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 !林政辛提及这件事让魏青岩与林夕落都纳罕惊愕。
宣阳侯不是希望过年之前别再闹出事端?为此都宁肯不让侯夫人插手府事推举了三夫人,而且幽州城内的事除了三爷之外也不允魏青焕插手,而如今他怎么自己先破例了?
“福鼎楼”乃是幽州城内最好的一家酒楼,来此相聚之人几乎都乃达官贵人,富绅豪商,无论是被哪一双耳朵听见了,不出一晚便能传遍全城……
何况户部侍郎是早就订下结亲的,而能与侯府结亲自然是有意交好,怎么这时候闹出事来?
魏青岩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让林政辛坐下慢慢说。
林政辛接过秋翠递上的一杯暖饮入口,只喝了一口便即刻撂下,这暖饮怎么甜的腻人了?
皱了皱眉,林政辛便开始讲起今日之事,而秋翠在一旁严重内伤,连特意冲的甜茶都不合十三爷心意,更不用提其他的了……
林夕落此时也无心搭理这丫头,只安心听林政辛讲起此事:“快过年了,福鼎楼的生意格外的好,今儿我也是与方一柱、严师傅、金四儿四个人年前相聚喝一顿酒,可没过多久就听伙计说侯爷的那一间吵起来了!我这才连忙过去听了几句,说户部侍郎要跟侯府的嫡长孙解除婚约,侯爷自当不愿,可府上的少爷好像在外拈huā惹草不太干净,被户部侍郎知道了,人家不乐意了!”
林政辛只差兴高采烈,可有魏青岩在他只得强忍着:“争吵几句侯爷恼了,福陵王都被伙计们请去劝架,我这就匆匆赶来侯府,若是侯府的侍卫回来请您更引人注意。那方若是劝服自可说是二人酒喝多了。”
林夕落听了这话则脸色复杂,魏仲良才多大?过了年不过十五岁的小子就拈huā惹草?他有这本事吗?
魏青岩也拿捏不准。“户部侍郎怎么得知他拈huā惹草?这消息何处传来的?”
“好像是总去一家酒楼。与那酒楼之中的唱曲戏子关系不错,连那附近的小叫huā子都知道此事。”林政辛说完则咬牙忍住笑,林夕落瞪他一眼道:“十三叔这耳朵还真长,连这等消息都打探到了!”
“这可并非是我打探。而是户部侍郎大人说的。”林政辛躲开林夕落的目光,看向魏青岩道:“……姑爷。您管不管这件事?福陵王那方还等着我去传话呢!”
林政辛始终不敢叫魏青岩为侄女婿,一来魏青岩比他年岁大不少,二来他可是帮忙管着魏青岩的钱庄子。故而跟随胡氏等人的叫法直称姑爷子。
魏青岩摇头。“这事儿我不管。”
“啊?”林政辛则纳闷了“那怎么办?我如何与福陵王回话?”
“有侯爷在,哪里用得上我?我好容易歇几日只(书书屋最快更新)是为了陪媳妇儿的,可不是管这乱遭烂事的。”魏青岩话语淡然,口中饮茶之态让林政辛眼角抽搐,一个比阎王还冰冷暴戾的人品茶。怎么就瞧着这么别扭呢?
林政辛也没多说“既然姑爷觉得此事没必要管。那我也就回了。”林政辛起了身,魏青岩送他至门口,秋翠立即主动上前:“奴婢送十三爷……”
魏青岩摆了手,林政辛也没反驳,二人随意谈了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便散了,而林政辛离开这院子则哈哈大笑,笑的他自己都有些想哭了!
这一笑却是把秋翠吓一跳“十三爷?您没事吧?”
“哎呦,这可真是现世报,爷本来是想跟你们夫人说说乐子的,孰料姑爷还在家,这笑憋的我快透不过气了!”林政辛笑灿如huā,那一张俊俏面容让秋翠的心脏跳的更快。
“原来十三爷不是来给五爷传信儿的。”秋翠没了以往的泼辣,羞赧柔媚,说话声音比冬荷还柔……
林政辛丝毫不遮掩道:“这自是当然,爷凭什么那么好心来传信?”话语闲聊,已经行到门口,林政辛则多看秋翠几眼,秋翠面红低头,可抬起头来林政辛已经上了马离开侯府。
秋翠的小心思飞散跟去,而林夕落与魏青岩则在谈论此事。
“这事儿真的不插手?会不会被侯爷怪罪?”林夕落略有担忧“而且这事儿怎么听着如此不对劲儿呢?仲良寻常在外饮酒的事可多了,也不至于这时候才传入户部侍郎的耳中,可说他拈huā惹草……他虽为人混账了些,可还不至于这般自甘堕落吧?”
