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追杀 !第二百零三章:玉女情深
经过女子的按摩敲穴疗伤,李二少虽然自觉此刻周身伤势大为轻松,但体内慢性病毒的发作,使他不时抽搐,幸亏有缘服了乾坤圣水在体内固本聚元,能渐渐压制毒的扩散,忙提气运功,片刻功夫,体内病毒予以缓解,才能将凝聚体内的阴阳二气逼向奇经八脉,缓缓运行贯通到一百二十八穴道。在一遍又一遍的催行贯通的真气中,李二少进入到忘我的境界,灵台放开,头顶上立刻升起一丝丝的红光。
不知经过多少时候,他才慢悠悠收功清醒,睁开眼看,面前端正的站着一个年华约有二十左右的少女,素白色的长裙逶迤着地,一条红色的绫带束腰,身材婀娜多姿,窈窕靓丽,艳而不媚。当他的眼光向上看到她的面容时,啊!李二少不由得暗暗感叹,世上竟有这般秀丽的美人!常说要看俏,还得孝,加之灯下看美人,她又是白色的素衣,更增添了她的妩媚动人。
她那修长的黛眉,像远山美影,澄清而光亮的双眼,却像大海那么的辽阔,没有阴影,而且目光正显露出柔情似水的光辉,正含笑的凝视着自己。李二少心中一愣,脸红耳热,不敢再看下去,他立刻联想起云彩霞做一比较,两者虽有着靓丽的面容,却有着性格上的差异,云彩霞是代表着一种高傲的尊贵,而现在眼前的少女,却表示出柔和与安详,想任何人看到她,一定都会感到有一种温暖的亲切之感。
正在他意念飞扬的时候,白衣少女柔声说:“你觉得好了没有?”
李二少马上起身,有礼答谢说:“多谢姑娘相救,在下若有将来,定当不忘大德,感恩图报。”
白衣少女赧然一笑,缓缓说:“感恩不敢当,其实我只救你一半......”
李二少为之一愣,困惑说:“那另一半是谁?”
“是你自己。”白衣少女释疑说:“其实,以你这种伤势,剑伤三处,心脏移位,力亏气衰,又加之急怒攻心,若换是任何一人,我都没有办法救活,竟想不到你血气方刚,年青心盛,你的内功竟已精进到沟通天桥,真元凝固,达到多于六十年的修为,否则也是枉费我的真力,对你于事无补!”可她哪里知道李二少奇缘天成,得服蕴天地精华的乾坤圣水,延缓其体内病毒的发作,故能一直坚持。
李二少这时目光四扫,发觉四周一片宁静,怔忡说:“请问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湖南雪峰山麓一处废墟的仓洞中。”
李二少心中一惊,想自己跑来跑去还在百里之内,没有不透风的墙,说不定还会被他们追踪到此,恐怕我还有性命之忧,为此忐忑不安。
白衣少女仿佛看透了他的心事,微微一笑,安慰说:“你尽可放心,此地绝难有人发觉,况且你已摆脱了他们的追杀,度过了最危险的一天一夜......”
李二少听其说为之脸色一变,警惕地说:“你是谁?”
白衣少女见他顿时紧张起来,脸上不自然的现出对自己怀疑之色,姣声说:“我叫梅玉芳,放心吧,我既然好心救你,就不会伤害你。我也知道你正是武林人士各处在搜寻的人,不过,我却不明白,为什么人家都要杀你?”
李二少看她和颜悦色,眼中似乎没有恶意,不像是伺机敲诈之女,听她说得对,心中一松,释疑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就是我要是活在世上,他们就难以活下去,杀了我,他们就认为可以高枕无忧,安心的活得长一点。”
梅玉芳哦了一声,惊讶道:“如此说,是你要挑衅他们,他们才要杀你......唉!你一个人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仇人......”
李二少委婉地回道:“每个人有每个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就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岂是旁人所能了解的!”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拱手有礼地说:“今天呈蒙姑娘施以援手,在下难忘,容后定当报答......”说着忽然记起了什么,伸手往身上摸,不由得寒脸失色,惊恐而又严厉地问:“请问姑娘,我的东西呢?”
白衣少女看他这种表情,也为之变了脸,露出一丝愤怒,责怪说:“想不到我救了你,你竟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却是这样的对我,刚才讲话冷言冷语,现在又这样凶狠,你,你......”
李二少照样不放脸,因为他有了被骗的经验,前车之鉴,他不敢再相信任何一个人,目光中射出一股凌厉的煞气,冷冰冰地说:“我问的是我身上的东西在哪里,姑娘听到没有?”
梅玉芳看他急得脸红脖子粗,反而抿嘴笑了,嗔说道:“假如我说没有看见呢?”
李二少为之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梅玉芳不忍看他难受,奚落说:“看你这么心急,我就告诉你吧,那东西就在你睡的稻草里面,你不会自己去找吗?”
