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有病,其他的事,不要再想,好好配合医生”霍漱清道。
“配合医生?你现在是巴不得我死掉吧!我要是死了,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和她在一起了!”孙蔓道,“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配合医生的,我绝对不要这样死掉,我要看着你们活着不能在一起,我要让你们痛苦”
“孙蔓,你以为你现在碰到的这些事都是我做的,是吗?”他打断她的话,道。
“不是你是谁?”孙蔓冷笑一下,道,“你现在是市委书记,你随便一句话,就能让我死了。除了你,还是谁?你知道我的工作对我有多重要,所以你就”
“孙蔓,你忘了你三月份发生的事了吗?你以为那件事就那么轻易过去了?你以为那件事不会对你以后造成影响?”霍漱清打断她的话,道。
三月?
孙蔓猛地惊住了。
“那些商人算计的很清楚,你犯了怎样的错误,他们记得很清楚,即使你不说,他们也不会忘记。可是,你把自己的错误造成的后果,推到我的身上”他说,“我现在不和你说这些,你好好养病。不管什么事,等你病好了再说!”
说完,霍漱清走出去,正好刘主任过来了,两人便在病房外间开始谈论孙蔓的病情。孙蔓看着霍漱清的背影,脑子里开始回想他说的那些话。
住进了医院,孙蔓倒是安静了许多,尽管霍漱清之后再没过来。可是,孙蔓并没有因此难过,她早就预计到了。
覃逸秋从北京来榕城探望父母,听说孙蔓住院的事,便赶来探望,却意外地发现孙蔓竟然优哉游哉地在医院里住着。按照覃逸秋对孙蔓的理解,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啊!孙蔓的反应,让覃逸秋不禁怀疑孙蔓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才让孙蔓有了如此巨大的转变。趁着孙蔓去洗手间的工夫,覃逸秋打电话给霍漱清,问他孙蔓的病情到底怎样。
霍漱清跟她说是肺炎,覃逸秋却不信。
“如果是肺炎的话,怎么咳血的?怎么至于在医院里住这么久?”覃逸秋道。
“医生跟我说的是肺炎,也没有到咳血的地步,初期症状有些重,现在已经缓解了许多。而且,因为她平时抽烟太多,肺本来就有毛病,现在在医院住着,也是给个机会休养一下。”霍漱清解释道。
覃逸秋看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在阳台上压低声音道:“老霍,你们到底怎么了?你”
“小秋,你过去和她聊聊就好了,别的事,暂时不要多说。今晚我请你吃饭,等会儿发短信给你说地址!我现在还在忙,就先挂了。”霍漱清说完,就挂了电话。
可覃逸秋哪里知道这夫妻俩怎么了?
很快的,孙蔓就从洗手间出来了。
“走吧,我们去花园里散散步。病房里待着也不舒服。”孙蔓笑着说。
两人闲聊着,直到来到了住院部后面的花园,孙蔓才坐在一张长椅上,望着前面的草地,对覃逸秋道:“他在和我离婚!”
“离婚?真的?”覃逸秋问。
孙蔓点头,道:“你不知道,我现在真的是四面楚歌,不管是工作还是身体,都一塌糊涂。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变成这个样子,我”
覃逸秋和孙蔓虽然不是要好的姐妹,可是毕竟有霍漱清的情面在,两人也是颇有来往。可是,由于孙蔓对霍漱清的敷衍,覃逸秋内心里一直对孙蔓有隔阂,这次来探望孙蔓,也只不过是为了霍漱清而已。此时,听孙蔓如此说,覃逸秋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消化。
之前他们两个闹离婚的时候,不是被我爸劝过去了吗?怎么现在又
“我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他要这样坚决?”孙蔓叹道,她望着覃逸秋,道,“逸秋,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咎由自取?”
