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重欢 !沈重欢闻后,微瞪着双眼瞧着沈重菲。
那沈重菲稳住身子之后,不避沈重欢眼中的惊愕,只微笑着点了点头,服了服身子,便和自个儿丫鬟留在了画舫上。
“欢妹妹,你没事吧?”走在沈重欢后头的薜舜英,迎了上来,关切道。
沈重欢轻摇头:“我没事。”
“那一起去走走,悠表姐说,船会停在双石峰边听戏,咱们赶在‘春喜班’将牡丹亭唱完之前回来就行。”薜舜英道。
“嗯。”沈重欢点头。
两人相携着下了船板子桥,沿着周围河石满布的青石板小路往前走,便是双石峰的设的一个亭子。
双石峰向阳的那面树木长得茂盛,背阳的那边水草丰美。沈重欢和薜舜英处的这面,正是双石峰的南面,两人坐在双石峰的亭子里,看着护城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和游人。
那护城河连着城东头的碧波湖,是‘云来楼’的产业,原是没有湖的,后来引着河水进来造了一个,面积不大,湖里养鱼,养鸭子。那些乘坐画舫出来的千金小姐和贵公子们,若是要添酒加菜的,便会将船开进‘云来楼’的碧波湖,靠岸铺个板子桥,唤来小二吩咐一声,便会有人提着食盒将酒水佳肴送上。
因着好奇下船的沈重妍,瞄见沈重欢和薜舜英规规矩矩坐在亭子里时,立时钻了过来。
“薜姐姐,欢妹妹,这干坐着有什么好看的?我们不如上双石峰那边瞧瞧?听说只在双石峰下喊三声哦,呯叨谫,那将来一定会找一个如意郎君。走,咱们自个儿不喊,瞧瞧别人怎么喊的?”沈重妍爱看热闹,这个跟沈重悠很相,毕竟是亲姐妹是不。
薜舜英也正待得无聊,沈重欢虽然一颗心挂在‘云来楼’的长兄身上,可现下毕竟离着远,再担心怕也是空的,想着长兄身边还有个暗卫花香,也稍稍定了下心。
她就是不相信自己,也应该相信萧韶九安排的人。
经沈重妍一拉,两人便跟着沈重妍往双石峰脚下走。先头说过,那双石峰是被那仙女抛弃的凡人凿开了条道,画舫之类的大船是不能过的,可勉强还是能划条小舟过去。
后人见两峰离得近,中间又只隔着一条小水道,便在上面架了座桥。往来双石峰下喊那三句诅语的人,一般都站在桥上或者桥下喊。
三人方沿着青石板道的小路,到一边桥头,便听到有人喊哦,呯叨谫夫。
这会子,沈重欢想起丫鬟当归那天的话,听闻有人喊到最后喊成了贫道奸夫,忆起那个仙女出轨道君的故事,便不禁笑起来。
“我们也去桥上看看!”沈重妍觉得分外有趣,便拉着薜舜英往桥上走。
沈重欢站在桥头,笑看着,不参与也不说话。
说实话,当归总觉得自家姑娘有个特长,就是再融洽的气氛,姑娘也能奇异地不合群。
比如薜姑娘好说话吧,那大房的妍姑娘也不是个存心思的人,可就是玩不到一块儿。
“当归,你去跟妍堂妹说一声,叫她们别走远了,回头,我们在桥头等她们。”沈重欢道。
哦。
当归点头,提裙往小桥上走,那小桥说小也不小,有二丈来宽,拾阶而上,站在桥中心呐喊,可以听到自个儿回声。
当归算是第一次逢此胜会,支会了薜家姑娘和大房的妍姑娘之后,便在桥上放慢了脚步,新奇地左瞧瞧右看看。
等会到桥头的时候,却不见自家姑娘那亭亭玉立的身影。
她当下也不敢声张,小跑着沿亭子的原路四处找,直至来回找了三圈儿,便知大事不妙了。
姑娘丢了!
——
陆越收到沈丽君派人送过来的信儿,让他依原计划将画舫开到双石峰的北面。
他悄悄上了租的画舫后,按约定,将画舫停在双石峰僻静的北面,一直在等。
这都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心里有些发急。
这人怎么还没来。
嘭!
忽然,一颗石子砸在他画舫的一扇雕格窗上,陆越心道,事成了。
立即推开画舫的雕格窗,果然见一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半扶半拖着一个戴幕篱的姑娘过来。
他忙两个丫鬟搭了把手,把戴着幕篱的姑娘扶了进来。
那婆子向陆越行了个礼,然后开始传话:“姑娘让我跟你说句话,那药一定要喝,不然以后察起来怕漏馅。让陆公子您别顾一时快活,而失去一辈子‘性’福。”
“知道了知道了。不是说好,喝药之前派个丫鬟过来支会一声,爷还以为事情黄了,你们不来了。”陆越抱怨道。
虽是抱怨,可语气中带着丝急切,听得出来那陆大公子是等不及了。
那婆子为了将自家姑娘交待的事情办好,便督促:“陆公子这是还没吃药?那赶紧吃了吧,我也好回去向姑娘交差。”
“怕我不喝?哼!”陆越急于打发那个多事多嘴的婆子,从衣襟处麻利地掏出一个细颈的小白瓷瓶,仰头豪气干霄的一倒,竟是把一瓶全喝了进去。
那婆子有些傻眼,看事情办成了,便最后再嘱了句:“姑娘说,您可以把船开到河中央,会更有情趣。到时会安排人开船在河中间过来看戏。”
“行了,啰里啰唆的!还让不让人开船。回去跟你家姑娘说,爷谢她了!”
婆子行了个礼,便一闪身走了。
陆越往外瞧了瞧,确定左右无人:“想不到我那个表姐手下还有这样的人!功夫不错,眨眼就把人送到了。”
那一整瓶‘春风度’喝进去之后,药效发作的时间更短,才一会子,便觉浑身火燥,口中生干。
陆越回到画舫的雅间,灌了一口茶,草草地嘱咐那船夫开船,又让外边守着的丫鬟们听到任何响动都不让进来。
这才摩拳擦掌地往那安置了姑娘房间的方向走。
那姑娘戴着幕篱,被丫鬟们扶到了床上,陆越猴急猴急地往前走,凑上前大吸一口姑娘含着药味儿淡淡的体香,粗咽了几口口水,将手伸向了姑娘的幕篱和腰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