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醉酒(1/1)

重生之盛世宠后 !沈幼安跟着齐景焕上了揽月阁,案桌上摆满了酒菜,宫人们跪在地上给齐景焕行礼,齐景焕牵着沈幼安的手坐到桌子前,便有宫人上前将盖在菜上的盖子全部拿掉,附又执壶在二人面前的觚里倒满酒,退至一边。

齐景焕端起觚对着沈幼安道;“来,咱们先喝一杯。”

沈幼安双手捏着觚,对着齐景焕点了下头,随后一饮而尽。

“用不着喝那么多,喝醉了就不好了。”

沈幼安道;“这酒是甜的。”

齐景焕笑道;“甜的也不能多喝啊,醉了要头疼的。”

沈幼安摇摇头,“陛下,今日是奴婢生辰,奴婢想求陛下一件事。”

“什么?”

沈幼安兀自执壶往酒杯里倒满酒,举起来道;“今日奴婢若是醉了,陛下可否允奴婢一天假。”

齐景焕一笑,道;“那朕今日就陪你喝酒。”

“既如此,那便多谢陛下了。”

齐景焕对着站立一旁的宫人们挥挥手,宫人们一齐行礼,退了下去。

沈幼安那边已经自顾自的喝了两杯,这酒微甜,她喝着也不觉得辣,就那么一口一杯,堪称豪爽,回头见齐景焕将宫人都潜了下去,仗着酒胆,道;“陛下将人都潜了下去,奴婢待会若是醉了,可没有人给陛下倒酒了。”

齐景焕见她双颊有些红晕,笑道;“这怎么还没醉就开始说起酒话来了,放心,朕不要你给朕倒酒,朕给你倒。”

沈幼安端着酒杯,对着齐景焕道;“陛下。”

“怎么了?”齐景焕问。

“多谢陛下今日让奴婢出宫,让奴婢见到阿晞,奶娘还有曼春。”

“嗯。”

“多谢陛下给奴婢捏的泥人,奴婢很喜欢。”

“嗯。”

“多谢陛下......。”她顿了顿道;“多谢陛下陪奴婢喝酒。”

她说一句喝一杯,齐景焕皱了皱眉,“莫要喝了,你快醉了。”

“没有,估计再喝三杯就会醉了。”沈幼安举起三根手指。

齐景焕忍不住乐道;“朕看你现在就醉了,不许再喝了。”

“陛下,你喝啊,你多喝两杯。”

“怎么,你还想将朕也灌醉。”

沈幼安没理他,举起觚又喝了一杯,齐景焕无奈摇头,执觚喝了一杯,道;“怎么今日突然想喝酒了呢?”

“因为开心啊。”

齐景焕失笑;“那你跟朕说,你现在是醒着的还是醉着的。”

沈幼安摇摇头,闷闷地说道;“大约是醉了的,头有些重。”

齐景焕有些无语,他从来没见过有人喝醉了还能这么镇定的坐在那里说自己醉了,喝酒的时候还能感觉到自己再喝几杯就醉了,本来想着同她好好说说话的,结果她上来就不住的喝酒,这一桌酒菜还未动筷,好在之前在宫外也吃了点东西。”

他端起面前的碗舀了一勺汤,用小汤匙舀了一匙放在唇边吹了吹,递到沈幼安面前;“幼安,来喝点汤。”

沈幼安坐在那里,除了两颊比平时红了点,一点都看不出是喝醉了的样子,只是齐景焕知道,她这是醉的差不多了。

沈幼安张嘴喝了一口汤,齐景焕又舀了一匙递到她唇边,她却是不张嘴了,皱着眉头道;“怎么不是甜的,我想喝甜的。”

齐景焕哄道;“乖,这是解酒的,你醉了。”

“对,我醉了。”

沈幼安揉了揉头,张嘴又喝了一口,大约因为知道自己醉了,齐景焕喂一口她就喝一口,当齐景焕将那一碗汤都喂完了的时候,看着坐在那里支着下巴的沈幼安,颇为自豪的想,看我媳妇多乖啊,喝醉了酒也不闹。

他正想着,沈幼安突然将脖子伸过来,眼睛往他脸上瞄了好久,才道;“你是陛下。”

齐景焕心想,这醉的还真不轻,平日里她哪能这样呢?不躲着他就万幸了,更不要妄想她这般认真的看着自己了。

沈幼安忽然摇摇头,道;“我怎么觉得你那么眼熟呢?”