“你们的事,我,不便多说。”覃逸秋道。
孙蔓苦笑了下,道:“唉,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过去,的确是我错了太多,我这一年也想过,如果我可以多关心他一点,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你现在能想明白,也不容易!”覃逸秋道。
孙蔓听得出来覃逸秋话里的倾向性,却也不再计较了,覃逸秋和霍漱清的关系,她怎么会不知道?不管她和霍漱清怎么样,覃逸秋绝对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可惜啊,他不给我机会!这一年多,我不管怎么做,他都不在意。也许,他真的是做了决定吧!”孙蔓道。
覃逸秋不语。
的确,她没有立场来评价霍漱清和孙蔓的事情,只管听着就好。如果霍漱清和孙蔓真的走到了这样的地步,而孙蔓现在这么跟她说,多半是想让她把这些话说给霍漱清听吧!孙蔓知道她肯定会和霍漱清见面的。
“他一直在等那个女人,他虽然没有说过,可是,我们都清楚。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坚持,明明那个人已经离开了这么久,他还是不放弃”孙蔓的声音,有些怆然。
覃逸秋苦笑了下,叹道:“他是个很执着的人,只不过,他的执着是针对某些人罢了。这点,你应该知道的。”
孙蔓点头,道:“我以前以为只有刘书雅一个人才能让他这样,却没想到那个苏凡也”说着,她看向覃逸秋,“逸秋,你说,我这么多年到底在做什么?难道我就是他结束了上一段爱情寻找下一段的间隙,填补空窗期的人吗?”
“孙蔓,有些话,我说出来可能太冷酷,可是,你自己不想想吗,造成今天这一切的人,不就是你自己吗?当初,你明知道他心里爱着刘书雅,还缠着他要嫁给他。等你得到了他,他也放弃了过去,要和你好好生活的时候,你却那样敷衍他。得到了,却不珍惜,等现在失去了,你却在这里感慨自己的存在价值,不觉得太晚了吗?”覃逸秋道。
孙蔓苦笑了,道:“你就是因为这样,才放弃他的?”
覃逸秋并没有对孙蔓这句话感到意外,的确,她以前也爱慕过霍漱清。
“你错了,我喜欢他的时候,他还没有认识刘书雅!”覃逸秋望着前方,那高大的云杉树干上,一只松鼠刚好爬了上去。
孙蔓盯着她。
“霍漱清,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会吸引异性的爱慕之心。可是,我想,我比你幸运的是,我很早就跳了出来,我不会再为他爱谁这件事而伤神。他就是一头困兽,安静的时候非常安静,可是,他一旦动起来,我没有办法降服他。既然不能,那我就选择放弃,何苦让自己那么痛苦呢?至少,我们现在还可以是朋友,可以无话不谈。对于我来说,就这样已经够了。我想要的爱情,霍漱清给不了我,可有人会给我。”覃逸秋看着孙蔓,道,“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如果你觉得你做了错误的选择,那就尽快从错误中走出来。这个世上,总会有一个人在等着你,而那个人不是霍漱清。既然你知道他的心已经走了,那就放你们彼此一条生路,不要再执着了,他是不会回来的,不管你做什么。”
孙蔓长长地叹了口气。
“可是,我不甘心啊,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输了”孙蔓道。
“感情的事情上,到底怎么样才算是输赢呢?”覃逸秋幽幽地说,“你觉得刘书雅算是赢了吗?”
孙蔓苦笑了,道:“难道不是吗?”
覃逸秋却摇头,道:“苏凡一走,他就和你离婚,不惜闹到我爸那里,最后还间接造成了霍伯伯的去世,这一切,难道不足以说明真正得到了他的人是苏凡吗?刘书雅那个时候,霍漱清还很年轻,而现在,他已经快四十岁了,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如果感情真的是一场有输赢的比赛,我想,唯一赢了的人就是苏凡!”
孙蔓叹口气,道:“也许吧,也许是她赢了吧!可是,谁能说得准呢?或许,霍漱清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覃逸秋叹了口气,没想到孙蔓到了这个地步还如此冥顽不灵。
可是,她太了解霍漱清,从小在一起长大,即便从没有交往过。
“孙蔓,这些话,原本不该我来和你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果决的人,可我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你这么糊涂。”覃逸秋道。
“逸秋,我只问你一句,如果罗志刚也喜欢上了一个年轻女人,然后逼着你离婚,到那时候,你还能像现在这样看的清楚明白吗?”孙蔓盯着覃逸秋,道。
覃逸秋笑了下,道:“未来的事,谁都无法预料。我不能保证我的婚姻会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问题,谁人都无法做这种保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对待我的婚姻,认真对待我做的选择。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至少能对自己有个交代,我至少不会后悔。”顿了下,覃逸秋道,“孙蔓,该怎么做,其实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你现在之所以如此坚持,只不过是憋着一口气在,你不想输给苏凡。可是,孙蔓,感情,不是一场比赛,根本没有输赢的!如果你继续这样执着一念,害了的人,只会是你自己。霍漱清他不怕离婚,去年他是没办法和你离婚,可现在,或者再过两年,他有的是办法和你离婚。当然,我想,他应该不会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如果他想用,可能早就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