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穿越都画风清奇[快穿] !萧白说他全身软, 没力气, 走不动了。路西法看他,意思是那你想怎么样?萧白叫路西法背过身去, 路西法挑挑眉, 转身, 萧白就勾着路西法的脖子腻歪歪趴他背上。
“有翅膀不舒服,收回去。”萧白蹭着路西法后颈撒娇。
路西法眉头跳了跳,将蝠翼变没。
萧白继续蹭着他后颈撒娇:“背我呀。”
路西法额角青筋再跳。
诚实讲,他跟萧白在寝宫里玩儿遍了一百零八式,但还没学会亲密。
因为不习惯。
从前的米迦勒, 玩得一手好若即若离。而路西法在自己的梦里越变态, 在米迦勒面前就越绅士。
他们的相处模式,打个比方,就像是董事长夫人和职业经理人。董事长夫人喜欢年轻职业经理人的美好肉体, 职业经理人觊觎董事长夫人的仪态万千, 两个人各怀鬼胎地坐在一起,一本正经地谈论公事。用各种细微的肢体动作尽其所能地撩拨对方, 却谁都未曾捅破那层窗纸, 极近暧昧之能事。
路西法没被米迦勒如此直白地粘过。更别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不,米迦勒从来都没粘过他, 只是一直在钓着他。永远一副濯水清莲、高高在上的样子。
而现在二人位置突然颠倒,他说要娶米迦勒, 米迦勒竟然露出一副受了天大恩宠的模样。
曾经的米迦勒和如今身后的少年有着一样的容貌, 却无半点少年模样。路西法知他戴着一张完美的面具, 可他就是迷恋他戴着面具的模样。偶尔面具破裂时露出来的那一点点骄纵任性,更让路西法爱惨了他。
那是他独有的特权。除他之外,再没人见过米迦勒面具掉落时的样子。
耶和华也一定没见过。
……还是说,米迦勒在耶和华面前就是这副纯真的少年模样?
路西法还在想,萧白已经猴子似的窜到他背上,双腿盘着他的腰,整个人都挂他身上,全无半点大天使长的威严,像个寻常的、爱撒娇的小少年。
“背我呀。”萧白晃着他,撒娇时的声线有一点软糯的小奶音。
路西法感到自己疼痛已久、痛到麻木的心脏蓦然一跳。
那么鲜活。
他抬起手,勾住少年的双腿,慢慢收紧掌心,将少年稳稳托住。
少年趴在他背上嘿嘿笑,温热的气息洒在颈间,微痒,恰似胸口那颗跳动不已的心。
路西法就这样背着少年,慢慢走过魔都一条又一条的繁华街道,几乎全魔都的人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那张自来到地狱就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因为他背上的那只天使,一路春暖花开。
那一天回去后,两人都特别的情动。圣光和魔气的不相容似乎完全算不得什么,他们只想紧拥彼此、占有彼此。
尤其对萧白而言。
那种刺痛的灼烧感,会让他无可抑制的想起当年的那场大火。
那场将他囚困至今的大火。
萧白半跪坐在那人身上,被那人举着腰身起伏颠簸,垂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人的脸。恍惚间周遭大火蔓延,整个世界都化为虚无,只剩他二人抵死缠绵。
萧白的神情让同样一瞬不瞬盯着他的路西法发狂,他只想死在怀中人的身上。
拉着他一起。
也许有些时候,爱到极致的唯一愿望,就是淹没在爱的浪潮中相拥死去。
萧白被愈发猛烈起来的浪潮搞得摇摇欲坠,抓紧救命浮板似的环着那人肩颈,垂下头去啄那人的唇,寻找一些落地的踏实感:“常安、常安……”
浪潮滚滚的海面在一瞬间平静得如同镜面,不真实得可怕、安静得可怕。
那是海啸来临的前兆。
浑浑噩噩的萧白还在“常安”的唇上流连,感到对方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头慢慢睁开迷醉微阖的眼睑,露出一双迷蒙的湿漉漉的碧色眸子,似是不解:“常安?”
气温在一瞬间降到冰点。
萧白被暴怒的路西法从身上直接摔到了地上。
又被魔气侵蚀又被消耗体力的萧白被摔了个头昏眼花,趴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他在疯狂地咒骂2333,还有那个高高在上只知道玩弄他们的神!
自从第一次bug出现后,被2333坑了无数次的萧白就十分谨慎。他自己偷偷试验过,不管他说常安、安夏、楚闻歌、简默的哪一个,说出口后都会变成耶和华。
不过那时萧白除了吐槽一下2333和神,倒也没特别在意。警醒点儿,不提就好了呗。反正每次都疼的要死要活,不至于让他彻底失了神智。
但凡事总有例外。今天就是个例外。
他男人跟他求婚了!
呃,算求婚吧。不管怎么样,他们要、结、婚、了!
