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在6楼的餐厅停下。
6楼是捷达国际的VIP餐厅部,不接待外部人员,一般人想要办宴席,是没资格来这里的。
陆青青抬头看了眼数字‘6’,想到宋瓷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娘,心里顿时酸的冒泡。嫁给韩湛,宋瓷这只被包装得华丽的假孔雀终于是飞上枝头,成了一只不可攀比的凤凰了。
可真好命。
宋瓷往电梯门中间一站,回头与陆青青说:“我到了,青青,以后有空再约了出来玩。”
陆青青:“好的韩夫人,再见。”
宋瓷踩着她的高跟鞋走出了电梯,只留给他们一个优雅妩媚的背影。陆青青等电梯门关闭后,这才嗔怪地看了男人一眼,“我让你等会儿再出来的。”
男人瞥了她一眼,才漫不经心地说:“放心,没事。”说完,他又盯着那紧闭的电梯门,回忆着方才那个女人走路时婀娜窈窕的背影。
好极品的女人。
陆青青瞧见了男人的眼神,她脸上露出一抹讽刺之色。“是不是觉得刚才那个女人很漂亮?”
小心思被发现了,男人也不觉得尴尬。他偏头盯着陆青青,问她:“刚才这个女人,是谁啊?你们关系不错吗?”男人是滨江市人,对望东城这边的名人雅士了解不深。
陆青青冷笑,“她是谁?她是你们老板寒情深见了也得尊敬地喊一声韩夫人的女人。知道韩夫人的韩,是哪个韩吗?”
男艺人眉头轻拧,听到陆青青说:“宙斯国际,韩湛的韩。”
男人神色猛然一怔。
宙斯国际的韩湛?
韩湛是国内最炙手可热的年轻新贵,是宙斯国际的CEO,是娱乐圈无数女人都想要巴结认识的男人。
韩湛的女人...
陆青青轻蔑地一撇嘴,说:“她这块天鹅肉,你可啃不动。”
男人尴尬地笑了一声,自己找台阶下,“陆小姐说哪里话,我不过是见到那位韩夫人生得好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罢了。毕竟美人,人人爱之。”
“呵...”
电梯到了地下车库,陆青青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临出电梯前,她瞥了一眼男人,“以后咱们不用再联系了。”活不咋的,还三心二意。
本来就只有露水姻缘,网上约炮,短暂的温存过就没必要再约了。
“好的陆小姐。”
盯着陆青青那副自视清高不可一世的背影,男艺人眼里露出一抹鄙夷。不过是个破鞋,高傲个什么鬼,她若不是陆台长的小女儿,谁还肯跟她搭讪?
-
宋瓷绕过走廊,又穿过茶水厅,这才走进了包厢。
包厢里,韩湛跟阿让都到了。兄弟俩见时间还早,都打算去休闲区打斯诺克。
韩湛拿起了椅子上的外套,正准备和阿让一起离开包厢。这时,门外起了高跟鞋的敲打声。
听出是谁的脚步声后,韩湛停下了脚步。“你嫂子来了。”
阿让吐槽:“你连她脚步声都听得出来?”
韩湛:“当然。”
阿让抬头,盯着紧闭的包厢门。
数秒钟后,宋瓷当真推门走了进来。韩湛朝阿让挑眉,有些得意地说:“怎么样,我猜对了吧?”
阿让撇了撇嘴角,嘀咕道:“你也就这点本事。”
“你们两兄弟在说什么?”宋瓷见韩湛站在椅子后面,手臂上搭着一件西装外套,就问他:“你是刚来准备落座,还是起身准备离开?”
“时候还早,我跟阿让打算去打斯诺克。”韩湛盯着宋瓷的杨柳细腰,好奇问道:“瓷宝,你会玩么?一起去打两局。”
“我懂规则,但玩得不算好。”
“没关系,我教你。”
宋瓷说好,她走到韩湛身边,距离很近的低头看着阿让。她告诉阿让:“我刚坐电梯下楼的时候,遇到了陆青青。”
阿让正在跟南烟烟发短信,询问她出发没。听到宋瓷这话,阿让猛地抬起头来。他问宋瓷:“陆青青?她跟肖烨一起?”
