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七杀星与帝王星的轨迹交错后,又渐行渐远,各自盘踞一方,看似遥遥相望,实则星光与剑影暗藏其中。
如果没有一开始的皇宫追杀,让七杀死里逃生,机缘巧合下发现幕后这个庞大的后盾,也许七杀与帝王也不过是永无相交的两条线,但往往没有如果,在两星交汇后分离的刹那,他们各自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前行,已无转圜余地。
这场前后被帝王星酝酿二十年的局已由七杀派乌鞅族袭击而率先开局,天下格局的更迭对战正式打响。
双方手握不同的底牌,由暗潮汹涌到慢慢浮出水面……
……
五年间,并未停止对七杀的追捕。
七杀只在五年前皇宫出现过,而后他的踪迹缥缈,隐于市。
李變天不急,抓住一个七杀算什么,他还有一干同党和势力网,遍布晋国,甚至把爪牙伸到了戟国,要抓就要一股脑儿捣毁,不留丝毫残渣和后患,那才是他李變天的风格。
那么七杀究竟在哪里,李變天的确不知道,七杀的狡猾之处在于他善于隐藏,不让人察觉到丝毫踪迹,甚至非常擅长找替罪羊。
但就算七杀再想要低调,只要他妄图控制晋国的皇朝更迭,就必然有动作。
最可疑的莫过于忽然崛起的势力,这些势力中,必然有七杀的手笔。
但七杀比他们还耐得住寂寞,即便是这样,他们依旧找到了最可疑的几个地方,其中嫌疑最大的新近崛起的地方,三皇子所在的邺城港口,那里以前是海盗常常触出没的地方,如今却在邵安麟的控制下与地方势力平分秋色。二皇子安排的起义队伍,当然这位二皇子属于李皇的军马,招兵买马再正常不过;还有就是最不起眼也最容易让人忽略的卢锡县泰常山,聚集了一群最无用的难民,似乎只是提供他们生活,但如果真的只是提供生活,又为什么进山的人员都要进行排查。
哪怕在兵荒马乱的西北,这样的排查并不能很准确了解难民的来历,但也比别的地方严格地多。
一群人站在泰常山不远处的山脚下,一个身穿劲装的女子望着与往常没什么两样的山脉,依旧那么生机勃勃,但是也只是现在了,再过一刻钟,可就说不准了,她的嘴角染上了一抹阴狠笑意。
“已查明,泰常山幕后之人已经出现了。”一个护卫打扮的男人在女人下首跪下,没多久前,他们就得到了消息,哪怕山上保密做的再好,但是从下山的难民的口中,很容易就能套出话。
“那么,你们说,传说中的七杀,在这座山上吗?”
没人能回答女人的话,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这次真能逮到幕后之人,他们也许是唯一见过七杀真面目的人。
邵华池处理完了自己汹涌的鼻血后,心脏猛地跳到嗓子眼里,却见傅辰注视自己脸的目光并没有停,“怎、怎么了,这位大人。”
“你的名字。”傅辰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叫姚小明。”露出憨憨的笑容,在那张平凡的脸上却显得有些吸引人。
傅辰瞳孔微微一缩,这是姚小光弟弟的名字,姚小光以前提过,他和自己弟弟的名字合起来是光明,这是他的家人对未来的美好期盼,哪怕最终什么都没得到。
待傅辰后来派人去姚小光家乡找人的时候,姚小光老家闹了涝灾,不知生死,傅辰知道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既然找到了叶惠莉,傅辰也不想再花时间让人过来,打算背着人回去。
看着傅辰走向带着脚伤的叶惠莉,邵华池薄薄的眼皮微微一掀,也不知用了什么步伐,居然快了傅辰一步,挡在了前头,毫不犹豫的将叶惠莉扯到自己背上,抬头露出憨厚的笑容,“这种事哪能让大人您来做,再说小的哪怕读书不多,也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怎可玷污大人的清誉。”
也许是遇到了姚小光的亲人,傅辰的眼眉也柔和了许多。闻言嘀笑皆非,无视了叶惠莉抗议的目光,颔首表示应允。
不明就里被背着的叶惠莉:这玷污的到底是谁的清誉。
对于瑞王爷睁眼说瞎话的功力,也是无语凝噎。
背着自己的人是瑞王,哪怕有不满叶惠莉也没有表现出来,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就挺尸了,她也不是曾经的那个嚣张跋扈的叶惠莉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邵华池缓缓抬头,前方走着的身影依旧挺拔修长,怎么看都好似看不够似的,他们其实分别并没有很久,但他却好像过了一辈子似的。傅辰那总是平静无波的目光方才扫过来的时候,他感到心跳不停撞击着胸口,掌心微微冒汗,那人的声音不像自己的那么难听嘶哑,他现在变声靠的是低沉掩盖过去。
傅辰的声音却非常好听,犹如隐藏在地底的老酒,陈年醇厚的底蕴。
哪怕自己飞蛾扑火,都无法引起他的注意般。
想到与傅辰相遇后,被直接扔在了吃人的村子里,那人就毫不留恋的离开,原本喜悦的心情被活活浇了一盆冰水,哪怕他知道这才是傅辰会做的事情,但依旧挡不住失落。
心脏一抽抽的痛,不浓不烈,就如同傅辰这个人,流水般可刚可柔,无固定形态,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近身不了,别看他用姚小明的身份接近,但他明白哪怕是姚小光本人面对傅辰,恐怕那人骨子里也还是隔着一层,这是所有亲近过傅辰的人都有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傅辰依旧孑然一身,没什么牵挂,好像不想与任何人牵扯出过多的关系。
邵华池眼中似有火焰跳动,至少眼前的人还在,没有再像那具焦尸那样一动不动趟在那儿。
那不就够了吗。
直到傅辰轻轻“嗯?”了一声,打断了邵华池的思绪。
傅辰蹲了下去,这里的泥土有翻动过的痕迹,而且为了掩盖,这周围的泥土都有被翻新过,但他看到的规划中这块地方是山的阴面,目前还没有开发的意向,又如何会翻土。
捏着土壤闻了闻味道,傅辰表情一变,硫磺味?
