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图之重生侯府嫡女 !“害死柳儿的人是你,若不是你说柳儿故意对你下药,她又怎么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本宫又如何会不愿意见她!柳儿死了,这全都是你的错!”
二皇子的话让朝阳太子立在那里的身形有些颤抖,虽然面上说中如何不在意柳儿,但这二人心中却还是都有她的。
柳儿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地上,不复往日的张扬跋扈,此刻神态安宁双目紧闭,脸上被雨水淋过之后还显得有些浮肿。
朝阳太子沉默了一会,二皇子已经弯腰将地上的柳儿抱了起来往外头走去,朝阳太子也不拦,就这么看着二皇子的身影渐渐消在这院内。
大雨过后的傍晚,一阵风吹过十分凉爽,这院子里的人却个个神情严肃,侯飞凰想着柳儿死了事也没心情同这些人再说什么,将院子里的人赶走以后便回了自己房间。
晚上才听无霜传来消息,说是二皇子将柳儿的尸体水藏了,直接放在了木船上周身摆满了鲜花送到了湖中一直漂流而去,朝阳太子不同意又同二皇子大吵了一架,但如今葬也葬了朝阳太子也没了法子,只是同二皇子的芥蒂越来越深。
“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早的无霜无雪收拾好了包袱,下过雨之后的地面有些滑,无雪忙扶了过来,无霜同清泉青海将包袱送上府衙外的马车。
乾州的事情都已经安顿好,由师爷暂代知县一职,会再调人过来做乾州知县,侯飞凰的账也已经收到,柳儿也已经葬了,朝阳太子同东宫冥也都修养了几天。
一大早的知县府衙外,师爷就站在这里送这些人,面前停着五辆马车,这趟回程大都分开坐各自一匹,侯飞凰出来的时候那几人都已经上了马车,只有东宫流云站在府衙外等她。
见她来了原烬连忙过来帮她接着东西往马车里放,又小心的将她扶上马车,同她同乘一辆。
一天的陆路过后再次周转水路,这一回的船比起来时那艘要大上许多,光是船舱内就分上下两层,各自隔出了十几个内室,侯飞凰分到下层最里头的一间,相邻的是东宫流云同二皇子。
少了柳儿这一趟行程显然清净了许多,除了侯飞凰偶尔会同东宫流云和朝阳太子聊聊以外,这一路上都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直到这艘船再次来到了水猖寨。
船夫已经换了,但原烬到了这里还是上来请示这几位主子,“主子,前头就是水猖寨,我们要绕过去吗?”
二皇子是不明白来时发生的事的,“为什么要绕?”
朝阳太子冷睨了他一眼,“绕过去的话需要多久?”
“直接过水猖寨大约三四个时辰,从旁边的河道绕过去少说三天。”
东宫冥魔瞳微眯,看了一眼前头远处两岸房屋林立的寨子,“没有一个有用的,还能再这里堵住本王不成!”
这自傲的话便是不绕了,但东宫流云打探了一番还是十分谨慎,“三哥,你看着水猖寨的地形,也属易守难攻,我们在河里若他们早有准备在岸上对我们放箭,纵使我们早有准备也难免误伤,何况那河中还有他们养的食人鱼,若到时候再翻船,只怕我们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再找到别的船了。”
东宫流云的意思也很明显,绕过去。
原烬犹豫了一下,船夫已经将船停了下来,船也到了分界口。
“那到底是让还是不让?”唯有二皇子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有些浮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这小小一个寨子里的人还会造反不成?”
“三哥,若我们走的是陆路,那不让倒也罢了,可这水路正是水猖寨的人擅长的地段,还是小心为妙吧,这船上的人可都是出不起事的。”
东宫冥眉宇之间的折痕也深了一些,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那就听八弟的吧。”
然而那船夫刚刚转舵往左边前行,却突然发现这船底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缠住,船只停在中间动也不能动。
东宫流云立即变得警惕起来,有船上的侍卫立即跳下船底却查探,却看到一群不同大小的鱼群张着利齿飞快的朝这艘船游来,那船底下的地盘里也正是被鱼缠住了所以动也不能动。
“侯爷,不好了!船下有鱼群!”那侍卫跟着来的侍卫,也经历了来时的食人鱼,从水下飞快的一跃便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船上。
“坏了,只怕是他们早已安排了人在这里望风!”原烬登时屈身跪了下来,“侯爷,我带人上岸去看看。”
东宫流云点头,原烬便带着一队侍卫上了一旁的岸边,而这艘船却仍然停在这河道之中,底下的食人鱼仍然悉悉率率的传出动静。
船上的人都已经集结在了船板上,二皇子见这些人神情认真也开始担心起来,“侯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宫流云没有理他,倒是清泉将来时遇见的事情都同二皇子说了一遍,二皇子喊了一声,那本在船舱内休息的侍卫便也全都到了船板处。
能感觉到船底正在下沉,这几人也变得越发紧张,二皇子较为鲁莽,看不过这一群人居然怕那些鱼,登时就让三个侍卫跳下了水去将那些鱼砍杀。
但那三人下去还不到一刻钟,这船只周围的动静没有停下来,反而从这河水却飘红了,不用下去看也知道那三人定是已经丧命在那些鱼群里了。
“不要莽撞!”见二皇子还想派人下去,朝阳太子连忙伸手拦住了他。
抬头打量了一眼这两边的河岸,离那水猖寨仍有些距离,除了他们的人意外也没有发现别人的人影,难道这些鱼真的这么通人性?