宋瓷摇了摇食指,摇头说:“非也非也,跟她在一起的,是另一个男人,看样子像是一个艺人。”
阿让眼前一亮,他抬头问韩湛:“可以查一下是谁跟陆青青一起开的房间吗?”
韩湛摇头,“抱歉,酒店要为客户的隐私保密。”这是规矩,不能坏了。
阿让瞪了韩湛一眼。“小气!”他会自己查出来的。
三人去休闲区打了四十分钟的斯诺克,阿让的手机便响了,是南烟烟打电话来了。阿让接了电话,说:“烟烟他们到了,我下去接。”
阿让搁下电话就下楼去接人。
南烟烟一家人正坐在酒店大厅的宾客休息区。南妈妈跟南教授很少来这样高档的酒店,坐在酒店里便忍不住打量着大厅里的装修跟布置。
捷达国际酒店一楼的大厅做挑高设计,足足有六百平米宽,挑高的吊顶被设计成星空造型,夜晚里那些星空灯都散发着唯美华丽的光泽。
酒店大堂里,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站姿笔挺,宛如一杆笔。南教授盯着那些人,他说:“这些人,好像都是当兵出身的,这军姿站得非常漂亮。”
南烟烟看了眼工作人员,才说:“我听阿让说,酒店里的安保人员跟站岗人员,都是真正的退伍士兵。”
南官官盯着前台那个穿西装的年轻帅哥,他拉了拉他妈的衣袖子,说:“妈,你看那哥们是不是长得贼帅,我把他拐回来给我当伴儿,你看合不合适。”
南妈妈当场给了南官官一脚。
南烟烟也警告南官官,“给我正经点,再说这种话,小心我抽你啊。”
倒是南教授认真思索了片刻,盯着南官官,一脸善解人意地说道:“若你真的是颗歪脖子树,那也没办法。真要找个,那就找个三观正点儿的好孩子。我有几名学生,就非常优秀,人长得英俊不说,学识也丰富,富有涵养...”
南官官也就跟他妈贫个嘴耍宝,真要他去勾搭人家,他也做不出来。听到南教授的话,南官官非常识相的闭了嘴。
南烟烟瞧见南官官那吃瘪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阿让终于下来了。
他人还在电梯厅那边,便扬声冲南烟烟这边喊道:“南叔叔,阿姨,烟烟,在这边!”
南烟烟他们这才起身,朝阿让走了过去。
阿让带着南烟烟他们一家人进了电梯,他告诉南教授:“南叔叔,我哥跟嫂子已经到了,在楼上等着。”
南教授点头,“让他们久等了。”
“没关系的,我们也刚到没多久。”
阿让领着南教授他们走出点听,便看到韩湛夫妇站在包厢外的茶餐厅里,泡了几杯热茶,正等着他们的到来。
见到南烟烟他们来,韩湛和宋瓷忙迎上前来。韩湛放低姿态,望着南教授尊敬有加地说道:“叔,阿姨,你们好,我是阿让的二哥,韩湛。”
“这是我的妻子,宋瓷。”
宋瓷也跟着喊了一声叔叔阿姨。
宙斯国际名声太响亮,南教授也是知道韩湛的。韩湛如此年轻就能一手创办起一个宙斯国际,可想而知这年轻人有多么的强悍可怖。
而越是能力卓越的人,处人待事就越低调圆滑。碰了面,见韩湛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出色优秀,南教授颇为欣赏他。
他宁愿女儿嫁个小户人家,也不愿意她嫁进不好相处的豪门世家。而能培养出韩湛这样优秀后生的韩家,想来也不是那种尖酸刻薄的有钱人家。
见到了韩湛跟宋瓷,与他们详聊了半个多钟头,发现这家人非常的接地气,言语谈吐间也彬彬有礼,南教授这才放了心。
吃了饭,宋瓷又带着南教授他们去隔壁的茶室聊天。南官官看到休闲区那边有斯诺克,得知阿让很会玩那个,便缠着阿让去打斯诺克。
南烟烟也跟着一起去了。
茶室里,就只留下南教授两口子和韩湛夫妇。
宋瓷为南教授倒了一杯茶,南教授盯着那茶水的颜色,有些吃惊。这茶颜色像是红茶,但细瞧颜色又要更淡一些。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赞道:“好茶!”
