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和鸣 !姜太傅见两人匆匆离去,被五娘一句话就指使得麻溜的转,他微微挑了下眉,突然对侧头对姜元羲说了一句,“五娘,你做得越来越好了。”
就连崔玉书都心甘情愿听从她的指挥,看来她已经树立了自己的威严。
姜元羲浅浅一笑,继续搀扶着姜太傅往县衙走去,问着他一路上的见闻,姜太傅会跟她说沿途的境况,也会问她在丹阳县的事。
路过百姓们见到姜元羲,会停下脚步,恭敬的朝姜元羲行礼,姜元羲会微笑颔首回应。
这一路上,姜太傅已经见到凡是孙女走过的地方,都会有人无声行礼,他们的神色充满着恭敬,他们的目光带着欣喜,他们行的礼不够规范标准,但在姜太傅眼中,却是最好看的礼仪。
“五娘,祖父不及你多矣。”姜太傅感慨道。
他为官多年,虽得百姓敬重,却也没有像孙女这样,能自发得到百姓们的拥护。
姜元羲俏皮的一笑,“那也是祖父教得好。”
姜太傅脸上露出一抹骄傲的笑容,“那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教出了你。”
“祖父,这回大哥和二哥他们也来了是吧?”姜元羲问道。
方才她只来得及跟祖父他们行礼,还没有见过其他人,大哥姜伯旭和二哥姜伯君先前一直外放做官,这次姜氏一族举族搬迁到丹阳县,在信上祖父说也会把大哥和二哥喊回来。
“嗯,你大哥和二哥他们也来了。”姜太傅淡淡的道。
姜元羲笑得更欢,“那不是很快可以见到一阳了?一阳应该有五岁了吧,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姑姑。”
姜太傅眸中露出一抹慈祥疼爱之色,如今姜家第四代只有姜伯旭的儿子姜一阳,他也多年未见重孙子了,想得很。
“祖父这一路上都带着一阳呢,他长得有你大腿那样高了,是个很聪慧又好学的好孩子,已经开始读经史子集了。”姜太傅说起姜一阳的时候,语气中尽是满意。
一个家族,后代出息才会家族绵延,更不用说姜一阳是长子嫡孙,日后姜家是要传给他的,当然是越聪慧越出息越好。
“这么说,祖父准备亲自教导一阳了?”姜元羲笑着问道。
姜太傅微微颔首,“趁着祖父身子还健壮,看看能不能再教出一个跟你一样好的孩子出来。”
姜元羲哈哈一笑,“那当然是可以的,一阳这孩子,可是大哥的孩子呢。”
两人说笑间,很快就来到县衙后头的宅子,阿方已经守在门口了,见到姜太傅,脸上带着喜色的行礼,“见过老太爷。”
姜太傅微微颔首,姜元羲问道:“阿方,可吩咐厨房备着热水了?”
阿方利索的道:“备着了,就连饭菜也只等下令就会开始做。”
姜元羲满意的点头,吩咐道:“老太爷、老爷他们都来了,赶紧准备沐汤,老太爷他们要洗去风尘,再让厨房准备午膳。”
阿方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姜元羲带着姜太傅到了院子里,见着祖父摆手让她去忙活,他有仆从伺候着,姜元羲这才转身离去,带着小哥他们把旁支族人、崔家旁支族人们安顿好。
先前郑幼娘过来的时候,姜元羲就命人扩建了宅子,如今衙署后头有三座大宅子,刚好姜郑崔三家一人一座,当然,只能住得下嫡支,且大宅子也没有像都城里姜家那样宽敞,更没有美轮美奂。
等姜太傅他们换了一身衣裳出来,姜元羲才跟姜伯庸、姜伯锦两个端端正正的跪在蒲团上,行了大礼。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快起来吧。”姜太傅笑着道。
大厅里,姜太傅坐在最上首,下首分别是姜松、姜枫、姜榕等人,郑幼娘和程氏、卢氏都在。
很快就上了膳食,这是场家宴,吃饱喝足之后,姜太傅脸上就露出了疲惫之色,摆摆手让众人各自散去。
回到屋子里的姜松在妻子的伺候下,换了一身家常服,姜松迟疑着问道:“你在这里三个来月了,可知道五娘在这儿的事情?”
郑幼娘知道夫君问的意思,她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一向不干涉你们老爷们外头的事,我来这里这么久了,除了跟二弟妹三弟妹她们到处逛逛,也没怎么打听过五娘在外头的事。”
郑幼娘知道自己的斤两,她除了做营生还有点天赋之外,对外头老爷们行走的事是不懂的,五娘虽然是小娘子,可她也是一县之令,做的都是老爷们的事,所以她就没有过问一星半点。
郑幼娘是个很疼爱孩子又有分寸的娘亲,知道姜元羲忙活外头的事只会每天想着怎么给她补一补,从不过问她的公事,姜元羲抢劫渔阳粮仓外出那几天,姜伯锦对郑幼娘说五娘去了庄子里操练部曲了,郑幼娘除了心疼之外,没有一点怀疑,等回头姜元羲回来,连着三天吃了大补汤。
姜松也知妻子的性子,听完她的话后,又沉吟不语,郑幼娘见状,奇怪的问道:“你怎的是这个样子?”
眉头一皱,郑幼娘狐疑的问:“该不会是你卸下了官职觉得浑身不自在,想要在这儿展现你的威风吧?”
见着妻子快要炸毛的样子,姜松失笑不已,摸了摸她的脑袋,“幼娘还是这么可爱。”
然后郑幼娘的脸就红得能滴出血一样了。
见着妻子这般娇俏的样子,姜松长臂一伸,把妻子圈入怀中,头枕着她的肩膀,热气在她颈窝处喷洒,郑幼娘再不见方才那炸毛的样子了。
“哪是我还想逞官风,我巴不得不用劳心劳力的,好好陪着你呢,这二十几年来我忙于公事,陪你的时间太少,目下终于有机会陪你了,我又不傻。”
姜松喟叹一声,郑幼娘在他怀中挪了挪,换了个更舒适的样子,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甜蜜笑容,接着又听姜松道:“我是担心大郎和二郎两个,他们大好的前程被迫辞官,他们还这么年轻,他们能心甘情愿的就荒废了?”
郑幼娘笑容渐渐收敛,带上了些许的担忧,“那该怎么办?”
这地儿是五娘的,郑幼娘做不出让五娘拱手相让给大郎和二郎的事,又觉得丈夫说的很对,大郎和二郎两人正年轻,要无事度日又太过残忍。
“罢了,这事你不用操心了,我明儿去问问阿爹,看看他老人家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