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回头瞧见韩跃云脸上那满意至极的笑容,就知道江臻是过关了。
这种能说会道会哄人的男孩子,就是会讨人欢心。想他当年跟妻子谈恋爱结婚那会儿,见到了老丈人脸红的就跟喝醉了似的,说话结结巴巴的,嗓门都不敢放大了,哪里像江臻这么能说会道啊。
张叔撤走板凳,说:“行吧行吧,进去了!”
江臻带着伴郎团就冲了进去,跟韩跃云擦肩而过时,停了下来,一本正经地夸韩跃云:“爸,你今天这发型真精神!”
能不精神么,韩跃云早上起来特意用发胶抓过的,哪跟头发朝哪边倒,都是他用梳子精心打理过的。
韩跃云嘴皮子勾了勾,说:“还没敬茶呢,就改口了。”
今天是人生大喜之日,饶是江臻这等性格冷淡的人,笑容也是藏不住的。他指了指楼上,坦荡荡地说:“等会儿我就跟旺旺一起给您二老敬茶!”说完,江臻便带着伴郎团跑楼上接新娘去了。
韩跃云嘀咕道:“二老?”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头发,不服气地说:“哪里老!”
江臻一行人来到新娘房门外,他将手放在门把上拧了拧,发现拧不动,猜到里面被锁死了,他敲了敲门,对里面的人说:“旺旺,我来了。”
韩旺旺请的伴娘是她高中时候的同学,叫李德音。李德音穿着一件淡蓝色礼服裙,外面套着一件毛呢大衣,她站在房门后,对门外的江臻说:“新郎官,规矩你懂啊!”
江臻没有犹豫,当场弯腰从门缝灯里面塞了一张支票进去。
李德音捡起那张价值九万九的支票,吃了一惊,都不好意思再继续捉弄江臻了。直接将门打开,红着脸对江臻说:“有钱大佬,你随便进。”
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你钱砸的钱不够多。
江臻大步走进房间,瞧见韩旺旺身上穿着一套龙凤裙褂,上面展满金银线刺绣,几乎见不到红底,是真真正正的褂皇。
从确定婚期开始的第二周,林娇娥便请来了全国最有名的裙褂制作大师,为韩旺旺量身定制了这身裙褂,裙褂一针一线都是手工制作,不仅是婚服,更是艺术品。
此刻,韩旺旺就坐在床尾,头上盖着一块半透明红盖头挡住了她的脸。她浑身上下,只有一对纤细皓腕露在外衣外,精心保养过的十指细长如葱,指尖修剪得整齐,涂了一层淡淡的樱红。
江臻看到韩旺旺,一瞬间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时候,看到了王侯贵胄的千金,不禁有些发呆。
韩旺旺察觉到了江臻的视线,她微微侧身,目光穿过半透明的红盖头,盯着江臻。
江臻穿着高级定制的西装礼服,颜色韩旺旺分辨不清,但剪裁出来的版型非常衬江臻的身材。
江臻这半年时间一直有在健身,身体精壮了许多,再也没有了从前身为江碧时的那份羸弱。
江臻手里拿着一把红色圆面苏绣团扇,上面没有花里胡哨的鲜花跟金饰,只有一对鸳鸯刺绣,跟一个囍字。
这是林娇娥提前托人带给江臻的,让他迎亲那天不要捧鲜花,就带上这团扇来迎亲新娘。
那时江臻便猜测韩旺旺的出门婚纱应该是中式风。
江臻拿着那把团扇走到韩旺旺面前单膝跪下,他将团扇递给韩旺旺,说:“旺旺,我来娶你了。”
韩旺旺接过团扇,听到江臻问:“我可以掀起你的红盖头吗?”
韩旺旺那扇子拍了拍他的手,“不许乱来,我妈说了,这红盖头要等到出了门上了车才能掀。”
江臻抿唇笑了笑,才说:“那行,我先不掀了。”他说:“走吧,还得去给爸妈敬茶呢。”
韩旺旺摇了摇一双纤细的腿儿,提醒江臻:“江臻,我没穿鞋。”
江臻忙问:“在哪儿,我给你穿。”
这时,伴娘李德音说:“藏起来了哦,新郎官,你必须找到鞋子亲自给新娘子穿上,才能将新娘子抱下楼!”
江臻看过许多结婚的视频,知道有这个环节,刚才是见到了韩旺旺心里太高兴,就给忘了。
“行,我找!”
