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有喜:冥夫求放过 !红帝带着成千上万的鬼物前来进攻镇狱军,我脸色一沉,冷声道:“红帝,今天,我要你有来无回!”
此时,镇狱军已经列好了阵法,长矛手居前,弓弩手居中,骑兵护两侧。
无数鬼物如同洪流一般涌了上来,飞溅起满地的红色灰尘,在天空中扬起一片遮天蔽日的尘雾。
司徒翔骑着黑色高头大马,那马匹身披重甲,双眼血红,鬃毛是一团团黑色的火焰。
他拔出腰间的长剑,高高举起,高声道:“弓弩手,出阵!”
排在中间的弓弩手,迅速穿越长矛手,来到队伍前列,司徒翔挥剑猛地往下一斩,高声道:“射!”
弓弩手们朝着天空中举起弓箭,无数枝长箭飞射而出,在天空中划下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如同下雨一般朝着鬼物群射了下来。
无数鬼物身中长箭,箭刺入它们的身体,顷刻间便亮起红色光芒,骤然爆炸,鬼物们成片成片地倒下,化作黑色的烟灰。
一连射了五次,数万鬼物化为乌有,但鬼物们仿佛不怕死一般,前赴后继地冲了上来。
鬼物的队伍离得很近了,司徒翔大喊:“弓弩手,退后!”
弓弩手们整齐划一地退到阵法之中,长矛手齐齐往前踏了一步,将长矛往前一竖,鬼物们正好撞在长矛之上。
从天空中往下看,就像两大片密密麻麻的蚂蚁撞在了一起。
“红帝!”我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烈炎偃月刀,猛地朝对面的敌人冲了过去。
红帝双目血红,赤发飞舞不休,朝着我迎了上来。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和他交手,我的力量已经达到了前世最巅峰的状态,而红帝身上的伤却还没有完全痊愈,渐渐地竟然处于了下风。
我们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从两军对垒的战场,一直打到将军府的楼顶。
红帝的手中所拿的也是一把长刀,却是一把长达四米的巨大斩马刀,刀身血红,一刀砍下来,能将大地劈开一道极深的裂缝。
“红帝,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要再反抗了。”我厉声道,“如果你乖乖回到地狱第十八层,重新沉睡,我可以饶你不死。”
红帝脸上有一道伤口,他用袖子抹了一下,冷笑道:“你杀得了我吗?”
我微微抬起下巴,冷笑道:“如果换了别人,的确杀不了你,但我可以。”
红帝沉默了片刻,眼神复杂地望着我,良久,他忽然开口:“琳,你曾说过,即使整个世界都和我作对,你也会站在我这边。”
我冷冷地看着他,说:“我忘记了。”
红帝眼中浮现出深刻的痛苦与愤怒:“你怎么能忘记!怎么能!”
我望着他,冷漠地说:“你对这个世界的天道恨之入骨,想要毁掉这个世界,让无数人陷入地狱之中,即使我记得,也不会再履行这样的承诺。”
红帝眼中闪过一抹悲伤的神色,看起来好像是我伤了他的心。
笑话,堂堂红帝,远古鬼物,杀人如麻,会因为我的一句话伤心?
那抹伤心之色一闪而过,他猛地仰起头,对着天空发出一声怒吼。
头顶的虚空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从那空洞之中,落下了无数的人形怪物。
这些人形怪物长得就像脱水的干尸,脑袋特别大,全身漆黑,指甲锋利无比。
是鬼奴?
我目光一沉,红鬼一族,可以将杀死的人类变成自己的鬼奴,数量没有限制,红鬼杀人无数,时常一杀就是好几万,他的鬼奴不计其数。
我目光一沉,挥舞起手中的长刀,那些鬼奴像黑色的蟑螂一般,不停地往将军府的屋顶上爬,我一刀砍出去,就能杀掉一大片,又挤得后面的鬼奴从屋顶边缘掉落。
数量太多了,这样不是办法。
我纵身而起,猛地升到半空之中,将烈炎偃月刀高高举起,然后猛地往下一刺。
轰!
巨大的能量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被那能量波扫到的鬼奴,顷刻间便化为了齑粉。
一时间,空中黑色尘雾弥漫,我穿过尘雾,从尘雾之中冲了出来,烈炎偃月刀狠狠砍向红帝。
血肉模糊的声音响起,红帝被我从左肩到右腰,生生劈成了两半。
鲜血飞溅。
刚才召唤鬼奴,他用尽了力量,又牵动了旧伤,居然没有躲开这一刀。
红帝望着我,说:“我还会再回来。”
我说:“你如果再回来,我就再杀你一次。”
红帝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身子往后一歪,便朝着高高的将军府下跌去。
他的肉身在空中开始焚烧,最后化为一道火红色的流光,消散无踪。
他没有死,这样是杀不死他的。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朝下面的战场看了一眼,很好,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镇狱军毫无悬念地大获全胜。
我觉得很疲倦,转身走进了将军府的卧室之中,仰面躺在柔软的床垫之内,迷迷糊糊之间,竟然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猛然睁开眼睛,发现有人跪在床前。
我伸手撩开淡金色的帘幕,往下一看,道:“司徒翔,是你。”
司徒翔身穿战甲,单膝跪倒在我的面前,缓缓抬起头,头盔下面,露出他那双淡绿色的眸子。
“将军。”他说,“属下已经击退叛军,俘虏鬼物六千七百三十一只,这些鬼物该如何惩罚,还请将军明示。”
我摆了摆手,说:“按照往日的惯例办吧。”
“是。”他答应了一声,却跪在那里没有动。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还有什么事?”
司徒翔深深地望着我,沉默良久,忽然道:“将军,你变了。”
“哦?”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我哪里变了?”
“以前的你,从来不会沉溺于男色。”
我差点笑出声来,说:“你是说周禹浩?”
“自从承皓鬼帝出现之后,你就彻底变了。”司徒翔说,“以前的你,杀伐果决,而现在,您优柔寡断,甚至为了一个男人,宁愿接受惩罚,转世为人。恕我直言,将军,您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镇狱军将领了。”
我望着他的眼睛,说:“既然如此,你认为谁才是合格的将领?你吗?”
司徒翔毫不畏惧地回望着我,说:“没错,我比您称职多了。”
“放肆!”我一挥手,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墙壁上,将墙壁撞出了一个大坑,然后缓缓滑落,跌倒在地上。
我走到他的面前,抓住他的双肩,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目光如刀地盯着他,说:“我称不称职,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今天对我无礼,已是犯了‘犯上’的罪名,我看在你替我管理镇狱军多年,又刚刚立了大功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说罢,我将他往地上一扔,转身道:“滚出去,我现在不想再看到你。”
司徒翔扶着墙壁站起来,目光阴鸷地说:“将军,若是以前,你绝对不会饶过我,你曾说过,赏是赏,罚是罚,赏罚分明,才能治军严明。将军,你还是心软了。”
我步子一顿,微微侧过头来,语气冰冷:“今天你是一定要我杀了你,才肯罢休?”
司徒翔往前走了两步,道:“将军,对不起,我不能再让你这样的人担任镇狱军的首领。”
“你!”我正要发怒,却意外地发现,我居然动不了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勃然大怒,瞪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司徒翔,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