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变成蝴蝶飞走了, 补足比例可看。^3^ 卫有期就跟他掰着指头说了, 听得胤禛无语, 这林林总总十好几样, 谁知道皇阿玛要哪个,只得嘱咐:“有空全做出来,一并送去。”
卫有期可有可无的点头,她的东西,功劳全在凝珠上,让海棠她们弄好,她拌进去一滴就是了。
这么寻常的东西,连帝王都能放下面子开口,可见在这个时空, 还是非常缺见的。
交代清楚之后,胤禛又返回上书房,他如今年岁大了,在里面也学不到什么,可康熙一日不给他正经的差事, 他一日要去上书房。
皇帝开口,东四所顿时忙碌起来, 几个大宫女与有荣焉, 忙的脚不沾地, 御花园也被嚯嚯一空, 美丽动人的春色被毁了不少。
这一次卫有期特意多做一些, 除了皇上那里, 还得备着德妃的,以防她也开口要。
其实她觉得,不开口问她要,才令她诧异,凝珠里的灵液对修者都有用,就算稀释了,也是找不来的好东西。
这么想着,下午的时候,德妃跟前的凝萃就来了,笑吟吟的给她请安,先是夸了一通,才说出自己的来意:“德妃娘娘用了福晋送去的花酱,极其受用。就想着来问问,可还有多的,再允一些过来。”
何止是受用,简直是枯木逢春,这人一到年纪,就算外表还年轻,可这身体着实不大好,她这一生,为康熙生了三子三女,身体毁的厉害。
坐久了浑身骨头就撞着疼,吹了凉风还疼,再怎么保养都不管用。
再一个,她也小四十的人了,这肌肤看着白嫩,实则有了斑点,也没有弹性了,眼见着就要下垂。
老四福晋送来的东西,她心中虽然满意被惦记,但没打算用,她用的都是进上来的好东西,一个小姑娘自己鼓捣的,她不放心。
只是过眼的时候,闻着那香味,鬼使神差的用了一次,竟再也放不下。
这一罐子酱,她每天都要挖上两三勺泡水吃,再加上花露花油,慢慢的肌肤肉眼可见的柔嫩弹滑起来,恍然间跟回到双十年华一般。
这东西前几日就断了,只是她抹不开脸,一直没好意思要。
还是被十二劝着,这才开口。
想到十二,心中更是复杂,多伶俐的孩子,深得她的心,只是命不好,小小年纪身体不好,才多大点,就病的起不来了。
太医也说了,不过熬日子罢了,能不能过夏还两说呢,让她们备着后事。
德妃素来冷硬的心,遇着儿女的事,也难免流了几滴泪,伤感起来。
侧过身偷偷的擦了,想到那花酱花露在自己身上的好处,不由得心中一动,问:“你四嫂可给你送了?”
十二公主点头,缓缓说道:“送了许多,额娘若是要,尽管拿去。”
左右她也不敢使,看着眼馋罢了。
德妃如何会要亲闺女的东西,按下她要起来的身子,柔声安抚:“你且用着吧,若觉得舒服,额娘再给你要些,要是病情加重,就舍了吧,如今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十二公主心中也明白,听到这话也不恼,权当安慰额娘的一片心,用了便罢,只是心中有些歉意,若是用着用着,她不在了,怕是要连累四嫂。
而在乾清宫的康熙,看到空空如也的罐子,厉声问梁九功:“你这奴才怎么盘算的,竟让朕断粮。”
梁九功觉得自己心中有些苦,作为帝王,山珍海味都紧着他,如何就断粮了。
要说花酱,那怪他吗?分成好几份,一天一份最起码能坚持月余,虽然一天半勺少了些,可能续上就不错了。
谁知道四福晋那里需要多久。
可圣上嘴馋,上午说加一份不要紧,下午说再加一份也无所谓。
两三天的功夫,罐子就空了,怪他咯?
可这话不能说,只能尽力安抚:“万岁爷,还有一瓶子花油呢,您闻闻味?”
康熙笑骂:“狗奴才!”
