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啥情况?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的。
我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方琳娜,你给我站住。”
没想到我这一嗓子还真把方琳娜给叫住了,我就走过去问她:“大家都是一个队伍的,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的?你是压根没把我们当一个队伍的吧?”
“不、不是的。”
我明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但我就是要那样说,不逼她把实情说出来不行,“不是?那是什么?你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了?经过我的同意了吗?我是队长还是你是队长?你要还想认我这个队长的话,就给我乖乖回去。”
方琳娜轻咬嘴唇,泪眼巴巴地看着我,突然,一大颗眼泪落了下来。
认识她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哭的这么梨花带雨的,说真的,我心难受了。我把她拽了回去,让她乖乖坐着,让她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别藏着掖着的。
“我、我不能说。”方琳娜犹豫了半天,就来了这么一句话。
我是又急又气的,“你不说是吧,好,那我们就不管你了,让你自生自灭去。但我告诉你啊,你要离开这个队伍,我保证你最后会跟那个小姑娘一样。你可要想想清楚了,到底是走,还是留?”
我故意拿刚才的事情吓唬她,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就知道她迟早要妥协的。我朝众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大伙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别管她。正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方琳娜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裤脚:“强强,你等等。这件事情,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说。”
“好。”我转身走了回去,示意其他人继续去忙吧。
我走到方琳娜跟前,等着她跟我坦白从宽,可她支支吾吾半晌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说你到底要犹豫到什么时候?”我有些不耐烦了,甚至心想,她该不会是想骗我,故意跟我套近乎吧。
我假装要走,方琳娜赶紧将我的胳膊抓住:“我、我可能……可能……”
“可能什么你倒是说啊。”特么的我是个急性子,最见不得人这样磨磨唧唧了,这要是换成大锤子,我能一拳打爆他的牙。
方琳娜这回终于下定决心了,深呼吸一口气,突然,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我好像怀孕了。”
“卧草?”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谁的?”
“应该是周建的。”方琳娜将头压的很低,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一头波浪大卷发。
我心里那个操蛋啊,不管怎么说,方琳娜以前都是我的女人,而现在,我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上了床,连种都有了,我咋就觉得自己那么憋屈呢?
“强强,你怎么了?生气了?”方琳娜轻轻地拉我的胳膊。
我说没有,我自己都不相信,那语气明显就是生气了。可我生气个什么劲啊,我跟方琳娜都一刀两断了,现在,黎西才是我的女人,我不应该生气才对!
哦,我是气我的队友不争气,一天到晚净给我惹麻烦,对,就是这样。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平复了心情,我开始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生存都是问题,更别说还要养育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生命了。
生下来是麻烦,不生下来,就要给方琳娜做手术,可这手术咋做?
别说我们的队伍里没有医生,就算有医生,在这么简陋的条件下,他怎么进行手术?手术后的消毒消炎怎么办?方琳娜的身体不能及时恢复的话,还是个大麻烦。
头疼!
我捂着脑袋,顺口问了一句:“你确定吗?”
“我、我也不是很确定,可是我大姨妈已经晚来了一个多礼拜了,你知道,我平时都是很准的,但这一次……”
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你。不确定,你瞎担心什么?你难道没听过大姨妈会因为营养不良或者内分泌紊乱而推迟或者提前的吗?”
“啊?我、我真不知道啊。”方琳娜赶紧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嘿嘿”一笑,“强强,要真是你说的那样,就太好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我还想批评她来着,算了,忍了,这女人除了喜欢给我戴绿帽子,其实也没啥坏心眼。其实说白了,是我们俩本来就不合适,当初我追她的时候我们寝室里的人就说了,可我不相信,一方面,男人都喜欢长的漂亮的女人,觉得带出去有面子,二来,我是真想睡她来着,但一直没睡上。
说到底,我也不是啥好鸟,但现在好了,我们两清了,以后我就祸害黎西去,她呢,跟我也没啥关系了。
“你以后可得注意点了,真要有了,就有你头疼的。”说完,我站起来便要走。
方琳娜叫了声“强强”,我问她还有啥事,她眨巴眨巴眼睛,却说没事了,叫我忙去吧。
等我回到黎西身边的时候,我就发现她的表情一直不对劲,肯定又生气了。
我就爬在她耳边把方琳娜刚才跟我说的话都跟她说了,但黎西的反应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冷冷淡淡的,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话。
我从后面一把抱住她,她挣扎了两下,力气很小,而这时我才发觉,黎西的身子烫的要命。
我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卧草,都能烙饼了。
“媳妇,你发烧了,赶紧坐下休息。”我把她手里的草拽过来扔了,将她拉到一处干草丛里,让她坐下来休息。
黎西的身子软绵绵的,基本没什么力气,被我这么一拉,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药箱里正好有退烧药,我倒了点温水喂着她喝了,大概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黎西的身子还是很烫,额头上也没有冒汗,一点退烧的迹象也没有。
我又连着给她喂了好几颗药,她吃了,都不管用,而且,身子是越来越烫,脸蛋红彤彤的,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到了天蒙蒙亮那会,黎西陷入重度昏迷中,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突然意识到,黎西很可能不是发烧了,而是得了什么怪病,只是和发烧的迹象很像而已。
我急的不行,毕竟我不是全能的,不可能什么病都知道。对付小病小灾的我还能应付,可是,面对这种不知道原因的病情,我就束手无策了。
我让宁琪琪她们不停地用冷水给黎西擦身子,然后,我去四周寻找草药。
大锤子要跟我一起去,我没心思理会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救黎西。
我也不知道什么草药能救黎西的命,反正看见草药我都揪下来尝一下。也不知道尝了多少种,我这舌头都麻了,大锤子看不下去了,拉着我不让我再找了。
“你疯了,什么草你都要尝一下,你就不怕吃到毒草了?”大锤子拉着我,要把我往回拽。
我一把将他推了开去,“老子的事情不要你管。”
“你以为我特么的想管啊,你死了一了百了,黎西怎么办?我们这群跟着你的人怎么办?”大锤子是真生气了,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就跟那垂死挣扎的鱼一样。
我没理他,继续寻找,那些事我不想想,我只知道,如果我现在不赶紧找到能治黎西病的草药的话,我很快就要失去我的女人了。
不,黎西是我的女人,我不能失去她,不能让她出事。
大锤子见阻拦我不下,说了声好,“要死是吧,老子陪你一块。”说着,揪了一把草就往嘴里塞。
我是真不想揭穿他,但不得不说:“蠢猪,那是草。”
“呸呸呸!”大锤子赶紧把草丛嘴里扒拉出来,白了我一眼,继续往前寻找。
没走两步,他就惊叫起来:“啊——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