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两样(1/1)

萧睿恰好也看向南安王,面无愧色,双眸咄咄,“是啊父王,连他都知道的轻重缓急,父王就莫要刁难孩儿了,毕竟父王的大业,还是非孩儿相助不可!”

南安王胸膛气血翻滚,只觉嗓子眼一股腥味涌上,“哇”的一口,便喷出血来。

吓的那随从立刻惊出一身冷汗,忙倒茶上前,伸手替南安王捋着后背,“王爷莫要动气,动气伤身,王爷如此英明,怎能做这亲着痛仇者快之事。”

萧睿凉悠悠道:“是啊父王,您若英年早逝,可是便宜了孩儿。”

南安王才竭力下压的火气,便又一次上涌。

那随从不敢说萧睿,此刻他张口,不论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只能捋着南安王的后背,不住的劝道:“王爷,大业为重,旁的,都是次要的。”

南安王一双手,死死捏着两侧扶手。

结实的杨木,生生被他捏断。

木头断裂面的尖锐小刺,直直刺进掌心,钻心的疼袭上心头,南安王心头的愤怒才被这疼痛盖下,随即冷静。

不管萧睿多么大逆不道,他有一句话说的不错,他的大业,离不得萧睿!

既是离不得,此时便不能彻底闹翻。

尽管现在这样子,已经是父子不和,可他不能让情况再继续恶化下去。

为了大业,这点胸襟气度,他还是有的。

心里一豁达了,南安王的面色也跟着回转些许。

立在一侧时时刻刻注意着南安王神色的随从,当即松下一口气,忙又替南安王斟上一盏热茶,“王爷喝一口,商议大事,必定费神,这银耳红枣茶,足足熬了五个时辰,很是滋补。”

虽是说茶,却是仍在提醒他,举事大业。

一杯茶一口一口喝下,南安王心头的气便顺畅多了。

萧睿冷冷看着那随从,“今儿怎么是你服侍茶水?”

那随从怕南安王开口,好容易缓和的气氛再次被激爆,当即便道:“今日我们进宫,府中混入不明身份的人,连同府中管家,侍奉茶水的小厮,以及王爷特意留在府中给世子殿下带话的人,一并被杀。”

萧睿顿时一怔,惊讶之下不由双眼大睁。

管家和茶水小厮死了,他是知道的,方才问也不过是刻意问出,想要查看父王的反应。

毕竟,他原先是认定,那人,是父王自己动的手脚。

可给他传话的小厮,怎么也死了!

父王杀死管家和茶水小厮,可以理解为是他们知道那神秘人的身份,可那传话小厮呢……杀了他,毫无意义啊!

“可是有凶手线索?”瞥过一眼南安王,萧睿问那随从。

萧睿提及凶手二字,南安王眼露阴毒之光,一闪而过,萧睿看向随从,并未发觉。

那随从忙道:“并无线索,能这样轻而易举的杀了管家,还不惊动殿下布下的那些暗桩,可见此人武功高绝。”

为了怕南安王和世子又彼此怀疑,掐起来,那随从语落一顿,又飞快的补充道:“而且,此人目的也是明确,他这种杀人方式,分明是要让王爷和世子殿下彼此生疑,误会对方,造成王爷和世子的不和,同顾大小姐耍的一样,皆是离间计。”

萧睿深深凝了南安王一眼,心头怀疑尽散。

不错,这人这种杀人方式,的确是让人第一反应便是熟人作案。

他们父子,自然是要相互猜疑彼此生出罅隙。

可连那传话小厮也杀了,便是那作案之人的纰漏了,若是不杀他,这计谋兴许就得逞了,可杀了,却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反而露出破绽。

眼见萧睿信服了自己的话,随从心下大松一口气,“能有这样高明手法武功的,奴才和王爷也分析过,怕是除了那位暗庭隐帝,旁人再做不到,除非,另有高手一样盯上咱们了。”

提及隐帝,萧睿本就不好的面色,登时铁青,双手捏拳,发出咯咯响声。

他恨不能活剐的人!

既然确定了,人不是南安王杀的,萧睿再同南安王说话,语气便好了许多,“父王今日为何突然提前进宫,按着之前约定,父王是该同孩儿一起进宫的。”

南安王忍着心里的火气,竭力面色平和,道:“今日一早,内侍总管突然登门,告诉我一件宫中密事,他所说之言,未必是真,可我却不能抱有侥幸心里不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故而早走。”

“内侍总管来的时候,我曾派人去寻了你数次,皆不见踪影。”

尽管竭力压制,可南安王面上语气中,责怪之意还是流露而出。

萧睿却是对南安王的话生出狐疑。

内侍总管?

今日一早,内侍总管分明是去了赤南侯府。

是他亲眼看着内侍总管和顾玉青一起离开赤南侯府。“父王确定,来的人是内侍总管?”

难道内侍总管在离了他的视线之后,又来到静安胡同?

被萧睿如是一问,南安王哼的一声,正要发火,随从立刻眼疾手快扯了扯他的衣袖,南安王忍着怒火,道:“当然是他,那种轿子,也唯有宫里的人才能坐。”

轿子?

萧睿眼前顿时浮现出今日一早,内侍总管离开赤南侯府的一幕。

他坐的,分明是马车。

这……

萧睿正心头打鼓,南安王问道:“今日一早,你去哪了?”

“赤南侯府!”萧睿毫不避闪,直言道:“孩儿思念顾玉青了,故而去看看。”

南安王顿时……

他派人数次去赤南侯府找人,甚至还有一个直接被赤南侯府的家丁撂倒扭送到京兆尹,又被京兆尹送到刑部去,刑部尚书陶晔亲自审讯的人,他连要都要不回来!

为了寻他,白白折损一得力随从,他却就这么轻描淡写理直气壮的说他在赤南侯府?

南安王心里的火气都快要把五脏六腑烧干了。

在赤南侯府为何不露面。

可碍于眼前父子俩一触即发的状态,南安王到底忍下心头疑问,只凉凉道:“你对顾玉青,还真是上心!她不安好心,你却甘之如饴!”

萧睿点头,“是的。”

南安王……

“内侍总管来说什么了,能让父王那样着急进宫。”觑着南安王阴沉的脸色,萧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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