齐景焕深吸一口气,起身想将她抱起来,突然又听她喃喃道;“你是李佑。”

齐景焕一怔,心里一阵酸涩,李佑,她叫自己李佑啊,多久没听到了,加上前世,他也记不清有多少年了,他是启化十五年驾崩的,前世加上今生,那就是大约十九年了。

“李佑。”

“嗯,我在。”

她忽然又不说话了,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齐景焕也不知道她睡没睡着,小声问;“幼安,李佑是谁啊。”

半晌也没听见她说话,他以为她睡着了,便将她抱起来,准备回去,她突然睁眼嘟囔了声;“混蛋。”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句;“什么?”

“混蛋啊,李佑是个小混蛋。”

李佑是个小混蛋,这话是余奶娘以前常说的,他以前总是喜欢在沈幼安面前献殷勤,偏又什么都做不好,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常把余奶娘气的跳脚,指着他骂他小混蛋。

她从前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那时候他总是故意躲着余奶娘的鸡毛掸子一边拿眼瞟她,看她笑没笑,她似乎不太爱笑,偶尔笑了也只是抿抿唇,有时候他使劲浑身解数终于能够博美人开怀一笑的时候,他就特别的自豪,现在他更自豪了。

“对,李佑是个混蛋,难受吗?我抱你回去。”

她点了点头,后又摇头道;“我不要你抱着,这样我胃里不舒服,想吐,会吐到你身上的。”

“没事,我不嫌弃你。”

沈幼安还是摇头,指着他的后背道;“我想趴在上面,这样我就不会吐到你身上了。”

齐景焕想了一下,心道,如果真要吐的话,在他怀里的时候顶多就只是吐到他身上,这若是将她背在背上,岂不是都要吐到他头上吗?

他一边想着一边将她放下来,转身蹲到地上,道;“上来吧。”

沈幼安满意的上前贴着他的背,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背上,道;“这样好多了,走吧。”

齐景焕背着沈幼安从揽月阁一路走回圣宁宫,两个小太监在前面执灯,高和在后面跟着,一路上的宫人全都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心中惊讶,陛下的背上居然背着个女人,也不知是哪个娘娘,那么有福气,他们也不敢看沈幼安长什么样子,都想着明日要打听打听这是哪宫的娘娘。

采萱远远的就看齐景焕背着沈幼安进了圣宁宫,忙带着一众宫人过来行礼,瞥见齐景焕背上的沈幼安双颊泛红,忙道;“陛下,幼安这是病了吗?要不要请太医。”

齐景焕摇头道;“无事,她只是醉了,去备水。”

齐景焕将沈幼安背进暖阁里,将她放在床上,她揪着自己的衣领子喊热,碧彤站在一旁拿着湿帕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幼安红着脸揪衣服喊热的模样她一个姑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又瞥了眼陛下,陛下一直想捉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还一般说着什么不要着凉之类的话,她不知道该不该上前给幼安擦脸啊,陛下这样子也不像是要给她腾出地儿的样子啊。

她斟酌了好久,方才小心说道;“陛下,帕子。”

齐景焕看了她一眼,接过帕子,给沈幼安擦脸,帕子沾的水是温的,沈幼安本就热得慌,这下子不愿意了,摇着头不让他擦,齐景焕轻声说了句;“别动,擦了就不热了。”

沈幼安一听擦了就不热了,果然不动了,只是擦了两下她就不愿意了,一把握住齐景焕的手,不满的嘟囔;“还是热。”

