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另一人做的(1/1)

盛世重欢 !沈重雯回来的事情,传到沈三房的摛芳居又是另一般光景。

“你说沈重雯回来了?现在这会儿去大房拜访大伯父大伯母了?”平白听到自个儿丫鬟禀到这个消息,沈重欢也是一脸讶然。

报信的是自个儿的贴身丫鬟当归,平素说话向来就跟刀口一样利落:“可不是。这雯姑娘嫁过去也有段时间了,这回沈府省亲,是第二次。上次还是归宁的时候呢。”

“可有打听到,她们这次回府是为了什么?”沈重欢追问了一句。

“那倒是没说。信仁居的里小丫鬟说,雯姑娘回头拜完大老爷,大太太,就去回春阁,说是三爷要给她诊脉。”当归道。

沈重欢这才想起来,上次大房的菲堂姐就说过,沈重雯有身子了。这若是为了自个儿的身子,突地回了沈府,让沈三爷来把个脉开方拣个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是个大坑等着人跳呢。

“是吗?那爹爹是答应诊脉开方了?不过,爹爹也不是个傻的,万不会在回春阁拣药她。最多一张方子的事儿。”沈重欢喃喃地算着。

当归听自家姑娘琢磨了半天,便疑了句:“姑娘,这其中是有什么不对吗?”

“倒不说不对。总之多个心眼便是。咱三房与二房向来说不上亲近,爹爹是对沈丽君照拂有佳,可雯堂姐母女,却素是看不上的。雯堂姐出嫁的时候,虽说母亲是添了妆,可这中间毕竟隔着远了些。”沈重欢道。

“姑娘说得有道理,婢子也是觉得奇怪的,这若是身子不好,在汴都紫京城内虽除了咱三老爷‘国医圣手’一个,但总还有别的大夫。说是瞧病看医的话,总不能一个一个驾着马车来咱沈三房求老爷。”怒香很实在地道。

“也许是我多想也说不定。”沈重欢想了想,一时也说不上为什么,便道。

浣纱轻叹了口气,一脸苦口婆心:“咱三房近日事情就没断过。这当口,可别又生出什么事。多想也未必不好。前些日子,谁又能想到,三房那边的君姑娘想了这么个折儿,若不是那日……总之,多个心眼不会吃亏。”

沈重欢笑了笑,没做声。

当归看了眼浣纱,便问:“姑娘,您要不要去回春阁看看?”

“雯堂姐去回春阁,倒时爹爹自会诊脉开方子。我若是去……”

“陆大公子也跟着雯姑娘回了沈府,姑娘若是去,这万一碰到了陆大公子也怕是不好。”当归补道,倒忘记说这碴了。

“陆越也来了?”沈重欢问。

当归点头:“自是一起的,带了一堆东西给咱夫人。”

“那还是不去罢,回春阁薄荷不是一直当差,前些日子还跟我说爹爹让她去二房清桥居送药,专问了她,清桥居的东厢有没有人相画儿。叫她多留意一点儿,若有什么异常,再报过来。”沈重欢道。

“行,那我这就叫人去给薄荷递个口信儿。”当归俏声道。

——

这厢去沈家大房的沈重雯陆越,拜见了一下大伯父大伯娘,便准备折回三房。

大伯父沈长林和大伯娘沈崔氏,待她和陆越是更是疏淡,甚至有时候,还有一抹毫不掩饰的不屑。

沈重雯能明白,自个儿到底还是二房的庶女,这嫁的又不是多么体面的人物,而且出嫁的由头,也不是光彩的,让人看低了几分那是自然。

那日沈涂氏和家丁的丑事虽然漏动百出,可到底她和涂姨娘失了人心,说得再多,也抵不掉前情旧债。

心头这正思着旧事,折回沈三房回春阁的途中,好巧不巧,就碰到大房的嫡女沈重悠。

这当口碰上她,自然不是意外。

“前头听说雯妹妹回府省亲,来咱大房拜访父亲和母亲。想着妹妹会坐上片刻,我刚从自个儿院子里出来,打算往前院跟你说上几句,不巧,听丫鬟们说,你们直接又折回了三叔这儿。我想着,要不直接往三叔这边儿走,看能不能与你碰上。这不,还真给赶上了。”沈重悠笑眯眯地道。

沈重雯向她行了个礼,她也回个礼,便又听沈重悠问:“这位就是妹夫?好个一表人才!雯妹妹上回出阁,隔得远,便没瞧得太清楚。后来归宁,你们来得匆忙去得也匆忙,今儿个可总算是见清楚了。”

“姑娘过奖了。”陆越拱手道。

沈重悠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视线才移回沈重雯身上:“你怎的不说话?瞧着这脸色也不大好?”

“是精神不大好。所以,今儿个回来,除了省亲也是向三叔讨个方子的。”沈重雯道。

“哦,那可得好好养着。女人的身子最是重要,将来可关系到生儿育女的大事儿。哟,瞧我这说得,都把正事儿给忘了。这是我给妹妹的一番心意,还望妹妹莫要嫌气。”沈重悠瞥了眼身边的丫鬟,那丫鬟便手脚麻利地捧上一个红木盒子。

盒子里装得什么,沈重雯并不知道。

那年她和大房的沈重悠,大房庶女沈重菲走得近,平时总是跟在她们后边,学着她们作派,也把自己当成了二房的嫡长女,心气儿高得,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直到沈丽君被她自个儿骗着,爬上了院头的那颗冬枣树,人从高处摔下来,而后因祸得福,她沈丽君反而从一个痴傻儿,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三房的三婶因着沈丽君伤成这样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事儿,她跟着涂姨娘去三房,本想大事化小,奈何被沈重菲那么一激,倒把事情全秃噜出来。

最后沈重悠和沈重菲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就她一个人担了个坏名声。

这些记忆,遥远得就像天边的云彩似的,不像自个儿的。可真真实实地却又发生在自个儿身上。

不过她总觉得,这不应是她之前做的事儿,依她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她万是不会和这些人走得近,也不会被人利用了当枪使。

仿佛,那些事情,完全就是脱离了她这个本人本心之外的另一人做的,太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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