两边赶着要,卫有期却一点都不急,慢条斯理的制作,务必又精又细,她自己也想留下些。
过了清明,许多娇嫩的花朵就再也寻不到,要备到明年的分量。
御花园那点子花,实在是不够嚯嚯的,想到这里,就对胤禛道:“交给你一个任务,去外头弄些花回来,海棠、胭脂、蔷薇、栀子等,多多益善。”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桃花、玫瑰也弄一些进来,我多制些,也换换口味。”
花讲花时,过了这个点,就不是那个味了。
再一条,最娇嫩的鲜花都集中在春季,这时候多备些为好。
胤禛眼眸沉沉的望着她,福晋使他,越来越顺手了。
“行了,三日给你备齐。”
说着转身出去了,这往皇宫运东西,得给上面打招呼,免得惹来嫌疑。
将人指派出去之后,卫有期又有些后悔,埋怨的瞪了对方远去的背影。
呆子,凳子还没坐热就走,如何缺这一会儿的功夫。
明日再去也不急。
想着他一时半会的也回不来,因此怏怏的传膳。她如今正在兴头上,可算是明白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等到沐浴过后睡下,对方也没有回来,抱着枕头蹭了蹭,罕见的有些不习惯。
身边没有那热烫的躯体,像是一夜间入冬似得,枕裘冰凉。
将自己摊手摊脚的铺开,老祖渐渐的进入梦乡。
胤禛回来的时候,后院已经熄灯了,只有门口亮着一盏红灯笼,在黑夜中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守夜的见他回来,赶紧开了后院的门,将他迎进来。
胤禛摆摆手,让他们不要声张,又回了书房洗漱,过后才回到后院。
手中提着牛角灯,昏黄的灯光只能照清楚脚下一点路。
推开正房的门,海棠就敏感的醒了,轻声问:“谁?”
接着看到海蓝色的团龙纹,就默不作声,由着他进去。
胤禛轻声细语问:“何时睡得?”
海棠赶紧替主子表忠心:“刚睡下一会儿,一直等着您呢。”
胤禛没说什么,撩开床帐想要进去,就见一双亮晶晶的双眸,炯炯有神的望着他。
“吵醒你了?”胤禛由着不好意思,他在书房睡,和回正房睡之间犹豫很久,脚还是不听使唤的进了正房。
卫有期不曾放过提升好感的机会,赶紧顺着海棠的话说:“一直等着你,刚闭上眼就觉得你回来了。”
她睡了一小觉,这会儿特别精神。
裂了裂嘴,努力让自己的眼神诚恳一点。
胤禛点头,悉悉索索的脱掉身上的衣服,钻进被窝挨着那温软香柔的身体,忍不住满足的喟叹出声。
卫有期自动滚进他的怀抱,小手不老实的到处寻觅,一刻也闲不下来。
胤禛抖了抖耳朵,黑暗遮住他通红的耳尖,想了想还是捉住做怪的小手道:“且等等,你再养养,别着急。”
卫有期的脸也红了,这话说的老祖有些羞涩,她早就养好了,可以这样那样。
可胤禛一直守礼,小兄弟硬邦邦的也不肯动作,兀自强忍。
她也只得按捺心中的欲念,默念几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竟被男人比下去了,说好的男人靠下半身思考呢。
羞愧的老祖闭上眼,转瞬间就在他的怀抱中睡着。
胤禛半梦半醒间,又将她往怀里拢拢,这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卫有期伸着懒腰起床,就见身边的床位又空了。
起身后就听海棠道:“梁总管跟前的小徒弟来催,问福晋花酱什么时候做好,他们心中也有数。”
见她点头又回:“太子妃一早下了帖子,说是明日来访,您看备着什么好?”