韩湛便道:“这是我外公在世之时,一名身居福建武夷山附近的伯伯送的。这茶,是最正宗的大红袍茶。听阿让说叔叔好茶,便特意带过来给叔叔品尝。”
韩湛对宋瓷点了点头,宋瓷便从茶桌下面拿起一个封闭的茶罐子。她将茶罐子双手放在南教授身前,面含笑意说道:“我们特意装了些茶叶,叔叔等会儿一起带回去。”
南教授是个爽快人。“那我就收下了。”
他拍了拍那个茶叶罐,这才叹道:“其实,刚得知阿让腿部有些轻微残疾,且原生家庭特殊的时候,我心里是不太赞成他们在一起的。”
南教授很清楚原生家庭对一个孩子的影响有多深刻,他担心阿让性格上的残缺,以后会伤到女儿。
韩湛神色一正。
他知道南教授还有话要说,便静静地听着。
南教授说:“我与阿让相处的并不久,我对这孩子了解也不深。我在大学任教近三十年,我接触过非常多的孩子,别的本事没有,看人这一块,我自认为眼光还是毒辣的。”
当年南烟烟带肖烨回家,南教授就觉得那孩子身上有几分倔起跟反骨,因此并不赞同南烟烟跟肖烨谈恋爱。
但那时南烟烟一根筋都搭在肖烨身上,南教授也不好强行命令他们分手。后来肖烨劈腿,证实南教授对肖烨的看法是对的。
“但阿让这孩子,我见他第一面,就知道他是个值得托付的孩子。”
南教授回忆道:“他进家门,第一件事不是打量我们家的装修,评估我们家的环境跟条件,也不着急表现。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烟烟穿着高跟鞋,她弯腰换鞋子的时候,人有些站不稳。阿让那孩子就默默地往烟烟身后一站,一只手搭在烟烟胳膊上,时时刻刻保护着她。”
“这种小细节,是装不出来的。”南教授有些感慨,他说:“见到阿让也把她当个宝贝,我这心里啊,才觉得舒服。”
“我就希望,我女儿结婚后,不是别人家的保姆,也不只是一个生育机器。我希望,她从我们手里嫁出去后,也能是另一个人的大宝贝。”
宋瓷是个女孩子,她自己父亲死的早,所以听到南教授这番剖心之言,心里特别的感动。
这一刻,她有些思念起自己的父亲来。
韩湛也有些动容,他说:“阿让是我见过最纯善的孩子。我就跟你们讲一讲阿让小时候的事吧...”
“我们的生父,是西西里岛的一方霸主,身为他的孩子,我们注定无法过平凡人的生活。阿让很小的时候,就被我生父从他母亲身边抢走,他小时候非常善良,因为善良,他被我们生父讨厌且严厉地对待着...”
茶室里,韩湛花了近一个钟头的时间,将最真实的阿让讲给南教授他们听。“阿让从小就抠门,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存钱,他说想存钱逃离开西西里岛,想去找他的妈妈,想去开一个孤儿院,专门收留像他那样可怜的孩子...”
讲到动情处,韩湛心情也有些沉重。
“我,以人格保证。阿让一定会对烟烟忠贞钟情一辈子。如果阿让胆敢犯原则上的错误,不用叔叔阿姨出手,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会剥了他一层皮。”
韩湛见南教授杯子里的水空了,便抬起茶杯给南教授续了一杯水。放下茶杯,韩湛低头直视着南教授的双眼,他请求道:“请叔叔阿姨放心的将烟烟交给韩让。”
南妈妈眼圈微红,没说话。南教授捏了捏眼角,才叹道:“孩子大了,我也不能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既然决定要结婚了,那便挑个好日子吧。”
闻言,韩湛跟宋瓷都松了一口气。
“谢谢叔叔,阿姨!”
谈完话,阿让将南烟烟他们送到酒店楼下,他问南烟烟:“真的不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吗?”
南烟烟摇头,“不用,你明天还要上班,早些跟你哥他们回去吧。”
“那行。拜拜,叔叔阿姨再见。”
南官官坐在副驾驶,歪着头问阿让:“让哥,什么时候带我去玩射击啊?”