李二少听其说,急忙俯身用手一阵乱翻,果然找到了他所想要的东西,才将悬着而惊恐的心放了下来,暗忖,看来我虽然是错怪了她,但此地也还是不宜多留,不如早早离开为好,想于此,缓和语气道歉说:“多谢姑娘指示,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后会之日,在下定当报答姑娘救助之恩,就此告辞。”
梅玉芳惊奇说:“你现在就要走?”
“嗯!”李二少应了一声,人已向门口走去。
梅玉芳关心说:“你不要以为伤势初愈就已完事大吉,也应该考虑到自身安危......”
李二少觉得她话里有话,为之一愣,转身问道:“姑娘此言何意?”
梅玉芳幽怨说:“如今天下武林罗网密布,你已是惊弓之鸟,漏网之鱼,都在等着你自投罗网,请问你要逃往何处?”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李二少为之想,我如今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我能逃到哪里去呢?哪里又是安全的地方呢?又有谁能出手相助拉我一把呢?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尾,我岂能知道谁是好心,谁又有恶意呢?天哪......
梅玉芳看他沉吟不语,左右为难的样子,婉言相劝说:“此地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不妨在此多呆一段时间,等风声稍平,再行走不迟。”
李二少犹豫不决,踌躇地想,她说的话尚为有理,可是......
梅玉芳见他迟疑不决,伸手整理了一下秀发,叹息一声,释疑说:“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放心不下,是怕我窃取你那心爱的东西,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我理解你矛盾的心理。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你那东西是‘罗刹令’,因里面藏有绝世神功,才引起那么多武林人士的垂涎三尺,天下人皆想获之而甘心,我想你遭其追杀,极是为此。我梅玉芳虽然知道那秘密,但我却不屑一视......”
李二少更是为之好奇,心想,他们都为之那“罗刹令”中隐藏的绝世神功,都蠢蠢欲动,尔虞我诈,予以杀戮,而姑娘她却对那东西竟不动心,这种人无有欲望,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了,想于此,困惑问道:“姑娘视宝物如粪土,真是出乎人之常情,难道有什么缘故?”
梅玉芳秀目向李二少瞥了一眼,娇声道:“因为我觉得武功高对一个人来说,并不见得是好事。”
李二少更是感到困惑,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反过来说,世上有许多的事,并不是靠武功都可以解决的,武功高了反而容易造成许多纷扰,为此争强斗狠,唯我独尊......所以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李二少立刻陷于沉思之中,他摸不透对方为什么会有这种于世无争的想法,正欲发问,只见梅玉芳幽怨的一叹,伤感地说:“向我义父,也为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可是他却自我有记性之日,隐居在雪峰山试剑石旁的青蛙洞中,每天忧心忡忡,仰月悲叹,假如武功可以解决,他又何必自苦如此呢?”
李二少更是一愣,询问说:“原来你家就住在此地,令尊是谁?他自苦的缘故姑娘知道吗?”
梅玉芳摇了摇头,沮丧地说:“我不想告诉你,因为义父他老人家也没有告诉我,至于名字,我想有空再同你慢慢谈。好了,你想想,是留在这里,还是要走,由你自己选择,若是留在这里,我去拿东西给你充饥,否则,那就请你自便。”
李二少为之想,我要离开这里,无非是找一个地方,尽快探索出那“罗刹令”与那道盟主令之间隐藏的秘密,既然她如此说,我何不顺她心意留在这里,先研究那两者之间的秘密后,再决定行动,转念至此,也觉得肚中饥肠辘辘,忙道:“既然姑娘如此好心,在下不再客套......”
梅玉芳盈盈一笑说:“既然如此,我去拿东西给你充饥。”语音中只见她白衣飘飘打开门,闪身而出。
李二少见她飘然而去,对她还是感到不放心,想此少女言行迥异常人,江湖伎俩诡谲,防人之心不可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为防万一,我还是小心为好,想于此,便迅疾掠出洞外,仰望月色朦胧,将近二更时分,遥望四野山岭起伏,一片宁静,梅玉芳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李二少看没有什么危险征兆,定了定神,放心返回,闭好门户,迅速拿出那些东西,并贴身掏出从荣丽娟臂上割下的人皮图案,摊在桌上,再把那六道盟主令放在灯下仔细对照察看,把有细浅纹路的找出来,用指甲在破桌上依样划出一条条纹路,于是把人皮图一并,竟成一幅裸女怪兽图。
李二少因事先听到红颜知己荣丽娟交代,知道这是一幅藏秘图,所以并不感到奇怪,反复观察,上身看似裸女,下面却似鱼尾,明看起来虽然像是美人鱼,但仔细看,鱼形的身躯,像一条狭谷,乳房犹如两个对立的山峰,脸好像是远处山影的地形,肚脐眼中的一图点,难道就是秘密所在?
他为此作了难,这地点在何处呢?千山万水,自己去哪里寻找?就在他陷入苦思冥想之时,门外忽然响起一声阴笑。他激凌凌打个冷颤,心想怕来人就来了人,听其笑声,就知不是良善之辈,可他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