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侵袭 ![ps:正文已更,求订阅,求推荐票!!]
岳风淡然一笑,道:“如上,这便是明白大雪的波动频率之后,能够做成的事情。但是,这只是‘波’的一部分,实际上光线、万物不单单是波,更是……粒子!”
梁思禽道:“粒子?”
岳风点头,微笑道:“不错,正是粒子,成千上万,数不尽,看不着的微型粒子构成,不论是你,是我,还是这草,这木,这大地,其本质都是有无数粒子构成。科学上有一个说法,这便是光的波粒二重性。而在我看来,或者说我所准追寻的大道上,世间万物的秘密,也正是这‘波’与‘粒’,再之后,或许便是时间与空间了。我不确定时间、空间是否与‘波’、‘粒’有关系,呵……有些说远了,我的理解,大致便是这些东西了。梁兄,你以为呢?”
梁思禽静默。
半响。
许久之后,梁思禽再度郑重地冲岳风拱了拱手,真诚的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瞒君帅,武学在梁某看来,不过是小道而已,除非是到了张真人那种级别,才真正能算得上是惊天动地,余下皆不足为虑,就算是梁某自己,也从没将自己看得有多高,说白了,不过是比一般人强一些罢了,不算什么。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错了,武学如世间万物,皆是大道,一旦修得正果,便可悬壶济世,拯救万民于水火,这是今日我最大的收获。”
说着话,梁思禽眼角抬了一下,瞧了浪翻云、厉若海一眼,笑着道:“浪兄、厉兄此次前来,可是因为君帅有事情拜托了两位?”
两人相视一笑,岳风续道:“原本我是准备拜托梁兄的,但一来这么对待西城,再来拜托梁兄,怎么也说不过去,二来梁兄跟我并无多大区别,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因此我便拜托了浪兄、厉兄一件事,也算是为江湖谋福利吧。朱元璋只看到江湖的动乱,他却没有想到江湖为什么会动乱。不可否认,有些人单纯是因为喜欢杀人,亦或是喜欢刺激,这才踏入了江湖,但绝大多数人,不是你,不是我,也不是浪兄,不是厉兄,他们之所以会进入江湖,完全是因为迫不得已。这是构成整个江湖的绝大多数,朱元璋并没有意识到,其实他们也是大明的百姓……”
梁思禽肃然起敬,拱手道:“君帅仁义!”
岳风不置可否的一笑。
梁思禽续道:“好吧,接着前面的话说,君帅都没
有藏私,梁某这点儿微末领悟虽不值一提,还是要回报的。我所领悟的大道,其实说白了,就是两个字而已。”
岳风瞳仁蓦地一缩道:“哪两个字?”
梁思禽淡然一笑,道:“念力。”
“念力?”
“不错,正是念力。”
梁思禽一笑,续道:“岳兄领悟的大道,逻辑清晰,一切都有迹可循。说来惭愧,梁某虽自认格物、理学无一不精,但与君帅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这念力究竟是如何而为的,也不怕君帅见笑,梁某也不甚了解,惭愧。”
岳风摇头道:“不,你还没明白。”
梁思禽皱了皱眉,道:“君帅的意思是?”
岳风不置可否地一笑,只是摇头,没有解释。
梁思禽并不明白的是,这是东西方文化上的巨大差异,东方,也就是以中国为代表的国度,崇尚的是玄之又玄的东西,正如老子《道德经》上所言,“道可道,非常道”,不说其他,单单是这六个字,便可衍生出无数种解读,并且每一种解读都像是对的,没有任何一种解读可以完全占据上风,因此也可以说每一种解读都是错的,至少也是片面的。
梁思禽虽生在西洋,但他骨子里受到的教育仍是东方的,而岳风虽生在中国,但接受到的教育却是西方的,不,也不能说是西方的,而是科学的思维方式。
思维方式的不同,随之衍生变化,反映到岳风、梁思禽身上,这就是对‘道’理解的分歧,亦可说是追求的不同。
收起其他念头,岳风思索起梁思禽口中所说的“念力”究竟是什么,只听梁思禽接着道:“所谓的‘念力’,其实便是精神力的具现化,君帅与云岛王一战,应当对这方面有些体会。”
岳风一笑,道:“云虚般若心剑,据说便是将自身的精神力具现化。”
梁思禽点了点头,道:“这三年来,云岛王潜心修武,居然能创出般若心剑,也算了得。老实说,已经出乎了梁某的预料,原本以为他随即便要杀来昆仑,却不料……呵,不说也罢。言归正传,所谓的念能力,其本质便是精神力,一旦领悟到了这一点,便可以操纵生命的能量。”
现场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即便是浪翻云、厉若海也不禁轻轻皱起眉头,有些难理解啊。
岳风眯了眯眼,似有所悟,口中喃喃道:“念能力,操纵生命散发出的能量,用来攻击或者防御……”
梁思禽见此,也便没有再说,给岳风留下充足的思考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岳风的额头慢慢沁出了豆大的汗滴,以往陷入魔怔的人从来都是旁人,但风水轮流转,现在陷入魔怔的人却变成了他。
不过不同于怒蛟岛上浪翻云、厉若海陷入魔障,他没有失去理智,至始至终都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这也是梁思禽没有出言阻止的原因。
呼!!
