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刻碑人 !我笑着说道,“婶,你和我叔现在真正是大地主财东啊,那啥,婶你们看要不要长工,要的话你看我咋样,我来给你打工来。”
秀琴婶乐开了花,“邪琴,可不敢胡说,你是有大出息的人,以后肯定比你王叔要强的多,我和你王叔还得仰仗你呢。”
“哈哈,我婶现在也会欺负人了哈。”全家人乐开了花。
秀琴婶对着咧着嘴笑的王叔说到,“建林,你那啥,你昨天不是去地里下了夹子吗,你去地里看看,看有没有夹到什么东西。”
“知道了,还用你说,我喝口茶再去。”
“喝什么茶,赶紧去,赶紧去。”推推搡搡把王叔撵出去,我笑着说道,“婶,真的不用了。”
“不用什么不用,你听我的,在外面你可吃不到这样的美味,你安安稳稳坐家里看电视,让你叔去看。”
看到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婶,我也去地里看看吧。”
“邪琴,你一个高才生去地里干什么?”“婶,什么高才生,我是这块地方养大的,我好久都没上山看看,我和王亮一起去吧。”
“那行,王亮,跟你邪琴哥一起上地里去,你们早点回来,别玩的太久。”
“知道了,婶。”
这里,没有城市的喧闹声,没有城市的车水马龙,乡村显得宁静干净,一路上,我听见鸟儿清脆的叫声。成群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黑子在屁股后面跟着,时不时的撵撵鸟,自顾自的玩一会儿又追上来,地在山上,上地的路弯弯曲曲。
“邪琴,让你在家待着,你就是要来,你看这路,你小心点,别扭着脚。”
“王叔,看你说的,我怎么说也是农村长大的,怎么出外面念了两年书,把我当城里人,再说这城里人不也是农村出来的吗?”
“哈哈,我们供孩子读书,就是不想让孩子再受我们这份罪,哪怕是学个技术什么,再也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天天走这种弯弯扭扭的路,人嘛,都希望活的好一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当然,你王叔我这些在外面包活干,也明白一些道理,这世上的事情,不管是再难的,还是再简单的,卑微的,体面的,他都得有人干,缺不得,可是什么都在进步,我也希望你们能比我而言,强一点,哪怕是一点也好。现在上面的地也都没人种了,就是想比以前强一点,以前是穷啊,没吃的逼的人没办法,现在人生活好些,这种山鸡梁的地就不种了,种也就种点够吃的蔬菜,比起过去那就算是跨过去一道坎啊,你可别看这一道坎,这是多少代人的努力。”
“王亮,啥时候你爸成哲学家了?”
“邪琴哥,你是不知道,我爸这几年变化太大了。”
“怎么回事?”
“我爸这几年在外头包活,村里很多人跟着我爸干,这一来二去我爸多少有点名声,县里开农民致富表彰大会,镇里把我爸给推举去了县城里,县里开完大会后,又请教授给他们做了什么致富创业大会,讲了一大堆东西,我爸没文化,听的稀里糊涂,好像懂又好像不懂,我爸回来说,那个教授讲了一句话把他给刺激了。”
“教授说什么了?”
“教授说,学历不等于文化,因为学历归教育部门,文化归文化部门,这压根不是一个部门,所以农民致富创业,不怕没有学历,就怕没有文化。打这以后,他怕自己一个没文化的人出去丢人没面,这两年没事就往镇里县里跑,镇政府时不时的举办农民致富讲座,县里也重视农民创业,他就开始钻研起来,你等会去我爸卧室看看,那书比我的还多,你知不知道,我爸现在看什么书?”
我很好奇的问道,“看什么书?”
“他现在看的是孙子兵法。他说,镇里的致富讲座老师说,经商如同打仗,都需要智谋,他就开始钻研,先开始是拼音注解版,现在他都能背原文了。”
“我的天哪,这么厉害。怪不得现在讲话这么有水平。”
“呦呦呦,这运气,看这是什么?”
我抬起头来一瞅,“野兔。”
“今儿你可有了口福喽。”
是的,一个人变化取决于他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他的内心渴望什么,还记得当年王亮家是一个烂包的家,可现在你们再看,真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我不得不佩服起这个农民。
下午吃的不错,酒过三循菜过五味,我也该去我父亲的坟头上看看去了。
“那是这,你去你父亲的坟上,我们就不陪你了,跟你父亲爷爷说说话,早点回来。”
“嗯,我知道了。”
提着篮子,里面有秀琴婶给我做的浆水,坟头供奉用的,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还有一篮子的纸钱。
父亲的坟包鼓鼓,因为长时间没人来,周围全都是杂草,我顺手拔了拔,清理一下,腾出一片地方,跪在跟前点上蜡烛。
“爸爸,我看你来了,我现在很好,只是有一件事在我心里挂着,我到底应不应该再回去找梨晴儿,我想找她,但我又怕她,我怕我会给她带来灾难,爸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做。”
清风徐徐,并没有刮大,地上的纸钱均匀的燃烧着。我不断的向父亲倾吐各种心中的不顺。
“爸爸,我知道,我是一个不孝子,您病重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我甚至可以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孩一厢情愿去为她找起死回生之法,却把您远远的抛在脑后,躺在这冰冷的泥土里,但我知道您不会怪罪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相信爸爸您理解我。当年令你受伤害,瘫痪在床的仇我没有忘,或许父亲您已经淡然,可是我没有忘,邪琴一直记在心里,您看着吧,邪琴一定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不,应该是十倍的惩罚。这个世界如果还能给人活下去的信念的话,那就是,万恶之人终将不得好死。我的爸爸,您安息吧,我还会来看你的。”
提着篮子又去了爷爷的坟头,“爷爷,孙儿来看你来了。”说着,把碑神解下来放在碑前,“爷爷,蛤蟆村的事情我解决了,那块碑我也扶起来,您生前未完成的事情邪琴帮您完成了,我们朗氏人做事有始有终。可是,爷爷,这快碑神的担子越来越重,责任越来越大,邪琴真的好累,我知道,我不能退缩,我也知道,朗氏人是不可能退缩,您和父亲放心,我不会给朗氏人丢脸,纵然我是最后一个职业碑匠,我也会尽力完成所有赋予我的使命。”
突然间刮起一阵小风,我的知觉告诉我,身后站了人,我没有回头看,因为我知道那是爷爷和父亲,他们一直都在看着我。
从一个初入世事的小孩到现在一步步成长,相信他们看见心里也会高兴。
上完坟,在坟头待了一会儿,便下山去了。
此刻的霍华德在川省游荡了几个月,可惜还是没有一点点收获,虽然推断他要找的东西就在川省某个地方,至今一无所获,他从来没有听到川省关于巨石一点点消息。
霍华德有些绝望了,难道上天没打算让活的那个人是他,中国这么大,就这一个川省都赶上两个英国那么大,要是老天不给他机会,就凭他找到下辈子也找不到当初在金字塔里面壁画预言中看到的巨石。
他要回国了,就算死他还是死在家乡比较好,这样客死他乡作为考古工作者可不是一件心甘情愿的事情。
川省宝都英国驻华大使馆,霍华德最后一次提供材料,想让他们帮忙寻找,实在不行他就要离开。
效果显然是没有结果,就在他绝望之下收拾行李离开之时,一份信飞到他面前,让他务必到达中国首都参加一次绝密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