阿让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等你哪天喊我一声姐夫,让哥就带你去。”
南官官下一秒便开口喊道:“姐夫!”
阿让切了一声,“我有空再约你。”
“好!”
目送南烟烟他们走后,阿让这才上了韩湛的车。一上车,他就问韩湛:“霍夫!你跟南教授聊了些什么。”
韩湛瞧见他那副猴急的样子就想笑。“自然是拜托南教授将女儿托付给你。”
阿让小声问道:“南教授怎么说?”
“你认为呢?”
阿让喜滋滋地说:“那必须是同意啊。”说完,他有些忐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宋瓷的胳膊,问她:“宋瓷,南教授到底怎么说啊?”
宋瓷故作生气,问他:“你喊我什么?”
阿让:“...嫂子。”
宋瓷扬起唇角笑了起来,告诉阿让:“南教授同意了你们的婚事。你们确定好了婚礼日子,我们再上人家里去提亲去。”
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懂爱情的阿让,在听到这个答案后,却想要欢呼雀跃。他以手抵唇,咳嗽了两声才压制住了那份想要偷笑的念头。
他拿出手机,给远在沁水镇的高芸芸发了条信息,与她一起分享自己的身上发生的好事。
阿让与高芸芸仍不常见面,但身边有大事发生,都会通过微信第一时间告知对方。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后,高芸芸带着丈夫在沁水镇的河边散步。
高芸芸的丈夫钟先生去年受伤残疾后,也差点自暴自弃,最后虽然靠着强韧的意志力熬了过来,但到底还是有些沮丧。
阿让找来的医生为钟先生量身打造了一条假肢,他如今靠着那条假肢也能正常行走了。
待日后,他的身体与假肢彻底适应下来,说不定还能找份工作继续挣钱。情况越来越好,钟先生的精神面貌都变得盎然起来。
路过一家卖豆腐花的店,钟先生突然说:“好想吃一碗豆腐花。”
“我去给你买。”
天气渐热,高芸芸给钟先生买了一碗冰镇豆腐花。钟先生端着豆腐花在湖边的木椅上坐下,夫妻俩赏着河景,吃着豆腐花,无比惬意。
突然,高芸芸的微信响了起来。她打开,瞧见是阿让的信息,脸上顿时展开了笑颜。
“阿让那孩子找我了。”
阿让刚生下来的时候,还在月子里的时候,就是钟先生给洗澡哄睡的。对阿让,钟先生也有一种特殊的感情。闻言,钟先生便问:“说了什么,也给我看看。”
高芸芸打开了微信,瞧见了信息内容,喜得直笑。
她将手机递给钟先生,说:“阿让发短信来说,他谈恋爱了,今晚跟女朋友家长见过面了。他问我们,他是几点钟生的,想要拿八字去跟人家姑娘算个好日子,打算结婚。”
钟先生盯着那条短信内容看了一会儿,才露出了笑容。“这小子...”他摇头笑了笑,颇有些感慨地叹道:“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间,这孩子都要结婚了。”
生阿让那一年,高芸芸才满二十岁,转眼过去,她都五十多岁了。高芸芸摸了摸自己眼尾的褶子,她说:“那孩子都三十四岁了,我们都老了。”
但现在不是感慨年纪的时候,高芸芸问钟先生:“阿让是几点钟生的?这时间隔得太久了,我都有些记不清楚了。”
钟先生准确的道出了阿让的出生时间,“1988年,8月18,傍晚六点二十出生的。你忘了,他刚出生的时候你都没给他取名字,咱们就管他叫做小雪糕。”
那天中午钟先生批发了一箱雪糕,高芸芸嘴馋想吃,钟先生担心吃冰冻雪糕会引起宫缩,就不肯给她吃。
结果钟先生出去工作了,高芸芸没忍住偷吃了两根,还真的就发作了。
高芸芸笑了起来,她说:“我要知道那两根雪糕会引起宫缩早产,我就不吃了。”阿让才35周就出生了,算是早产,但生下来个头很壮,身体结实,也很好养活。
阿让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到了高芸芸的回复,便对宋瓷说:“宋...嫂子,你不是认识一个会算命的吗?我把烟烟和我的生辰八字发给你,你请那个算命的帮我们合个八字,算个最合适的好日子。”
“真准备结婚啊?”宋瓷一想到阿让这家伙就要结婚了,还觉得不真实。
去年阿让听爱德华的命令将她从美国绑走,在船上,为了吓宋瓷,阿让故意将宋瓷丢进了海里。那个时候宋瓷在心里将阿让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还曾诅咒过他找不到老婆。
看来诅咒失灵了。
“行,我跟我那朋友说说。”
宋瓷将信息粘贴,发给了宴清修。
宴清修住在酒店里,酒店有个大浴缸,他正在浴缸里泡澡。池子边的手机亮起,宴清修一个意念闪过,那手机便自己飞了过来,悬在他的面前。
宴清修打开微信,看完宋瓷发来的消息,他随手一算,便掐出了一个好日子。
宋瓷收到宴清修的回复,她告诉阿让:“算好了,最合适的日子就是下个月最后一天。这一天结婚,你们会婚姻美满,儿女成双。下一个这么合适的好日子,得再等三年。”
“下个月最后一天吗?”阿让将信将疑,“你这朋友靠谱吗?”