说完便揪着自己的领子要脱衣裳,这若是她清醒的时候愿意对自己这样,齐景焕便是睡着了也要笑醒的,只是她现在醉着,他若是趁此占了她的身子,只怕她明日醒了要怨他了。

齐景焕让人拿了把小扇子过来,在她一旁轻轻地摇着,高和见陛下没有要让别人替他的意思,便冲屋子里的宫人摆手,示意让她们都下去,他自己也跟着退了出去,刚退到门口,便听沈幼安叫了句父王,他顿了顿脚步,便听沈幼安道,你来了啊,他顿时背上阴森森的,安平王不是死了吗?怎么沈幼安就像是见着了他呢,他转头便见沈幼安握着陛下的手不松,心道,我的乖乖,这是把陛下认成了安平王了。

齐景焕的手突然被她握住,也愣了一下,她的手柔若无骨,也不似她的脸那么热,冰凉冰凉的,他回握住她的手,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便见她睁开眼睛望着自己,他以为她这是醒了,有些心虚道;“还难受吗?”

她没说话,就那么盯着齐景焕,齐景焕在她醒着的时候亲亲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在她醉了的时候亲她总觉得做了什么亏心事,更遑论她现在迷茫的看着自己,让他总有种诱骗无知少女的感觉,抿着唇,将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

沈幼安以为她要走,慌忙拉住他的胳膊,道;“父王,我是九宝啊。”

齐景焕一乐,感情她这是还没醒,还在醉着呢,竟把自己认作她父王了,他才发现她的眼睛不似平日里那般清明,带着些许彷徨,就像找不着家的孩子一般,急切的拉住他的胳膊,他有些心疼,又听她低喃;“父王,你别走,我是九宝,我是九宝啊。”

九宝,这是安平王私下里对她的称呼,她行九,下人们叫她郡主,外面的百姓叫她幼安郡主,兄长,姐姐们叫她幼安,唯有安平王叫她九宝,安平王待她真的是如珠似宝,那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他记得她说过,无论什么时候,她开心的不开心的,听见那句九宝,就觉得特别的安心。

幼安啊幼安,你要我怎么跟你说,你的父王,他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他也没有你看的那么淡泊名利,你知不知道,你的父王,他与林家勾结,他参与谋反,你知不知道,我的皇兄,其实是你父王害死的,而追杀我的人,也是你的父王,你一定觉得很可笑,他要杀我,而我却躲在了他的家中,幼安啊,你父王,他不甘久居人下啊,他也想趁乱夺了我大煜的江山啊。

幼安啊,他就是再不好,可他对你却是真心实意的,幼安,他若不是你父王,就凭他杀了我皇兄这一点,我就要将他挫骨扬灰,可是他却是你的父王,你尊他,敬他,你知不知道,每次听你提起他,我有多煎熬,你若不是他的女儿该有多好,我可以向世人昭告他的罪行,可以替皇兄报仇,可他却是你的父王,我不仅不能昭告他的罪行,还要让他继续享受着安平王的尊荣,每次听朝臣提起安平王在世时的功绩,我就想不管不顾的揭开他的罪行,虚伪的人,他骗了所有人,世人都被他伪善的嘴脸欺骗了,连父皇都被他骗了,他死时居然让朝臣为他哀悼,那时候,我多想去拆穿他,可是不能啊,他犯的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你是他的女儿,他的罪行若是昭开了,你怎么办啊。

他上前拥住她,攥住她的手,轻叹了口气,幼安,他忽而觉得老天对他如此厚待,还是余奶娘会看人啊,他就是个混蛋,他就是个混蛋啊。

“李佑,我没有瞧不起你,没有,我欢喜你呢,欢喜呢。”

他一怔,她刚刚说什么了,她说她欢喜他,他听见了,他激动的问;“幼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好不好。”

他几近祈求的说着,却听她道;“父王,我是九宝啊,他就是个护卫我也认了。”

这句话一出,齐景焕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然间停了一下,他就是护卫我也认了,是不是说,她从未嫌弃过自己,那当年,她为什么要那么对自己说,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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