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有喜:冥夫求放过 !“怎么个不对劲?”熊晨问。
我说:“你们看这个门,门上的这个花纹,像什么?”
这座庄园之中,一切都很繁复奢华,每一扇门上都雕刻着许多花纹,我朝门上一指,熊晨就发现了:“这是大极镇邪符?”
“地下室那么凶险的地方,都没有任何符箓,却在一间小小的卧室门上,刻有符箓,这说明什么?”我说。
熊晨脸色阴沉:“这里……是鬼物的老巢。”
这扇门的门锁是老式门锁,我凑到锁孔边,往里一看,这一惊非同小可。
鬼,好多鬼。
这间小小的卧室之中,居然密密麻麻站满了鬼,有的衣着光鲜,有的衣衫破烂,满身是伤,有的穿现代服饰,有的穿民国服饰。
看来,死在庄园的鬼门,全都在这里了。
忽然,一只血红的眼睛出现在了锁孔里面,我吓了一跳,压住狂跳的心脏,悄悄地退回来,问熊晨道:“你们之前不是把整栋庄园都搜索了一遍吗?搜索这房间的是谁?”
“是……”他的面色一窒,脸色霎时变得雪白,脖子仿佛僵硬了,缓缓地侧过头去。
我只觉得浑身发冷。
乔秋雨站在我们身后,目光阴森地望着我们。
她的身体渐渐变成了青色,眼圈渐渐变黑,十指指甲也化为了刺目的黑色。
乔秋雨,居然是鬼!
她会是那个操纵一切的幕后黑手吗?
魔方就像死了一样,没有任何提示。
我瞬间出手了,一张镇邪祟符朝她扔了过去,熊晨手中的匕首也迎面刺了过去。
“嘎——”乔秋雨纵身跳起,在走廊墙壁上,如同壁虎一般爬行,四肢扭曲成了恐怖的形状。
“快走!”我冲熊晨大喊了一声,在这里打起来,惊动了里面的鬼物,那可就麻烦了,最好把她引走。
熊晨也明白我的意思,将匕首一舞,虚晃了一招,跟着我朝楼下跑去。
可是,令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乔秋雨拿出了那把法宝剪刀,狠狠地刺进了木门之上,然后用力一拉,将门上的符箓划成了两半。
门把手自己转动起来,木门缓缓地开了。
“嘻嘻嘻……”房间里传来阴森的嬉笑声,“死,死,死!”
鬼物们嘴里不停地念着“死”字,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我俩正跑到楼道口,见状大惊,加快了脚步,而那些鬼物们也争先恐后地追了上来,速度极快,许多还是壁虎一样从墙上爬过来的,他们爬过的地方,都留下深深的指甲印。
一个速度最快的民国鬼追了上来,眼见着就要扑到熊晨了,熊晨回头就是一刀,刺在那鬼物的脑门上,鬼物惨叫一声,化成一团黑雾,消散无踪。
我摸了摸怀里,只有最后两张符箓了。
我冲到底楼,抱起还在沉睡的吕洋,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跑。
这座庄园之中,还有哪里是安全的?
上楼的路全都被堵死了,我咬了咬牙,对熊晨喊道:“去厨房!”
熊晨一边对抗着几个追上来的鬼物,一边跟在我后面往厨房退。
我冲进厨房之中,焦急地大喊:“熊晨,快!”
熊晨退到了门边,而一只民国鬼已经追到了,他手猛地往上一抬,从下颚刺进了鬼的脑袋之中,然后退入了厨房。
我看着后面蜂拥而来的鬼物,猛地拉上了门,然后将一张鎭宅符啪地一声贴在了门上。
轰。
门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好在并没有撞破,接着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捶门声,将门锤得不停颤抖。
我又转身冲到窗户边,将另一张符箓也贴了上去。
好在我有先见之明,画了两张鎭宅符,不然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熊晨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MD,乔秋雨居然是鬼,我还跟她同进同出那么久,吓死我了。”熊晨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我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
民国时期,某个财主想要长生不老,找了个游方道士炼制不老药,可惜最后出了问题,养成了一个极为恐怖的鬼物,将所有人都杀死了,包括财主的手下。
多年之后,一家人买下了这座庄园,住了进来,结果不小心放出了那个厉害的鬼物,鬼物变成了他们之中的一员,逼着他们继续给他心脏吃,估计是为了凑足九九八十一之数。
这样看来,那个鬼物,只能是四口之家里的小男孩了。
因为,少女的日记里,只提到过有个弟弟,却从来不详细描写,就像个隐形人。
我问:“熊晨,你们之前搜索庄园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儿童房?”
熊晨说:“就在三楼角落,有个儿童房,里面还有婴儿床之类的东西。”
“这就对上了。”我说,“那个婴儿是一家三口住进来之后才出生的,不,不能算出生,或许,从民国时期开始,它就只是个婴儿。”
“鬼胎?”熊晨惊道,“我突然想起来,用这种残酷的方式炼制心脏,可以用来养鬼胎。”
“详细说。”我道。
“据说,养鬼胎,是从坟墓里将还未出世的婴儿魂魄拘走,然后再找一个终身富贵的将死之人,将鬼胎埋进他的身体之中,再用残酷方法炼制出的心脏,喂给那富贵的将死之人吃,吃上九九八十一颗,鬼胎就会破开贵人的身体爬出来,成为摄青鬼。而这只摄青鬼,会受施法之人的操纵,成为他的鬼奴。”
我皱紧了眉头:“难道当年出了什么变故,没能吃到九九八十一颗心脏,鬼胎就破体而出,将所有人全都杀死?”
熊晨道:“真相,恐怕就在那间儿童房之中。”
我从门锁里看出去,鬼物还守在门外,我又到窗户边看了看,说:“外面没有鬼,我们可以爬到三楼去。”
熊晨点了点头,说:“带上他吗?”
我看了一眼昏迷的吕洋,说:“这里比儿童房安全。”
熊晨点了点头,我俩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四下看了看,确定安全,然后便顺着水管,往上爬去。
好在我们都有功夫在身,爬墙并不难。
很快爬到了三楼,我打破了窗户,钻了进去。
这间儿童房看起来很阴森,墙上的贴画全都是黑白的,婴儿床很小,旁边还摆着一张大床,大床上有一滩鲜红的血迹。
我掀开被子,发现上面有一只成年人的血脚印。
我皱了皱眉,陷入了深思。
“姜女士,快来看,这里有些照片。”熊晨喊道。
我来到儿童书桌旁,他递给我一大叠照片:“这是在抽屉里找到的。”
照片发黄,很有些年头了,上面所拍的,都是些面黄肌瘦,看起来营养不良的穷人。
我明白了,这些全都是民国时期,财主找来的食物们。
我一张一张翻看,忽然,我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又将翻过去的一张照片翻了回来。
照片上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长着一张娃娃脸,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十分年轻。
虽然衣冠不整,形销骨立,但还是能看出,这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有学识的人。
这人长得怎么这么眼熟?
忽然,我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头皮一阵发麻。
我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的熊晨,然后再看了看照片里的人,吞了口唾沫,说:“你就是那个在地牢里写了满墙疯言疯语的秀才?”
他脸色铁青,眼圈发黑,冷漠而阴森地望着我。
我将照片往他身上一扔,几步冲到窗户边,顺着水管一路向下,然后钻进了窗户之中,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乔秋雨是鬼,熊晨居然也是鬼?
到底有多少鬼混入我们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