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侵袭 !是的,这就是岳风对这些所谓的隐士高人的看法。武道上,他佩服他们,但世俗上,他只觉这是一群沽名钓誉的、极其操.蛋的人。
倘若是单纯的武道,他绝对不会对他们有任何的不满,但是现在,他本身已经入世,要为大宋争生存,更准确的,是为汉人争生存,尽可能延长大宋的存在。
如果可能,他更希望蒙古,这个被誉为外族统治之下,汉人生活最猪狗不如的朝代根本不要出现在神州大陆。
站在这个角度,站在这个立场,无论是令东来,亦或是慈航静斋,都踩过了他的底线,在他眼中,都是一群狗.屎不如之辈。
他自然早有预感,依令东来的性子,当然也不可能将他怎样,但他仍然做了准备。
这就是他的手段,也是他应对危机的方式!
唰!
一阵漫无天际的杀机,浩浩荡荡弥漫开来,无上宗师何等人物,散发出的杀机,又岂是常人可比?
李莫愁并非令东来的目标,但在这杀机弥漫之下,她仍不由感觉到一阵莫名心悸,脑中浮现出一个恐怖的场景,一旦这当世第一人物出手,她必将血溅五步。
再看岳风,又微微有些诧异,他自然也不可能幸免,但面上却是一脸无畏,完全无视,不屑蔑视。
孟子曰:“吾擅养吾浩然正气。”
行得正,走得直,心中无一丝一毫的不愧,自然也就毫无畏惧,毫无恐惧。
这一刻,李莫愁心中产生了一个错觉。岳风的身影似忽然高大起来,变得有些认不清,定然再看,却仍然是那个岳风,是那个她所认识的岳风。
令东来目光如电,定在岳风身上——他双目甚至有一股无形剑气释放出来!
岳风洒然一笑。道:“既然得知你令东来要来,岳某又怎可能不做一些准备?非但是你,就连慈航妓.院,哦不,抱歉,错了话,是慈航鸡院,好像又错了,没办法。愤青都这样,别见怪。”
令东来《『《『《『《『,心中生出万般荒谬的感觉,那是一种想笑却又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的感觉。
只见岳风骤然一眯双眸,忽然一望院子外的竹林,清冷冷叱道:“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你慈航静斋就如此见不得人?还不给我滚出来!”
“哎……”一声轻叹忽然响起。
这声叹息之后,一道白色的身影蓦地一闪,一个绝色佳人已飘然而至。落在令东来身旁,但见她一身雪白宽阔的丝袍。只在腰间束上两寸宽的丝带,隐约表露出她无限优美的身段线条,有种不出的娇柔纤弱。披肩的乌黑长发,自由写意地垂在胸前背后,黑发冰肌,即使身上的是男生装束。也无法掩饰她的绝世容姿。
“在下冷碧心,见过君帅。君帅是否戾气太重了些,亦或是对蔽派抱有成见?”
冷碧心,正是慈航静斋这一代入世,天分最高的弟子。
嗡!的一下。
她言语之中。蕴含着慈航静斋无上媚术,那一声轻叹便如一粒石子,落入了岳风平静不波的池水,溅起圈圈涟漪,惹人怜惜,令人非但不能出手,而且还不忍拒绝。
“闭嘴!”
呛!的一声。
岳风收定心神,一声冷喝,身形向前一个纵掠,他手中并无剑,但下一刻,一团璀璨剑光骤然绽放,内力外放,便为真气,这已是先天高手的标志之一。
而真气外放,进而再度凝练成不同形态,譬如剑光,又比普通先天高手强出不少。
他已不需要剑。
冷碧心面色微变,她虽站在令东来左右,但令东来却不可能出手,经过先前一番交谈,谁都明白眼前这人果真如传闻所,是一等一的盖世魔神。
而他又做了种种准备,令东来所以亲朋好友必定已在他掌控之中,一个不顺,便会大开杀戒。
非但万不得已,令东来绝对不会出手。
事实上,依冷碧心剑典“心有灵犀”的实力,也根本不需令东来上来便动手,或许岳风也根本不是冷碧心的对手,即算他略胜一筹,也绝对无法斩杀冷碧心。
更不消,令东来还在眼前。
冷碧心幽幽一叹,仿佛极其不情愿一般,妙手一抖,腰间长剑已挥舞而出,一股洞彻人心的剑意刺而出,直往岳风咽喉刺去。
嗡!的一下。
冷碧心心中一震,她这一剑,原本并无杀人之心,但下一刻,却直接穿过了岳风的咽喉,一击毙命,这可怎生是好?
