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和鸣 !“兴许是日月桑田,丹阳县这里有三座死火山,那些火山灰就是在那里找到的,很多。”霍景山道。
姜元羲心头大石落地,她看着那方扁舟,眯了眯眼,“霍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你能答应。”
既然是不情之请,就是让人为难的请求,霍景山顿了顿,先道:“你先说是什么不情之请。”
“我想试试石泥夯筑的这方扁舟,到底有多坚固。”
相比霍景山说的坚固,姜元羲更信她自己试出来的结果。
霍景山皱了皱眉,他想不到姜元羲到底要怎么试验坚固,片刻之后才道:“你试。”
姜元羲谢过,望向护卫,“剑来。”
护卫拔剑交给她,她拿着剑在扁舟上划了划,一丝痕迹都没有。
霍景山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试验啊,他信心十足,石泥的坚固,足以让利剑也不能在上面划上痕迹。
姜元羲挑了挑眉,又划了一剑,这一次扁舟上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划痕,她用了三成力。
霍景山眼皮子跳得厉害,心中一股不祥的预兆浮现,还没等他出言阻止,就见姜元羲又高高举起利剑,向下斩去,那剑光在日光下闪着寒光,霍景山阻止的话不知怎的就吞回了喉咙里。
“咔擦。”
扁舟一角被斩了下来。
霍景山:“......”目瞪口呆。
郑晗玥:“.......”咂舌不已。
只有阿方和护卫淡定从容。
“不错,不错,很不错。”
一连说了三个不错,姜元羲也对石泥的坚固有了一个了解,她用了六成的力把扁舟斩下一角,这还是用来做扁舟的,这方扁舟里头没有石头,若是用石头再加上石泥砌成的城墙呢?若城墙厚三尺呢?五尺呢?
姜元羲唇角弯了弯,眉宇间都带出了一抹笑意。
“霍先生,请原谅,方才力道大了些。”姜元羲看着被斩下的一角,满是歉意的道。
霍景山嘴角抽搐,看着姜元羲的眸光满是古怪,这方扁舟他也曾试着要看看有多坚固,但就是他这一个大男人也无法斩下一角,这个小娘子......
这么窈窕的身板里,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力气?
简直是个怪物。
“不碍事,反正这方扁舟连风帆都没有,不可能在海上航行,毁了就毁了。”
正是想到这点,霍景山才会答应姜元羲的请求。
“霍先生,你想要多少人手,想要多少银钱,都可以告诉我,我会给你安排。”
姜元羲浅笑着道,“我很期待你能早点把大船造出来。”
既然已经跟姜元羲合作,霍景山也不客气起来,“我需要一个船坞,造大船没有船坞造不了。”
姜元羲淡淡的点头,“我会拨人给你,你想要什么样的船坞就给图纸他们,让他们建出来就好。”
又与霍景山谈好了一些细节,姜元羲带着人离去。
回去的路上看到郑晗玥欲言又止的面色,姜元羲笑着道:“是有不明白的地方?”
郑晗玥立时就点头,“表姐,为何那个霍先生会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与你造船?明明一开始的时候他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肯认的。”
姜元羲背着手,语气悠哉,“因为连县丞都听命于我啊,地头蛇都屈服了,他连地头蛇都不是,为何不肯与我合作?我有意有钱有权有势,在这片地界就是土皇帝,他为何要拒绝我?”
郑晗玥恍然大悟,又嘟哝着道:“原来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还以为他是个死脑筋的人呢。”
姜元羲失笑,“死脑筋的人怎么可能发现石泥一物?要知道,石泥确实像他说的那般,是化腐朽为神奇之物啊。”
姜元羲眸底划过一抹暗光,用石泥黏合在一起的扁舟都如此坚固,若是她用在其他地方呢?
想到这里,姜元羲的脚步不禁又快了起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跟其他人商量她脑中的那个想法了。
晚上晚膳之时难得的,人人都齐聚,在庄子里操练的邵兕虎和郑浩良也回来了,大家在大厅里齐齐用膳,等用完了饭,段公喝着茶,笑眯眯的望着姜元羲,问道:“你让大家都回来用膳,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宣布了?”
不然不会连在庄子里的邵兕虎和郑浩良也特意让人找回来。
大家也都望着姜元羲,似有所觉。
只有郑晗玥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挺了挺脊背,她知道是什么事,肯定是表姐要把找到一个可以造船的人告诉大家。
“我想造一座城。”姜元羲如是道。
郑晗玥一个趔趄,差点向后栽去,一脸茫然的看着姜元羲。
“噗——”
段公没忍住,喷了茶,赶紧把手中的茶盏放下,掏出手帕,擦着胸襟,埋怨道:“你这孩子,说话之前能不能给点提醒,不知道老人家不禁吓吗?”
除了邵兕虎,其他人也没好到那里去,脸上都露出了讶异之色。
邵兕虎:“五娘想要造多少的城?丹阳县方圆百里的地够不够?”
其他人嘴角抽搐,无语的看着邵兕虎,等发现他是认真的,俱是无语凝噎。
丹阳县方圆百里,这是把邻县的地盘都给划进来了一半,这是要造反呢?
姜元羲见其他人被邵兕虎弄得翻白眼,“噗嗤”一声笑,也很认真的回答他的话,“方圆百里不用,不过方圆二十里却是要的。”
丹阳县虽地广人稀,但谁也不嫌弃地再大一点嘛,再说了,一座城跟一个县相比,不比一个县大的话,也说不过去。
她相信未来五年、十年,丹阳县的人口必定会上增,到时候荒芜之地不够用,要往外开垦,可以住人的地方也不够用,还是要向外扩张,还不如一开始就把方圆二十里的地方划进自己兜里,省得到时候想要扩张之时伤脑筋。
听了姜元羲的话,其他人面面相觑。
姜伯庸忍不住先开口问道:“五娘,你是认真的?”
姜元羲眉峰微微挑了挑,摊了摊手,面上一片无辜之色,“五哥,我什么时候说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