他猛地扒了扒土,看到了露出的铁质圆物,心不断地往下沉。
陶蒺藜?不对,陶蒺藜在原来的历史上是宋代出现的地雷雏形,球形,外布圆锥形荆棘,器物内中空,是为了填放炸药,在这里的历史是邯朝出现的,但这个地雷显然要比陶蒺藜要高端多了,无荆棘,表面更圆滑,傅辰并没有碰上去,他可不想引爆它。
这里离研究炸药的地方并不近,味道怎么都不可能垮了个山头过来,再加上他可没让人做过这种高端地雷。
除非……早就有人事先埋在这里的。
能不被这里的管事发现,悄悄种在在这里,只有在这里进来的人。
哪怕他已经让泰常山的人低调行事,不让人任何人察觉这里的怪异,但依旧被有心人发现了。
这是要把他们所有人都交代这里,而且按照时间点来算,刚好是他来到泰常山的日子,也就是想把他这个“主谋”给埋在这里,才会等这整整五年。
按照土的翻新程度,应该就在附近就有地雷或者炸药。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地方,不仅仅是傅辰的泰常山,李皇的反击已打响,邺城港口的三王爷邵安麟一脉也似有所感。
刚刚造了商船后,准备登船的邵安麟,看了看船边,凝神思忖,“所有人下船,有问题。”
船上所有东西,价值连城,但这里价值最高的人,无疑就是三王爷邵安麟,他在就是货物都没了都没事。
就在邵安麟等人下船后没多久,那只大船就出现了局部爆炸,而邵安麟被爆破的粉末冲击得灰头土脸,却也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邵安麟通过细节的不同,发现周围混入了奸细,那是因为他在东北地区的港口积蓄了整整五年。
而傅辰不同,傅辰几乎等于刚刚接手自己在晋国的部分势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现山上有异,已是幸运。
现在,按照他的视线所及,傅辰想到了一个糟糕的情况,如果不是陶蒺藜,而是比陶蒺藜更先进的地雷,那么泰常山还能保全多少?
在傅辰的记忆中,原本历史上是明朝出现最早的地雷,目前大部分国家的技术还没有明朝时先进。那时候构造并不难,多为铁质或石壳,内部是一个机匣装置,当人踏在机索,匣子里的重物没了束缚,在钢轮的带动下与火石摩擦,就会发生爆炸,当然这时候的炸药威力不如后世,但只要离得近,破坏力依旧不可言表。
就是在泰常山上,傅辰自己也在让人研制北宋宣和七年抗金的水雷,按照历史的规律,造出任何过于跨时代意义的东西过于耗费人力物力还惊世骇俗,怀璧其罪,所以他并没打算一步登天。
他现在只是稍稍提前了水雷出来的时间,在各方面都是顺应时势的。
傅辰眉头蹙着,看着目前看上去平和悠闲的泰常山,快速想着度过这次危机。
当邵华池注意到傅辰的表情时,心脏猛地一跳。
他太熟悉傅辰这种表情,傅辰当太监的时候,除了必要时候的虚伪各种表情外,只要是私底下几乎都是淡定自若的,当他出现像现在这样凝神看着某个地方的模样,就代表……有情况!