“糟糕!”
冷碧心心下一惊,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中了岳风的精神攻击,挥剑便要格挡,但很可惜,已经晚了,一道剑气已经刺穿她的肩膀,将她衣衫撕裂开来。
毫无征兆的,一朵血花骤然绽放。
岳风身形暴掠退回,又重新站在了原地。
劲气入体,冷碧心立即了自身数个穴道,止住紊乱的气息,压制住内伤,震撼地看着岳风,轻赞道:“世人皆传君帅文武双全,碧心今日前来才知,原来君帅精神上的造诣,同样不浅,碧心拜服!”
无论是令东来,亦或是冷碧心,都有些吃惊。
这与他们先前得到的信息完全不符合,不,并非是不符合,而是这信息具有时效性,数月之前的岳风和今日今时的岳风,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冷碧心暗自惊诧,怎也料不到,这短短时间之内,岳风修为竟能高至这般。
令东来同样微微轻叹,此人天赋之高,竟是生平罕见,着实有些难得啊,好一块璞玉,却如何亦正亦邪,教人瞧不清楚?
“闭嘴!”
岳风森冷的目光。灼灼定在冷碧心身上,冷冷的道:“我你慈航静斋是慈航鸡院,还真是没有错,你上来什么都没做,便以媚术为体,妄图深入本帅的精神。其心可诛!好一个慈航静斋,当真是好得很呐!本帅看你不应该叫冷碧心,而应该改名叫冷碧池!”
令东来、冷碧心皆不知这冷碧池的梗在哪儿,一旁的李莫愁却是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岳风双目锋锐如鹰隼,冷冷盯着冷碧心,道:“从即刻起,你再敢一个字,本帅便彻底剿了你慈航静斋!你以为你慈航静斋隐秘之极。任何人都难以寻到,但对本帅来,却是轻而易举。”
话间,岳风伸手往东南方向一指。
冷碧心面色微白,根本不需要再多,她就知道,岳风没有话。慈航静斋具体的位置,眼前这盖世魔神。再清楚不过了。
当然,岳风肆意侮辱慈航静斋。她仍然是极为愤慨的。
岳风冷笑一声,道:“你心中是否不服气,觉得本帅胡八道,那我们不妨来一段数百年前的武林轶闻。大唐时期,魔门鼎盛,邪道八大高手名震天下。其中,尤以‘邪王’石之轩为最,而你慈航静斋对他无可奈何,便派出门派之中最出色的弟子碧秀心前去,要去坏了石之轩的道心。恭喜。你们成功了。再恭喜,碧秀心跟石之轩还修成了百年好合,生下了一个女儿,真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慈航静斋这时又将碧秀心逐出师门,看似大义灭亲,但其中是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算计,不必我,你自己也该知道。后来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石之轩精神分裂,再难有所作为,多了一个石青璇作为羁绊,他也不可能对武林正道有什么威胁。单单从方法上来,本帅是赞同,万分赞同的。但从个人道德上来,本帅是万分鄙视,万分蔑视,万分瞧不起的。你慈航静斋向来是以天下为己任,占据道德制高,所作所为,皆可用一句为天下着想来解释,但碧秀心是否愿意,你们可曾管?这天下又是否愿意,你们又可曾管?而今蒙古残暴,你慈航静斋为何不以天下为己任,将魔相宗、蒙古高层斩杀干净?没能力?本帅也知此事难如登天,但难如登天,便可坐视不管?到底,不过是贪生怕死罢了。所以,讲道理,你慈航静斋,在本帅眼中,真的只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辈。”
噼里啪啦!