江臻起身直奔伴娘而去,不顾伴娘的反抗打开了伴娘背后的双肩包,但没有发现鞋子。
伴娘抱着包得意一笑,说:“我可不会把鞋子藏到这么容易就被发现的地方。”说完,伴娘露出看好戏的笑容来。
江臻在房间一顿翻箱倒柜,但还是没有找到鞋子。
江臻有些着急了,他朝韩旺旺看去,想让韩旺旺给个提示,但韩旺旺戴着红盖头,低着头在打量手中的团扇,根本就没有接到江臻的暗示
伴娘提醒江臻:“快点儿哦,你们还得去给叔叔阿姨敬茶呢,再耽搁下去,可就过晌午了。”
舜臣市这边的习俗是,男方迎娶新娘子出们的时候,不能超过当天十二点,超过了就不好。
江臻看了眼腕间手表,见都快十一点了,也有些着急。
公司的副总·鬼才科技研发小天才·万年单身狗麦昆是江臻的伴郎之一,他见江臻迟迟找不到鞋子,也跟着着急。
麦昆盯着屋子环顾了一圈,忽然指了指房间的吊灯,说:“老大,你看你头顶上...”
江臻抬起头朝那吊灯看去,发现那水晶吊灯的上面,藏着一双银色高跟鞋。江臻扶额,问伴娘:“谁藏那上面去的?”真是太敬业了。
伴娘忍着笑说:“是韩总。”
那就是韩湛了。
江臻没说什么,迅速对麦昆吩咐道:“麦昆,去给我找个楼梯来!”
麦昆下楼去找了一圈,没找到。
注意到之前拦门的那五张高板凳还放在院子里,麦昆赶紧将站在远处看热闹的黑美人麦莺歌叫了过来,“莺歌,帮我搬两张凳子上去。”
按照望东城那边的习俗,迎亲时,新郎必须带着两名未婚女子去新娘家迎亲,负责搀扶新娘,给新娘开车门。
江臻没有妹妹,就把这迎亲姑娘的机会给了麦莺歌和他的一名女助理。
麦莺歌二话不说,扛着凳子就往楼上跑,生怕跑慢了耽误了老大的终身大事。麦昆也扛着两张凳子,跟在麦莺歌身后。
四张高板凳叠在一起,高度勉强够了。江臻扶着麦昆的肩膀踩到凳子上,踮起脚,这才将吊灯上面的高跟鞋成功取下来。
“这鞋藏的,我不得不服。”江臻吐槽了一句,才半跪着为韩旺旺穿上鞋。
一番忙碌后,江臻抱着韩旺旺终于成功地抱到了新娘,将带着新娘朝楼下走。
一楼大厅里,韩跃云跟妻子林娇娥坐在一张八仙桌的两旁,在和客人们聊天
韩栋梁老爷子跟老妇人则坐在韩跃云的右手边,精心打扮过的韩军军则老老实实站在爷爷奶奶的身后。
韩老夫人有些老年痴呆了,她整理了下胸前的礼花,笑眯眯地对看热闹的那些亲戚说:“今天是我儿跃云的新婚之喜!我儿要娶的是林家的女儿,叫林娇娥。那姑娘我见过,长得好看,人也贤良...”
韩栋梁和韩跃云两口听到这话都哭笑不得,韩跃云对他妈说:“妈,你说的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今天不是儿结婚,是您孙女要出嫁啦!”
韩奶奶闭上嘴巴,安静了片刻,又歪过头去,盯着韩跃云问:“跃云啊,你有女儿了?”
韩跃云想自闭了。
韩军军赶紧将一杯热茶递给喊奶奶,“奶奶,今儿是个喜日子,您说的也口干舌燥了吧,来,喝口热茶润润肺。”
韩奶奶看着韩军军,眼前一亮,没接茶,直接握住了韩军军的左手,目光灼灼地看着韩军军,像是在看一块上等的五花肉。
韩军军被看得有些发毛。
奶奶问他:“小伙子,你哪家的啊?今年多大了?娶妻没?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跟我说说,我帮你找个漂亮媳妇。”
韩军军忙朝爷爷递去求助的眼神,韩栋梁扶额,对妻子说:“老婆子,这是你孙子军军,韩澈!你仔细看看!”
韩奶奶听到这话,倒是没再看韩军军了,而是偏头盯着韩栋梁看,那眼神非常的陌生。
韩栋梁直觉不好,果然,下一秒就听到老婆子说:“老家伙哪儿来的?我老公帅得很,看你长得歪瓜裂枣那样儿,还好意思冒充我男人!”
