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刻碑人 !“甘叔,您就别想了,这种事情都好处理,可是活人面前的事情难处理啊,要是这媳妇再回来,两人再一起过日子,恐怕我伐棵树让他抱上也无济于事。老实讲我这也是自私的,就算咱们现在把田军处理好,你能不担保这吴芳不去牵扯别的男人,那到时候那个男人又会成田军这个样子,甚至比他还惨。可话又说回来,我郞邪琴又不是神仙,我只能做这么多,吴芳自己身上的臭味,还得让她自己修行。”
现在的我经历过这么多事情,这些事情也想开了,因为你也无能为力。
“邪琴,别想那么多,要是人人自己身上出了问题,都去找个师父一处理,自己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承担,那人还算什么人,你这师父又算什么师父,对吧。再说,你也不是救世主,本来这个世界就是救了这个,就要做好下一个被污染的准备。”
“是啊,这就是人生哪。”“你还别说,玄学的事情好办,人的事情就是难办啊,要想让田军和他媳妇两人一刀两断,还真有点难,最起码其中有个孩子牵绊着,真是头疼。”
我和甘伟在门口椅子上聊了大半个小时,张铁锁出来找我们,“甘所长,朗兄弟,你们两聊什么呢,咱们是不是该吃午饭了。”
“里面太臭,暂时不吃。”
“朗兄弟,你这个冤枉死我了,我这里面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
甘伟冲着张铁锁说道,“不怪你。”张铁锁这才不辩解。“铁锁,你来,有点事情跟你商量。”
“还商量啥,有什么命令您下,我绝对做到。”
“你坐下,别咋咋呼呼,咱们得想个办法,怎么能让吴芳和田军两个人一刀两断,再也不要有什么交集。”
“给钱呗。给了钱她还能不走?”
“但你考虑过没有,给钱,你给多少,花完了回头找你要怎么办?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两个人没领结婚证,到时候问你要钱你给不给,不给就告你强j。”
张铁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个嘛,还真的是有点头疼。”
“甘所长,实在不行,咱们就按社会人的方式办。我还就不信了,吃屎的还把拉屎的给难住了,这叫什么道理。”这个时候,张铁锁的办法也不是说瞎胡说,但是甘伟是个警察,他要真的让张铁锁这么干了,那他穿这身衣服岂不是笑掉大牙,不管怎么说,甘伟是个有原则的人。
“铁锁,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想了想,“就不能坐下好好谈,拿起法律的武器。”
张铁锁叹了口气,“总会有一些人,行走在法律的边缘来恶心人,不然,就不会有我们这种人存在的价值。”他说的没错,甘伟想了想,“咱们在这里出主意,也没问田军怎么想,田军要不想一刀两断怎么办?咱们不是多此一举了?”
“甘叔,你说的有道理,要是田军不愿意,咱们不是瞎忙活。”我那天回家的时候,在车上跟田军讨论,只是如何帮他处理这件事,又没说得让他和他媳妇一刀两断,这个时候得把田军叫来谈谈。
“铁锁,你进去把田军叫出来,咱们现在就谈。”
田军出来了,“田军,坐。”甘伟率先讲话,“我开门见山,你要想重获新生,就得和你的媳妇撇清关系,从此断了过往,你走你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
田军有些惊讶,“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知道她跟我没有感情,但这也是生活逼的。”我没有说你现在这么倒霉就是你老婆克的,“田军,你听我说,现在是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你不为你自己想,也得为你母亲和孩子想想。”
“邪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这关系不是想断就断的,她现在是赖上我了。”
“只要你这里没问题,我们一起给你想办法。”
田军点点头。
屋里田军的母亲和儿媳妇吴芳在一起,吴芳吃的不亦乐乎,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愿意多看一眼,田军的母亲在小心的喂着孩子,不时的哄哄,她对这个儿媳妇没有什么可说的,就连看也不愿意看一眼。
就这,吴芳还在说着风凉话,“你说你养的儿子咋就这么没出息,干啥啥不成,现在混成这个样子,要不是我可怜他,我早就屁股一拍走人了。”
这个农村妇女心里骂道,“要不是你,我们田家能过成这个样子,田军爸能让车给撞死,现在好像是我们欠你似的。”
这话也只能想想,不敢说出来,她知道这儿媳妇是什么人。
外面商定了一个办法,让田军得病,对,这办法还是甘伟想出来的。吴芳肯定会自愿离开,她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能有什么获取价值。
“好,就这样说定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帮田军办,我明天一大早还得回去。”
“朗兄弟,你放心的走,这件事有我呢,保证没问题。下午我就去医院,给田军弄一个绝症病情书,对了,这件事还得委屈下你的母亲,不能让她知道,这样才能骗的过吴芳。”
“好,那这件事情就定下了,还有什么要说的没。”
田军脸色不太好,“田军,你有什么事吗?”
