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去,恰好迎上那女人略带挑衅跟嘲弄,但是更多的却是勾引的笑,见张文浩正在看向自己,随手端起酒杯冲张文浩示意,张文浩当下也没有示弱,直接从瞄变成了看,而且举杯迎了上去,就在两个人的杯子碰到一起的时候,让张文浩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就在两个人的酒杯碰到一起的时候,那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舌头在张文浩的杯沿上舔了一下,然后送给张文浩大大的一把秋天的菠菜,随即收回手把酒杯凑在自己的唇上抿了一口。
收回自己的酒杯,张文浩感觉到一阵反胃,或许有很多男人喜欢这个,因为算是间接的接吻,但是,张文浩很反感这个,尤其是这种女人,在张文浩看来,她既然能对自己如此,就能对所有的男人如此,就像是公共汽车一样,谁都能上。
对方抿了一口,然后笑盈盈的看着张文浩,张文浩知道,她这是希望自己能把酒杯转一转,然后用她刚刚舔过的地方喝酒,可是,张文浩偏偏没有这样做,就为了刚刚女人抢了自己的风头,张文浩想打一打对方的气焰,当下拿着酒杯冲一旁的服务员说到“麻烦你帮我换一个杯子,这个杯子有点脏。”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别人或许只注意到自己的对手并没有看清楚这边发生了什么,但是一旁的服务员却是看的真真切切,那个女人的行为让她很是不齿,本来她对张文浩这个帅男孩还有些好印象,但是,当张文浩把那女人舔过的酒杯收回的时候,张文浩在服务员心中的高大形象顷刻间垮塌了,好在张文浩只是收回并没有喝,而且还要求换一个杯子,这让服务员的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爽劲儿,当下麻利的给张文浩找来一个酒杯,然后重又斟上酒。
张文浩的这个动作让那个女人的脸马上变成了猪肝色,用这种手法,女人撂倒了不少的男人,而且,从开始到现在还没有谁能够拒绝,张文浩,是第一个,这让女人的无名之火马上就熊熊燃烧起来,当下把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两道带有毒刺的利剑刺向张文浩,甚至,如果不是碍于在公众场合,女人有可能会直接扑上来了。
得意的冲女人晃了晃手中的新酒杯,张文浩喝下一大口,女人的前胸此起彼伏,但却不是为了表现自己的事业线,而是被张文浩给气的。
有两个人做引子,后面的人慢慢的开始放开了,尤其是这一方的,一个个开始变得生龙活虎起来,没办法,今晚上他们的人物就是招待好人家省纪委那边的人,这种招待不只是酒菜上面的,更是身心上的。
宴席结束,众人纷纷钻进来时的车里,张文浩准备往自己的车子走去,却被谢强给叫住了:“你不是喝酒了吗?就不要开自己的车子了,坐我的车吧!把你的钥匙拿过来。”
要过张文浩的车钥匙,谢强随手扔给了自己的秘书“你把他的车子开回去。”
知道谢强绝对不单单是关心自己,最重要的,应该是要自己的劳动成果吧!
想到这个,张文浩心里面很不是滋味,自己费心巴力搞来的东西,却是要拱手让人,这让他有些不能接受,但是想到自己的任务就是给谢强打前锋,当下也就释然了,能够攀上谢强这么一尊大神,也是全省干部的一致愿望啊,现在自己有这么一个机会,如果不好好把握的话,别人知道了还不用唾沫星子把自己给淹死了。
出乎张文浩的预料,钻进车里之后,张文浩刚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谢强摆摆手,随即靠在后座上开始闭目养神,本来准备好的台词,一句也没有用上,因为对方给自己来了一个闭门羹。
没办法,对方既然不问,自己总不能上赶着去吧?那不是张文浩的个性,见谢强不语,张文浩索性也开始闭目养神,只是,他可不敢像谢强那样斜靠在座位上,而是稍稍有些正襟危坐,但是,身体又稍稍有些松散,坐的太直了,人家会以为你紧张,坐的太软了,人家会觉得你没有最起码的尊重,跟大领导在一起,即便是很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也得特别注意才行。
车队行驶到市宾馆,龙鸣照例是跑过来亲自给谢强打开车门,模样恭敬至极,虽然因为他的大肚量在弯腰的时候把脸憋得通红,但是,龙鸣的脸上依然用力挤出一丝笑容:“谢书记,您慢点。”
“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谢强钻出车门冲围在自己身边的干部说到“明天还有那么多的工作要做。”
“我怕送您上去。”一旁的萧远山忙伸手想要扶住谢强。