韩栋梁:“...”
韩军军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宋瓷与韩湛坐在韩栋梁跟妻子的对面,两口子将舅舅舅妈的对话停在耳朵里,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心酸。
舅妈的痴呆症是越来越严重了。
这时,有人喊道:“新郎新娘子下来了!”
闻言,韩跃云跟林娇娥下意识动手将各自的衣服整理了一番,整理了衣服又去整理发型。
婚礼有两名摄影师,一个围着新郎新娘在拍,一个围着家中亲戚长辈在拍。注意到韩跃云两口子的动作,摄影师默默地将为人父母紧张的一面拍摄了下来。
很快,江臻抱着韩旺旺下楼来了。
韩旺旺被江臻放在韩跃云两口子的前面,他也转过身来,面对着韩跃云夫妇。
韩跃云与林娇娥打量着并肩站在他们身前的一对璧人,忍不住感慨:时间怎么就过得快呢?
转眼间,当年那个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小丫头,怎的就结婚了呢?
“韩澈,上茶!”有人在旁边提醒韩军军。
韩军军收回打量他姐姐的眼神,赶紧端起提前准备好的茶,将茶分别递给江臻和韩旺旺。
“姐,姐夫,该敬茶了!”
江臻与韩旺旺双手接住茶盏,缓缓地跪了下来。
韩旺旺透过红盖头,盯着面前的双亲,她想到围绕着父母膝下笑闹的无忧岁月,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既难受,又不舍。
“爸...妈!请喝茶!”韩旺旺喊了一声爸,就破了音,顿时哽咽地哭了出来。
明明出嫁结婚是个令人高兴的事,彼此家庭条件也都优渥,婚后想回家了她随时都可以回来。但这一刻,面临着离别,韩旺旺还是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
本来韩跃云跟林娇娥就一直绷着情绪不敢哭,怕惊扰了这一刻的热闹与美好。可在听到韩旺旺啜泣的声音后,林娇娥瞧着亭亭玉立的女儿,顿时也哭了出来。
就连情绪轻易不会外漏的韩跃云,也跟着红了双眼。
一旁,爷爷跟宋瓷他们心里都不好受,都低下头去擦眼泪,只有痴呆了的韩奶奶在笑眯眯地说:“这新郎官长得好看,就跟我家那男人一样帅。”
韩栋梁听到老婆子的话,难过的心情顿时就变好了。他问老婆子:“我年轻时候很帅?”
韩奶奶回头看了韩栋梁一眼,一撇嘴,又嫌弃地说:“你没我老公好看,不及我老公一根小脚指头。”
韩栋梁心情复杂。
一些旁观敬茶的亲戚听到老爷子跟老夫人拌嘴的内容,顿时都笑了起来。他们这一笑,林娇娥跟韩跃云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见岳父母笑了,江臻这才双手奉上茶盏,恭恭敬敬又谦逊地说道:“爸妈,请喝茶。”
韩跃云跟林娇娥都擦了擦眼睛,将泪意憋了回去,这才伸手接住茶水。喝了茶,两口子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江臻跟韩旺旺,说:“婚姻美满,顺顺当当。”
“谢爸妈。”
敬茶结束后,江臻就可以带韩旺旺走了。
韩旺旺戴着红盖头,由麦莺歌跟江臻女助理牵着手走出了韩家的大门。
站在大门口,韩旺旺跟江臻听到总管司仪高声喊道:“今日亲朋好友齐坐一堂,喜庆韩家娇女出嫁!新郎新娘,回首叩拜!”
闻言,韩旺旺与江臻同时停下步伐,转过身来,面对着韩家大门的方向。
司仪高声喊道:“一叩首!感念父母生育养育之恩!”
两口子一起弯下腰,深深地一叩首。他们同频率直起身来,又听到司仪喊道:“二叩首,感念祖父母陪伴之恩!”
夫妻俩再次叩首。
“三叩首!感念亲朋好友帮扶之恩!”
这一次,夫妻俩对着聚满了亲朋好友的院子,在东南西北四面都拜了一下。
都拜了,才听到司仪高喊道:“礼成!”这个时候,屋外响起一阵阵的电子炮,司仪朗声喊道:“新郎接新娘子啦!”
听到这话,就代表着新郎可以带新娘子走了。
江臻走在前面,麦莺歌跟女助理扶着韩旺旺走在后面。她们迈过院子,走到院门口,这时韩军军赶紧走到韩旺旺的身前,弯下了腰。
他低着头说:“姐,不管你嫁哪儿,你都是我姐,咱家永远在这儿,永远都是你的避风港!”