卫有期听着她回了一长串的话,正在这时,膳食上桌了,海棠也就停嘴,一心一意的布膳。
先是去看了腌着的花酱,巨大的几个坛子里放的都是,隔着透明的玻璃能清晰的看到花朵一半跟揉捻过似得,这就好了一半。
因此叫人去乾清宫回,还得三天的功夫。
至于花露花油,这个更费时,她手中的工具也不够,因此又遣人去寻胤禛,让他瞅着筹备。
再就从宫外运进来那些花,也得好生挑拣着,莫弄了不合格的,最后跳腾的麻烦。
胤禛回了,让她放心,她也就放下心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胤禛是一个紧守规矩的老干部,嘴里从不说空话。
他既说了行,那必是没问题的。
忙活完这些,又对起昨日的账本,并人情来往捋了一遍,免得出什么差错。
想到这里,又想起十二公主那里还未曾探望,瞧着天还早,也就去了。
今日是五月端午,离规定的五月初九,只有四天了。
大家扳着手指头数日子,说不好心中是期待多,还是忐忑多。
李氏知道,自己注定要进东四所的。
她从小到大听到的夸奖数不胜数,从娇媚的面容,玲珑的身段,到甜美的声音,都是被赞扬的对象。
她一直敛着自己的性情,就怕上面觉得自己不够端庄,反而将自己刷下来。
阿玛说了,以她的姿色才情,必是要出人头地的。
当听到说分到东四所的时候,心中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愉悦感。
可能四阿哥不记得,可她是见过他的,彼时她跟在福晋的身后,默默的注视。
她心疼他,想要给他火热的怀抱,和甜蜜的救赎。
可这一刻,一切都完了。
传讯公公的一番话,彻底绞散她所有的希望。
茫然无措的和宋氏对视一眼,两人都脸色苍白,无力的瘫坐着。
她们两人,在这一刻被抛弃,会沦为笑柄,她不用想就知道,那些人会怎样刻薄的嘲笑她。
更可惜的是,她的四爷,她再也温暖不到。
同一时刻,东四所却喜气盈盈的。
卫有期笑吟吟的朝海棠说:“都收敛些,以后的事还不一定呢。”
水仙上前凑趣,满不在乎道:“下一届选秀要三年后了,到时候福晋生下嫡子,早就站稳脚跟,格格也就不足为惧。”
福晋的年岁还是太小了些,初潮还未过,天葵不稳,能拖一时是一时。
卫有期脸上的笑收了些,不置可否。
过后又吩咐小德张,将她分好的豆芽、豆腐,送到皇上、皇太后、德妃处,并一把自己种的小香葱,配着豆腐吃。
她也就种了半分地,小小的一片,自己吃尚且不够,分的人越多,也就越薄。
胤禛在前头忙,最近康熙慢慢交给他一些小差事,他是个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的,非得时刻盯着。
刚才派苏培盛的徒弟,那个叫张起麟的来传,说是不必等他用膳。
只剩下自己,她也乐的自在,简单的用膳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董鄂氏就来访,如今两人玩熟了,就没有那么多讲究。
想串门子,直接就来敲门。
刚迎她进来,就被打趣:“如今可好好的把握机会,趁早生下嫡子。”
卫有期抿嘴轻笑:“知道你是为着我说,只是我年岁小,生不得孩子。”
这话董鄂氏就不赞同了,遗憾道:“你有机会就好好的把握,你瞧我,盼来盼去一场空,上个月的时候,没来天葵,高兴的什么似得,将太医请过来,最后得的评语,要把人羞死。”
说是她年岁不大,天葵不准,好好养着就成。
她要看的是有没有怀上,谁要看自己的天葵准不准。
白欢喜一场,这个月没来都顾不上。
她这么说,目的性太强,卫有期也不好装听不懂,将桌上铺上帕子,示意她将手递过来,食指中指合并,搭在脉搏上。
当时就有些惊讶,这脉如走珠,妥妥的滑脉。
董鄂氏时刻关注着她的表情,见她淡淡的,心下就有些泄气,说来也是,她也就是有些胸闷罢了,一点孕吐的迹象都没有,心中白期待这一场。
卫有期回神就笑了,柔声细语道:“快去请太医来瞧瞧,说不得有喜事。”
这时候的喜事,还能有什么,董鄂氏眼前一亮,高声道:“这要是真的,定送上十色大礼还愿。”
平日的沉稳也丢了,喜形于色的嘱咐身边的石榴,又觉得不放心,眼巴巴的看向卫有期,可怜巴巴道:“弟妹送我回去吧。”
昨天卫有期一把抱起陈庶妃的伟岸身形,给董鄂氏极大的安全感。
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她一点闪失也不想有。
卫有期:……
好好好,幼崽最大。
给董鄂氏送回三所,路过前院的时候,碰到了胤祉,看到董鄂氏被搀着,当时唬了一跳。
将手中的书抛给随身太监,跟卫有期一左一右的搀着她,一边连声问:“这是怎么了?”
