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穿越都画风清奇[快穿] !您现在看到的是盗版错乱章节。看正版,请来晋江文学城。 这项目虽然挂在他韩家名下, 实际决策者却是十三王室中的七家。这七家中, 有五家都是捕猎鲛人的激进派。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你们族人的存在, 你觉得后果是什么?”
萧白不敢想。不寒而栗。
“那……那怎么办呀?”事情比预想的复杂太多, 萧白有些六神无主。
“你别急。再给我点时间, 一星期, 至多两星期,我一定会让那些机器停下来。我向你保证。”
“你有办法了?”萧白眼睛亮了亮。
常安故作高深。
“跟我说说嘛。”正巧管家端了茶来, 萧白急忙接过来,讨好地摆在常安面前,“常少爷~”
常安看看他:“要亲一下。”
管家眼皮一抽。想当年, 他们家少爷那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什么时候做某件事之前还得知会、甚至是请求一声?唉, 没眼看没眼看。
萧白讨好地笑着的脸唰就冷了下来。
常安急忙道:“我开玩笑的。你不愿意, 我绝不强迫你!”
管家:“……”
问世间情为何物, 不过一物降一物。
常安把自己的想法跟萧白讲了讲,萧白瞪大眼睛问:“你这样做风险也太大了吧?常家不要啦?”
常安愣了愣,突然笑起来, 暖色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柔和、唯美, 像一只坠入凡间的天使。萧白有点看直了。
“你……关心我?”
萧白一愣:“我、我只是……”
“我好开心。”常安伸手轻轻扣住萧白搭在小茶几上的手,“超级开心的。”
萧白想抽回手, 说“不, 我不是”, 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怕那张笑得很好看的脸露出落寞的神情。
“小白,如果不是因为利用常氏的资源更方便搜寻你的下落,我早就把常家的股份全都卖了。看住这么一大摊家业,不是很容易……能让我扛到现在的唯一动力,是你。”
萧白:“……”
常安:“只要能帮到你,没什么的。对我而言,这才是它存在的意义。”
“它是你祖祖辈辈好几代人的心血。”
“可是如果没有你,早在两年前,常家就已经易主了。”
“我救你不是为了……”萧白皱眉,移开视线,不知道看哪里。
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啊。
“小白,谢谢你。”常安凝视着萧白的眼睛道。
萧白:“……”
夜深了,萧白还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关于常安的种种。
其实以往也是。只是那时常安就睡在他身边,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强硬地占据着萧白的全部思绪。萧白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是常安压在他身上,挥汗如雨时露出的那种近乎痛苦表情的脸,又或者是常安犯病时的那种说不上哪里就很病态、很扭曲的脸,萧白只觉得恶心。
现在常安不强迫他了,给了他一间单独的卧室睡。萧白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却不想更加辗转反侧。
因为当他闭上眼,脑子里塞满的再也不是常安那恶魔般的形象,全是常安小心翼翼地哄他开心时,一颦一笑都恍若带着天使光芒的脸。
萧白:“……”
烦躁地翻了个身,萧白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试图把自己憋死。
敲门声突然响起。萧白猛地抬起头来,在一片黑暗中盯着床头不知在想什么。
“小白?”
敲门声很轻,门外人的声音也很轻,似乎是怕房里的人已经睡着了,被他吵醒。
萧白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心里默念:我已经睡着了,我已经睡着了……
常安敲了三次,抿抿唇,正满怀失落的准备转身离开,门突然开了。
萧白穿着浅棕色的小熊睡衣,沐浴着温暖的灯光,站在那里。
从前常安只觉得萧白的身体很美,美得让他迷恋到痴狂,所以他总是不给萧白衣服穿。如今突然觉得,萧白穿着睡衣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心底的某处,说不上为什么,就像被狠狠射了一箭。不疼,很温暖。
撇去儿时的模糊记忆,常安生平第一次觉得,这偌大的庄园,有了家的样子、家的温暖。
莫名地,有些想哭。
萧白看着门外身高一米九的大男人,怀里抱着枕头,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像个晚上不敢自己睡,哭着过来找父母的小孩子。
“……有事?”
常安微微咬了一下下唇,垂眼看着怀里的枕头,喏喏道:“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感觉到萧白的沉默,常安急忙抬头道:“我向天起誓,绝不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
萧白回头看看,转回头来道:“这个房间是单人床。”
常安:“……”
宽2.2米的单人床?
“我可以打地铺……”常安喏喏道。
见萧白还是不吭声,常安准备再努力一把:“小白,我……我有幽闭恐惧症和黑暗恐惧症,你没来之前,我从没在晚上睡过觉……不是有首诗——我本可以容忍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萧白:“……”
他从门边退开:“那把你的被子抱过来打地铺吧。”
“嗯!”常安像是得到了什么特赦般,欢欢喜喜地迅速抱了自己的床褥过来,并厉声斥退了想要上前帮忙的管家。
管家:“……”
让堂堂常家少爷打地铺,小妖精,你可以的。
2333:“你让他过来睡,不怕他把你睡了?”
