清展开了批评,说霍漱清利用职权对某些同志挟私报复,要求中央对霍漱清展开调查。

于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霍漱清便在这个会议上公开了关于苏凡枪击案的调查结果,以及苏凡昏迷后被继续下药导致她长时间昏迷不醒,清醒后又出现失忆的状况。每一条每一步,都是有详实的认证物证其实也不算是迫不得已,霍漱清一直在等待一个可以公开真相的机会,当他让秘书把材料分发给与会的每一位委员的时候,那些反对的人,惊呆了,他是有备而来

证据摆出来,当场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曾元进闭着眼,心里却是他如同刀割。

霍漱清无法放过那些戕害苏凡的人,曾元进又何尝不是同样的心情?那是他的女儿,失散多年,受尽苦难终于找到了幸福,却被那些人给

覃逸飞说,他真想把江启正揍扁,打断筋骨。霍漱清又何尝不想?曾元进又何尝不想?曾泉又何尝不想?可是,即便是把这样铁证如山的文件摆出来,也没有办法指证江启正!

可是,覃东阳的公司也面临着一些麻烦,在座的人都知道覃东阳是被牵扯进去的。江启正是打算通过针对覃东阳来抓霍漱清的麻烦,毕竟霍漱清和覃东阳关系深厚,霍漱清要查他江启正的违法行为,他就抓霍漱清的小辫子。这年头,坐到那个位置上的,有几个人是真的干净的?

然而,给覃东阳找麻烦,并没有让江启正如愿。覃东阳的公司面临着的压力,并没有让覃东阳就范。谁会那么容易就范呢?覃东阳又不是刚进社会的小伙子,怎么会不清楚眼下的局势?只要他扛住了,只要他这边找不到事儿,霍漱清就不会倒,只要霍漱清不倒,他覃东阳以后的日子不知道会有多好,现在眼下的一点不如意又算什么?何况,毕竟覃东阳是覃春明的亲侄子,而覃春明又是politicalbureau的成员,核心领导,直接针对覃东阳肯定惹怒覃春明,不过,霍漱清和覃春明的关系,又让覃春明也成为了局中人。尽管如此,可这件事从头就是霍漱清开始查的,即便明眼人都知道覃春明、曾元进和方慕白都是在背后支持霍漱清的,可是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出来说过什么话,方慕白派去调查江启正公司的人,他对外只说是例行公事。

没有任何事是看起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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