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茜尔被白荏苒矫揉造作梨花带雨博取众人可怜的模样气得手都在打颤,着急想要拉扯白荏苒的胳膊,只是微微扯了一下,白荏苒就狠狠的跌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哀怨的瞪着厉茜尔。
“天啊,一个小姑娘怎么可以这么狠毒啊!”
“是啊!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一个孕妇。”
“也不看看孟家平时是怎么个霸道做派,教出这样的女儿不稀奇啊!厉总怎么会娶这样的女人?”
“苏雨凝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不会是想逃婚,故意让这个没脑子的女人过来搅局吧!而且晒是厉千勋名义上的妹妹,这不是明摆着给厉家脸面难堪么!”
厉茜尔没有防备,众人已经议论纷纷,指责的话语夹枪带棍的裹挟而来,只觉得仅剩的理智已经随着白荏苒这一摔在风中消散了。
“白荏苒,你给我起来。少在这里给我装腔作势!来人!保安在哪里?!把她给我拖出去!拖出去!”看到没有人理会,厉茜尔咬牙只好亲自上去,弯腰作势要去把白荏苒拉起来,白荏苒瑟缩着身子,挥手挣扎这想要挡开厉茜尔的触碰。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不偏不倚的挨在了厉茜尔的脸上。众人一晃神,就看到厉茜尔捂着脸,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很快她的眼睛里,燃起了两簇熊熊火焰,愤怒到了极致。白荏苒竟然敢甩她耳光!竟然敢!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白荏苒饱受惊吓的模样,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好像刚刚真的只是失手,“我只是不小心,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厉千勋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苏雨凝现在很不好,十分不好。如果她出什么事,他要整个孟家陪葬。
看着厉茜尔还在厉家不知收敛的胡闹。忽然走上前的厉千勋,脸色可怖。目光似是没有焦距,淡淡的扫了厉茜尔和白荏苒一眼,两人叫嚣不断的闹剧,像是局外人一般。
“厉哥哥,抱我!”白荏苒楚楚可怜的坐在地上,朝厉千勋执着的伸着手。苍白的小脸皱皱巴巴,“厉哥哥,我脚崴了,真的好痛……你忘记了,你说过你要保护我的,你说过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到我……!”
不想再听白荏苒再说下去,厉千勋只觉得心情无比的烦躁,皱了皱眉头,弯腰一把将摔倒在地上的白荏苒给抱了起来,白荏苒唇角得逞的笑意还未勾起,厉千勋转身就将她扔到了跟在他身后的曾思言的怀里。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犹豫。像是从地上拎起散落的垃圾一样,随意而面无表情。
“厉哥哥。你不可以娶她。”白荏苒不死心的扯着厉千勋衣袖,咬着唇倔强的不肯放手。可怜兮兮的模样,幽怨的目光盯着厉茜尔。
厉茜尔一愣,笑意在俏丽的唇瓣绽开,她猜,大概厉沉冤已经说服厉千勋娶她了吧。“白荏苒,你死心吧!千勋,不会娶你的。他今天要娶的人,是我。”
厉千勋微微眯起眼,看着势在必得的厉茜尔,森然的眸光带着一丝嗜杀,在厉茜尔希冀的目光中,不紧不慢道,“把她带下去,厉沉冤会来接她的。”
“放开我!我不走!厉千勋你有没有搞错!你今天要娶的人,是我!是我!你知道忤逆我父亲的意思,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吗?你将一无所有!一无所有!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苏雨凝吗?”厉茜尔的脸一瞬间陷入了癫狂,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冷面如霜的男人。
“一无所有的人,从来都不是我。是孟家,是厉沉冤,是你。”厉茜尔提到苏雨凝三个字的时候,厉千勋淡漠的眼神寒得像一块冰。
“你!”厉茜尔心尖一颤,直觉的蹙起眉头,被厉千勋周身的寒气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她有些看不明白面前的男人了,他到底在乎的是苏雨凝还是白荏苒?秋玲珺明明说是苏雨凝的,可他为什么看到的确是厉千勋处处都在维护这个叫白荏苒的女人!果然父亲说的没错,厉千勋最会隐藏感情,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会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现在是有些看懂了。厉千勋已经破釜沉舟,她不在乎苏雨凝母女落在厉沉冤的手里是生是死,也不会娶她了!铁了心要跟她父亲作对,不肯给孟家一条活路。他要的是是娶白荏苒,自始至终都是要把白荏苒推上厉太太的位子。不是她,也不是苏雨凝。
娶白荏苒?!这个认知让厉茜尔迅速回过神来,面容扭曲的瞪视着躲在厉千勋背后,缩在曾思言怀里的白荏苒,忽然像发了疯一样,猛地朝着白荏苒扑了过去,“白荏苒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贱女人!为什么要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出现,为什么你要毁了我的婚礼!你怎么不去死!不去死呢!”
“够了!”厉千勋冷喝一声,安保人员立刻冲上前来,一左一右架开了厉茜尔。
白荏苒的脸上被厉茜尔锋利的指甲抓破,血痕累累,娇弱的美感更添了几分凄惨。厉茜尔还想再扑上去,却被安保人员牢牢的架住。
狼狈至极的厉茜尔被带了下去,婚礼现场也恢复了片刻安静,白荏苒委委屈屈的捂着脸,乖巧的伏在曾思言的怀里,低声说,“曾少,放我下来,我有话要对厉哥哥说。”
曾思言闻言,动作僵硬的把白荏苒放下。
柔和的灯光下,白荏苒心怀神圣,捧着一颗千疮百孔的玻璃心,一步一步的走向厉千勋,她只有这一次机会,她不能放弃。她有十足把握,让厉千勋骑虎难下,她爱惨了这个男人,此刻的她,一腔孤勇,不进则退。“厉哥哥,还记不记得我在六岁的时候曾经跟你说过,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夹娃娃机,而我站在玻璃窗外只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