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就站在他身边的莫少寒,却也是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场上的所有人。
他也十分纳闷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听陈漫云的话?
按理说,这些人几天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就中午吃的那一点点肉菜,这做了一个下午的重活,肚子早就饿得呱呱叫了。
这时,吃点儿东西喝点儿水,还要排队这么麻烦。
这要是在外面,可能早就有人按耐不住打起来了。可是,在这里大家就像是,军队里的士兵一样服从安排。
这样的现象,是他不想看到的,因为这样他就没机会在恩人面前表现了。
他正想,要不要让谁挑起大家的不满时?
就听见自己前面一个汉子,对旁边的人轻声说道:“唉!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是陈大柱的女儿。
上午的时候,在那林子里见到她那么厉害,还以为是那位仙人的坐下童子呢!
嘿嘿嘿……没想到,她居然是我们岳家庄的。还是修运河死了的陈大柱的女儿!”
“哦!你以前不认识她吗?一个村的呢?”
只听见他身边那人,好奇的问道。
“以前?以前那丫头哪有这么厉害啊?成天被她奶奶管得死死的,身上穿的衣服永远都是补丁加补丁。
头发从来就没见梳理光滑过,成天都是乱七八糟的。
还有她娘!谢彩琼!
自从嫁给陈大柱,她婆婆陈李氏就没给她吃过一顿饱饭。
三天两头又听见陈李氏在打媳妇,那也是个可怜人啊!
没想到,这才隔了几天没见,那丫头居然出落得这样标致,还换上了这样好的花布衣服。
也不知道,她们家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这娘俩身上,居然都没了以前的影子。
今天的谢氏,站在那山腰上时,远远的,我还以为是那家有钱人家的少奶奶呢!
虽然,没有浓妆艳抹,环佩珠玉的,可那梳得油光闪亮的发髻,和白净圆润的脸。
再加上,那一身新的细布花衣裳。在这个灾难时期,恐怕只有那些有钱人家的,太太小姐们才穿的起的。”
莫少寒听了这里,心里想着:原来恩人她有这样一个可恶的奶奶啊?
要是她现在,还敢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他不介意趁没人时将她个老乞婆给灭了。
这时,又听那旁边的人问道:“那如今她那个奶奶呢?也在这里呢?”
那之前说话的人,左右看看又轻声答道:“好像没看见呢!岳家庄的人大部分都是在这里了,只少了两个孤寡老人,和陈李氏以及鲁家兄弟。
难道,那陈李氏在地龙翻身时出事了?要是她出事了,这谢氏娘俩不是应该披麻戴孝吗?
怎么能穿得这样花里胡哨的呢?这不说不孝吗?”
旁边那人又说道:“她那个婆婆那样对人家,她死了人家不带孝也没人说话啊!”
“额……”
“六哥!快把碗拿过来我给你盛汤!”
那个人正想说什么,这时听见谢氏在叫他。扭过头去一看,原来他前面的人都已经盛好汤走了。
这时,已经轮到他盛汤了。他在看见谢氏满脸微笑的伸过来接他的碗时。
那脸上,一下子就觉得有些尴尬了火辣辣的,就像被火烤一样烫。
其实,这大晚上的并没人看得见,他的脸是什么颜色?
只是他自己,在别人背后说人长短,这时见到人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而跟他答话的那个男人,这时却像是看好戏一样的看着他。
那个被谢氏叫作六哥的,叫岳老六!是个单身汉,这人很八卦!全岳家庄的人都知道,总是爱跟人说长道短的。
而刚才跟他答话的那个人,就是天魁镇上“天字号”铁匠铺子的老板,周桂生。
这周桂生三十来岁的样子,因为从小就父母双亡,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了近二十年。
虽然,经营着铁匠铺,也算是一门手艺平时是衣食无忧的,但是却没有人看得上他。
这次涨水时,他跟着逃亡的队伍一起来到这山里。也和这里的每个人一样一无所有了。
如今,就想着能跟着陈漫云这样神一样的人,学些打猎的技能,在这山里不被饿死。
刚才,在听见那岳老六八卦他心目中的神时。他心里虽然很不爽,但是还是耐心的听着。
因为,他很想知道陈漫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时,在听到岳老六说陈漫云的奶奶,经常打骂她们娘俩。心里和莫少寒一样的想法,真想将那恶毒的老乞婆给收拾了。
他们自认为声音很小,这里闹哄哄的根本没有人会听见!就算听见了,他们也是说的事实。
所以,他们并没有避讳身边的人。岳老六觉得这些事情,整个岳家庄的人都知道,并不算是什么秘密。
而他们说都这些事情,让陈漫云听见了,就有些忐忑不安了。
她心里想着:看来,这些人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听自己的话啊!
