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和鸣 !姜元羲毫不意外会听到自家小哥这样的话,从小她就跟小哥的感情最是要好,小哥宠她宠得厉害。
从小到大,她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小哥会在一旁点头大加赞成,她说谁欺负了她,小哥就会去找那人帮她出头。
这样子的小哥,曾经被阿爹笑骂说他是非不分。
那时候的小哥是怎么回答的?
“我不管,五娘是我妹妹,她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我的妹妹我宠着我疼着,我乐意,谁也管不着!”
又一次,小哥一听以为威胜王欺负了她,对错不问就要帮她出头,姜元羲突然明白自己日后若然真的要嫁人的话,这个人必须要跟小哥一样,不然她宁愿孑然一生。
在姜伯锦表态之后,姜元羲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让她一怔,自嘲的笑了笑。
她终于明白自己先前不敢把这些事告诉小哥的原因了,她害怕见到小哥对她失望的神情,怕小哥会笑话她痴人说梦,怕小哥会训斥她牝鸡司晨、异想天开。
她早就应该知道的,无论她要做什么,小哥都会一如既往的支持她。
她眸底伸出划过一抹复杂之色,带着悲恸,上辈子临被砍头之前,小哥还在她耳边安慰她呢,还说下辈子也要继续做她的哥哥,说没有保护好她,是他的错。
然后小哥的脑袋就飞了起来。
姜元羲眨了眨眼,极力让自己眼底的晶莹收回,一抹坚定的神色出现在她眸中,哥哥,不用怕,这辈子再也不会跟上辈子一样了,我会看着你娶妻生子、子孙环绕的,这辈子,换我来保护你。
姜伯庸心头莫名感慨,上辈子五娘被夺了军权,手下骄兵悍将被瓜分,他记得姜伯锦连闯阿爹和祖父的书房,非要质问个究竟,当时他闹得太过厉害,逼得阿爹把他关了起来。
若然这世上有一个人是无条件支持五娘的,除了姜伯锦,不做他想了。
“小哥,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
姜元羲的话让姜伯锦眼一亮,连连追问,“有什么要我做的,你说!”
“我需要大量的银钱。”姜元羲如是道。
姜伯锦有些失望,“就这个?”
姜元羲很是认真的道:“小哥不要以为这个很简单,建立情报网要撒银钱建铺子,养人手要银钱,招兵买马也要钱,甚至能不能让那些人死心塌地,都需要银钱的支撑,我看着一座金山都不够用呢,我和五哥又不会赚钱,全靠小哥了。”
姜伯锦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沉重起来,他收起失望的神色,严肃又认真,“五娘你放心,小哥一定会给你赚金山银山回来,你用不着为了银钱发愁。”
姜元羲眸色一暖,笑着应道,“好,我的就等着小哥的金山银山了。”
姜伯锦放下豪言,左看看右看看,“既然我都知道五娘和五哥所谋之事,那么你们日后商量大事之时,不能撇开我。”
五娘有事不跟他说?不能忍!
五娘需要帮助不找他?更加不能忍!
姜伯庸看着仿佛在争宠的姜伯锦,失笑一声,“六郎且放心,不会撇开你的。”
这事说好之后,事情又回到了一开始两人所谈之事。
“此事我们暂且看着,而且有必要的时候,还要阻止那些人找到高手。”姜元羲凝眉说道。
姜伯锦同样是个脑子灵活的,一点就通,“五娘是担心那个女子科举?”
姜元羲微微颔首,“科举由威胜王统领,如果他现在死了,女子科举还能不能实行下去,就很难说了。”
她费了这般大的力气才促成了这事,当然不能让太子搅和了,能不能从家里走出去,发展自己的班底,就看这一次了。
她这话让姜伯庸和姜伯锦两人齐齐点头,确实如此,本来是他们暗中挑起了太子对威胜王的不满,还以为太子会跟威胜王相斗,结果太子够狠,直接就要买凶杀人。
这就让他们要反过来暗中保护威胜王,威胜王可以死,但不能是现在,而是等姜元羲中了科举的头名,顺利被圣上调任到丹阳县之后。
一直到了半个月,就在姜元羲等人提心吊胆之时,威胜王安然无恙,并且女子科举顺利举行了。
科举是第一次,且女子科举更是闻所未闻,都城中百姓云集,大家都想看看威胜王统领的女子科举到底有没有小娘子来应举,若是没有,威胜王就成了笑话了。
不独百姓,世家、寒门新贵、威胜王、顾以丹、圣上、太子等人天都没亮就派了人在被威胜王取名为贡院的地方守着。
此前威胜王早就将科举要实行的规矩告布露下,只要识字的人都知道,就是这些规矩才让大家如此关注。
进入贡院,只能带笔墨纸砚,外加一些吃的喝的,其他是不能带的,这也就罢了,关键还要搜身,若是郎君们也就罢了,小娘子们要被搜身,这如何了得?
不过当看到宫门门口站着举止仪态都非常端庄的宫中姑姑之时,这股担忧也就放下了,有宫中姑姑搜身,也不是不能让人接受。
除了要搜身之外,进入贡院之前,还需拿出户籍让坐在门口让属官登记,需要核查上三代,若三代之内父祖辈触犯了北梁的律法,不好意思,还请你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而科举应试,一共分三科,每一科都考一天,谁先做完了就可以先出来。
第一科是明经科,五天之后公布名次和成绩,达到要求的,就可以继续参加秀才科,只要秀才科过了就能做小吏,又五天之后,秀才科的成绩和名次公布,到了这一步,就是最后的进士科了。
威胜王将进士科的人分为两等,甲等头名为状元、第二名为榜眼、第三名为探花,余下为乙等。
进士科出来的学子,又被誉为天子门生。
这么新奇的应举,吸引了整个都城的注意,众多纷纷赶到都城的寒门学子也在关注着。
“咦,有马车来了!”
“你们有谁看得懂徽记的?这是哪家的马车?”
“好像是......太傅家的徽记?”有人不确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