“不用了”谢强很玄妙的转一个身子,萧远山的手一下子落空了“让文浩陪我上去就行了,那些安保也都撤了吧,大冷天的。”
安保自然是不会撤的,但是,谢强必须拿出这个高姿态来,否则会让那些寒冷的夜里为他执勤的同志寒心的,有他这句话,即便是冷风刺骨也值得了,没办法,谁让自己生了一个给人家站岗执勤的命呢?但是反过来想一想,有多少人也想着能给谢强站岗执勤啊,要知道,像这样的场合,那绝对都是正式干警,绝对都是过得硬的同志,不要以为随随便便的一个临时工合同工的就能上阵,所以,即便是被小北风吹着,他们的身份也是让人羡慕的。
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张文浩昂首挺胸同时又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谢强的手臂走进了电梯。
进到房间,张文浩忙手脚麻利的为谢强准备饮用水,因为不知道他什么习惯,张文浩一边弄一边轻声的询问,动作很麻利,而且很仔细,这让谢强很是满意,心里暗筹:老何女儿的眼光确实很不赖。
“文浩啊,家里面都还有谁啊?”坐定之后,谢强跟张文浩唠起了家常,但是手却没有停下,随手在便签上刷刷刷写下几行字推到张文浩的面前。
看了看便签上的内容,张文浩差点笑出来,以前在市纪委的时候只是听说过会有这种躲避监听的回话方式,但是却从未实践也从未遇到过,没想到这一次用竟然是跟省纪委的一把手大佬,这让张文浩很有成就感,心里那份得意劲就别提了,当下在谢强面前更是卖弄起自己那根本上不了台面但却自以为是的字来,尤其是字里行间,还时不时的用个比喻排比什么的,显得跟多有学问似的。
两人像地下党一样你来我往,很快就把事情交流透彻了,拿过烟灰缸,谢强把两人交流的纸条燃烧掉:“时候不早了,早点去休息吧!”
张文浩刚想着自己好像并没有开房间,手机马上传来嗡嗡嗡的响动,拿过来看了看,是萧远山发过来的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房号,然后是去总台拿钥匙!
这跟过大领导的就是不一样啊,想别人所想,急别人所急,可惜,这样的一个人才,马上就要陨落了,现在谢强的手里不单单是有省纪委调查组调查到的证据,还有自己搜罗来的证据,在众多的证据面前,萧远山是在劫难逃了。
这样想着,张文浩乐不支的离开了谢强的房间,看着张文浩的背影,谢强笑了笑,随即摇了摇头:终究还是年轻了些,真以为一切都会按照他设想的一样发展下去呢,唉,官场的这趟浑水,又岂是这么简单的?官场中的有些事那是一种政治斗争手段,也是一种缓和社会矛盾的策略,有时候并不像某些人看的那样,因为社会的运转主要依靠的是政权,而政权的维系依靠就是这个庞大的官僚体系,说到官僚体系,人们马上就会想到党、政这两个系统。其实,所有的组织机构,都没有什么独立性,都是这两个系统的附件、附庸。比如公、检、法系统,军队系统,工会、妇联、文联、作协等群众组织,民主党派,科、教、文、卫、新闻等系统,银行、铁路、石油等垄断行业、大型国企等等,都具有党政系统的性质,都是整个官僚体系的一个组件或一个分支。
那么,如此庞大而复杂的官僚体系,又是靠什么来维系的呢?靠信念?靠纲领?靠真理?靠群众基础?……在这个千百年来只讲现世、只讲现实、只讲实际、只讲实惠的世俗主义文化环境里,假如没有足够的好处,谁还愿拼命往你的“套”里钻,谁还会不顾别人的踩踏而踩踏着别人往你的“山道”上爬呢?谁又会给你说好话、替你卖命呢?如果每月仅给你三千五千、甚至七千八千元工资,你会卖命给别人干事吗?如果你不给别人好处,比如你不拿国家的钱养着各民主党派,他们能给你说好话?
所以说,又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你肉眼看到的那样,也不是你臆想的那样,而是上级领导追求的一种平衡,或者说是一种制衡,就像眼下这件事,何万江知道,如果不好好的整治一下,那么就不能服众,但是,整治的太过厉害的话就等于是在砍自己的左右手,因为是他何系的地盘,把自己的地盘拱手让给别人,没有谁喜欢这样做。所以,何万江的心思,谢强很明了,作为省里面的黑面包公,他有心想要维护自己的颜面,但是,想到自己跟何万江的攻防,却又不得不坚定不移的站在何万江一方,要知道,在官场上,讲原则的前提是先要讲政治,如果不讲政治,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谈,官场上,只有讲政治,才不会迷失方向、偏离轨道;想要进步,必须自觉讲政治,否则,你就是跟党做对,跟党做对,你说能有好下场吗?即便你已经官至省级,如果不讲政治,一样会被官场淘汰,一样会被边缘化,而官场中的领导,最害怕的就是被边缘化。
唉,小伙子,但愿你能从这次的事情中学到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