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景萏每天都会收到一束ly。
陆虎跟天气预报似的天天要骚扰一通,前几天送东西卖了人情,他脸皮又厚,陈阿姨耐不住还让人进去坐了会儿,不过都是景萏不在的时候。
陈阿姨看在眼里,那些花儿她也不敢扔了,只能日日的跟景萏说一声,景萏表现平平,让她找个花瓶插起来。
景萏跟何嘉懿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然而婚姻不过是座隐形的围城,困不住心更困不住人。景萏的容貌跟能力放在这儿,常有追求者不足为奇,这几年陈阿姨也早已习惯,只要景萏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她也不会乱说什么。
当初何老爷子让她过来也有这个目的,看好景萏。
说来何老爷一直很是中意景萏这个孙媳妇儿,只是何嘉懿这两年太过嚣张了,玩儿的没样,娱乐的花边新闻常有他的位置。
老何家要维护自己家的面子,景家也不是吃素的,当初结婚是景家高攀了何家,现在景仰根本不把何家放在眼里,不卖面子的很。
景萏再听话,耐不住她那个坏心眼儿的父亲挑唆。嘉懿是眼瞎,景萏是个好姑娘,我们老何家就缺这一口,等他玩儿够就明白了,就怕女人等不及红杏出墙,所以你要给我看着景萏。
这是何老爷子给陈阿姨的原话。
陈阿姨想了想,还是跟何老爷子报了句。
何老爷子无奈的嗯了声,再想起何嘉懿,何老的火气又呼呼的往上冒,儿子走的早,就剩下这么一个孙子却十分不争气,他当即给何嘉懿打了电话,接通的却是个女人,娇滴滴的问怎么了。
何老爷子没回话,直接挂断,喊了肖湳过来,狠狠道:“你是怎么教育儿子的,看看他现在成什么样儿了!老何家早晚得让他败光不行。”
肖湳也气儿子不争气,却不想在何老爷子面前说儿子坏话,何老爷子气不打一处,点着肖湳道:“你啊你,要我怎么说你,把孩子惯的上天去了,他倒是清闲,什么都往景萏身上推,你们就不怕景萏有一天翻脸吗?”
肖湳道:“爸爸,你说的也是,景萏确实管的过多,权利还是要放一放。”
何老爷子戳着棍子吼:“放给谁!你们谁担的住!”
肖湳站在一旁不语,她心里极其不平衡,总觉得老头子过于偏向景萏瞧不起嘉懿,忽然又想起这次住院景萏都没来,便说:“爸,景萏能力是好,可怎么说也是外人,这次我生病她都没来看,别人家的姑娘终究养不熟。”
“你看你儿子那样,人家看你才怪!”完了又摆手道:“行行行,你别说了,赶紧把你儿子给我揪回来,看他多久没回过家了!”
肖湳点点头,走之前又说:“陆虎在下面等了一会儿了。”
何老爷子嗯了一声,下楼去,陆虎正在客厅喝茶,他早上去景萏家扑了空,心情有丁点儿失落,不过生意还是得做,只是没想到何老忒热情,竟把自己请到了家里。
见人,何老便伸手笑脸相迎:“哎呀,让你久等了。”
陆虎回握说:“没关系,几分钟的事儿。”
两人坐下,互相问候了几句才进入正题。陆虎是希望能移植树苗。
这也是他最近的想法,当初他只是觉得这一条道好走而已,直到那天看到了大片大片的葡萄树,他才想起,农村最不缺的就是土地,他没必要花大价钱从别人这里购买葡萄,若是自己出钱种苗,农民种植,年年按价在村儿里收购葡萄,再产酒,到时候发展农家乐之类的,是个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何老爷子心思却不在此,他当初能找到陆虎全是因为自己最近资金短缺。前些时间市场遭受冲击,酒品滞销,去年年末,他又花了大价钱在广告上,牌子是打出去了,酒也有,却没钱造瓶子。何老爷子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若是可以,可以让他参一份酒庄的股。
陆虎大致了解其中的意思,想了想说:“我放您面前也就是一文盲,股份股东的也是听个名字,什么都不如握在手里的实在。”
何老爷子点点头,笑道:“我给你提供苗也不是不可以,我说句实话,没个三五年,你这酒是造不出来的。就是有三五年,也不见得能成,这投资风险大啊。”
陆虎这些年也不是白混,总归知道兵不厌诈,天上也没掉馅饼的好事儿,人家说的好听,入股了可以当老板,那老板是好当啊!
