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江树峰,他居然在问我想怎么样?
我笑了,说:“你都诬赖我杀人未遂了,还问我想怎么样?江主任,我怎么觉得你这人已经越来越不要脸了?”
“我不要脸?你都跑到我家里去偷东西了,那是入室抢劫,你应该很清楚那是什么罪名。”江树峰冷声道。
“那你去告我啊,反正现在我都有一个杀人未遂的罪名,也不怕多一个入室抢劫。”我冷笑一下,然后转身就走,到这个时候了,都还想吓唬我,真当我是吓大的?
江树峰急了,马上走上来拉住了我,说他可以撤销这次的证词,但我必须先把证据交给他。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当我傻啊?先给证据?我说我不相信他,他说他也不相信我,万一他撤销了证词,我不给他证据,那他以后还不是被我牵扯?
我说:“既然谈不拢,那就不要谈了,你继续作证,我就把证据公开,我一个人进了监狱不打紧,但那小本本上牵扯到的人可不少,而且连教育局的领导都有,要是他们也被牵连的话,事情就闹大了。你说他们会怪谁?他们会怪我公开证据吗?他们会恨我,这是一定的。但他们最恨的人肯定不是我,而是记下这些证据,让他们受牵连的元凶,这个元凶是你。”
江树峰愣在那里,脸色阴晴不定。
我继续说我现在还是未成年人,也只是捅了杨志平一刀而已,他没死,徐洁肯定有办法让我减少刑期,待三五年就出来了,那时候才二十一二岁,还有大把的时间。
但某些人已经四十多了,好不容易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如同被查,不仅收贿受贿,还在外面开设补习班,就算没被判几年,但撤职是一定的,而且得罪那么多的领导,以后再也不可能东山再起,后半辈子就完了。
我说有本事就互相伤害,看谁的承受得起。
江树峰盯着我,说他现在才算真正的相信张中良的话,在办公室张中良根本没打我,而是我自己打我自己。我笑了笑,没有否认,但更加不会承认。
“如果我撤销了证词,我怎么相信你以后不会对付我?”江树峰神色凝重的问道。
“你应该很清楚我在学校的所作所为,都是他们惹我的,我并没有主动惹事。如果你撤销作证,事后我会给你一半的证据,等我安安稳稳的渡过高三,毕业,我会给你剩下的证据,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欠。”我沉声道,然后还补充了一句,“现在你必须相信我,因为如果我想整你的话,早就把证据交出去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江树峰仔细的考虑了一会,他说行,但希望我别反悔,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面拿出了手机,说我们的对话,他已经全部录音了,如果我继续把证据公开,那他事后也会把录音公开,说我威胁他改证词,大不了鱼死网破。
就算第一次我胜诉了,这录音放出来,杨志平还会第二次起诉我。
这家伙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好,成交,不过如果之后你去骚扰杨秀英,那也别怪我不客气。”我提醒道。
“原来你们本来就是一伙的,杨秀英还在我面前装。”江树峰气急。
“她事后才知道,是我看不惯你去骚扰她,难道你忘记杨秀英不仅是我班主任,同时也是我婶婶的事情吗?我不会让别人侵犯她的。”
“你要说到做到。”江树峰说完,转身走出了医院后门。
我心里暗自庆幸证据幸好留了下来,现在才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现在我更加明白了一个道理,有好牌,最好还是留到最后,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上次徐洁就是这么用的,但我没学会,这次让我记忆深刻了。
回到病房,那民警看到我了,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少跑出去,不然我要是不见了,他会受处罚的,我给王辉打了一个眼色,他倒也机灵,把口袋里面还没来得及拆的中华香烟塞进了民警手里,民警看到我回来,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我进入病房,跟徐洁说跟江树峰谈拢,但这事我想让她帮我保密,千万别告诉我的家人,她笑着说如果官司打赢了,她会帮我保密的。
王辉走了进来,他吞吞吐吐的,我说有什么话,让他快点说出来。他说他有那两个女房客的把柄,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派上用场。
“有,如果能让她们在法庭上,说对方律师利诱他她们作假证的话,这对我们很有利。”徐洁沉声道,我也赶紧问王辉,到底有什么把柄,他不好意思的看了徐洁一眼,说是那两个女房客跟男人上床的录像。
我靠!
我惊骇的看着王辉,问他怎么做到的,他说因为他去警告那两个女房客半夜叫床小声点无果后,他就花了一万多,在那两个女房客的房间里面装了无线针孔微型摄像头。
这……我完全无语了,这家伙也太禽兽了吧?居然装了摄像头,而且做什么事情还真是舍得下本钱,一万多就没了。估计我给他的两万,现在也已经被他挥霍一空。
王辉还说我出事的那晚,他正好装好了摄像头,想让我过去一起看现场直播,只是没想到我半路出事了。靠,那天晚上我猜想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我十点多跑过去,原来是去看现场直播。
我该说他够义气?还是该怪他喊我过去才惹出这么大的事情?
毕竟如果我不去的话,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洗澡睡觉,现在屁事都没有。
最后我实在不忍怪他,因为连看现场直播这种事,他都想着我,这绝对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王辉说就在前两天,摄像头拍到了那两个女房客的录像,而且很清晰,他都存在了电脑里面。
徐洁黑着脸说在别人房间装摄像头,这是侵犯别人隐私,是犯法的。
“这……到底有没有用?”王辉弱弱的问道。
“首先,你得去把摄像头给取下来,免得她们之后起诉你侵犯她们隐私。其次,你得亲自找她们谈。”徐洁沉声道,她并不想把自己的声誉也拿进来赌。
“那怎么谈啊?”王辉有些发蒙。
“我现在送你去出租屋,在路上再说,越快把摄像头拿出来越好。”徐洁说着,就走出了病房。
王辉看了我一眼,马上也跟着出去了。
中午十二点多,老爹老妈等人从家里带着炖好的鸡汤过来了,我心里满满是感动。而且我的胃终于好受了一些,一煲鸡汤直接被我喝了下去。
只是杨志平的父亲带着律师蔡永清,还有一个法院的工作人员很不适时机的来了,他们看到我没有大碍了之后,说下午两点半会准时开庭,不能再拖了。老爹还想说等我好一些再开庭,然而杨志平的父亲说他儿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明显不会再给我继续拖延时间的机会。
连那法院的工作人员也说我这样可以开庭。
那就开庭吧!
希望王辉那边也顺利。
下午两点,我就出院了,带着食物中毒的证明,再次来到了法院,刚进门口,张先武过来故意撞了我一下,冷笑说:“等下你可以说菊花痛,我就帮你求求情,再给你一点时间,让你去好好治一治菊花。”
“哈哈哈,这个借口好,我也可以帮他求情,毕竟菊花痛嘛,可以原谅的。”李伟等人也大笑起来。
得意么?希望别得意过头了。
我冷冷的鄙视了他们一眼,继续朝着法院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