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喜喜欢(1/1)

傅清明只觉得身体里大概养着一头兽,锁在壁垒坚固守卫森严的地方,只有在走投无路至为绝望的时候才会发出令人战栗的咆哮,一直以来他都藏得好好地,同时也豢养的好好地,自从那只兽在他心中出现的那一刻起。

只有最为亲密的人才会发现,至今为止或许也只有一个人真正明白。

其他的人只会觉得傅大将军百战百胜,高高在上,权倾朝野,不容冒犯……等等等等,如此尊贵威严的人物,是只能用来仰视或者膜拜,他们管那种令人望而生畏的煞气叫做“贵气”,或者其他。

傅清明把他的兽养的极好,只不过……他太饿了。

再怎么克制,尽量地温柔,还是在阿绯的身上留下许多印记。那娇嫩的一掐似能出水的肌肤上,痕迹触目惊心,然而当时傅清明并未察觉,他已经尽力放轻了动作。

因着以往的经验,要让他擒下的这身子听他所命并不算是难事,不管阿绯再否认也好,傅清明的手段极为娴熟,并且有效。

傅清明欣喜而高兴,目光所及,看见他粗粝的手指被弄得湿湿的,他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那是久违的滋味。

但当他真正进入之时,还是忍不住皱眉,耳畔也听到阿绯一声痛呼。

就宛如两人的初夜那样,她又痛了一次。

傅清明忙将动作放得更慢,却仍然坚定地埋了进去,手抄起阿绯的腰,轻轻揉捏着,吻着她,缓和她的痛楚。

他抱着她,呢喃轻问:“疼吗?”

阿绯拧着眉,身子摇摆如风中柳,坚持不懈地骂:“混……”

傅清明在她艳红的唇上亲了口,喃喃唤道:“殿下,殿下,阿绯,阿绯……阿绯!”

他或轻或重,或急或徐地折腾着,阿绯的腿挣扎着抽搐了两下,便无力地跌落,却又被他握住,往上一抬。

傅清明垂眸看着底下,那艳靡动人之处,真切地美妙让他脑中燃了一把火,心头的兽咆哮着,四爪在地上躁动,想要捉住什么,撕碎或者吃得丁点儿不剩。

不知不觉地就乱了。

傅清明听到耳畔阿绯的声音,大约已经没了叫骂的气力,只是细细碎碎隐隐约约地哭泣跟呻~吟声。

宛如昔日一般。

傅清明觉得上天仍未曾彻底将他弃了,当初他以为彻底地失去了她,然而转山转水,他还是把她找回来了。

一切可以重新开始。

此时此刻他喜欢的几乎流泪。

傅清明一次次地让自己深入进去,几乎不舍得暂离片刻。

“阿绯,”他的额角隐约有汗,在阿绯耳畔低语,“你看看我……看看我……”

他缠着她,不肯罢休。

声音也颤颤地。

阿绯泪眼朦胧,半昏半醒,身不由己,更无法出声。

傅清明低低地哄着:“喜欢我吧,嗯,喜欢我……”

他盯着她的脸,她的眼睛,滋味莫名地说。

带着一丝乞求的意味。

阿绯双眸微闭,有意无意地将头转开一边,傅清明只觉得不够,索性将她抱起来,贴在怀中,复在她耳畔道:“阿绯,喜欢我好不好?”

阿绯被抱在他胸前,心怦怦乱跳,口干舌燥。

傅清明放慢了动作:“好吗,好吗?”

他的衣衫褪落下来,露出结实的胸口,阿绯的身子贴在上面,细嫩的手指无意中摸到一处。

阿绯竭力睁开眼睛,依稀看到是一道疤痕,紫红色地隆起,很长的一道,看得出昔日伤势很重。

阿绯摸着那道伤,含糊问:“你是谁?”

傅清明动作停了停,道:“你觉得我是谁?”

阿绯略微抬头,目光从他的胸前往上,在他的颈间略微停顿,目光缩紧,一个名字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傅清明。”

耳畔是男人欣慰的笑声,傅清明揽住她的细腰:“真乖……这么乖,我该怎么奖励你呢?我的殿下……”

阿绯的手在他肩头一掐,肌肉极硬,纹丝不动。

阿绯觉得累,眼睛有些模糊,心里乱乱地,只有一个念头最为清晰,她摇了摇头道:“我饿。”

耳畔是他带着炽热气息的声音:“那就……让相公来喂饱你吧,我的……小公主。”

祯雪赶来公主府的时候,阿绯房间里的东西几乎都被摔得粉碎,而她的头也快要被她自己砸碎了。

祯雪急恼交加,握住阿绯抱着头的手:“阿绯,你在做什么?”

阿绯的头发散乱,就宛如当初刚接回她来的那时候,两只眼睛哭得红红地,兔子似的望着祯雪,看清楚他的脸之后,便大哭着将他抱住。

祯雪眨了眨眼,轻轻叹了声,身后的侍卫便退了出去。

祯雪轻抚阿绯的背,柔声道:“怎么了?小阿绯又哭什么?”