“马上回去,集合所有人,你们两——”果然没一会儿,傅辰看着邵华池和他背上的叶惠莉,“每一步都跟着我走,不要乱跑。”
说罢,径自走了出去。
傅辰仔细观察着山地上每一处细节,草地的覆盖,种植情况,是否有被翻动,以此来推断是否有地雷,正是这样观察才更加心惊,自己刚才在鬼门关来回了好几次,冷意不知不觉窜了上来。
地雷的数量很多,而且放的地方比较隐蔽,这也是为什么大家一起出来找叶惠莉的时候,并没有爆炸声立刻出现的缘故。
但哪怕再隐蔽,只要找人的人数多了,就很有可能踩到。
按照泥土被翻动的痕迹来看,几乎整个山头都布满了地雷!
傅辰的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神情,看上去依旧闲适自若,但邵华池却发现他的背脊很僵硬,跟随傅辰的视线观察,土地,翻新过的,地下有什么?
脑中也是想到了不少可能性,还未待他细想,就听到“砰——”的巨大爆炸声,就在附近的山坳。
傅辰厉色尽显,“趴下!”
邵华池也抹去了憨厚的神情,将身上的女人扔在地上,也不管这美人是否有受伤,没丝毫怜香惜玉地抬头看傅辰和周遭。
当看到远处的火花,听到坍塌的声音,他也大约猜到是什么东西,作为皇子,他对炸药并不算陌生。
傅辰快速在原地周围扫了一眼,发现了远处四处新坑,下面是什么都不用想。
逃
能逃到哪里去,哪里都是陷阱,这里是后山,不是被主要征用那座,主要是用来住人和农作的,想要通知所有人谈何容易。
毫无疑问,能出现地雷这样新式武器的,除了戟国不做他想,只是就连他都不知道,李變天什么时候盯着泰常山的势力了,并且把地雷这样新型的武器放到这里,数量还不小,那么这背后代表着什么。
首先,李變天的势力已经渗入西北,并在当地有一定势力,不然如何把这么多地雷搬到西北;其次,泰常山上有李皇的人;再来,他能确定自己的身份至少目前还没被李變天怀疑,哪怕他一下次杀了休翰学两人,李皇对他的信任还存在,所以这是李皇这五年来察觉出来的,在这晋国的地盘,居然是被一个外国的男人察觉到这里不太平,并且孤注一掷,直接灭了泰常山这个隐患,因为李變天一直想杀——七杀以及附属。
这么想的话,泰常山被怀疑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即便怀疑,能如此出手,无论成功不成功,泰常山都会被人注意到,又可以转移别的势力对二皇子起义队伍的注意力,更甚者要是能顺便灭了七杀,那就皆大欢喜了。
果然像李皇的做派,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雷霆万钧。
而让傅辰感到一丝后怕的是,这些事情,李變天连所有亲信都是瞒着的,他和阿四等人都是不清楚的,这个男人果然是一条狡蛇,万不可掉以轻心。
等傅辰要站起来的时候,从他们要离开的路上,从林子里窜出来一群慌慌张张的人,他们就是刚才踩雷但幸存下来的人,这座山上的人可能都没见过炸药的威力,哪怕有不少人做过,但却不知这些粉末是何物,一下子发现踩了下地面就被炸飞了,简直魂飞魄散,吓掉了胆。
傅辰感觉所有火烫都通过神经冲向大脑,“停在原地,不要跑!”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在踩下的瞬间,又是一阵爆炸声。
周围的人重伤,死亡先后发生,尖叫和彷徨声音此起彼伏,这群人接连经过两次爆炸,已完全六神无主。
傅辰耳朵动了动,在嘈杂的叫喊声中听到一道道钢轮转动的声音,倏然看向那四颗地雷的掩埋处,不好!
刚才被人踩中的那颗地雷是母雷,一开始踩到的是单发雷,而刚才那人踩到的是母雷,母雷周围一般会埋入几颗子雷,会引起一系列爆炸,这也称作子母雷!
邵华池几乎在引爆第一颗母雷的电光火石间,朝着傅辰快速移动,揽着傅辰的腰往空地上一压。
傅辰愣了愣,无暇顾及完全被遗忘的叶惠莉,在瞬间看到姚小光那张脸时,回手也揽住男人腰,两人准备滚向安全的地方,傅辰目光瞬间有些恍惚,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似乎就在不久以前,他也与人如此贴近在地面上滚过,还有那若有似无的熟悉气息。
还未等傅辰细想,邵华池已经松开了傅辰,两人掩藏在半米高的草丛中,不给傅辰反应是假,一掌点入傅辰的穴道,不让这个男人总是逞英雄,他太了解傅辰了。
看到自己这张姚小光的脸,傅辰绝对会选择保护他,有可能宁愿自己受伤。
傅辰锋利的目光几乎要剐了邵华池,此人不可能是姚小明,姚小明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身后和反应,甚至还会点穴,点穴功非常难学,哪怕是江湖上的高手,也没几个有这能力,稀有还需要对穴位了解,掌控好恰当的力道,重了那人可能会死,轻了又不起作用。
这人居然会点穴!他究竟是谁!