萧白从听到这个消息就一直在飘,现在好了,乐极生悲,啪叽从高空摔到了地上。
萧白趴在地上咬牙切齿地骂2333,可惜2333不知跑去哪里岁月静好了。
翅膀传来剧痛。萧白挣扎着扭回头,看见已经衣装整齐的路西法冰着一张脸,黑皮靴狠狠在他雪白的羽翼上碾着。
论单挑武力值,米迦勒不输给路西法。可自从萧白来了以后,从没反抗过路西法一次。
这次也是。
他们的关系已经走到了悬崖尽头,萧白知道自己不能再推一把。反正能遭的罪都已经遭过一次,再来一次也没什么。
萧白的顺从多少让路西法软了心肠,他只是把萧白重新用内部带刺的乌环扣住手腕吊了起来,用来穿透翅膀的钢钉和带刺的铁鞭都拿在手里,轻轻掂着,冷眼看着他,等萧白解释。
可萧白无从解释。
2333和它老大诚心要玩儿死他。
“我被耶和华降了咒,在说出一些特定词语的时候,就会自动转化成他的名字。”
“比如?”路西法冷声问。
萧白说:“耶和华、耶和华、耶和华、耶和华……”
路西法额角青筋暴起,咬牙低喝:“够了!”
萧白委屈巴巴看他。
路西法下意识移开目光,视线却被萧白雪白手臂上蜿蜒的血迹吸引去。
乌环虽为精钢打造,对米迦勒而言却不过是个玩具,想挣脱束缚,不过是用点儿力气的事儿。可是他不挣扎,任由钢刺逼迫手腕,让乌环自带的魔气从伤口侵蚀自己。
路西法知道,他在用顺从向自己宣誓忠诚。
可谁知道,他的忠诚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路西法耽于这两个月的美好幻境,可是血染的过往太漫长了,千百年来从未停止剧痛的心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当年就是眼前这个骗子无比绝情地想要置他于死地。
就仿佛,他的存在,是米迦勒的毕生污点。
有什么理由,能说服路西法,让他相信如此乖顺的米迦勒不是装出来的?
没有。
所以他收起那一刹那的心软,问:“他这么做的理由?”
萧白心说:因为它们恶趣味啊!想玩儿死我啊!可这话他没办法告诉路西法。
“我不知道。”
疼痛干扰了萧白思考,于是他放弃寻找自救的办法,说:“我没有自证清白的办法,如果你有,可以告诉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下垂的眼睫掩去了路西法眸中的神色。
人他得到了。可他不知道要怎样得到对方的心。
最好的时候都不曾得到,如今这般千疮百孔、极度扭曲的自己,还能求到什么?
“路西法,我说过,我愿意陪你一起堕魔。我们说好要一起找办法,你还记得吗?等我也堕魔了,你就再也不会怀疑我了是不是?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萧白说。
路西法抬眼看萧白。目光很深,带着欲言又止,让萧白不自觉皱起眉。
路西法说:“没办法,只能这样。”
只能这样。
梦境太美好,他不想醒来。所以那么危险的尝试,他不想去做。
萧白皱眉,片刻后,电光火石间反应过来:“是不是跟耶和华有关?”
路西法看着他不说话。
“你带我去找他!我可以亲手杀了他证明给你看。”萧白说。
2333说让他找到耶和华的下落,所以耶和华一定还没死,最大的可能,是被路西法囚禁在什么地方。
原主的锅太黑了,除了亲手杀掉耶和华,萧白想不到其他自证清白的办法。
他男人说要和他结婚,都宣告全天下了,萧白不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可路西法只是冷眼看着萧白。
然后突然笑了。笑得很冷。
萧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他是真心的。可这话进了路西法的耳朵,就坐实了萧白如此“忍辱负重”甚至不惜“出卖禸体”,都是为了骗取路西法的信任,问出心上人下落的事实。
萧白茫然无措地睁大眼睛,摇头:“不、我不是……”
路西法笑得极度挫败:“原来你一直都知道他没死。你处心积虑地讨好我,就是为了让我带你去见他?”
“不是的!不是的!”萧白急忙否认,“我根本不在意他!我只是想变成恶魔,和你没有任何阻碍地在一起!路西法,你信我!你信我!”