韩旺旺听见了这话,顿时又红了眼睛。
韩旺旺趴在韩军军的背上,韩军军背着她,稳稳当当地用右脚跨出了韩家大院的门槛。这时,司仪站在门口大声喊道:“韩家娇女韩熙出嫁啦!祝新郎新娘往后夫妻和睦,儿孙满堂,事业顺坦,平平安安!”
站在门外看热闹的左邻右舍纷纷说出祝福的话,看着韩军军将韩旺旺送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车暂时还不会启动,韩跃云的部下张叔还要跟江臻带来的管家一起核对陪嫁品,确认数量没错,才能启程出发。
韩旺旺坐在车里抹泪,过了十多分钟,江臻才回了车。见韩旺旺在擦眼泪,他握住了韩旺旺的手,问她:“还在哭鼻子呢?”
韩旺旺反握住江臻的手,她说:“我从前夸下海口,说我以后结婚绝对不会哭,要高高兴兴的。如今倒好,哭得跟狗一样。”
江臻:“嗯,旺旺狗。”
韩旺旺立马警告江臻:“我警告你啊,不许叫我旺旺狗!”
江臻捏了捏韩旺旺微冷的手指,低声喊道:“小熙。”
韩旺旺耳根一红,低声嘟哝道:“你喊我什么?”
江臻重复一遍:“小熙。”
韩旺旺低下了头。
江臻猜到韩旺旺也饿了,将早就准备好放在车里的西多士拿出来,递给韩旺旺吃。见红盖头碍事,就问:“这头纱还不可以摘吗?”
韩旺旺点了点头,说:“可以摘掉了,但得你亲手给我摘。”
江臻伸手就要摘下盖头,想到车里还有司机这个电灯泡,他又停了下来。迈巴赫汽车的后车厢跟驾驶区之间有隔板,江臻直接将隔板升了起来,这才亲手掀开韩旺旺的红盖头。
红盖头下,韩旺旺哭过,眼妆有些花了,却并不影响她的美貌。韩旺旺有些不好意思,她羞赧一笑,问江臻:“妆是不是都哭花了?”
江臻说:“没关系,你满眼糊眼屎的样子我都见过。”
前头,司机听到这话特别想笑,又不敢,就一直憋着。
早些年,江臻扮成了江碧,与韩旺旺经常同床入眠。都是女生,韩旺旺对江臻就很随意,有时候早上睡醒,眼睛上挂着眼屎她也不以为然。
韩旺旺想到了那些黑历史,顿时觉得没脸。她拿起一块西多士堵住江臻的嘴,说:“不会说话就闭嘴。”
江臻嚼着西多士,大言不惭地说:“会接吻就行了。”
韩旺旺:!
她偏头去打量江臻。
这人平时不是挺冷漠的吗,今儿说话怎么这么骚?
大佬你崩人设了!
韩旺旺问江臻:“你今天说话为什么这么...”她想了想,才小声地补充道:“浪。”
江臻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道:“你是我媳妇儿了,咱们上个月就领证了,我总得把我真实的一面展露出来。”这是破罐子破摔,人弄到手了,也不怕对方会跑了,所以就在崩人设的道路上越奔越远了。
江臻这个回答,韩旺旺心服口服,她幽幽地问了句:“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
江臻眼神倏然凌厉下来,“说什么?”
韩旺旺拿着西多士朝他笑了笑,温温柔柔地说:“我说你好甜,就像这口西多士。”她一口咬下半个西多士,又说:“我想一口把你吞下去。”
江臻认为韩旺旺是在开黄腔。
但韩旺旺一直都不是个乖乖女,以前把他当江碧的时候,韩旺旺就经常拉着他聊些十八禁的话题。后来知道他是男人,觉得不好意思,韩旺旺这才收敛了些。
江臻盯着韩旺旺咀嚼食物时不停鼓动的腮帮子,觉得自己不能被韩旺旺给欺负了,他摸了摸领带,眼神落在韩旺旺的身上,有些露骨,他说:“我希望你能一口吞得下。”
这个吞,是动词。韩旺旺想象到某些画面,又低头看手里的食物。手中这块四四方方的西多士她都没法一口吞下,更何况是...
