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九章(二更)(1/1)

司湛并不想理你并向你丢了一个喵喵。 姜谣摸摸她的头,有些担心道:“你没事吧喵喵?”

童淼摇摇头, 小声嘟囔道:“可能快那什么了。”

同为女生, 姜谣自然了解, 她自己一向身体好, 在这个期间也没什么反应, 但她知道,有很多女生疼的特别厉害。

“要不要请个假啊,我看你脸色不好。”姜谣歪着头,拎起童淼一绺长发, 在指缝中温柔的绕了绕。

童淼长了她见过的最好看的自来卷, 不夸张, 却很柔顺整齐,软哒哒的贴在后背, 像弯曲的海藻。

“我检查了,还没有呢。”童淼强撑着直起身子来,细白的手指握住玻璃杯。

“我去给你倒水吧。”姜谣要抢过来。

童淼脸一红,不好意思麻烦姜谣,赶紧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教室里有一台饮水机, 早晨值日生刚换完水,加热到现在, 温度已经足够了。

她趁着早自习收作业的空档, 蹭到饮水机旁边, 拧开玻璃杯的盖子, 听着饮水机里咕咚咕咚的响,接了大半杯的热水。

在童美君的教导之下,童淼没有喝冰水的习惯,哪怕是炎热的夏天。

她捧着冒起热气的玻璃杯,嘟起嘴,小口吹着气,慢吞吞的往座位走。

注意力都在摇摇晃晃的水面上,所以徐茂田冲过来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到,刚拖的地面有些湿滑,徐茂田来不及停下,重重的撞到童淼身上。

热水被猛烈的一撞激的洒出来,浇到童淼的手背上,她实在忍耐不住,惊叫一声,撒了手。

“啊!”

玻璃杯应声而落,刚一着地,就裂的粉碎,玻璃碎片崩到她的小腿上,细细痒痒,继而转变成了微痛。

徐茂田赶紧拍了拍手里的练习册,怪叫道:“哎哟这都是作业啊!”

热水难免洒到了上面几本练习册上,其中就有周雅茹的,周雅茹是出了名的爱干净,所有书本都像新的一样,连折痕都从来没有。

她一听徐茂田叫着作业,还一直拍着水,急的立刻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啊徐茂田!”

徐茂田糟心的皱了皱眉,转回头道:“童淼的热水洒上了!”他只是说了个事实,简短又巧妙,没有任何想要担责的意思。

童淼被这一吓,小腹更是不舒服起来,她用没有被热水烫到的那只手捂住小腹,皱了皱眉。

姜谣正在玩手机,闻声也不由得抬起了头:“喵喵,怎么了?”她刚才没有看到,教室里人也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童淼摇了摇头,勉强弯起眼睛一笑,担心姜谣给她出头。

然后她蹲下身子,想要把大块的碎片捡起来,要是划破哪个同学就不好了。

手背火辣辣的疼,已经彻底红了,和白嫩的骨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徐茂田赶紧绕过她,将作业往窗台上一放,窗户打开一个小缝,吹着水痕。

他嘴里还不断的嘟囔着:“真是的,马上就要交了!”

童淼听到了他的小声嘀咕,不由得抬头望了他一眼。

徐茂田的眼神有些闪烁,嘴里一直念念有词,似乎就是要给身边的人听,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他已经尽力的补救了。

水润的杏眼微微一眯,她心里也泛起一丝怒意。

但是她没有立场要求徐茂田有担当又坦诚,说起来,徐茂田也只是她刚认识不过几天的‘好学生’。

察觉到童淼的目光,徐茂田微微别过了脸。

从透过的窗户缝隙里吹进来一股强风,撩起童淼的刘海,风不大,但绝对有存在感。

这个角度......

她不由得想起贴吧里那张模糊又及时的照片,心中一沉。

司湛去找季渃丞商量机器人大赛物理推算的事情,刚一回来,就看到童淼蹲在地上,用手捡着玻璃碎片,左手手背上,还留着一大片刺眼的红痕。

他瞳孔微微一缩,心脏难以抑制的一酸,这种突如其来的,完全没有办法掩饰与弱化的感受,让他心惊。

软绵绵的手掌心刚放进一块碎片,童淼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扯了起来。

“啊,你干嘛!”

她吓了一跳,重心不稳的靠在了一个人的左肩,结实又温热。

鼻翼间是好闻的薄荷香,似有似无的被打散在风里。

是司湛。

“烫伤了不知道用凉水冲么!”

他语气很不好,凶巴巴的,脸色阴沉的吓人,狭长的凤眼里带着冷若冰霜的寒意。

手上的力道有些蛮横,拉着她大跨步往水房走。

童淼要小跑才能跟上他,也根本没有机会挣开他的手。

他又抓着她的手腕了,这次更紧更用力。

她有些怯生生的看着司湛的背影,总算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学生都害怕惹司湛,他生起气来,是真的吓人。

“司湛......”童淼小声试探。

他不回她。

直至走到水龙头面前,他才拽过她的左手,将她的手掌摊开,探到凉水下面冲。

小卷毛的手掌软绵绵的,手指纤长温热,怎么这么嫩,一点儿都没有练过小提琴的痕迹。

他不由得动作温柔了几分,好像稍一用力,就能将她捏红一样。

童淼有些局促,司湛一直抓着她的手,冰凉凉的水打在她的手背上,也打在司湛的手腕。

司湛的袖口被溅上水珠,微微有些潮湿,他价格不菲的腕表也毫不怜惜的在水里冲刷着。

凉水缓解了她的疼痛,但是烫红的痕迹一直没有消退,两人之间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像快节奏的心跳。

她没有抽回手,任由他抓着,反正力气小,也挣不过他。

原先只当司湛很讨厌她,却没有想到,他会因为她把自己弄伤而生气。

人就是这么奇怪,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坚强是最稳固的堡垒,仿佛一切伤痛都可以隔挡。

但一旦有人从你心口的缝隙溜进来,委屈就像温热的流水,把壁垒冲刷的溃不成军。

“司湛...谢谢。”她又小声的嗫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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