路西法垂眸苦笑道:“米迦勒,你知道吗?你下意识唤出他名字的时候,和唤我名字的语气不一样。”
萧白没办法否认。
情迷意乱时叫一个人的名字,和在理智控制下叫一个人的名字,怎么会一样。
他只能无力地摇头,喏喏地重复苍白的解释:“不、不……路西法,你信我,你信我……”
路西法仰头吸气,让浮上眼底的酸涩液体倒流回去,看着萧白笑得惨淡:“好,我信你。”
他凑近萧白,俊美无俦的脸蒙上了一层黑化后的扭曲:“但是你要乖。”
萧白说:“我乖。什么都听你的。”
于是路西法用九颗钢钉,从萧白的翅膀根部,沿着翼骨,一路钉死到翼尾,强行让他的两扇羽翼像蝶翼一样合拢在背后,半分动弹不得。
萧白几番疼得死去又活来,都钉完后,整个人都被冷汗浸透,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可他一下都没反抗过。
提的唯一要求,就是要面对面地坐在路西法腿上,紧紧抱着他,用自己那双疼得不住颤抖的唇去啄路西法的,一遍遍告诉他,“我是真的爱你”。
可路西法只是专心将一颗颗散发魔气的钢钉贯穿他的翅膀,聚精会神的模样像是在完成什么艺术品。
钢钉钉完后,路西法又给萧白戴上比之前重了十倍不止的、内里带刺的手铐和脚镣,并且新增了一只乌钢项圈。
他拉着项圈前端的锁链,很开心似的微笑道:“我们现在去见你的心上人。”
萧白挂着无比沉重的手铐脚镣,每走一步都鲜血淋漓,全身上下的锁链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他觉得自己到极限了。
可他还记得自己答应过简默的,这个世界,要对他好点。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对路西法许下誓言,告诉他——如果你愿意给我机会,我会把自己曾经施加在你身上的伤痛,千倍百倍地弥补给你。疼你、宠你、爱你,不打你、不骂你、不骗你,永远陪在你身边,直到万物湮灭。如果你不愿给我机会,大可以永远把我绑在这里,打我、骂我、惩罚我,随便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恨你、怨你、气你,只会一遍一遍地告诉你,我是真的爱你。
他只是想不明白简默为什么会这样对他。
上个世界告别时,简默突然出现,难道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摆脱神的控制?既然如此,他怎么能放任路西法如此对待自己?
没力气想,被路西法拉着走,已经用尽了萧白的全部力气。
他跟着路西法进了书房,看着一面墙缓缓开启,露出深不见底的密室通道。
路西法回过头来微笑:“你爱的人就在下边。”
他笑得像个捏死了蚂蚁的孩子那样纯真、那样邪恶。
萧白浑浑噩噩地想,路西法好像彻底坏掉了。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陪他一起坏掉。
向下的台阶,对一身镣铐的萧白而言,太过漫长。他停下来靠着石壁喘息,路西法问他:“你不着急去见他?”
萧白不想跟路西法辩白什么。等见到耶和华,用行动证明给他看就好。
他无力地微微摇头:“累了。路西法,你亲亲我。你亲亲我,我就有力气了。”
路西法看看他,凑过来,在萧白的唇上蜻蜓点水——吻得深了,他们都会痛。
萧白闭着眼笑笑:“又有力气了。走吧。”
他直起身来,仍旧是此前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慢慢下台阶。路西法还站在原地,死死盯着萧白的背影,看他那双已经被血迹彻底染红的羽翼,和足下成片的血迹。
萧白感觉自己走了一辈子,终于走到那扇可以换来路西法的信任和自己后半生幸福的大门前。
“耶和华在里边?”他问路西法,声音很飘。
“嗯。”路西法应。
“开门。我证明给你看。”萧白盯着路西法的眼睛,“等我做到了,记得对我好点。”
闸口一开,所有的委屈便在刹那间倾泻而出。萧白突然无法自抑地抽泣起来:“以后别再这么欺负我了。你不能因为我爱你,就这么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路西法一直在沉默。
萧白催他开门。路西法突然去解萧白身上的镣铐:“我信你了。我们回去。”
带刺的镣铐解除,伤口很快就痊愈无痕。只是羽翼上的九颗钢钉还在折磨萧白。路西法绕到他背后,开始一颗颗摘除。
“还是做个了结吧。”萧白说。
他不想洞房花烛夜时又因为意乱情迷重演今天这一幕。再来一次,萧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守住自己的承诺。
路西法为他摘除钢钉的手停了下来。
“你确定?”
“确定。”
路西法将刚刚取下的钢钉重新钉入萧白的羽翼——他不敢大意。米迦勒是耶和华的至宠,被赋予了无上神力。他翅膀一震,三千魔界大军都靠近不了半步。
萧白对此毫无怨言,安安静静受刑,然后无比震惊地看着路西法解开上衣,用指尖沾着心口伤疤处的血,去描摹门上的繁复法阵。
他很难想象路西法当初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设下这法阵的——若非他自愿,除非米迦勒杀了他,否则永远都别想打开这扇门。
石门缓缓开启,浓郁的魔气便从缝隙中汹涌而出。萧白下意识问了句这是什么地方,路西法说,这是三界中最黑暗的地方,深渊。
浓稠的魔气渐渐稀释,尽头隐隐有光。
萧白想要看清些,下意识向前走了几步。路西法停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绝望的灰烬和期望的烈火在眸中交缠。
密室尽头,是一个竖起来的巨大漩涡,浓郁的魔气从中滚滚而出。漩涡前边吊着一具铠甲。一具里边铸满钢刺的铠甲。因为那被锁在铠甲里的人,鲜血淋漓。
他垂着头,白金色的发散下来遮住了面容。
萧白接收的文字资料里,没有对耶和华的容貌描写。他想,那位大概就是要他这一瞬间的反应。
哪怕被铠甲隐去了身形,哪怕被长发遮住了面容,他还是认识他。
心脏跳得像要从胸口飞出去,萧白拖着剧痛的羽翼,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前拨开那人头发捧起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