萧白不管在床边打地铺的常安,兀自爬上床把自己盖好了躺下:“他想睡我就直接睡了,犯不上这么低三下四的。”
“灯……要全关了吗?”常安问。
床头就有全部的灯控。萧白伸手按下去一排,拉着遮光窗帘的卧室漏不进半点月光,霎时伸手不见五指。常安的心刚提到嗓子眼,靠近他那侧的一盏小灯亮了起来。
常安钻进被子里,声音里满是笑意:“谢谢你,小白。”
萧白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紧蹙的眉头。
静谧的房间内,轻轻回荡着两道频率略有差异的呼吸。仿佛有凝神功效似的,萧白迷迷糊糊睡着了。
又醒了。
醒的时候,他已经滚到了靠着常安那侧的床边,骑着被子,一只手搭在床沿。睡在地上的常安正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修长漂亮的五指轻轻探入他的指缝间,最后和他十指紧扣。
萧白睁眼看着那两只扣住一起的手,直到常安的呼吸声变得悠长。
他微微支起身,看见小夜灯柔和地笼罩着那个大半侧脸都陷在蓬松枕头里的大孩子。他的眼睛安宁地闭着,睫毛很长,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摸。鼻梁很直,嘴角微翘。
其实常安笑起来,真的迷倒众生。
可萧白只觉得他笑起来——好傻。
怎么这么傻呢?
“哥。”萧白唤。
2333:“在呢。”
“那个剑修……最后和那个大魔头怎么样了?”
“神仙眷侣。”
“……是嘛。”
对方的力道突然卸掉,常安有些不明所以地抬头,看见脸上还留着血红五指印、双颊微肿、满脸泪痕、目光呆滞的萧白,一瞬间心疼到无以复加,几乎窒息。
他见萧白不动,连忙将水果刀抽出来扔远。2333及时放开管制,萧白便靠着落地窗瘫坐在地。常安扑过去将萧白紧紧抱在怀里,显然还无法从片刻前的惊心动魄中脱离出来。
卧室的门反锁了,保镖们还在门外申请入内许可。常安喘了好几口气才回复往常的平稳:“没你们事了。”
不是迫不得已,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的宝贝。别说挖眼睛,杀了都不解恨。
萧白目光呆滞地靠着落地窗坐着,2333正在对他进行思想政治教育:“我就离开屁大会儿,你怎么给我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不要命啦?……是,我知道你不要命了,那你不要你白月光的命啦?我不是跟你说过,任务世界里死了就彻底死了,没有重来的机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给我好好活着,知道吗?”
“唉,被捅屁股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瞧他这样,你想捅他估计他也是愿意的。你要是真生气,捅回去?”2333出馊主意。
“哎呀,行了行了,别把自己搞得跟封建社会里被糟蹋的黄花大闺女似的。你这么想,你那白月光也不喜欢你,你给他留着他也不稀罕,我瞧着这常安的各方面条件也不错,反正都生米做成熟饭了,要不你跟他试试?”
萧白忍无可忍:“你闭嘴!滚!”
常安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萧白双瞳聚焦,狠狠一记眼刀飞过去。却被他手腕上冒的吓人的血吸引了目光。
常安像是对自己的伤浑然无觉,见萧白“活”过来了,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抬手想把萧白抱起来送床上去好生安抚。
“滚!别碰我!死变态。”萧白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常安下意识地退了。
实在是萧白这一出把他闹懵了。分明昨天两人还抵死缠绵,抵着额头几乎把一辈子的情话都说了,搞得他差点死在萧白身上,怎么今天一睁眼,昨天的小鸟依人就变成了寻死觅活的贞洁烈女?
萧白撑着地面想站起来,结果卸了之前的疯劲儿,各种不适感开始疯狂反噬,离地不足30公分,他就又一屁股坐了回去,疼得呲牙咧嘴。哪哪都疼,屁股是重灾区。
掌心按到什么粘腻的液体,拿起来一看,是血,量多得怵目惊心。
常安垂着四处滴血的手腕打开门锁,用内线呼叫管家,让派人来收拾房间,叫私人医生。
萧白还在盯着掌心的血发愣,眼前一花,自己已经被常安用黑色风衣裹住抱了起来。
“别碰我!死变态!”萧白挣扎。
常安没抱着萧白走多远,只是把人放在了沙发上,自己在他身边坐下来,靠在萧白身上,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弱:“一会儿,你都听管家的。”
萧白从把自己裹住的风衣里鼓捣半天把胳膊伸出来,猛地推了一把常安:“告诉你别碰……!”
被推开的常安“噗通”一声倒在地毯上,人事不省。
萧白:“……”
管家跟着女仆和私人医生迅速出现,一看凶杀现场一般的卧室全都傻了。
管家本以为少爷叫私人医生是给刚带回来的小美人看伤,怎么也没想到受伤的是自家少爷,还特么是割破了静脉!那把带血的水果刀就在蛇蝎美人赤果的脚边!要不是刚才少爷在内线里嘱咐他好生照顾他的心肝宝贝,管家能立刻拿枪把萧白崩了。
常少爷是谁?常老爷的老来子!独苗一根!常氏未来的掌门人!命金贵着呢。
不过,要说这生在“王室”里的常少爷,也真是享多大福就得遭多大罪。五岁时眼睁睁看着常夫人被人开枪打成筛子,那之后常安就不会说话了,整个人木呆呆的,吃饭得人托着下巴帮着咀嚼。常老爷也受了伤,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就这么一棵独苗,怎么都得治好。
功夫不负有心人,常安的病情渐渐有了起色,等到十二岁时,已经和正常孩子没什么差异。不,比正常孩子聪明很多。聪明到,小小年纪就知道怎么掩藏自己的心理创伤。
然而豪门风云多变幻,十三岁时,常安又被常家的仇敌挟持,关在一个弃置于垃圾场的废弃集装箱里,不见天日,整整一周,没吃没喝,没死真的是奇迹。但是这次救出来后,常安整个人的状况就不太好了。情绪极端,时常控制不住自己,显得极其神经质。
调养了这么多年,常安现在在外人面前基本都hold住场子,但在自己人面前的时候多半是神经质的——他也不想,但人总得找个平衡。常安的精神已经脆弱成一根将断未断的丝,如果不管什么时候都叫他绷着,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