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瞒老爷,是吾皇陛下的旨意,要大力开发尅平河,我们都是响应号召而来的。”
商人嘴巴啰嗦,却正好给堀麻切详细解释了他们的目的。
叶天知道,在将真腊变成附属国后,大周大力开发北安后,必然引起南大陆其他诸国震动,一场决定南大陆话语权的战争已经不可避免。
南大陆与大周本土远隔重洋,哪怕叶天不断投送士兵,周军也是觉得的少数,更别说运送军资所需要的高昂的运输成本。
在未来战争中获取胜利,就需要百姓的全力支持。
尅平河是大周支持下北安公主军进攻国都的通道,也是公主军抵御南大陆诸国联军的天堑,自然是建设计划的重中之重。
以叶天的作风,自然不会做赔本买卖,经济建设的成本自然要让国内狗大户们掏腰包。
免费发放给尅平河百姓的物资全部都是商人们提供的,不过商人们也没吃亏,只有捐献出一定数量的物资之后,才能得到购买尅平河沿岸土地的资格。
商人们最终购买土地的面积也与他们捐献物资的价值有直接关系。
听到这里,堀麻切不由点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重利的商人们哪会有这么大的善心,无非是有利可图罢了。
明白了一切,堀麻切不由大笑起来。
“父亲,叶天在前方三里处等你。”
“哈哈,好,我去见见他,这一次,我一定要当面嘲讽他不可!”心情大好的堀麻切脸上几天来第一次出现了笑容,大笑着离去。
只是笑了一路的堀麻切刚到目的地就被肃穆的景象所感染,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这里是一处临时兵营,米真树所部就驻扎在这里。
看着头缠绷带的米真树,叶天严肃道:“去伤兵营吧,看看受伤的兄弟们。”
“大人,所有兄弟,都在这里了……”
“都在这里?”
米真树点了点头,还想说些什么,可嘴还没张开,泪水就不由流了出来。
靠着亲情血缘为纽带,米真树才能拉起一个营,这一营兄弟都是自己的亲人,同乡,如今,全死在战场上,自己对不起他们,回乡之后,如何面对阵亡兄弟们的家人?
双眼在三十多个身上全部带伤的官兵扫过,叶天的眼眶也变红了。
“沈若辰!”
“在!”
“跪下!”
楞了一下,对于圣旨总不违抗的沈若辰直接下跪。
“知道为什么么?”
“罪臣该死,罪臣……不知道。”
听到沈若辰现在还迷糊,叶天一怒之下直接将他踹到在地。
“混账东西!你之前是怎么汇报的?这叫颇有伤亡?”
大战获胜后,一大堆事情要叶天来处理,军队损失都有沈若辰汇总之后上报给叶天。
尅平河水战损失不小,陆战更是损失惨重,虽说表法宗控制的僧兵没什么战斗经验,可与之交手的也都是北安刚招募的杂牌军,唯一的优势就是他们还不能熟练使用的大周武器。
面对陷入狂热化,不计伤亡的僧兵疯狂进攻,各支层层抵抗的部队都遭遇了严重损失,要不是凌空带着圭一营成功实行了斩首战术,胜负犹未可知。
战后安抚顺序也是按照各支部队的损失情况排列的,米真树所部“颇有伤亡”,自然排在最后。
特别是在各支部队都伤亡惨重的情况下,一支颇有伤亡的部队,显然是一触即溃,心中不满的叶天也没多少慰问他们的想法。
可叶天没想到,沈若辰竟敢在这件事上玩花样。
“六百多人的超编营,现在只剩下二十多人,叫颇有伤亡?”
“罪臣该死,罪臣……”
话还没说完,一记耳光重重抽在沈若辰的脸上,从没见过叶天发如此大火的沈若辰不断磕头。
“陛下息怒,都是罪臣的错,罪臣百死难辞其咎,只求陛下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
“百死?死一百次,你就能对得起死伤的五百多兄弟么?他们都是你的袍泽兄弟。”
“陛下,他们……”
“朕知道,不仅是你,军中很多人都看不起北安人,真腊人,心中从未将他们看成自己人,米真树所部伤亡为什么会这么大?是不是你们背着朕将他们推到最前面,让他们做炮灰?”
被叶天直接戳破了小心思,沈若辰知道,自己的死期真的来了。
就在他琢磨是自刎谢罪还是等陛下下令斩首的时候,米真树突然开口了。
“不关其他人的事,是我指挥失误,主动带着营中兄弟顶上去的。”
看了沈若辰一眼,叶天长叹道:“他们都是真正的英雄,抚恤金以三倍周军抚恤计算,大周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从今日起,授予尅平营营号,拨军费十二万银元,重建尅平营,要建成北安第一劲旅。”
大战结束后,米真树就备受冷落,原以为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已经被周人抛弃,却没想到能得到如此待遇,几日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
“我,我一定为大周,抛头颅洒热血!”
“不,你为的不是大周,为的是北安,是北安和你以前一样被欺负,受欺压的百姓,为的是你们的子孙后代。”
“是,为了天下,为了百姓!”米真树和伸手幸存官兵们一起喊道。
等叶天和每一个士兵握手返回后,才在注意到堀麻切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他们叫你陛下?你是大周的皇帝?”
“这都被你发现了,你还真是个智者。”
刚才沈若辰慌乱之下,口不择言,直接暴露了叶天的真实身份,不过大周已经占据了尅平河,身份是否暴露,叶天也没太过在意。
“你不用阴阳怪气,就算你是大周皇帝,我也不会有所畏惧,你们周人的野心,我已经看明白了!”
“那你说说,有什么野心。”
冷哼一声,堀麻切一脸傲娇的说道:“说来说去,你们还是贪图我北安的土地,商人们的物资也不是白白捐献的,而是换取我北安人的土地,到头来,你们周人掌控了所有土地,北安人只能给你们做佃户。
你们吃肉喝酒,北安人吃糠咽菜,这才是你们想要的,这才是你们插手北安政局的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