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谢谢你
楚家兄弟。
一个被横砍成两半。
一个被竖砍成两半。
公孙囚牛自认为最强劲的底牌。
在楚歌绝对力量之下，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他算计了一切。
人心，阴谋，以及外援。
唯独没有算到的一点，便是楚歌那压倒性的实力。
他，输得一败涂地了。
“那么接下来……”
楚歌转过头，望向了公孙囚牛的背影道：“你还要做出无谓的抵抗吗？”
咳！
公孙囚牛口中吐出了一口血，他回过头道：“从楚豹死在你手下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毫无胜算了。”
“你还真是一个强大到让人无计可施的男人啊。”
“如果……再给我两年，不，十年的时间，我或许能超越你。”
“但是现在，我彻底认输了。”
“萌萌被关在燕山别墅区的209别墅内，放心，她还活着。”
大势已去。
公孙囚牛不是那种拿得起放不下人了。
他已经绞尽脑汁，用他所能想到的方法和计策去对付楚歌了。
可到头来，他依旧赢不了他。
在继续纠缠下去，也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还不如彻底的放弃，更显得潇洒一点。
想到这。
公孙囚牛所幸转过身，对着楚歌张开双臂道：“给我一个了断吧，让我体面一点的走。”
就算是输，他也不想跟楚鹰一样跪地求饶。
“了不起。”
楚歌赞赏的点了点头。
随后如公孙囚牛所愿，用手中的真龙剑，贯穿了他胸膛的位置。
公孙囚牛应声而倒。
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眼神慵懒。
直到这一刻，
他才发现自己这或许就是自己想要的结局吧。
引起这场动乱。
不计一切的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从头到尾，只不过是希望自己可以有其他的感受。
而不是像行尸走肉，一样的孤独。
他从出生开始，就十分优秀。
无论是武力还是脑力，同龄人之中，完全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他。
所以他一直在寻找一个能够和他平起平坐做的人。
放弃的那一刻。
他甚至曾经祈祷着想要成为一个普通的人类吧。
好在，最后，他终于遇到了一个不仅仅与他平起平坐的人。
甚至各方面都超越他的楚歌。
已经没有遗憾了吧。
真的……
没有遗憾了吗？
“大哥……”
公孙灵的容貌，出现在了公孙囚牛的视野之中。
他还有一些意识，这是楚歌刻意的手下留情。
为的就是让公孙灵有时间与他告别。
“事到如今……”
公孙囚牛苦涩一笑道：“我还有资格被你喊一声大哥吗？”
公孙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心目中的大哥，不是这样的，即使到现在我依然坚信这一点。”
公孙灵跪在公孙囚牛的身体前，双手捧着他的脸道：“即使大哥你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但我知道，那其实并不是你真实的想法吧。”
“你只不过是太过于孤独了而已。”
“如果大哥早点袒露心扉的话……”
“如果我早点察觉到的话……”
“如果我……”
公孙灵眼泪，掉落在公孙囚牛的脸上。
那样湿润的感觉。
让公孙囚牛的内心，升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愧疚感。
他摇了摇头道：“你错了，小灵，这才是我的真面目，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无论是父皇的死，还是穆竹的死，甚至包括影子……”
“你说谎！”
公孙灵打断了公孙囚牛的话，对着他怒吼道：“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为什么影子在死的时候，你的眼神是那么的悲伤呢？！”
公孙囚牛愣住了。
公孙灵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喊道：“你心里知道的啊，影子是那么喜欢你，甚至愿意为了你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你不可能完全不在乎她！”
“她只为你活着，唯一的梦想就是为你而死！”
“可到了最后，你还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大哥，你为什么非要装得那么冷酷无情！”
“我就不信，你的内心一点感受都没有！”
公孙灵喊完这一番话，已经完全哭红了眼睛和鼻子了。
她到现在都不相信。
自己的大哥，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所有人。
那只不过是他的面具而已。
所以……
在最后。
至少让他坦诚的面对自己啊！
“小灵……”
“啊？”
“别再说了。”
这一刻的公孙囚牛，居然跟着公孙灵一起泪流满面了起来。
自诩人格缺陷，感觉不到任何情绪的公孙囚牛。
这会，终于体验到了，他一直没有感觉到的情绪。
看见这一幕的众人，都忍不住别过头去。
楚歌也是一阵沉默。
公孙囚牛即使心理再有缺陷。
也始终是个人。
只有是人，就永远都无法成为没有感情的工具。
“楚王……”
公孙囚牛望向楚歌恳求道：“最后再帮我一个忙，我无法动了，能不能拜托你，把我扶到影子那一边。”
“我想最后再看看她的脸。”
楚歌点了点头，伸手扶起了已经奄奄一息的公孙囚牛。
将他扶到了影子的身旁。
让他们并肩躺在了一起。
天空之上的雨再次落下，沾湿了公孙囚牛的衣衫。
“原来……影子。”
公孙囚牛痴痴的说道：“你不在之后，我才初次注意到了这件事呢。”
“你是否早就察觉了呢？”
“一直以来，你都在我的身边。”
“所以，最后时刻我也要在你身边。”
他伸出手抚摸着影子的脸，柔声道：“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和你去同一个地方啊……”
公孙囚牛望着影子的脸，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活着的气息了。
只是这张脸，却让他怎么看都不厌倦。
他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候的她，被那些大人们欺负。
躲在树干身后，像一头不知所措的小野猫。
公孙囚牛不知道怎么想的。
便生出了带走她也许不错的想法。
那时候的他。
也像现在一样。
待在影子的身旁，朝着她率先伸出手。
发出了有生以来，第一个邀请。
你，独自一人吗？
是吗？
那就跟我一样了。
来吧。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两个人了。
……
谢谢你。
我。
原来一直都不是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