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变态边缘
燕京亚运村有家羊蝎子店,味道不错,一到入冬,天天满座。
冯老七和几个兄弟围坐在一张圆桌旁,锅里翻滚着酱褐色的浓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羊骨头的膻味。
“来,喝一个。”
这些混混凑在一起,大呼小叫,放浪形骸,满屋子就听他们叫唤了。
“七哥,那爷倒了,我看你这日子过得还是挺舒坦啊!”一个老兄弟叼着烟卷斜着眼看着冯老七。
冯老七咧开大嘴哈哈大笑,“兄弟,燕京城有钱的人多了去了,我要是只靠一个那先朋那还不得穷的裤衩子都赔光了,照顾我的老板都排着队呢。”
其他混混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向他献媚。
“还是七哥了不起,就是混得开。”
“七哥要是有什么好生意别忘了我们哥几个。”
几个人喝的正高兴呢,冯老七的电话响了。
他一看来电显示,脸色立时一变,拿着电话匆匆出了饭店,站在外面接听。
“廖爷,有什么吩咐?”此时的冯老七声音中满是讨好,粘上尾巴就是一条哈巴狗。
没法子,他以前干的那点破事把柄全在廖启智手里掌握着,人家随时都能把他送进监狱去。
“有件事需要你去办……”廖启智非常严肃的把敬临嘉的事给他讲了一遍,“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敬临嘉。”
“好嘞,廖爷,明天我就去办,不过,廖爷,我问一嘴,办这事有没有钱啊?你也知道,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得挣钱养家啊!”冯老七三句话便暴露出本色。
“少给我废话,给我办事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得,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
冯老七挂了电话,兴冲冲回到饭店。
“哥几个,想不想挣钱?有活了。”
那几个混混一听有钱挣,双眼放光,“还是七哥有能耐,接个电话就来活了。”
“七哥,挣钱一定要带上我。”
冯老七得意洋洋的捞出一块羊蝎子,慢条斯理的啃着。
他这番作态让那几个混混急不可耐,冯老七卖足了关子,这才开口,“今天晚上,你们几个跟我走,咱们去找人。”
“找谁?”
“一个大老板,不,一个曾经的大老板,不过现在完蛋了。”冯老七眼中闪现着幸灾乐祸的光。
一个小时后,喝的醉醺醺的这伙人来到了位于西城的敬临嘉的四合院门前。
冯老七一指朱漆色的大门,“秃子,二毛,你们两个给我盯着这家,要是有一个五十多岁挺有派头的男人出入,赶紧给我打电话。”
又过了一个小时,这群人出现在朝阳一栋高层公寓前。
冯老七仰头看了看,“A座18楼,给我盯死了。”
燕京郊外一处别墅区墙前。
冯老七指着左边第三栋别墅,“棍子、眼镜,看到没有,给我看紧那栋别墅,要是有一辆黑色宾利停在楼前,马上通知我,剩下的人跟我走。”
敬临嘉虽然破产了,但照比普通老百姓还是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光是燕京,他就还有三四处房产,偏巧这些房产的地址冯老七都知道。
以前敬临嘉和那先朋的关系太好了,冯老七也替敬临嘉干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所以对他比较了解。
廖启智用他办这事算是找对人了。只可惜,这次就算把冯老七累死,也不可能在燕京找到敬临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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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岛机场,敬临嘉挽着夫人走下私人飞机。
跑道上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劳斯,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站在车前,恭敬的一鞠躬,“小姐,姑爷,旅途劳累,咱们赶紧回家吧!少爷已经帮你们安排好了住的地方。”
敬临嘉的夫人姓容,这次来港岛是探望她的娘家哥哥的,敬临嘉只是随行。
“好,小戚,辛苦了,还麻烦你亲自来接。”
小戚是个孤儿,从小被容家收养,算得上半个容家人,所以他称呼容氏夫人都是以往的称呼,“这都是分内的事,小姐到什么时候都是小姐。”说这话的时候,他看都没看敬临嘉一眼。
敬临嘉感觉受到了轻视,但又不敢发作,只能在心里忍着。
和夫人的娘家比,他那点财富和地位根本不值一提,这还是他没破产前,现在就更矮人一头了。别的不说,就连这次乘坐的私人飞机,都是大舅哥容子民的。
司机将他们的行李搬上车,很快,劳斯劳斯驶出机场。
望着道路两边郁郁葱葱的树木,敬临嘉的心情没有半点好转。
自从他破产之后,敬临嘉在家庭中的地位与日俱下,容氏夫人对他的态度充满了轻蔑,两人常常说不上几句话便要吵起来。
每次吵架又都以敬临嘉忍气吞声告终。
今时不同往日,敬临嘉除了还剩下几处房产外,兜里没什么钱,家用全靠容氏夫人,他说起话来自然底气不足。
郁闷了小半年后,本就心胸狭窄的敬临嘉被折磨的已接近变态边缘。
容家现在的掌门人,容氏夫人的大哥容子民60大寿,这对容家可是一件大事,散落于全世界的容家子孙赶赴港岛,为他庆生。
敬临嘉作为容家女婿,自然也要出席。
在临去港岛前,他做了两件事。
一是写了封检举信寄到明盛银行,举报顾维君在任职明盛银行多伦多分行副行长时的一些违法行为。
二是给顾芷晴打了那个恐吓电话。
有些人,自己过得不好,也要尽一切努力把你也拉下水,不让你过安生日子。
很明显,敬临嘉就是这种人。
劳斯莱斯没有去位于半山的容子民的居所,而是开进了浅水湾一处别墅里。
小戚率先下了车,为容氏夫人开了车门,“小姐,已经很晚了,您和姑爷先休息,明天吃过早饭后,我再来接你们去半山。”
容氏夫人谢过他,挽着敬临嘉走进别墅。
虽然二人感情已经岌岌可危,但这种豪门大户,该作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进了卧室,敬临嘉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怎么现在我们连回老宅的资格都没有了,深更半夜的把我们打发到这里。”
容氏夫人看都不看他,自顾自坐在梳妆镜前保养皮肤,一个劲的冷笑,“谁也没请你,你要是有骨气就别来。”
敬临嘉被她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气呼呼去了隔壁的房间睡觉。
他们夫妻,分房睡已经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