他们这样成天议论自己娘俩,对她和谢氏可没什么好处。
弄不好,以后还会怀疑自己的娘亲,与某某人有什么呢?所谓人言可畏啊!
其实,要让他们闭嘴往后再编排自己娘俩。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一个在这里有威望的人,告诉他们陈李氏的去向。
当初,整个岳家庄的妇人们,可都知道陈李氏是与人通奸,被大家一起赶出去后,如今下落不明。
谁也不知道,她当天晚上就带着鲁二狗,和几个混混又回了岳家庄。
鲁二狗还狠毒的,对全村人都下了那什么千日醉的miyao。害得全村人都昏睡了。
更不知道,由于她的一时疏忽,让金钱豹把陈李氏给吃了。
于是,她走到坐在帐篷边上的岳秋平身边,对正在啃着番薯的岳秋平说道:“叔!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你说吧!”
岳秋平嘴里,吃着香甜的煮番薯,含糊不清的说道。
“叔!如今,这岳家庄的男人们都被我带回来了。当初,我奶奶……出村的事情……是不是该跟,这些大老爷们儿,说一说啊?
这样,不把事情说清楚,会有人说道我和我娘的……”
陈漫云对岳秋平结结巴巴说着。岳秋平听出她话的弦外之音,没等她说完就大声的打断了。
“有谁要说你们,叫他们来找我问!当初,是我主张把她赶出村子的。
要不是看在你们娘俩,来替她求情的份上。她也得跟鲁三毛一样,被扔到河里沉河。
现在,要是谁对这件事有疑问,我去跟他们解释!”
陈漫云和岳秋平,在帐篷门口大声说话。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听见了。
一开始,大家没听懂。还以为他们两个人在争吵呢!
仔细一听,才知道说在说关于陈漫云的奶奶,陈李氏的事情。
这时,就连站在大锅旁的李翠萍都听见了。心想:这事肯定是有人说起。
漫云怕有人说她们娘俩什么?才会去找理正,让他出面告诉大家,陈李氏被赶出村的真相。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啊!她们娘俩自己是不能说那陈李氏坏话的。
李翠萍想到这里,又想起地龙翻身那天夜里。陈漫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把她们娘俩,从倒塌的房子里抠出来的。
还有第二天,在自己的宝贝女儿玉珠发高烧时,全村人都想赶她们娘俩出帐篷去。
那时,要不是陈漫云,她们娘俩很有可能会被村民赶出帐篷去。
当时,天上可是下着瓢泼桶到的大雨,她们被赶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当时就发过誓,她们娘俩今生愿意为奴为俾的,追随在陈漫云身边的。
于是,只听见她笑着说道:“哟!这俩叔侄在吵什么呢?
漫云!你还在想你那个伤风败俗的奶奶啊?
好孩子!你就别想了,咱们村的人都知道你和你娘都是孝顺的。
就她那作风!唉!哪里配有这个好的孙女儿和媳妇儿啊!
漫云啊!你就别想了!啊!她那样的人,就是被这次的大睡淹死,也说罪有应得!”
李翠萍这些话一说出,场上开始闹哄哄议论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少庭老婆,你怎么能这样说一个比你年龄大的人呢?”
“就是啊!那陈李氏再不济,也算是一个长辈,我们可不能带坏了孩子们啊!”
“少庭媳妇儿,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你的意思就是你不会老了?这漫云想奶奶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可不能这样教坏小孩子啊!”
“……”
李翠萍被种人说得有些急了,正想跟那些反对她的去理论。
这时,只听见岳秋平大声说道:“大家不要吵!少庭媳妇说的没错!
陈李氏当初是犯了村规,被我主张赶出村去的。至于,她现在在哪里?我们谁都不知道。
当时,要不是看在漫云和谢氏替她求情的份儿上,她早就沉河死了!”
岳秋平的一席话,场上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大家一听到岳秋平说,陈李氏犯了村规,吓得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只觉得后背发凉浑身冒冷汗!
只是,还是有人在窃窃私语:“什么?犯村规?那她是和谁犯的村规啊?”
“那么大把年纪,谁信啊?她总不能一个人犯错规吧?”
犯村规!这岳家庄的犯村规,也就是红杏出墙。
当年,就因为这样的事情,险些让岳家庄全村人被杀。所以,后来大家才把那种事列为村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