但邵华池却没有说话,他翻身到傅辰身侧,整个人转了个方向,用身体当做肉盾挡在傅辰的身体面前。
傅辰瞪大了眼,所有经脉像是被冰块凝固了,动弹不得。他不信眼前的人,会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愕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容貌普通的憨厚男人,死死挡在地雷爆炸的方向。
砰砰!
子雷随着空气迅速膨胀,在地面上爆出致命的气流,迅速将附近的几个慌乱逃窜的人炸飞。
邵华池这边虽然躲过了最强的冲击和爆破,但依旧受到了波及,他的背部肌肤焦黑了一大片,血肉模糊,被炸伤地厉害。那穿在背部的衣服早就灰飞烟灭,伤口上的血肉挂了下来,他猛地咬住了牙齿,痛楚令他瞬间咬破了嘴唇,胸口上涌一股胀气,喷出一口血。
温热的血液滑落傅辰的的脸颊,似乎沿着神经传递到心底,燃烧起火焰般的温度。
邵华池的目光却温柔的看了过来,捧着傅辰被鲜血沾染,平添了一丝魅惑和艳丽的脸,“没事吧。”
有事的是你。
傅辰好像闻到了肉烧焦的香味,肉香味?
瞬间,眼眶浮上滚烫的温度,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明明此人和自己才第一次见面,这人也绝不是姚小明,而怎么会知道姚小光这样的小人物还假扮他,他到现在还没想明白。
但这莫名其妙的保护,从到这个世界上,还没需要人保护的时候,这也许不是第一次,却是前世今生最震撼的一次。
那眼神,却好似似曾相识。
草丛间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邵华池忍着背后的剧痛,看到一个黑影从草丛中蹿了出来,那就是来引爆引信的人!
那人居然掳走了叶惠莉!
邵华池咬牙,该死的,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他完全不想去救这个女人。
但一想到如果不去救,傅辰不可能同意。
这女人就是个累赘,正在邵华池打算完全舍弃叶惠莉的瞬间。
那引信之人回头还对着傅辰的方向射来一只毒镖,邵华池猛地接住,将毒镖扔回地面。
“你、必、死。”邵华池一字一顿道,目光像是淬了毒。
动他,你想怎么个死法?
绝不能放虎归山!
杀机从邵华池迸射而出,面上冷酷如寒霜腊月,看着还幸存下来的一群人,“看护好他!”
说完就追了出去。
剩下的人还没来到傅辰面前,刚站起来,就动弹不得,他们被人袭击了。
傅辰被点着穴,看不到周遭的情况,但却能听到倒地的声音。
在傅辰余光的角落,那几个脖子上插着飞镖的百姓,纷纷倒地。
傅辰想到了四个字,声东击西。
世事难料,谁会知道这些草丛里,潜着那么几个身手了得的探子。
看到一个人影缓缓靠近,他是……
是李變天派入西北的探子之一,这探子不认识李遇,以探子的地位还没资格见李遇,但李遇却看过晋国几个主要负责人的画像,这是李皇为了排遣李遇接手扉卿事务特别安排的。
那探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疑似泰常山幕后之人的傅辰,嘴角扬起恶劣的笑意,管你是不是上头要抓的人,这个空子,是天赐良机。
从怀中掏出一把黑色粉末,一双手撑开傅辰已经察觉到危机闭上的眼皮,看到傅辰那闪耀着光辉般的深邃眼珠,真漂亮啊,可惜很快就看不到了。
将那粉末洒了上去。
“啊————”傅辰感到双眼像是放到油锅上油煎,痛到了极致,紧闭的双眼流下了血泪。
——晋.江.独.家,唯.一.正.版——
忍下每一场阿芙蓉的发作,对李變天来说都是一场生死浩劫,此物就如他人给它的名称“极乐”一样,如若不服用却是与之相反的,那种血液逆流,极端的痛苦,将全身器官拆了重装的感觉每隔几天就会出现一次,而每当他发觉时就会屏退所有人。
这次也一样,待他再次从混沌中睁开眼,发现整个军帐内一片狼藉,视线所及尽数破坏。
蹲坐起来,李變天颓废地捂着还在隐隐抽搐的脑部神经,再次睁眼后又恢复了清明,但凡被那双眼扫到都会有一种芒刺在身的错觉。哪怕到如今他都没想通七杀如何利用的李烨祖将阿芙蓉注射到自己体内,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这次暗线全被掐断后对七杀的重视程度达到空前,找出七杀是当务之急。
“主子……?”门外响起轻轻的声音。
李變天嗯了一声,外头又没了声音,似乎在等李皇下一步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