林夕落这话说的也格外心虚不敢笃定,如若换做魏仲恒,她兴许能够判断这事儿真假,可换成了魏仲良,她还真没这份把握。
魏青岩皱了眉“管也落一身不是,不管也是一身腥,索性就不管。”
“关咱们何事?又不是你儿子定亲!”林夕落翻了白眼,可这话说完她不由得细想,这事儿虽说与他们无关,可依着侯夫人的性子怎么都能赖上魏青岩,谁让他是世子位最大的威胁、更是侯府的顶梁柱呢?
无事都能泼上三分污水,何况这有事发生了……
“你与户部侍郎的关系如何?”林夕落看他仍在思忖,魏青岩道:“一般关系,不过他与罗大人关系更近。”
“那你逃脱不了干系了。”林夕落摸着自己胖圆的脸“怎么都能赖上你。”
魏青岩倒是轻笑“赖上我的事还少了?”
“我终于知道你为何整日里板着一张冷面让人难以接近了。”林夕落抿嘴笑着“被诬赖的太多,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谁有本事想找茬就来,一张冷脸将人吓回去,即便是真在你这儿吃了亏的,也都得吃个哑巴亏!”
林夕落自说自笑“我真聪明!”
魏青岩哭笑不得,除了这丫头还有谁能如此调侃他?不过这法子倒也不错,难不成真有人是这般才怕他?
宣阳侯与户部侍郎吵翻了天,而婚事也正式告吹!
“福鼎楼”的雅间之内,桌椅板凳、青瓷杯碗被砸了个稀碎,福陵王在一旁阴着脸,指着地上道:“算,算算这都得多少银子,本王得让他们加倍的赔!”
伙计们连忙收拾屋子,掌柜的算出了损失银两可实在不敢递到福陵王面前,这数目着实不小,定能让福陵王暴跳如雷啊!
可不递?那一双阴狠的眼睛正瞪着他……
掌柜的颤抖着手送上,福陵王咬牙声音响起“是谁把他们领进了这最好的雅间?”
“回……会王爷,是、是我。”掌柜的当即要哭出来,福陵王冷哼一声“那你就去收债!找魏青岩,他小子不来拦着,让本王吃亏,做梦!”
“王爷,您这时候让小的去侯府要债,这不是要命嘛!”掌柜的浑身哆嗦,宣阳侯刚雷霆大怒的离去,转而去找人家要债?这可不是胆子大小的事,是脖子多硬的事了!
福陵王冷笑“必须去,一定去,你这不是在添麻烦,是在帮五爷,他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要你的命?”
掌柜的瞠目结舌,去要债还能得感谢?虽说这位是王爷,可这话也实在太唬人了!
可还能怎么办?谁让摊上这事呢!
掌柜的没了辙,硬着头皮往宣阳侯府而去,而此时的宣阳侯府闹的不可开交!
宣阳侯冲到大房,把魏仲良揪出来就是一顿毒打,如若不是孙氏和侯夫人拦着,他恨不得连刀子都用上!
“畜生!你个畜生!做什么不好居然去喝huā酒?找唱曲的?如今人家跟本侯退亲,本侯这张老脸往哪里放?”宣阳侯一鞭子抽下,魏仲良吓的屁滚尿流,慌乱无章“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多少双眼睛看着呢,你说没做就没做?”宣阳侯气的又是一鞭子,鞭响、血溅,魏仲良的右侧从腿至脸挨了狠狠的一鞭子,嫩白的小脸上绽放一道血淋淋的鞭痕!
侯夫人吓的险些昏过去,孙氏扑在魏仲良的身上“侯爷,饶了他吧,他不会干这种事的!”
“父亲。”
魏青焕与宋氏赶到,宋氏看见魏仲良挨打的模样吓的厉声尖叫,魏青焕的眉头轻动,即刻上前“父亲,他是个孩子……”
“滚!”
宣阳侯大恼“畜生,不中用的畜生!”
“我是畜生,你儿子生的畜生!”魏仲良捂着浑身的疼痛,在哭嚎抱怨:“畜生自然没资格承继世子位!没资格!”
这一句话可谓是刺痛宣阳侯的心,手中一抖,鞭子扔在地,脸上抽搐几分离开这个院子。
孙氏抱着魏仲良哭成泪人儿,魏青焕则让宋氏陪侯夫人回去,好生看护。
寻来瞧病的大夫为魏仲良包扎伤痕,可看他脸上血淋淋的鞭痕,连大夫都吓了一跳!
魏青焕在一旁添油加醋“怕什么?宣阳侯府乃是武将门第,不是文弱书生!”
“是,是!”大夫不敢多说,即刻为魏仲良包扎伤口,魏仲良听着魏青焕到门口召唤侍卫,问魏青岩在何处,侍卫回禀魏仲良没有听清,可他的心里已经涌起了一股滔天的恨意!
“魏青岩,你是夺我一切的罪魁祸首,我也要你后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