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放开她!”眼见着芙兰的情况不妙,若夕朝太白首徒嘶吼起来。再这样下去,芙兰就要葬身太白门下了,自己再也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发生。
若夕握紧了拳头,虽然芙兰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绝对不能让芙兰在继续痛苦下去,背负着背叛门派的罪责。
剑影在芙兰身上流转,有午后淡金中的孤直,有夕阳斜曛中的落寞,有月从西窗过的傲慢冷淡,有沉沉黑暗中的固执守候,有清冷晨曦中的疲惫孤单。天,亮了又暗了,暗了又亮了,光影交替间,似乎交错了芙兰的一生。但不管何种神情,何种姿态,她总是一个人。一个人在晨昏交替间,追寻着一点渺茫,摆脱妖毒,踽踽独行于苍茫天地间。
“太白门堂堂一正统门派,凭什么无缘无故的杀人!如此的草菅人命!”若夕站在除魔阵中,扰乱了阵仗的施行。
好一个多管闲事的丫头,本想着她除去了魔道圣君杀灵鹫,为太白门立下了汗马功劳。却没想到她如此的不识抬举,竟然如今区区的一个黄毛丫头竟然敢来和太白门作对,最让凌渊生气的是竟然轩辕英也为了这个丫头,阻挡自己的计划!
好,你们都做的很好!简直不把正义放在眼里,不把我太白门放在眼里,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今日我就替太白门清理门户。
“轩辕上仙,若夕和芙兰都是我太白门中人,自当由我太白门来奖惩。轩辕上仙就不必插手了。”凌渊没有好脸色给众人看,一副今日一定要把芙兰的命要了的感觉。
轩辕脸色气的发紫,但自然也并没有说些什么,默默的看了一眼若夕,难道今天要都交给若夕处理?别开玩笑了,若夕的仙术连芙兰都打不过,更别说和太白门打了。
“今日,想要杀掉芙兰,凌渊掌门,您试试,从我身上踏过去,您不怕坏了太白门的名声,顶上滥杀无辜的罪名。那您就来试试。”若夕不卑不亢的说道。
“那就让你死!与魔道中人为伍,还需要理由留你么?”凌渊此话一出。
一时间,他的话语就像暮色夕阳,枯叶飘零。血一般的霞光,坠在暗黑色的江面上。磅礴大雨,无情地扣打阴暗的泥土。殿宇上,远见几颗枯树,死一般的沉寂……
她面对着凌渊,将剑高高的举起,划动了漂亮的剑花。剑锋出鞘的刹那,如皓月初升,春花绽放,整个屋子都被血雨腥风笼罩着,心猿意马。
若夕衣袂翩飞,微乱的长发无风而动。
猛然间提气跃起,长剑破空之声响彻云霄,电光火石之间直击凌渊脊骨。凌渊竟然没能挡住“啧”的一声,折腰而下闪过乘虚而来的太白门弟子起身的一瞬间勾手回旋,左拳携劲风正中若夕的面门。忽然腾空,倒身冲下,白衣胜雪,手中银剑耀眼,竟是一剑快过一剑地破开众人的护身罡气。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刺眼的黄光夹杂着一抹惊心的绯红,一如那战场上千人的赤血,妖娆,而又美艳。
手中的剑随意的丢弃在地上,血肆无忌惮的流淌。此刻若夕发了狂,四周尸横遍野,早已没有了活人的气息。太白门中仙姿较差的弟子已经让她除去,
只见除魔阵中渐渐分开出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路,若夕带着长剑缓缓走来。他眉宇间隐藏着不可抗拒的霸气,上古双刃倒拖在地,划出一道深深的沟痕。虽然脸上带笑,却看不出她的眼中有半点笑意,反而是带着逼人的凛冽锐气,直直的望了过来。
“哈哈哈哈”若夕开始狂笑。救下芙兰、却背叛了整个太白门。-若夕身怀蚩尤之力,竟然将太白掌门凌渊都打败了,这让一旁的轩辕看的目瞪口呆。
若夕不过紧抱一个醉生梦死的枕头、游不出回忆却学不会放手、怎么走。-于是躲在万劫不复的街头、微笑参透覆水难收。浇湿的誓言漉漉退场、她不知道如今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等一个人、还是等一泅渡一个世界?救不了芙兰,还是共一场生死。-
