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得到暗号,假作缓缓清醒过来,一脸迷惘的问道:“啊,我这是在哪?这是怎么了?”
刘锐表情关切而悲愤的道:“你这是在快捷酒店!”
“关斐刚才请你吃饭,其实是对你欲行不轨。”
“他把你迷晕后从饭店带来这里,要迷辱你。”
“多亏我及时带着民警赶到,这才险之又险的救出你来。”
“你没事吧?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太好了,我没来晚。”
刘锐和白梦这番对话,自然是在演戏。
既是演给关斐看,也是演给那两个便衣民警看。
事实上白梦明晰所有内情,大脑也一直清醒,但她必须要扮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否则的话,警方不会信服,也难以定关斐的罪。
就像刚才刘锐给白梦打电话时说的那样,针对关斐这次所作所为,如果只是殴打他一顿,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接下去关斐很可能还会再对白梦出手,同时再次报复刘锐。
想要一劳永逸,必须让关斐接受相应的法律制裁。
所以刘锐在赶来之初,就报了警,要抓关斐一个迷辱白梦的现行。
随后刘锐又向白梦传授方略:让白梦假作被纠缠得不耐烦,最终接受关斐请客,并在饭间给关斐机会下药。
最后假作已被迷晕,好给关斐下手的机会。
而等关斐把白梦带到酒店客房里后,尾随而至的刘锐与两位民警,找了个女服务员,上前骗开门户,将关斐的犯罪行为抓个正着。
门内,带队警官已从关斐裤兜里搜出迷晕水,喝问关斐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关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尽管他已经被手铐铐住,可他还是稀里糊涂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刚要开始享用白梦那美丽动人的身子,就被人冲进来铐上了。
关斐猜到面前这人应该是民警,可却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承认。
他心中懊恼不已:“就差那么一会儿啊,我就能品尝白梦的滋味了!”
“为什么不让我得逞啊?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
“蹲下!”
那警官喝道,抓着关斐肩膀把他按到地上。
关斐蹲到地上才知不妙,哭丧着脸叫屈:“啊,我什么都没干啊,民警叔叔,你们不要抓我呀……”
那警官揶揄他道:“你这叫什么都没干?”
“人都被你迷晕弄到酒店房间里来了,迷晕药也从你裤兜里搜出来了,你还说什么都没干?”
“骗谁呢?少给我抵赖,跟我们回所里!”
那警官押着关斐就往外走,毫不理会他的哀求哭闹。
另外一个警官很客气的对刘锐道:“您俩位也要去做个笔录,请跟我们走吧。”
刘锐带白梦出去,开上自己的车,跟着前面警车,前往派出所做笔录。
路上,刘锐分别给王兴达和盛小琴打去电话,将约见时间改到下午。
至于具体时间,要等刘锐赶回临都再说。
“你现在可是个大忙人呀!”
等刘锐挂掉电话,白梦半夸赞半嘲讽的说了一句。
刘锐笑道:“那也不如白总忙。”
白梦抿嘴一笑,道:“我这个白总,完全是你给撑起来的。”
这话的含义是:她来到文靖后,之所以能迅速打开市场,做出业绩,都仰仗刘锐襄助。
而有了这些业绩,她这个总经理也就能尽快站稳脚跟。
否则,她那一百来个下属,怕是不会将她这个年纪轻轻的总经理放在眼里。
刘锐开玩笑道:“那你也不用因为心存感激,就以身相许。”
“我希望,我们的感情能够纯粹、干净,不掺杂任何的杂质。”
“什么谢意啊,什么利益啊,都是杂质。”
白梦好气又好笑,同样开玩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我本来正在考虑,要不要做你女朋友。”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了。”
“咱们人情归人情,爱情归爱情。”
“顺便告诉你,你在我这里人情分快到满分了,但爱情分还是零。”
白大小姐说完这话,强忍住笑,一本正经的看向前路。
刘锐偏头瞄了她一眼,故作紧张的道:“真的假的?那算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你把人情分的一半,放到爱情分上去好不好?”
白梦大摇其头:“不可以!”
二人一路说笑,赶到了派出所。
等做完笔录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那位带队的男警官把刘锐和白梦送出派出所,顺便介绍了下关斐可能的下场。
“关斐虽然强辱未遂,但性质非常恶劣,会比照既遂犯的罪刑,从轻或者减轻处罚,刑期可能在一到两年之间。”
这刑期乍一听并不长,可实际上,不管是一年还是十年,关斐的人生都已经毁掉了。
这个刑名,将会作为关斐一生的屈辱与污点,伴随他未来的日日夜夜,直到死去。
哪怕关斐是个富二代,他也永远摆脱不了这个污点的影响。
不论是从业还是结婚,也不管是社交还是育子,都要受其影响。
但刘锐听了并未对关斐产生半点的可怜与同情,反而非常愉快。
因为关斐这是自作孽,他既然有侵犯白梦的胆子,就要有为之付出代价的觉悟。
刘锐谢过那位警官,与他道别后,送白梦回公司。
出人意料的,上车后,白梦竟然产生了极强的后怕反应:心悸强烈,手足发冷,双臂无意识的颤抖。
她就像是一条柔弱无助的小船,随时都会被恐惧形成的滔天巨浪所吞噬。
和大多数的女孩子一样,白梦天生就胆子小。
只是她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都是温暖而安全,她本人更是被所有人爱护有加,因此她从来都没有胆小的机会。
但是今天,这个机会突然就来了,来速之快、来势之凶让她一点防备都没有。
尽管刚才那场戏被刘锐安排得天衣无缝,白梦也照做得没有任何破绽。
眼下将关斐送入了派出所,白梦也该享受大功告成的喜悦了。
可她心情平静下来之后,之前的一幕幕开始在她的心底作祟。
不停地掀起滔天巨浪,要将她整颗心都沉入海底。
刘锐那边用心驾车,许久没听到白梦说话,奇怪的偏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