韩旺旺红了耳垂,假装扭头看车外,以此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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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跃云身份特殊,嫁女不易铺张浪费,这次江臻开了十二辆车去迎亲。除了婚车是黑色的迈巴赫,其他车都是奥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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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车内载着韩家派来的送亲队伍,其中就有韩湛一家人,跟韩跃云的一些部下。
但车队后面,还跟着两辆大卡车,那里面装的全都是韩家给韩旺旺准备的陪嫁品,电器首饰床品全都有。
舜臣市与望东城之间距离有些远,真开车过去,走高速也得要十二个小时,三年前宋瓷就曾亲身尝试过。所以江臻决定让所以客人坐飞机去望东城,让司机开车走高速回去。
江臻直接包机,将所有人都带回了望东城。
回到望东城,下榻酒店,已是傍晚五点钟。晚上有宴席,韩湛他们代表着娘家人的身份坐在娘家人席位上,韩旺旺则呆在酒店的房间,明天婚礼仪式才能登场。
宋瓷知道韩旺旺无聊,吃过晚饭后,就带着宋翡跟南烟烟,还有麦莺歌一起去韩旺旺的房间打牌。
韩旺旺已经脱了裙褂,换上了毛衣跟毛呢裙,踩着一双毛茸茸的拖鞋。她打开门,瞧见宋瓷把麦莺歌也带来了,有些好奇地问了麦莺歌一句:“莺歌,你会打牌吗?”
麦莺歌说:“斗地主,斗牛,诈金花,麻将,桥牌,我都会。”全世界的扑克牌都长一个样,可比中文字好认多了。
韩旺旺佩服至极,“厉害厉害。”
五个女人在地毯上席地而坐,玩了几局,发现韩旺旺跟宋翡这两个孙子竟然会算牌,其他三个笨蛋顿时觉得玩牌没意思了。
“不打了!”宋瓷反悔了,将扑克牌一丢,说:“我们来聊天看电影吧,打牌多没情趣啊。”
宋翡拆穿宋瓷的谎言,“输不起就直说。”
宋瓷露出了王之蔑笑,她说:“我堂堂宙斯国际的老板娘,能没钱?”宋瓷拿出包里的各种钻石卡,放在大家面前压摇了摇,说:“看到没,我最不缺钱。”
宋翡激她:“那继续啊!”
宋瓷默默地将卡收了回去,嘀咕道:“那不行,我家韩湛挣钱也不容易,我不能这么挥霍。”
“瞧你那点儿出息!”
韩旺旺打开了电影,将水果洗干净端过来,几人一边看电影,一边吃水果聊天。
开始她们的聊天话题还围绕着女人们都爱的那些化妆品、包包、鞋子衣服跟明星在聊,但不知怎的就聊到了男女之间那点事。
韩旺旺问南烟烟:“烟烟婶子,你跟阿让叔叔晚上的时候和谐吗?阿让叔叔看着挺不正经的,他是不是特别爱玩啊?”
南烟烟嘴里嚼着口香糖,露出狡猾的笑容,她将这个问题像皮球一样踢回给韩旺旺:“你呢?江臻以前不是女性身份么,他突然转变成了男性身份,你们和谐吗?”
三双眼睛都盯着韩旺旺,尤其是麦莺歌特别的好奇。
韩旺旺红了一张老脸,吞吞吐吐地说:“还、还没呢。”
闻言,其他三人都睁大了眼睛。
“还没?”宋瓷眨了眨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韩旺旺:“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还没有过?”
韩旺旺点了点头,“嗯,他说,想留在明晚。”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随后,她们听到南烟烟声音凉凉地说:“靠,我跟阿让认识才几个月就滚床单了,这么一看,我太不矜持了。”
宋瓷没说话。
她没脸说话。
她跟韩湛滚床单的速度,那才是真的迅速。
跟南烟烟和韩旺旺一对比,宋瓷顿时觉得自己不自爱,是个没脸没皮的浪荡货了。
宋翡比宋瓷更加沉默。
她跟颜江,是她主动求的婚,而且还喜欢刺激的玩法。谁都不敢相信,看起来冷冰冰的宋翡,其实有着那样的怪癖。
宋翡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这四个女人,顿时觉得自己灵魂肮脏,不配和他们做朋友。
众人心情复杂,都不再说话了。
几个女人打打闹闹玩到了十一点钟才回屋睡去。宋瓷回到房间,发现韩湛已经睡了,她伸出脚踢了踢韩湛的小腿。
韩湛被踢醒了,一把将她扯到床上,翻身搂住她腰,好笑地说:“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们几个要在旺旺屋子里睡一宿。”
宋瓷问他:“孩子们几点钟睡的?”