还不到战斗结束的时候,天刚有点蒙蒙亮;那是一种美妙苍茫的时刻。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天上全白,野草在微微颤动,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一只云雀,仿佛和星星会合一起了,在绝高的天际唱歌,寥廓的苍穹好象也在屏息静听若夕身上的蚩尤之力无边宇宙唱出的颂歌。映着吐露青铜色的天边,显示出它的黑影;耀眼的太白星正悬在这太白门的顶上,好像是一颗从这黑暗山场里飞出来的灵魂。黎明的霞光却渐渐显出了紫蓝青绿诸色。初升的太阳透露出第一道光芒。从未见过这鲜红如此之红;也从未见过这鲜红如此之鲜。一刹间火球腾空;凝眸处彩霞掩映。光影有了千变万化;空间射下百道光柱。
她恢复了平静,乌黑长发,垂落在肩上。她微仰的小小脸孔,一如白瓷,在阳光下闪烁着细腻透明的光,一双眼睛黑如点漆。
白昼早就到了,蚩尤之力已经褪去。还是那样的姿势,很安静地坐着。一阵风过,花瓣如雨,轻悠悠落在她的眉间发际。
凡世的喧嚣和明亮,世俗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涧,在风里,在若夕眼前,汨汨而过。
淋过雨的空气,疲倦了的伤心,若夕记忆里的玉儿已经慢慢的融化.?完完全全的变为妖神
那些刻在心头的爱情,会不会像水泥上的花朵,开出没有风的,寂寞的森林。像是表面上的针,不停的转动,—面转,—面看着时间匆匆离去,却无能为力。
“芙兰,我可以救你了,可是我自己却没有办法救我自己。”死一片的沉寂。
芙兰的妖毒因为蚩尤之力的影响,已经渐渐的褪去被压制。芙兰墨色的长发肆意飞扬,无风自起。那如画的少女眉目清冷,剑眉斜飞入鬓,墨色的星眸深不
见底。有冷冽的寒气不羁地散发着。嘴角微抿。不语。一袭紫衣婉约神秘却不失沉静。银丝微漾,清风拂过,恍若九天玄外的银河般令人移不开视线去。?柳叶双眉紧蹙。深棕色的眸子看似平静无波却实则暗涛汹涌。面目娴静的看着若夕。
“若夕。”她面色苍白的,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我其实一点都不恨你。”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若夕快要昏睡过去。
黑。
好黑。
黑暗中很空旷,若夕摸着酸软的膝盖,勉强站了起来。
声音却忽然消失了。
就这样堕下去,会到尽头吗?尽头会是玉儿的蚩尤之力或是娘亲在的地方。娘亲……对于那个女人,真是一点印象都不曾有啊。她会是什么模样,和自己像吗?或是更美艳或是更柔美,她很美吧,不然怎么会让爹爹看上了。
我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若夕暗暗指责自己。是啊若夕,你从未对蚩尤有一丝一毫的印象,却为什么想到了蚩尤?还是她擅自走进了你的心中,也可能是蚩尤一直住在你的心里。
空气愈发压抑了,四周像是水,冰凉晦暗,朽儿只觉得快要窒息,微微张开嘴想多呼吸一些氧气。周遭是谁在说话呀,烦人。
“想要得到力量吗。”不容置疑的语气。也没有人回答,那个怪兽就兀自说着自己才懂的话。“蚩尤之力似乎不错。”你是谁?还是没有人回答,只
是裙子明显感受到胸口的浊气吐出不少,胸口舒服些了。虽说无心听他人说话,若夕发现自己已经落地了,是草原,声却像是从渺远的天空中飞来似的,她听得有
些不清楚,也听不懂。“你自己考虑考虑。”话说了很多,但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另一个人似乎并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思。
这一下若夕才忽然觉得很是害怕,怕什么呢?自己又要被蚩尤之力所控制。
这里四周无人迹,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二人的行踪。若夕还在为水墨画般优雅别致的风景出神,那妖孽似的玉儿已经走远了,她正走向一片林子,林子里的花零零星星地吐着芬芳,要把这么一身红衣的美丽的景色吞没似的,玉儿的背影是真的很美,可是,走得太远了,渐渐地也就和花混为一体。玉儿,你是妖神转世吗?没来由地害怕,怕这芬芳间独属于她一人的孤寂,还有归属于他一人的寂寞。妖神怎么会寂寞呢,玉儿?
那个爱笑的玉儿,此时你也静静地笑吗?细细长长的眼眯成一条线,稚嫩的唇畔抖落着爱与被爱的悲怆。
仿佛,我们融为一体,才是完整的我或是完整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