陆虎讨厌跟人打太极。
可是现在不成,因为陆虎心术不正,还非得跟人磨时间不行。
俩人说来说出没人让步,还是何老爷子说:“这样,你要是执意要种苗也不是不成,股我还拨你一份,苗我给你,到时候你的酒庄算在我旗下,这样你能呆的稳妥没什么风险,你觉得怎么样?”
陆虎笑笑道:“哎,老爷子,我这人村儿里出来的,粗,来不了那拐弯抹角的。话我直接说了吧,不怎么样!”
何老爷子握着拐杖哈哈的笑了两声。
他搓了搓手长舒了口气,“我呢,穷怕了,没兴趣搞什么投资,就是有点儿小钱,给村里贡献一下,长长脸的意思。酒酿不成,那葡萄树种着也好看啊,老了也能瞧个新鲜。”
何老爷子点头:“明白,我明白。”
俩人正说着,门口吵吵闹闹的,何老爷子问了声:“怎么了?”
话音儿刚落,何嘉懿就走了进来,陆虎一眼认出了他,棒球衫牛仔裤打扮,留了板寸,帅气逼人。陆虎不由低头瞧了眼自己的西装,总觉得太过死板。
何嘉懿扫了眼陆虎,抬手招呼了句:“家里来客人了啊。”
何老爷子道:“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萏萏呢?”
何嘉懿一屁股陷进沙发里,长腿抬起道:“一会儿到。”
何老爷子不再理他,同陆虎笑道:“咱们的事儿就先说到这里,时间也不早了,就留着吃个便饭吧。”
陆虎听见那谁的名字答应的毫不犹豫,何嘉懿在一旁扫了陆虎一眼,总觉得对面这人冒傻气,不,是土里土气,穿着西装都不伦不类的。良好的教养让他遏制住了这种鄙夷,十分礼貌的招呼陆虎。
陆虎也瞧不上何嘉懿,心想,景萏怎么嫁了这么个货色,跟猴似的,真是鲜花儿插在了空瓶里,总有一天会枯死。
两个男人在这儿虚情假意,一会儿景萏就回来了,肖湳打电话她不得不回,瞧见座上陆虎还奇怪怎么哪儿都有他,又想起他跟何家的合作,也就无所谓了。
景萏进来先同老人家打招呼,还未与陆虎搭腔,胳膊肘上的何嘉欣就蹦蹦跳跳过去同陆虎道:“我听妈妈说家里来了个土大款过来瞧瞧新鲜,先生,你果然浑身泥土的味道啊。”
陆虎回她:“漂亮小姐倒是一身花香。”
何嘉欣笑眯眯的抬手道:“你好,我叫何嘉欣,何家的老幺,我知道你,陆虎是吧。”
陆虎翻着手掌瞧了下说:“手脏,就不握了。”
何老爷子哈哈的大笑,何嘉欣收手,大方的坐下问:“陆先生闻得出我什么香吗?”
陆虎寻思这人是不是傻逼,自己又不是狗怎么闻得出来,他很想回一句跟我家灭害灵一个味儿。
何嘉欣已经忍不住道:“是玫瑰,我新买的香水儿。”
陆虎呵呵的敷衍,目光扫到何嘉懿握着景萏的手,心里跟撒了碎玻璃似的难受,便冲那边说:“景总跟何先生感情挺好的啊。”
何嘉欣摊手:“你们为什么老是总来总去的呢,叫名字吧,怪别扭的。”
何老点点何嘉欣同陆虎说:“我这小孙女,就是天真浪漫,什么话都不避讳。”
陆虎笑笑,时不时的瞧景萏一眼,谁知她却直勾勾的盯着何嘉懿,俩人握着手在哪儿低语。
何嘉懿随意嗯了声,拽着景萏就上楼去了。
陆虎越发烦躁,何嘉欣又问个不停觉,他觉得得这小姐烦人的如同一只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