“快十点才睡着,看了两集小猪佩奇。”韩湛说:“我睡觉的时候还梦见我是猪爸爸,你是猪妈妈了。”
宋瓷凑过去亲了亲韩湛的脸颊,才说:“晚安,猪爸爸。”
韩湛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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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仪式十点钟就要举办,不到八点钟,韩旺旺就已经准备好了。宋瓷给她准备了些甜品,细心地将甜品切成了一小块小块的,这样不会弄脏了韩旺旺的口红。
韩淼跟韩珺今天是婚礼上的花童,黎傲前段时间跟着苏蓓蓓出去旅行了,没找到合适的男童,最后韩旺旺决定让韩珺扮一次男孩。
今天,韩珺穿着定制的黑色小西装,及肩长发用一顶黑色帽子藏住,看着还挺英俊。韩淼穿着一件打底肉色毛衣,外面套着一条白色蓬蓬裙,瘦下来许多的她这样一大般,也娇憨可爱。
姐妹俩在韩旺旺的房间里玩耍,在她的床上爬来爬去,爬累了就找韩旺旺要红包。
韩旺旺给了她们几个红包,两个小家伙拿到钱包,就迫不及待地要去楼下买东西。无奈,宴清修只能带着韩珺跟韩淼去酒店对面的超市买棒棒糖。
回来时,三人在电梯里遇见了徐岩父子。
父子俩都背着剑,不过一人是桃木剑,一人是归一剑。他们也是来参加江臻跟韩旺旺的婚礼的。
徐岩一般是不轻易参加宴会的,但上次江臻给的钱多,徐岩又想要跟江臻达成长期合作,让他多介绍点生意,这才徐尊降贵地来参加他的婚礼。
韩珺手里拿着一只脚掌形状的棒棒糖,正要拆开了吃掉它,看到了徐骞后,她下意识停下了拆糖的动作。
宴清修牵着他们进了电梯,他看到徐骞背后那把归一剑,眼睛眯了起来。他盯着徐骞的侧脸,想要算一算这个人的命数,却发现这人无命可算。
怪哉!
徐骞颇有些诧异的看着韩珺那一身男童打扮的西装,纳闷她为什么要这么穿。一旁,韩淼伸出小舌头在舔棒棒糖,而韩珺在纠结了片刻后,默默地将葡萄味的棒棒糖举了起来,给了徐骞。
徐骞盯着那棒棒糖,听到韩珺说:“这个酸酸甜甜,给你吃。”
徐骞没做声,徐岩却诧异地低下头来。
他问徐骞:“认识?”
徐骞眨了眨眼睛,介绍道:“这是韩家的二女儿,韩珺。”
徐岩问:“给你棒棒糖的这个女孩子?”
徐骞点了点头。
徐岩盯着韩珺打量了几眼,觉得这丫头长大后肯定是个美人胚子。他朝儿子给了一个机灵点的眼神,说:“接住啊!”
徐骞摇头,“不要。”
韩珺问:“为什么?我没吃,很干净。”
徐骞表情非常的严肃,他说:“小朋友才吃棒棒糖,我已经长大了,不吃这个,你自己吃吧。”
闻言,韩珺这才把棒棒糖塞进嘴里。
走出电梯后,宴清修带着孩子们走在前面,徐岩跟徐骞落后几步。
徐岩突然笑了一声,徐骞听见了,有些莫名其妙。他抬头问父亲:“父亲,你笑什么?”
徐骞表情似笑非笑,他说:“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葡萄味的零食了,你前几天才下单了一盒葡萄味的软糖,今儿也该到昆仑了吧。撒什么慌啊,直接承认你是想让那个小女娃自己留着吃就是了。”
“你说你虚不虚伪。”
徐骞脚步一顿,抬头说:“父亲说过,要疼媳妇。”
徐岩愣了愣,待明白徐骞的潜台词后,不禁摇头失笑,“所以你就开始把她当媳妇儿疼了?”
徐骞纠正徐岩:“未来的媳妇。”
徐岩乐呵,问他:“你知道媳妇是什么吗?”
徐骞正色道:“不知道,但我会学,我学什么都快。”
徐岩则露出一种蛋疼的表情,呢喃道:“如何做一个合格的老公,是这世界上最玄乎的一门学问,比咱们修习还难。因为女人的心,是海底针,你永远都无法让她们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