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湖中巨鳄跟千镜雪衣有关之后,皇甫长安先是对着菡萏公子旁敲侧击了不下一百次,得到的回应却始终只有菡萏公子的缄默和白眼一记。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为了能从菡萏公子口中套取有效的信息,皇甫长安再接再厉,搬出了赫连长歆继续对他威逼利诱,然而……本以为赫连长歆是菡萏公子的软肋,只要她肯开口,菡萏公子不可能不从,可实际上……事情的进展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顺利。
这一回,菡萏公子说什么,都不肯轻易妥协,像是嘴巴被上了一道锁似的,没有千镜雪衣亲口下达的命令,别说是字句,就算是标点符号也不肯泄露半个!
哪怕赫连长歆在皇甫长安的唆使下,一哭二闹三上吊,四淫五嫖六绿帽,菡萏公子仍然是咬碎了一口银牙,宁愿躲在屋子里对着上书“折菊公子”的木偶小人扎上一千根银针,也不愿“出卖”了魔宫宫主。
因为他很清楚,得罪了皇甫长安,顶多就是处不好“岳婿”关系,叫她在一边煽风点火离间他跟城主的感情。
可若是得罪了千镜雪衣,唯一的下场,便是闭着眼睛也能看到——
他,和城主,都活不成!
所以,在赫连长歆受了皇甫长安的教唆,气势汹汹地跑到他面前,扬言要休掉他跟他断绝关系把他赶出城主府的时候,菡萏公子几乎连吭都没吭一声,只婶婶地望了一眼赫连城主,又怨愤不平地瞪了一眼皇甫长安……随后,就独自一人,连行李也不曾收拾,就离开了城主府。
并且这一走,就消失了将近十天……仿佛一滴水落进了大海里,从此了无音讯!
对于菡萏公子这样看似自觉实则偏激的行为,包括皇甫长安在内,都深表吃惊,不敢相信那个史上第一的绝世好男宠,竟然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秘密,而抛弃他曾经用绳命去守护的那个女人……尼玛,这不科学好吗?!
也正因为如此,皇甫长安不得不重新审视魔宫宫主,重新用一种不同的眼光,去探究千镜雪衣这个神秘而高深的……宛如高于世人存在的……拥有着神祗一般的容颜和气质,却同时纳含了一颗比魔鬼还要残忍与凶恶的心脏……的男人。
这也是头一回,皇甫长安开始心生忐忑,不敢夸下海口拍着36D的大胸肌保证,一定可以拿下千镜雪衣这朵变态小雏菊!
若非必要,她甚至不想再跟这个人再扯上任何的关系!
可是,教父大人还在他的身体里面,更重要的是,教父大人……相信她!
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个,皇甫长安就觉得兽血沸腾,小宇宙里一鼓作气燃烧起了焚天毁地的熊熊烈火!没错,就是酱紫!她可以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但绝不能质疑教父大人的眼光好吗?!
因为……就算神会出错,教父大人他也不可能会有错!
如果说天启国师是整个天启王朝的信仰,那么教父大人,就是她的信仰!
眼下,菡萏公子这一离家粗走,寄托在他身上的线索就算是彻底断了,皇甫长安不得不让花贱贱和亲爹大人联手打探魔宫之中隐藏在巨鳄身上的秘密,却不想……这一查就查了半个多月,可不论是花贱贱那边,还是鬼织夫人那边,都没有寻得任何派得上用场的消息。
不管是九魄龙灵骨也好,还是湖中巨鳄也好,皇甫长安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仿佛什么事情一旦遇上了千镜雪衣,就会变得石沉大海,再也掀不起任何的涟漪。
一时间,众人像是误打误撞地绕进了一个繁芜的山谷,里面丛林茂密,迷雾深深,有些东西明明看起来触手可及,却又在瞬间消失,寻不到一个可以突破重围的出口。
食人巨鳄虽然没有给皇甫长安带来太大的威胁,但其所引发的阴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挥之不去,久久地笼罩在她的心头之上。
在证据和线索不足的情况之下,皇甫长安完全推测不出千镜雪衣的目的……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家伙,绝逼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而在他的棋盘之上,他们都是棋子,不管他们愿意……还是不愿意。
自从得知千镜雪衣不仅仅是魔宫的宫主,还是白帝城的城主夫人,甚至是天启国万众景仰的国师之后……皇甫长安就愈发觉得,这只变态的势力范围之广,能力之强,简直超乎想象,令人发指!
