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魂 !电梯在5层打开,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潘震的房门大开着,我心急如焚一边喊着他们的名字一边冲进屋内。
“潘震!!连影!!——”不管我怎么喊回答我的都只是空空的回声。我跑上二楼看见房间里跟我离开时一样混乱,书柜东倒西歪地上满是碎片,推开里屋客房的门,我希望潘震依然躺在床上,连影坐在他身边照顾他。但是没了,一切都没了,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缓缓的走到床边,被角下的一抹鲜血是那样灼眼,我心中一惊,一把将被子掀起。
血···全都是血···这一定是震吐的血。
我已经没有办法理解我现在的想法了,只觉得自己像疯了一样,拼命的嚎叫。
也许是真的累了,也许是对结局的心灰意冷,就这样趴在震躺过的床边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都已快近中午,我找了个背包装了几件平时穿的衣服告别了潘震的家。
车子行人都在我左右擦肩而过,我似丢了魂一般支配着身体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站在寝室的门口,呆呆的注视着房门,熟悉而又陌生,我不清楚自己还能不能做回曾经的张遥。
缓缓的推开门,第一眼就看见佛宝那家伙坐在电脑前疯狂的着鼠标,启明则坐在他的身后端着茶水观摩。
他们似乎发现有人进来了,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张··张遥?”
“我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请病假了吗?好利索了?”佛宝扔下手里的鼠标匆忙跑到我的面前。
“恩··恩··已经好了。”我只是有些尴尬的傻站着,对于他的热情我竟不知所措。
佛宝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安慰的:“行了!兄弟,病好了就行,都不是啥大事。你刚请假那会儿我还想着去你家看看你,结果东阳拦着什么也不让我们打电话,现在看着你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
“是啊,快把东西都放好吧。”启明着解下了我后背上的双肩包。
我有些木纳的被他们按在自己的椅子上,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着我的病况。
我虽然想像个没事人一样和他们谈话,但是心里却终究是迈不过那道坎。
“没事··没事了··都挺好的···”下意识的敷衍,他们可能也发现了。
“行了、行了,张遥还挺乏的,让他再歇会吧。”启明拉着还在不停话的佛宝出了寝室。
突然的安静让我的思绪再次回到潘震的家,那些熟悉的面孔真的就从我的世界里永远的消失了吗?不行!我不能去想,我也不敢去想,我不能让自己静下来!我坐在椅子上拼命的用手去揪着自己的头发。
学校周边的一家饭馆里,环境很差,菜也不好吃,但是好在酒是真的。这已经是我启开的第四瓶啤酒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从前喝一就会醉得不行不行的了,可是现在想把自己灌醉却那么难。
老板娘没事就往我桌上那一盘子炸花生米和拌花菜上看一眼,也许她也在揣测这个独自灌酒的年轻人到底是遇到什么难心事了?
其实我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讨厌的人,讨厌的事似乎都解决了,我张遥如今还好好的活着那不就是好事嘛,现在无非也就是后背多个纹身,也没什么啊,现在的年轻人谁没自己的个性,大不了以后不在公共澡堂子洗澡了呗,夏天不打篮球,不在寝室光膀子···md!还真麻烦啊!
我用头重重的朝着桌子磕了几下,老板娘吓得躲到了柜台里探出半张脸来看我。
“看什么看!结账!”扔了一张50的,我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现在脑子还好使,但是身体却有不听指挥了,脚下跟踩了棉花一样。
“张遥!——”谁?谁叫我?我四下寻找,哦~~原来在饭馆的门口站着一个人。
“东!阳!~~徐东阳!~~~”我跌跌撞撞的走到他的身边:“你··你怎么还活着··你不是死了吗?”我知道我的脑子有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了。
“你什么呢?张遥!你清醒!”着他一把将我架了起来。
“你这么长时间跑哪去啦!我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找你,要不是回寝室佛宝告诉我你回来了,我还不知道要去哪找你呢?!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喝酒?”
他的话就像苍蝇在我耳边不停的盘旋,我觉得自己都要吐了,胃里翻腾的要命。
出了饭馆的门我赶紧找个一棵大树,扶着树就开始往外倒我胃里的那些黄汤:“呕~~~呕~~~~”
东阳在后面一直给我捶着背,嘴里还不停的埋怨:“你喝这么多干嘛,本来就不能喝,你这样多伤身体!”