想到‘董炀’的邪门之处,宋瓷点了点头,“别的可能不靠谱,但算命看命这一块,她还是非常厉害的。”
于是南烟烟刚到家楼下,就收到了阿让的消息。让哥:【我找人合过八字,下个月三十号是结婚最佳的好日子。下一个良辰吉日,得等到三年后。】
南烟烟停下脚步,靠着车,准备回复阿让的短信,又看到阿让追发的新消息。
让哥:【我想开着摩托车去迎亲,你愿意坐着摩托车嫁给我吗?】
南烟烟心跳骤然变得失常起来。
南官官看到南烟烟靠着车对着手机发起呆来,他不耐烦了,走过去踢了踢南烟烟的脚。“姐,走不走!”
南烟烟这才抬起头来,仰头望着南官官深邃的双眼,对他说:“你的西藏之行泡汤了。”
南官官本打算下个月去西藏游玩的。“为什么?”
南烟烟勾起唇角,有些开心,又有些羞赧地说道:“因为下个月三十号,你老姐要结婚啦!”
闻言,南官官有些吃惊,“这么快就确定了婚期?”
“嗯!我们可是行动派。”
确定消息是真的,南官官哈哈大笑,扭头就往电梯厅那边跑,边跑边说:“妈,爸,南烟烟终于要嫁出去啦!哈哈哈!那臭丫头终于有人敢娶了。”
听到南官官的话,南烟烟牙齿有些痒,就特别想将南官官按在地上摩擦。
她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低下头,迅速地回复了阿让的消息。
南烟烟:【好!】
-
隔日,龙之泽拽着宴清修登上了航空飞船。韩湛将他们送走后,又在万禹县处理了一些公事,天黑后才返回望东城。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他到家时,才九点多钟。
韩湛走进庄园,没在一楼看见宋瓷的身影,就问蔡管家:“夫人是在陪小姐们玩?还是出去了?”
“都没有。”蔡管家说:“夫人在房间休息。”
“哦?”
宋瓷除了睡觉时间,一般是不会待在房间的。平常这个时候,宋瓷应该在练琴才对。担心宋瓷身体不舒服,韩湛都没去看孩子们,便直接回了房间。
走进卧室,韩湛看到宋瓷睡着了。见状,他更加担忧。
韩湛将宋瓷叫醒,问她:“瓷宝,才九点多钟,你怎么就睡了?”
宋瓷睁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眸,问韩湛:“你刚回来?”
