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拍开秦朗的手,没好气地说道:“你往哪儿摸呢?小孩子家家的,不知道学好!”
秦朗反握住她的手,另一只胳膊从身后抱住她,不满地反驳:“我已经十六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古代社会,男子十六岁大多已经谈婚论嫁,有些效率高的,甚至连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哪里还能算是小孩子?!
可在唐蜜看来,十六岁也就是个高中生而已。
她就算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至于跟高中生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唐蜜转过身,非常严肃地说道:“我觉得你还太小了,不用急着太早圆房,你先把身体养好,等以后长大了,咱们再把最后一步做完。”
秦朗皱眉看着她:“你嫌我太小?”
十六岁的半大孩子,能不小嘛!
唐蜜点头说是的。
秦朗放开她往后退了两步,一边宽衣解带,一边说:“论年纪我确实没有四位兄长大,但我一直都有好好地锻炼,我的尺寸一点都不比兄长们小,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亲眼看看。”
唐蜜先是愣了下。
等他脱得只剩下一条亵裤时,唐蜜才猛地反应过来。
卧槽这死孩子在说些什么混账话啊?!
什么叫做亲眼看看?
他要让她看什么?
才多久不见,这孩子咋就变得这么污了?!
唐蜜捡起地上的衣服,扔到他的身上,铁青着脸喊道:“你给我把衣服穿好!”
秦朗不服气:“你都没看过,怎么知道我太小?”
这死孩子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唐蜜抬手拍了下他的脑袋,一字一句地强调:“我说的小,是指你的年纪!”
“十六岁哪里小了?以前咱们村里的二狗子,十六岁就已经当爹了。”
“二狗子是二狗子,你是你,你和他不一样!”
唐蜜知道古代社会普遍结婚早,但在她的观念里面,圆房这种事情,至少也要等到年满十八岁才行。
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对着一个未成年下手的。
秦朗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他等了许久,才等来今天的重逢。
他满心欢喜地跟她拜堂成亲。
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跟她做一对真正的夫妻了。
可此时此刻,她却拒绝了他。
她可以接受跟大哥三哥四哥圆房,却不愿意跟他圆房。
她不喜欢他。
她不愿意把他当成丈夫。
……
唐蜜察觉到秦朗的情绪变得很不对劲,怕他因此胡思乱想,连忙温声劝道:“我既然都已经跟你拜堂成亲,就肯定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但你的年纪还小,现在就圆房的话,对身体不好的。我们再等等,等到两年之后,你十八岁了,咱们再圆房,好不好?”
秦朗盯着她的眼睛:“你一直都把我当成小孩子,哪怕再过两年,在你眼里,我仍然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我没这么想……”
“你就是这么想的,你骗不了我的。”
唐蜜张了张嘴,想要否认,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辩解。
从一开始,她的确是把秦朗当成弟弟看待。
她想要好好地照顾他,想看着他长大成人,想让他展翅高飞。
却从没想过要跟他生儿育女。
没想过要把他当成丈夫。
秦朗感觉自己遭到了羞辱。
他往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笑得很是惨淡:“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是……”
唐蜜伸出手,想要拉住他。
可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躲开了她的手。
“既然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你想把我当成孩子,那就把我当成孩子吧。”
秦朗将衣服一件件地穿上身。
他的动作非常平稳,神态看起来也很淡然,可颤抖的手指,却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真实的心情。
唐蜜看着心疼,忍不住上前一步:“五郎,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慢慢转变对你的态度。”
“嗯,你想要多少时间,我都可以给你。”
反正,他这颗心都已经交出去了。
再也收不回来了。
秦朗穿好衣服,抬手告辞:“时候不早了,陛下请好生歇息。”
见他要走,唐蜜连忙出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去偏殿过夜。”
新婚之夜,夫妻两人却分开睡,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别人不知道要怎么嚼舌根子。
尤其是秦朗,他现在的身份非常敏感,朝中有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只要他做出一丁点出格的事情,肯定会招来无数非议。
唐蜜皱眉说道:“不许去。”
秦朗连为什么都没问,就颔首应道:“好吧。”
他拉开衣柜,从里面取出被褥,扑到地上,看那样子是打算打地铺。
唐蜜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屋里的床很大,睡得下咱们两个人,不需要你打地铺。”
“陛下只把我当成弟弟看待,可我却不能只把陛下当成姐姐看来,若是同床共枕,我担心自己会对你做出情难自禁的行为,所以还是分开睡比较稳妥。”
一口一个陛下,叫得唐蜜头都大了。
“你非得跟我较真吗?”
秦朗深深地看着她:“我不是大哥,我做不到像他那么隐忍,心爱的妻子睡在身边,我会忍不住想要抱住你,亲吻你的嘴唇,抚摸你的身体,将你彻底地占为己有……”
“行了行了,别说了!”唐蜜听得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你想睡地上就睡地上吧,我不管你了。”
“谢陛下体谅。”
“你能不能别叫我陛下?听得我好别扭,私下里没人的时候,咱们还跟以前一样,你叫我蜜娘就行了。”
秦朗从善如流:“好的,蜜娘。”
最后那两个字被他特意压低嗓音,仿若情人之间的呢喃,充满了缱倦悱恻的甜蜜气息。
唐蜜走到屏风后面,脱掉身上的吉服,换上轻薄的长裙。
龙凤烛还在缓缓燃烧,屋里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息。
唐蜜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大。
她翻了个身,伸头看着睡在地铺上的秦朗,小声地问:“你难不成以后每晚都要打地铺吗?”
秦朗不答反问:“你是在心疼我吗?”
“嗯。”
唐蜜承认得干脆利落,这让秦朗心里跟吃了蜜似的。
刚才的苦涩与落寞,也随之被减淡许多。
他勾唇轻笑:“我以后每晚都要打地铺。”
我就是要让你每天都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