他们在他的眼里,恐怕就像是一直渺小得微不足道的蚂蚁,只要他想……似乎随时,随地,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们捏爆!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对于总攻大人而言,显然是无法忍受的!
所以,在真相大白于天下之前,在把所有的谜团调查得水落石出之前……的这段时间内,总攻大人不自觉地进入了一个相对而言较为狂躁的状态!
具体表现有两点。
第一是黄瓜的消耗量……与!日!俱!增!
第二则是,在滚床单的时候,总攻大人超乎寻常的热情与激烈!闹出来的动静就算隔着一百米远都能听见!以至于赫连长歆不得不挥手将原本守在院子里的护卫,体贴入微地调到了方圆两百米之外。
这半个多月来,大概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皇甫凤麟被鳄鱼咬伤了的小翘口臀,终于痊愈了!并且在上好的膏药涂抹滋养之下,显得更加的细腻粉嫩有光泽,用总攻大人的话来讲就是——
“像刚刚煮熟的鸡蛋一样,光滑柔嫩,吹弹可破,手感好到爆有没有?!简直比女人胸口的那十两小馒头都要迷人……”
说这话的时候,总攻大人还在为皇甫凤麟涂抹最后一次膏药,一边涂一边吃豆腐,摸了一遍又一遍,表示完全停不下来好吗!
就在皇甫凤麟抱着被子趴在床上,快要给总攻大人摸得浴火焚身之时,皇甫砚真“哐”的一声推门走了进来,带回了第二个好消息。
“你要的那些东西,我都带来了。”
“哟西!太好了!”皇甫长安闻言大乐,一巴掌拍到了皇甫凤麟白白嫩嫩的小翘口臀上,登时就在那片雪一样光滑白皙的肌肤上印下了婶婶的五指掌痕,“宝贝们现在在哪里?快带本攻去看看!”
说着,皇甫长安就兴致勃勃地从床边跳了开去,一个箭步闪到皇甫砚真跟前,抓着他的手腕就往外走。
临出门前,皇甫砚真微微侧过头,淡淡地扫了扫眼睫毛,继而朝着床上趴着的那只被扒下了半条裤子的情敌……投去了冷然的一瞥。
在触上那道冰冷的目光时,皇甫凤麟陡然心头一沉,心想……完了!二哥肯定是误会什么了!
意识到这一点,皇甫凤麟立刻伸出想要拦住他:“二哥你先别走……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
然而,一句话还没说出口,皇甫砚真的衣角就彻底消失在了门边。
“呜呜呜……二哥!”皇甫凤麟颓然地放下了手臂,把脸埋进了枕头里,痛不欲生地呜咽了起来,“你要相信我是清白的!我没有趁你不在,故意勾引公子……”
就冲着皇甫砚真刚才看他的那个眼神,他就已经可以预见到……未来,至少三个月内,他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嘤嘤嘤!被鳄鱼咬伤屁股就已经够惨的了,到头来还要蒙受这样的不白之冤,简直就是史上第一杯具有没有?!
“为了掩人耳目,我打算将它们分批运进城,所以现在到的只有第一批……”
离开城主府后,皇甫砚真坐在马车上,一边赶去客栈,一边跟低声同皇甫长安解释。
“按照你之前吩咐的,为了不让人查到这些东西是从夜郎皇城运出来的,我特意命人将它们先行运送到了往东的一个小镇,再打着折菊宫的名号带人亲自去取出来……这样做虽然有些耗时费力,却可以完全保证,没有人能查到它们跟皇族有关。到时候就算被人探查到了什么线索,那也只是‘折菊宫’的秘密武器。”
闻言,皇甫长安激赏地投去了一眼,笑着点了个赞。
“呵……做得很好,回头重重有赏!说吧,你想要什么?”
敛了敛眼睑,皇甫砚真略一思索,并没有马上脱口而出“我要你”之类的粗俗而露骨的话,自从他这一趟携着宫疏影回了一趟皇城之后……比起滚床单这等大事,他发现了更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地位问题!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一路上,他是跟宫疏影是决斗回去的!
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双方都不服从对方的命令,所以拔了刀开了杀戒……至于下场,自然是显而易见的,两个人的武力值不分伯仲,几乎分不出什么胜负,即便杀得再天昏地暗,也不见得能在客栈的床上少躺那么一时半刻。
因为那次一言不和而引发的决斗,两个人齐齐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
后来,为了避免再发生这种两败俱伤的情况,加快赶路的速度,他们在思索再三之后,经由一个老伯的提点,一致同意采取猜拳的作为正式的决斗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