岳风轻轻吐了一口气,嘴角一勾,道:“梁兄请继续说。”
梁思禽微微一笑,继续道:“刚才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先前我自己的理解有误,所谓的精神力,其实就是生命能量的体现。要动用念能力,主要有四个步骤,第一、让内心集中于一点,凝视自我,制定目标。也即是说无论是攻击,亦或是防御,开始之前,识海中必须要有一个十分清晰的认知,譬如幻象出一头雄狮,四肢、面部这些全都是最基础的,再往下细化则是鬃毛、肌肤。”
“第二,将其转化成自己的语言,这其实是第一点的补充。”
“第三,提示意志。这一点是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四个核心步骤中的核心。重新回到前面说的话,这也就是精神力的具现化,而意志则是精神的一层壳,只有通过这层壳,才能真正完成攻击或是防御。”
“第四,付诸行动。有了前面三点,第四步就顺理成章了。”
岳风眯了眯眼,似懂非懂。
梁思禽微微一笑道:“操纵自己的生命力,进而影响别人的生命力,这大抵便是念能力的本质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方面。我总结归纳了一下,主要有以下几点。”
岳风道:“哪几点?”
梁思禽道:“定字诀:让心智集中,凝视自我。使心情平静,同时也是让情绪平稳的精神集中法,用以修炼念能力。”
“绝字诀:消除自身气场、精神、气势,使自己不被敌人察觉。”
“炼字诀:以定字诀为基础,令心智集中,爆发出强大的气场与势,既可用于炼化自身意志,同时也可用在击溃对手心智上。”
“缠字诀:追踪定位,同时可与定字诀相结合,令自身乱窜的气流稳定,进而对对手进行缠绕,这是一种防御的办法。
稍稍顿了顿,梁思禽缓了缓,又跟着道:“这几种办法只是我领悟的所有法诀中的四种。这些法诀还可彼此结合,衍生出其他联合运用法诀,譬如将定字诀和炼字诀结合,就能形成圆字诀,可将自身察觉气体的范围提升至数里,乃至于十里开外,方圆十里之内,一草一木,皆入我眼;一风一雨,皆入我耳。”
岳风抚掌微笑,轻赞道:“好,不愧是梁思禽!梁兄,你对念力的认知如此深刻,如何还能说是毫无任何逻辑?不过梁兄应该还没有说完吧?”
唰!
梁思禽瞳仁蓦地一缩,他身子朝前面倾了倾,缓缓的沉声道:“君帅所言正是,不过君帅也应该没有说完吧?”
岳风哈的一笑,道:“彼此,我不说是因为这根本不是说的事情。”
梁思禽也笑了起来,轻笑道:“梁某也是这么想的。君帅,这最后一着,梁某称它为‘心间’,不知君帅怎么看?”
岳风摇了摇头,随意道:“我觉得还是‘空幻’好些。”
梁思禽道:“那不妨以胜败定名讳。张真人远非凡人,可以不算。梁某此生虽觉武学是小道,但自认在武学一道,颇有天赋,一生不输于人!迄今为止,还从未有人有资格作为梁某的对手,纵然是三年之前的君帅,也没有。”
岳风倒也没着恼,笑着反问道:“那现在呢?”
梁思禽摇了摇头,双目迸射出极其锋锐的光芒,道:“我不知道,恐怕只有比过才知道。梁某此生从未一败,更无人能激起梁某的胜负之心,希望君帅莫要再令梁某失望。”
“好气魄!”
岳风高声喝了一声,跟着瞳仁蓦地出森然的气机,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淡然道:“明明不过二十来岁,可你自从西洋归来之后,便总是一副老气横秋之状,现在总算是有一些年轻人的勃勃朝气。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愿。”
大战一触即发,现场气氛压抑到极致。
死寂!
现场所有人全都面面相觑,根本搞不明白岳风、梁思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歹也是两个百年才出一个的妖孽,怎么一个个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先前还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其乐融融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不死不休了?
岳风、梁思禽的突然翻脸令众人吃惊,但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边,因为气氛剑拔弩张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岳风、梁思禽仍旧安安静静的,嘴角都挂着淡淡笑意。
半响。
良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岳风、梁思禽就好似定格了一般,两两相望,两两微笑。
二妮原本就拉着谢王孙的胳膊,这下却猛地攥紧,掐得谢王孙胳膊一片红紫,更痛得他夸张地龇牙咧嘴——原本他就算再痛也不会这样的,原本二妮如此对他,他肯定就会争锋相对的,相处这段时间,两人基本都是一路斗嘴,往往是他败下阵来,但嘴上赢不了,躲却是躲得过去的。
他之所以这么夸张,不过是为了舒缓下二妮的心情,见无效,便柔声安慰道:“放心,一定没有什么问题。”
又过了盏茶功夫,两人仍然没有任何变化,二妮不禁问道:“浪大侠、厉大侠,阿福、阿福不会有什么吧?”
厉若海双眸精光闪闪,整个人已经陷入到自我的沉思世界,根本没有听到二妮的话,口中喃喃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浪翻云轻叹一口气,道:“放心。二妮,你可还曾记得灵鳌岛上,岳兄是如何斩杀云虚的?”
二妮点头。
浪翻云道:“现在情况跟那时的情况差不多。论道灭神大会过后,江湖无人知晓岳兄是如何斩杀云虚的,那用的便是现在的法子。不过云虚是断断不可与军师相提并论的,所以,岳兄与军师这一战,一时半会儿,应该是分不出胜负的。他二人皆是一时之俊杰,不是常人……不过,若他们两个执意要分出高低,恐怕就只有分出生死了……”
浪翻云不说还好,这一说二妮就更担心了,不由“啊”的张大了嘴巴,豆大的眼泪就自眼眶流下下来,死死抓紧了谢王孙的手。
谢王孙轻轻拍打二妮的后背,略显别扭,挣扎了半天,方才道:“哈哈哈……不要哭,不要哭。师父是什么人,我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就算是张真人在世,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你放宽心,放宽心。师父这不还没怎么样,你这一哭,说不定师父就给你哭出个怎么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