无论是令东来,亦或是冷碧心,皆被岳风这一连串话语驳得面色僵硬,当然,他们心底自然是万般不认同的,这与正邪无关,有关的,只是彼此思维运作方式的不同。
他们之所以不敢反驳,盖因岳风的威胁实在太大。
先是以令东来亲戚友人威胁,这是对付令东来,而后则是以整个慈航静斋为威胁,这是针对冷碧心。一套组合拳打下来,两人修为再高,也不敢有所作为。
李莫愁却惊诧于其他,数百年前的旧事,岳风何以如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一般,事无巨细,竟知晓得这般详细。
这同样是令东来、冷碧心惊诧的,碧秀心、石之轩之事,原本就是慈航静斋有史以来最大的伤疤,被掩藏的很好,不现在,即便是当时,所知者,也是少之甚少。
而到了现在,即便是慈航静斋门内,知道的人,也只是冷碧心这寥寥数位高层,普通弟子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那他呢?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人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然后接二连三,不断冲击所有人固有的价值观,不断创造出匪夷所思的奇迹,眼前这一幕,也算是奇迹的一种了。
“好了!废话就这么多。”
岳风拂袖一摆,下了逐客令:“本帅知道你两人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更需要提醒你们俩,因为你们横插一脚,令本帅计划中断,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大宋的罪人!该的已经完,你二人从哪儿来滚哪儿去,该修道的修道,该归隐的归隐,冷碧池,你慈航静斋若当真心怀天下,不妨去将蒙赤行宰了,顺便再将蒙哥那一大批蒙古高层宰了。哦,莫不是你慈航静斋心怀的天下,不仅仅只是大宋这天下,其实你们跟蒙古鞑子是一路的吧?本帅果真没有错,你慈航静斋就是汉奸。那就不好意思,令东来可以走,你就给我留在这里,慈航静斋也不需再存在了,半个月内,本帅就将踏平你慈航静斋,好自为之。”
冷碧心神色蓦地一变,颇有些不能置信地看着岳风,刚要张嘴,却被令东来挥手打断。
岳风洒然一笑,道:“还是令兄警醒,你没有开口,很好。放心,本帅代天君巡视天下,岂是那么荒.淫无道之人?”
冷碧心修养再好,肺也快给岳风气炸了,搞了半天,对方竟只是要引她开口,只因他先前过,只要她再一个字,便要将慈航静斋直接抹杀。
令东来长长叹了一口气,带着无限沮丧的道:“令某此次前来,原本多少有些期待,可不曾想结果竟是眼下这般……君帅,还盼你以天下苍生为念,勿要再行此逆天之举,保护大宋,固然理所当然,但为此要杀尽敌人,不论老幼,却是有违天合……”
岳风双目如电,死死盯着令东来,冷冷的道:“你,还,是,不,懂!”
“这是战争!这他么还是蒙古鞑子,那群野兽挑起来的战争!!你不妨去问问他们,他们屠城、灭国、灭族之时,到底有没有考虑过狗屁的有违天道!你令东来倘若真这么正直无私,当为那些被屠城、灭国、灭族无辜之人找回公道,将蒙古杀尽杀绝!”
稍稍一顿,岳风忽然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无力地挥了挥手,道:“算了,懒得再跟你们多,赶紧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该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该灭你满门就灭你满门,跟你们这群不知道怎么来形容的****隐士高人,我真心是无法交流,更讲不出什么道理,还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面对这么一群执拗的货,他是真不知该些什么了。
令东来不再多,轻叹一口长气,挟着冷碧心,身形倏忽一闪,直接消失。
无论是这无上宗师,亦或是慈航静斋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全都知道,经此一遭,再无任何办法,心中都产生一种深深的无奈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