目光垂落,爱溺地望着她,同时也看见她雪白的颈上那醒目的红痕。

眼睛有些发直:其实他早就该预料到会发生什么。

阿绯抱住祯雪,心里才觉得有点儿安稳,哽咽着道:“皇叔,他、他欺负我……”

祯雪定定地望着那块很明显的痕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也自然知道阿绯嘴里的“欺负”是怎么回事。

其实早就知道,这样的哭诉,在以前,不止一次。

那时候的阿绯才刚嫁,任性天真,不知世事。

头朝回宫,阿绯进宫之后,便在皇帝慕容霄的跟前哭诉傅清明“虐待”她。

她当场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淤痕,以及脖子上的痕迹,阿绯管那叫咬痕,——当时她说:“那个禽兽他咬我,欺负我,想杀掉我。”

慕容霄哭笑不得,最后只好板着脸喝令她老老实实地回去。

阿绯很震惊,并且失望,幸好祯雪及时赶到,把她拉了开去。

祯雪不知道该怎么教导阿绯,有种行为叫做“床笫之事”,但是看到阿绯手腕上的淤痕之后,他却又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该那么叫。

阿绯的颈间还真的有个牙印,也不怪她把那个叫做“咬痕”。

她从来都是娇生惯养着在深宫里头,一身的肌肤欺霜赛雪,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

祯雪有心去跟傅清明说一说……可是人家夫妻间的事,就算是至交好友,似乎也是不该轻易置喙的。

当时阿绯抱着祯雪哭得抽噎不止,就如同此刻。

这一瞬间,真真地宛如昨日重现。

阿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皇叔,我、我不要留在这里,你、你带我走好不好?”她可怜巴巴地望着祯雪。

祯雪掏出帕子,轻轻地擦拭她脸上的泪:“阿绯,你听我说……”

“不行是不是?那么就让我自己走吧。”阿绯一眨眼,泪扑啦啦涌出来。

祯雪沉默,看了阿绯一会儿,便道:“乖乖坐着,不要动。”

阿绯也不想动,身子就像是被人用力扔在地上,还扔了好几次,每根骨头都在隐隐做疼,她摸摸腿,脑中回想到几个片段,又气又羞,眼泪便又掉下来。

祯雪走到门口,唤人打了干净的水来,他将帕子浸湿了,绞的半干,便来擦阿绯的脸。

阿绯看他一眼,便乖乖地闭了眼睛。

祯雪小心翼翼地将阿绯的脸擦干:“不许再掉泪了。”

阿绯忍着泪,点点头。

祯雪走到梳妆台前,捡了一把桃木梳,才回到床边上:“疼了就跟皇叔说一声。”

阿绯茫茫然看着他,望见那柄梳子,就又点点头。

祯雪握住阿绯的乱发,轻轻地替她梳开了,简简单单地挽了个发髻,在发端上简单地别了一朵粉色的绢花。

阿绯一直静静地坐着,任凭他动作,祯雪做完了这些,抬起阿绯的下巴,端详了会儿,道:“小阿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没有任何的脂粉跟多余的装饰,虽然顶着红红的眼睛,却仍然美得让人怜惜。

阿绯望着他的眼睛:“皇叔……”

祯雪的手指在她柔软娇嫩的脸颊上慢慢滑过,轻声说道:“世间上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既然发生了,就要承受,要努力地熬过去,不管再苦再难都好。”

阿绯呆呆地,又想哭:“皇叔。”

祯雪微微一笑,在她眉心轻轻一吻:“但是,不管发生什么,皇叔都会在你身边的……所以,阿绯不要轻易地说离开好不好?”

阿绯仰望着他,眨了眨眼终于道:“好。”

祯雪摸摸她的头:“乖,那现在换换衣裳,随皇叔进宫好吗?”

傅清明从兵部赶回来的时候,祯雪已经带着阿绯进宫了。胡三道:“主子,您也要进宫吗?现在去估计还赶得及。”

傅清明沉默片刻道:“不必了,他们是自家人相聚。”

胡三道:“那主子现在要回府吗?”

傅清明道:“不,去侦缉司。”

胡三一怔,继而道:“难道是跟南溟遗民同虢北王族接触的事?”话一出口,自知有些失言,便急忙低头。

幸好傅清明也并未责怪:“北边大营传来的信息不甚全面,但绝不可轻视,所以我要亲自走这一趟,借一借侦缉司的精锐。”

胡三垂手:“是,主子。”

傅清明迈步往外而行,心中却想:“难不成朱子真的去了虢北?可是……本以为他会追着她来到帝京的,难道他当真舍得?或许也有可能,朱子复仇之心极烈,又恨极了我,若是真的让他跟虢北王族成功接洽,那后果当真……”

傅清明弃车骑马,极快地到了侦缉司,门前的禁卫入内禀报,一边迎着人进门,刚过了那虎头的牌徽,就看到侦缉司的长官温翟急急迎出来。

而让傅清明意外的是,在温翟的身边,赫然跟着一人,依旧是那副笑微微满不在乎的潇洒自在模样,居然正是步轻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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