韩湛在外面跑了一天,身上有了一些汗味。宋瓷的嗅觉是越来越敏感了,她嫌弃地说道:“你身上汗味好重,快去洗澡。”
韩湛见她是真的受不了这股气味,这才去洗澡。
洗完澡,韩湛只穿着一条内裤走了出来。瞧见宋瓷手里拿着个东西在看,韩湛以为宋瓷又在捣鼓什么护肤品,他凑过去看了一眼,才发现宋瓷手里捏的是一根验孕棒。
上面亮着两条紫红色的线。
韩湛睁大了眼睛。
怪不得睡得这么早,孕妇早期的确很嗜睡。
从莫族开始,韩湛跟宋瓷就没有避孕,距离第一次零距离接触,已经一个半月有余。没想到,那一次宋瓷竟然就怀上了。
这命中率,还真是百发百中。
韩湛挨着宋瓷坐下,他拿走那只验孕棒,盯着上面的线条,笑了起来。“这一次,应该不是双胞胎了吧?要是的话,我得更加努力赚钱才行。”
宋瓷被韩湛的话逗笑。她摸了摸肚子,想到了什么,笑容淡了一些。“韩湛,如果这一胎仍是个女孩,你会怎么想?”
韩湛知道宋瓷心里在想什么,他可不愿见到宋瓷被那些条条框框影响了好心情。韩湛将宋瓷按在自己的怀里,说:“别有心理负担,我没有想要生个儿子传宗接代的想法。”
宋瓷相信韩湛说的是真心话,但她还是有些压力。普通人家没有王冠尚且想要个男孩子继承香火,更何况是财力雄厚的韩家呢?
见宋瓷仍有些闷闷不乐,韩湛无比坚定地告诉她:“如果我们有三个千金,无论将来她们是从军从政从商从艺,我都会支持她们的选择,并将她们培养成最强王者。”
女孩子怎么了?
他墨谣干妈是女孩子,不照样成了亚洲首富!洛兰干妈在外交部门,不经常打得那些国外媒体脸蛋生疼?南宫仙是女孩子,却打败了所有男人,成为东方战神!
无数女性用她们的成就证明了女儿不比男儿差!
韩湛自黑般玩笑道:“怕什么,你又没有公公婆婆给你施加压力。你尽管好好养胎,生下来是儿是女,都是我们的宝贝。”
有韩湛这句话,宋瓷便安心了。
因为宋瓷怀了二胎,南烟烟跟阿让婚礼的筹备工作,被韩湛交给了专业的婚礼策划团队。次日清早,宋瓷睡醒后,将韩淼和韩珺都叫到了跟前。
清晨,母女三人都坐在草坪上。
韩淼手里端着一盘早餐,一边吃,一边等宋瓷讲话。韩珺头上戴着一顶遮阳帽,拿着一把小木剑在玩。
盯着宋瓷手里的画画板,韩淼问她:“妈妈,你要教我们画画吗?”
宋瓷说:“嗯。”
宋瓷打开水彩笔的笔盖,在黑板上面画了一个孕妇。宋瓷指着孕妇肚子里的小宝宝,问韩淼和韩珺:“淼淼,珺珺,知道这是什么吗?”
韩淼想了想,说:“是妈妈!”
宋瓷莞尔一笑,“对。”她又说:“我指的是,妈妈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韩淼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韩珺冷静而聪明地说道:“是宝宝。”
宋瓷打了个响指,“答对了。”
她告诉女儿们,“淼淼,珺珺,妈妈肚子里,现在有了一个小宝宝。”
闻言,韩淼瞪大了眼睛,韩珺也盯着宋瓷的肚子。韩淼放下盘子,她爬到宋瓷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一脸天真地说:“妈妈,没看到宝宝。”
宋瓷被韩淼逗笑,“宝宝还很小,过几个月,你和妹妹就能看到小宝宝了。”
韩淼问她:“它会像南瓜,慢慢长大吗?”
“会!”
韩珺却噘起了嘴巴,她说:“妈妈,你讨厌我们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宋瓷着实大吃一惊。
韩淼一听到妈妈讨厌她们这样的字眼,顿时紧张起来。韩淼赶紧一把抱住宋瓷的胳膊,小脸紧贴着宋瓷的脸。
宋瓷知道韩珺与普通孩子是不一样的,她搂着韩淼,温柔地注视着韩珺,问她:“珺珺为什么这么想?”
韩珺说:“妈妈,讨厌我们,要再生一个。”
韩珺还不到两岁,这样的话,若不是有人对她说过,她不应该知道。宋瓷表情微沉,她问韩珺:“珺珺,这是谁跟你说地?”
韩珺跟韩淼很早就接受了语言训练,很多话她们都会表达。韩珺指了指身后,说:“管家说,不听话,妈妈就再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