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变成蝴蝶飞走了, 补足比例可看。^3^
可别人不这么想。
一大早董鄂氏就过来了, 后头跟着十来个奴才,挑的全是大件贵重物品。
打眼望过去,有翡翠屏风、紫檀摆件、羊脂玉的送子观音、宋朝的词表、唐朝的画,估算起来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一个个在阳光下闪着贵重的光芒,瞧着有雅有俗,诚意十足。
卫有期推脱:“多大点子事,不值当, 三嫂快收回去。”
董鄂氏搓着小手手,可怜巴巴道:“送这么多东西, 也是有我的私心在, 这要不是你点出来,我竟不知有喜,前段时期多有怠慢这孩子, 这会儿后悔, 又不知道怎么补偿,厚着脸皮来求一求弟妹,匀我一坛子花酱吧。”
完了捏着手帕紧张的望着她, 后知后觉的补充:“也不知道这孩子有没有福气,能不能受得了花酱, 若是不能, 就当嫂子白说。”
这花酱她当初也得了一小罐, 比拳头没大多少的罐子, 吃不到一个月就见底, 可她分明觉得自己体态轻盈不少,说不上花酱哪里好,可心底总是念念不忘。
最后一句话,也是给彼此递梯子,免得最后不行下不来台。
见她沉吟,董鄂氏心里一沉,有些失落,却还是婉言笑道:“知道为难你,我这也不是必须的,不强求,不强求。”
卫有期没说成,也没说不成,先是让她手腕伸过来,仔细的把脉以后,斟酌道:“花酱新兴起来,你肚子里还有孩子,还是以稳妥为要。”
不吃是最稳妥的法子,董鄂氏听到回答,心下难免不舒服。
卫有期执起她的手,诚恳道:“不是不给你,实在孩子的事赌不得,我给你一瓶子花露,你回去用蚕丝片浸了,敷在脸上,保管孕期肌肤如常。”
说着拿出自制的一沓蚕丝片递给她,这是内造处刚进上来的,薄如蝉翼,柔软贴肤。
董鄂氏好奇的翻着,疑惑道:“我就知道蚕丝蛋白粉可以消除面部黑斑,竟不知道蚕丝还可以这么用。”
卫有期挑眉微笑:“世界那么大,咱不知道的多了去。”
说完给她示范一下,这蚕丝片应该怎么用。
这蚕丝片是以前小侍儿爱用物,那些凡侍没有修为,为了保护自己一张脸蛋也是拼了。
根据脸颊尺寸,用蚕丝织成薄片,将五官挖出窝来,贴在脸上特别舒服。
董鄂氏爱不释手,后院女子最怕的,不过是容颜易老,恩爱易逝。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可是有这一瓶子花露也满足的紧。
两人又絮絮叨叨的念了一会儿养胎经,董鄂氏感慨:“你懂的可真多,都是怎么知道的?”
卫有期这时候已经知道,满清建立不过几十年,对于教育的普及度非常低,这些福晋也不过是识字,懂一些风花雪月的诗词。
再高深的,就掌控在男人手里。
因此淡淡一笑,揶揄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董鄂氏呵她痒:“我听出来了,你笑我!”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董鄂氏就告辞离开,卫有期直接送她到三所门口,才施施然的回去了。
那些礼物既拿来了,就没有再拿走的道理,卫有期暂时收下,总要再还回去的。
刚进后院,小德张就过来禀报:“太子妃送帖子来,说是毓庆宫的昙花开了,请您过去。”
昙花一现确实珍奇,再一个对方地位比她高些,卫有期就点点头,让海棠记下,明儿一早,记得提醒她。
求着她,倒还要劳她走一趟。
卫有期眼神幽深,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太子妃好大的架子,这高高在上的姿态,惹她不喜。
回屋换了骑装,卫有期带着身后的几个宫女,施施然去了骑射营。
前些日子磨着胤禛去求了皇阿玛,允她随意使用骑射营,这是皇子福晋中的头一份,很多人投来晦涩不明的目光。
卫有期坦然以对,大福晋忙着生孩子,再一个大阿哥是长子,大福晋关注点永远在太子妃身上。
而太子妃作为未来的一国之母,看着她们更是高高在上。
三福晋跟她倒要好,五福晋轻易不会表达自己的想法,七福晋刚嫁进来,还维持着新嫁娘的娇羞。
后面打从八阿哥胤禩起,都还未成婚。不过胤禩已经定了和安亲王府的外孙女成婚,定婚仪式在安亲王府,婚礼定了后年,也在安亲王府。
很多人私下里窃窃私语,说八阿哥是安亲王府的贵婿。
八阿哥对此不置可否,平日里跟郭络罗氏没有走动,可跟安亲王府你来我往,也挺热闹的。
对于这个福晋,他心里一万个满意,不说安亲王府在满汉文人之间的地位,单郭络罗氏就极得他的心。
这么想着,一路上倒是很快到了骑射营,不巧的是康熙正在考校众阿哥骑射,见她进来了,瞟了一眼,转而朝胤禛语重心长道:“众阿哥中,当属你骑射最为一般,连老八都比你强,可上些心。”
胤禛抿嘴,神色淡淡的,见康熙训完,就恭谨应是。
卫有期轻笑一笑,笑吟吟的上前来。
凝滞的气氛顿时一松,康熙笑道:“你要来就好好的练习,正好让老四教教你,让他好好的巩固一下。”
卫有期这会儿没空观察众阿哥,一扫而过,目不斜视道:“都说夫妻一体,他不够的儿媳来补,不就是骑射差嘛,有什么要紧。”
说着挑眉看向康熙,朗声道:“不知夫君哪里不得皇上的眼,儿媳替他打个翻身仗如何?”