“唉,其实吴芳变成这样,也不是她想变成这样,只是她的家庭,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我有一件事情,可是我没办法说出口。”
“你说,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甘叔,张叔,邪琴,我知道我现在一无所有,但是我一定会好好努力赚更多的钱,只是现在,我想问你们借一笔钱。”
“借钱?”
“对,这笔钱我想给吴芳,这算是我最后为她做的一点什么了吧。”
张铁锁有些纳闷,“不是我说田兄弟,你这……”
甘伟打住了张铁锁的话,“行了,你别说了,这就是一个朴实的农村出身汉子,他们的朴实善良不是你们能够理解,这笔钱我借给你。”
“甘所长,您这不是打我脸,还让您拿钱,邪琴,你说是不是打我脸。”“哈哈,这是你们的事,我可管不着。”
“田军,你想借多少?”
“我想三千。”
“行,三千我拿给你。好了,咱们先去吃饭,吃饱了下来该咋办就咋办。”
当天,在吴芳面前什么都没表现,让她在麒麟酒店好好的阔气了一把,吃喝玩乐让这个女人乐不思蜀,只是田军母亲说她身体不舒服,早早的安排房间让她休息。
下午玩乐时,吴芳一个劲的打探我的消息,一个劲的往我跟前贴,而她身上那股味道弄的我身不如死,一直都躲着,再看田军的脸色,而这吴芳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个男人,本来田军心里还有些许对不起,现在是一点点都不再怜悯和同情。
第二天早晨天一亮,赶紧就离开,真的受不了。
“邪琴,邪琴,等等,别走那么急嘛,我送送你,送送你。”张铁锁过来通知甘伟我要走,两人脸都没洗,跑过来送我。
“朗兄弟,你走那么急干啥,我还能让你搭班车,让黑子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不说了,什么也不说了,没想到这次回家能认识张大哥你,这说起来也是缘分,对了,甘叔,田军的事情搞定了你给我来个信,电话你现在知道了。”
“我说你小子,走那么急干什么,又没有人撵你,怎么,这麒麟酒店可是咱们县最阔气的酒店,你还嫌弃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了田军那口子,要不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我能跟她一起吃喝玩乐。”
“那你等下,我让黑子开车送你。”
“真的不用了,张哥,真的不想麻烦你,我只求你们对田军的事上个心,毕竟他跟我是一个铺子上睡过的兄弟,我不帮他,还有谁能帮他。”
“放心吧,你兄弟就是我兄弟。”
“好了,不说了,咱们就此别过,你们有空来省城我招待你们。”见我去意已决,也不好挽留,“我送送你吧。”
“回去吧,真的是,你们不送我心里还好受点,毕竟这里是我的家乡,就让我一个人走吧。”
“那你小心点。”甘伟也没多说什么。
“嗯。”
昨晚喝的有点多,上车一觉睡到省城汽车站。
一个月后,我接到甘伟的电话,田军的事情办妥。吴芳现在躲都来不及,还能撵着田军不放,只是苦了田军母亲,这个女人不知道实情,整整半个月时间以泪洗面,人消瘦了不少。现在的田军被张铁锁送到市里的职业技术学校学他梦寐以求想学的重型机器操作,田军母亲在张铁锁的帮衬下在县城安顿下来,带带孩子。
自从田军带上这块木牌子,看似普通无常,可他的命格正在悄悄的逆转,再也不会像之前倒霉透顶,慢慢的生活有了起色。
如此一来,田军的干劲也比其他人要多的多,毕竟也是一个受过苦难的人,只不过他要幸运一点,及早的从苦难中出来。
至于吴芳有没有让其他男人陷入这个无底洞,我们不得而知,不过,吴芳的路还得继续,除非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