吐干净了,心里也舒坦了,好像那些让我放不下的东西也随之排出了体外。
“没事了··我好多了···”着我站直了身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污渍。
也许是看我清醒一些了,东阳也不再那么紧张,语气平和了许多:“你能跟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呵··呵呵···没什么,我见到乾了,我把他伤了,估计以后他们不会再来找我了。”我苦笑着回答他。
“真的吗?”我的回答让东阳很意外,他可能没料想到我还能逃出来吧。
我只是头没再多什么。
“太好了!”东阳兴奋的有些不知所措:“我们··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庆祝一下!对了,张遥!你想去哪?”
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高兴,这事到底也是我自己的事,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我救的是他的命一样。
“你想喝酒?没事,我陪你喝,我们找个好地方···”东阳一边拽着我走一边嘀咕着。
“我不想喝了,要不你带我兜兜风吧。”
东阳回过头看着没什么表情的我:“行,你了算。”
白色的科鲁兹穿梭在城市的各条街道,速度并不快,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张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东阳边开车边问我话。
沉默···这是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此刻我不想也不想听,我想把一切都忘了,原来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车子行驶过一片繁华的路段,无意中眼前闪过了那栋三层的暗红色楼。
“岳姐····”
看着一片漆黑的窗檐,我知道里面应该是没有人了。
“东阳···”
“嗯?”
“你他们活了多久?”
“震吗?”
“恩。”
“好像有000多年了吧··”
“那么久了啊~~”没想到活这么久的人会折在我手里,是我太厉害了,还是他们已经活够了呢。
“我们回学校吧,我累了。”
“好”
我就这样情绪低落着持续了一个星期,清晨天刚蒙蒙亮,我便穿好运动服到楼下晨跑。这个时间操场上的人很少,偶尔有几个晨读的同学经过。
跑了两圈,发现场外似乎有人一直在注视着我,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我向那人的近前跑去,离得没那么远了才认出她是谁。
“许丽?”我加紧几步跑到她的身边。
“张遥,好久不见了,你的伤怎么样了?”着她递到我手中一瓶水。
“已经没事了,都好了,你怎么样?”
“恩,我把我爸爸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你受伤了以后我一直也找不到你,那天··为什么会发生爆炸呢?”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也不好,那个石像为什么能炸,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听我这么她也会意的头:“看你伤得那么重,我也担心了很久,尤其是潘教授,一路背着你往外跑,自己也摔了好几次。”
“是吗?我不太记得了。”现在我不想再听到他的事情,因为我想快忘记所有关于他的记忆。我这样是不是太无情了?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冷血?我讨厌我自己,讨厌现在的我。
我们两个走的很慢,就围着操场漫不经心的聊着,远处校门方向7、8个黑衣模样的人跑进学校里。我现在已经无法用端正的态度看着装全黑的人了,潜意识里他们就不是好人,或者对我来讲不是友善的。
“这什么人?学校也不拦着?在这上学还有没有安全感了?”我抱怨着一脸鄙视的看着他们往寝室方向跑去了。
“是啊!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许丽也好奇这些人的举动。
过了没多久,远处的宿舍楼那边发生了响动,似乎是有人打了起来。
我和许丽相视一觑朝着混乱的源头走去,准备看看热闹。
“张遥!!张遥!!————”一个人由远至近飞奔着向我冲来。
我看清了那是东阳,他怎么了?
我只听到他一声怒吼:“快!——跑!————”
得嘞,看来这帮人是奔着我来的,我领会了东阳的意思,转过头撒腿就跑。
我就发现我真的是流年不利,刚躲过一茬怎么又来一茬,跑吧,为了活命我也得拼啊!
东阳跑得比我快多了,很快就把我撵上。
我呵斥带喘的一边跑一边问他:“这··这是··咋滴了?”
“快··快跑吧··他们··是来找你的··”
“往··往哪里跑啊?···”
我们话的功夫已经跑到校门口了,四辆黑色的奔驰车就停在外面把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徐先生和张先生,徐总请两位过去一趟,有事要谈。”一个带着墨镜全身黑的男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呲着嘴声的对东阳:“打吗?”
他看了我一眼从嘴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打不过。”
这个功夫后面的那7、8个人也赶了上来,看来这次我又躲不过了,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在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