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奋斗记 !薛成功回来了!
王元平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周末,他兴奋不已,借了一辆自行车火速赶往栗山学。
一进学校顾不上和其他人打招呼,径直奔薛成功宿舍走去,一敲门,里面传出熟悉的声音:“进来”。
王元平推门进去,只见薛成功佝偻着身子在收拾东西,他高兴的叫了声:“薛老师”。
薛成功直起身子,冲着他一笑,道:“元平,你来了,坐吧”。
此时,再细看薛成功,发现他已经变了好多,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头发也白了不少,身上还是那件蓝色中山装,但衣服现在穿在身上已经明显肥大了很多,他瘦了不少。短短三个月为何变化这么大?他这段时间忙什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许多问号在王元平大脑里盘旋,但又不好贸然问,于是他坐下来后就:“老师,您这是干吗?我帮您吧”?
不知为何,王元平现在很自然的叫他老师。
薛成功继续收拾他的东西,头也不抬的:“元平,你的事情我听了,很好,要珍惜这个机会。好好干,我相信你肯定能有出息”。
王元平答应着,一边帮他收拾。
东西收拾好了之后,薛成功坐下来喝了口水,看着他:“你一定奇怪,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上班,也不通信告诉你我在干嘛是不是”?
王元平看着他头。
“我女儿病了”。薛成功出这话来的时候,眼眶有些发红。
王元平大吃一惊,他知道薛成功很爱他的女儿,他的女儿在河东省委机关幼儿园工作,平时总给他来信。他也总是和自己提起这个女儿,言谈中,王元平能够感觉他对这个女儿还是很喜爱的,如今,女儿突然有病,看他的表情,这个病是很严重的,否则,坚强的薛老师不会是这样的表情。怪不得三个月没有音信,原来如此。
王元平抬起眼,看着薛成功:“老师,我能做些什么”?他也只能这么。
“没什么需要你做的,谢谢你,元平”。薛成功有气无力的道。
“那您这是”?
“先前昌南有个单位要了我几次,我没有答应,现在同意到那个单位工作,为的是可以回昌南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女儿”。
王元平听他一,心里这样也好,调到昌南离他女儿近一些,这样也好照顾。又见薛成功撕下一张纸,在纸上写了写然后把纸条递给他,继续道:“我调到的这个单位是省政府研究室,这是电话号码,你有事可以联系我”。
王元平接过他递过来的纸条,他刚到乡里工作,不知道这个省委研究室是干嘛的,于是看了一眼揣进了上衣口袋,看着他有些花白:“老师,我有些舍不得您走”。
薛成功慈爱的看着他:“元平,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不要感伤了”。
王元平眼眶一红,道:“老师,我真的舍不得您走,我从毕业到现在,多亏您的指导,不然我都不知道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我在心里早就把您当成我的最尊敬的长辈了”。
“元平,不要这么,什么指导啊、什么引路啊,这种话以后别,我当不起。又不是见不到了,我们是朋友,是忘年交的朋友,记住这就行了”。薛成功停了停,接着又:“不过,元平,你现在的情况也算是从政了,从政和教学是大不一样的,我在政界也待了几年,有些情况要跟你念叨念叨,算是我们离别赠言吧”。
薛成功把他要注意的事项和他自己的心得讲了一遍给他,王元平感觉受益匪浅,他又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讲给他听了听。薛成功给他了几个要让他记住后这才放心。
午饭后,王元平用自行车驮着薛成功的行李,把他送到大阳汽车站。薛成功上车之前告诉他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打电话给他。
王元平心里颇为感动!一年多前有幸认识了老师。是老师带他走出了颓废;还是老师带他进入一个知识的海洋;还是老师,让自己看到前途的光明!
看着老师渐行渐远瘦消的身影,王元平心里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送走薛成功后,回到乡里第一件事就是给潘黎明打电话告诉他已经送走了薛老师,另外,打听了一下薛成功女儿的病情,潘黎明告诉他可能是白血病,王元平听后唏嘘不已,但这种事自己帮不上忙。只得在心中祷告上天帮忙希望薛成功能度过这个难关。
一天,刚上班,黄爱琴把王元平喊道自己办公桌前,布置给他一个任务。这个任务是起草书记的发言稿,讲话内容是吴明德书记明天去县里开会用的。王元平接到这个活后有些紧张,尽管自己文采好,但他没有写过讲话稿之类的东西,怎么写心里还真没谱。回到办公室见老孙和孔捷都不在,于是坐到自己办公桌前,摊开稿纸写了个开头再也写不下去了,冥思苦想了半天还是一思路没有心里开始烦躁起来,把稿纸揉成一团扔进纸篓,暗骂自己无用。摸了摸口袋掏出烟来着一根狠狠的吸了一口静静神。
这时,孙士林回来了,尽管心里对此人很恶心,但面上还不能跟他闹掰。于是他站起身来冲着老孙士林一笑,道:“孙主任”。洪南县各大机关同事之间的称呼规则是,有实职的称呼其实职,称呼没有实职的年长者在姓氏后加上“科”“主任”什么的,以表示对该人的尊重,孙士林一笑:“王,有事”?
“孙主任,刚才领导让我起草个讲话稿,我不知道怎么写,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教我一下”?王元平谦卑的道。
王元平请教孙士林实属无奈。办公室里就这个人会写材料。至于黄爱琴,王元平看她一会这个找一会那个找,很忙。不太好意思麻烦她。
“这个这个嘛,王,请恕我直言,这种材料很难写的,别看你是作家,写这种材料恐怕得学习半年以后才能执笔,我当时学了一年才会写那。领导也是,怎么能让你写这个哪,这不是难为你吗,行了,一会我去跟黄主任我写吧。”?老孙揶揄着道。
王元平到底还是年少,按对方已经耍自己一回了。应该做好防范才是,可他看老孙的态度很诚恳,再就一篇稿子出不了什么大事,没可能再使坏。便放松了警惕。
下午四钟时,黄爱琴把他叫到办公室,一脸不高兴的问他:“吴书记的讲话稿你写的怎么样了”?
王元平疑惑不解,道:“主任,我不太会写这样的材料,上午向孙主任请教,孙主任让我别管了,他来写”。
黄爱琴瞪着他,又好气又好笑的:“他让你别管你就不管了?是谁布置的工作?你怎么不问问我”?
此时的王元平已经瞠目结舌,脸涨得通红不出话来。黄爱琴又道:“书记明天要用稿子,本来应该下午下班时给他让他审阅一下,没有修改意见明天用,这个时间没有弄出来你让我拿什么给书记审阅?现在怎么办?要知道这个稿子可是书记指定你写的,现在弄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向他?你不会写还是没写”?
本書首发于看書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