看他神情着急不似作伪,董鄂氏噗嗤一声笑了,轻飘飘的回:“无碍,只是觉得有些胸闷,想要叫太医过来看看。”
胤祉的随身太监顿时被骂了,就见胤祉急切道:“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去。”
将人送到,卫有期就觉得已经完成了任务,向两人告辞。董鄂氏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就不送你了,你先回,等有了确切消息,再去会你。”
卫有期按下她要起来的身子,柔声道:“快歇着吧,多大点事。”
说完施施然离开了,胤祉也致歉,他实在担心福晋,大太监又派出去了,只得让一边的宫人将她送出去。
晚上胤禛回来,看到卫有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温言道:“你如今出名了,荣妃将你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要不是三嫂月份大了,还想把送子娘娘按到你头上。”
卫有期黑线,她只是会点岐黄而已,也是花酱惹得祸,很多人眼瞧着她做,也照着同样的路子来,可惜除了她,再没有人能做出那样的花酱来。
需求大于供应,这名声也就传出去了。
卫有期在等,等这个消息慢慢发酵,最好在秋天传开,那她就可以做一批桂花酱,能抵到明年春上就成。
见她走神,男人有些不满,霸道的将她头扭过来,<br/>将唇附上去,用香软的亲吻唤回对方的神智。
卫有期轻轻唔了一声,仿佛能填满灵魂的亲吻,极大程度的取悦了她。
唇分,男人不满,沙哑着嗓子问:“老三家的都有了,咱俩也生一个。”
卫有期点头:“好啊,你生吧。”
身边的胤禛穿着石青色的皇子吉服,冷淡中带着无限的禁欲感,让卫有期心中那些黑暗如潮水般退却,舔了舔唇,她想,她的救赎,怎么能让他人染指。
她,不允许。
这般想着,面上却带着笑吟吟的笑意,纤手勾起胤禛光滑的下颌骨,不轻不重的啃了一口。
含住那薄薄的唇,深入浅出,只到腰间的手蓦然收紧,才调皮一笑,滑出对方的怀抱。
胤禛低低一笑,重新将对方捉到怀里,将那香软的身躯禁锢,复又吻上去。
卫有期手软脚软的倚在他身上,嗔道:“口脂都吃完了,又得重新补,饿狼似得。”
胤禛又是一声低笑,胸腔震动间,引得卫有期也跟着露出微笑。
耳边凑过来温热的呼吸,呵在肌肤上引起一股颤栗,接着就听到一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离了你,无法单独存活的饿狼。”
胤禛一直都是冰冷寡言的,少语的令人发指,从来没想过,会从他口中听到这样有些暧昧,有些撩的话语。
面上光的老祖一听,一股烧热涌起,将整个身子都染成粉红色。
含情带水的斜睨他一眼,老祖羞耻的躲开,拒绝跟不正经的人接触。
胤禛摸了摸鼻子,好像玩过头了,可是内心深处又涌起另外一种渴望,将他的心紧紧攥住。
舔了舔干涩的唇,胤禛眼眸幽深,不动声色。
两人又重新洗漱过,这才出门,白日宫中请了大戏,又摆了宴席,估摸着能热闹一整天。
先是去了永和宫请安,去的时候尚早,陪着德妃洗漱完之后,才有人来报,说是低位嫔妃在侧殿侯着请安。
又有九公主、十二公主、胤祯一道,携手进了殿中,纳头就拜,几人寒暄一会儿,德妃去会低位嫔妃,他们几个留下了。
卫有期好奇的望过去,五公主跟她同岁,今年十五,因着未嫁人,瞧着还是一团稚气未脱。
她是由皇太后养大的,也沾了不少对方的习性,温婉美丽中,又有一丝舒朗大气,看她望过来,笑的亲切。
十二公主柔柔弱弱的由着五公主扶着,虽然虚弱,也到底能起身了。
一见她就笑,甜甜的喊着嫂子。
而胤祯是见过的,虎头虎脑的,一看就很健康,见她望过来,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行礼。
见胤禛拧起眉头,他的眉眼间也带上了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