她一来,康熙也想着要大家放松放松,因此毫不犹豫道:“瞧见远处一百米的靶子了吗?等会你骑着马用箭射它,外环都算你赢!”
还怕她不明白,细心的解释,康熙存着看笑话的心,让卫有期去的。
也不是康熙小瞧人,实在是卫有期体态风流,那杨柳细腰美则美矣,射箭怕是不能胜任。
大阿哥挑眉一笑,看向胤禛朗声道:“老四,你这夫纲不振啊!”
众阿哥顿时哄笑出声,胤禛淡然以对,冷冷道:“有一个完美的福晋,确实比较烦恼。”
明明是可爱的小兔子,总觉得在她眼睛里,这都成了麻辣兔头、炖兔肉、烧兔子、焖兔肉、兔肉汤……
瞬间失了把玩的意境,把兔子往她怀里一塞,转瞬又说起别的来。
陈氏是汉人女子,对琴棋书画最是精通,两人一个抚琴一个绘画,倒是相得益彰。
没一会儿,卫有期就停了下来,陈氏如今正在孕期,轻易劳累不得,抚琴看似不显,实则也挺累人。
遣海棠上了一杯白开水,又令腊梅去库里拿一包茉莉花来,笑道:“约莫足月了就喝起来,这东西能让生产顺道一些。”
陈氏如获至宝,谁不知道老四福晋一出手就是好东西,千金难求,没看太子妃也铩羽而归,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宫中其他人早都起了心思,想要求一点来,只等着领头人成功呢,谁知道领头人折了。
卫有期又何尝不知,这些沾了灵液的花酱,对她们来说的重要性<br/>。
就连她见惯了天材地宝,也离不了这灵液。
跟陈氏正在闲话,另有几个小答应也期期艾艾的来叫门,卫有期让人请进来,一味的上茶,本人并不露面。
她今天敢招待这几个,明天就能把康熙的三宫六院认个齐全。
投缘了,不管身份高低,她都是愿意结交的,可是怀着明确目的过来的,她就是不大待见。
陈氏有些担忧,欲言又止。
蚁多咬死象,这么多人,若是一人一句坏话,与四福晋也是不小的困扰。
卫有期不在意,抿了抿头发,漫不经心的抄起花剪,咔嚓剪下大朵的玻璃翠,仔细的瞧了瞧,别在陈氏的耳边。
端详片刻,赞一声趁她,才笑道:“上面瞅着呢。我跟嫔妃们走的太近,有些人要睡不着了。”
陈氏瞬间沉默了。
越是出风头,越是要低调,免得木秀于林。
舔了舔干涩的唇,陈氏想,这真是甜蜜的苦恼。
转瞬又想起别的,隐晦的在卫有期肚子上扫了一圈,如今大家并不强求,还有一个原因是,一点都不缺这些花酱等物的四福晋,还未开怀。
只是一些强身健体、美容养颜的功效,众人在意的有,不在意的也有。
若是四福晋传出有孕的名头,各路牛鬼神蛇就要出来了。
卫有期笑的胸有成竹,送走陈氏之后,施施然回了内室。
刚送走几个小答应,就看到小德张在客厅外晃了一眼。
胤禛大马金刀的坐着,沉声道:“都送走了?”
卫有期点头,接过他手中的单子,上面写着玫瑰千斤、茉莉千斤、樱桃千斤。
“成色如何?”
胤禛老神在在,总算找回一点自信:“我办事,你尽管放心。都是捡了极品来摘,搜罗了方圆百里。再远就不成了。”
这世界交通不便,再远一天运不过来,花开败了就不好吃了。
刚刚弄起来的摊子,各处也没有据点,更是难为,有这么多也不少。
京城早就搜罗一圈,能买的都买尽了。
往周边又扩散一圈,才算弄出来这么多。
卫有期点了点桌子。这么多的鲜花,说多也多,说少也太少了些。
可她不愿意将就,只能遗憾的放弃,摘些花骨朵运过来也是成的,做花酱要用刚刚盛开的花朵最好,花骨朵运过来也差不多开了,到底不自然。
她是要卖大价钱的,原料关定是要把严实。
这晾制的活,交给了乌拉那拉一家负责,也给他们多一点进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