他正这样想着,那水猖寨的地方就突然冲出来一群手持砍刀的寨民,个个口中喊打喊杀的朝着原烬带去的人冲了过去。
“清泉,你去岸上的寨民家里看看,看能不能找几个渔网来。”侯飞凰被几人隔离在最后头,忙对一旁的清泉说道。
清泉点头,轻功轻盈的跃上岸边往两旁的房子里去。
“快上岸,先将这些人制住再说!”东宫流云吼了一声便抱着侯飞凰轻盈的跃上岸边,这船上的人除了侯飞凰同几个服侍的丫头大都是会武功的,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全都到了岸上,但那艘船在水中仍然摇晃着。
只是那些在船底的食人鱼似乎察觉到岸上的动作,一个个的探出水面张着一口利齿叫嚣着。
“就是他们杀了寨主和如月姑娘,兄弟们给我上!”
能听到后头那一群人看到他们的愤怒,见他们个个手持砍刀冲了过来,原烬带领的护卫队也毫不客气,当真是往死了打,擒住一个不是被抹了脖子就是丢到一旁的河道里。
这本清澈的河水顿时就被这一片血色给染红,侯飞凰背对着几人,东宫流云一直在她身前护着她,看她轻轻皱眉声音柔柔道,“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侯飞凰点点头,但并不是怕,只是她还不习惯看见这样杀人的场面,那血肉横飞的场景实在太过血腥。
“主子,渔网来了!”清泉从一旁的房子内跃出,轻盈的朝着侯飞凰飞跃而来,手中拿着几张大渔网。
“快撒网,能捞几条是几条。”
侯飞凰吩咐着,清泉连忙将几张递给青海,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岸边,将网洒向那河道之中。
这一边,水猖寨今日起码来了数百人,似打不完一般,打伤了一个立刻又有一个冲了上来,这河道边上已经躺了许多尸体,不是被抹了脖子就是一剑如腹死状都十分凄惨。
更有甚者,清泉捞出来的食人鱼中还躺着半截没被吃完的尸体,侯飞凰忍住要吐出来的恶心,连忙转向一旁不再看。
“住手,住手!”东宫流云看侯飞凰难受的模样,一手轻抚她的背,一壁怒声吼道,“若你们今日寨子里的人都想死在这里,本侯可以成全你们,但你们想想若你们死了家中,家中的幼子谁去管?在这河里喂这些食人鱼吗?”
东宫流云的吼声令那群情激奋的人中有几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领头人仍旧怒吼道,“你们这群人杀了我们寨主,还杀了如月姑娘,如今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我们今日就要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东宫流云蓦地笑出声,“你们寨主同那个如月姑娘平日里做的事情就是好事了?若不是他们贪心想抢走我们的行礼,又如何会死!你们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呜哇哇!”
这两队人马正僵持着,忽而从身后的房子里传来一个稚子的哭声,那人群中有一个五大三粗的妇人登时就急了。
“我们也不想对诸位赶尽杀绝,所以希望诸位能识时务,不要再阻拦我们的船,否则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东宫流云说着这话,软剑一收便直接将那领头的男子头颅砍下,那头在地上滚了一下直接掉进了一旁的河道里。
血飚了一地,那身子在岸上也站不住,一阵风吹过便倒了下去。
明显感觉到这领头的死了以后那些寨民们都有些紧张了起来,说了一堆这些人谁也听不懂的话以后才听到一个女子慢慢说道。
“可若我们放你们过去,你们能给我们什么好处?”
“还想要好处?”二皇子皱着眉头怒瞪了那人一眼,“不杀你已经是给你最大的恩赐,你当真是以为我们不能杀你吗?”
那说话的妇人一震,惊的连忙后退了几步。
这时前头的几个人也开始商量起来,有好事的还是不肯同意,“你们杀了我们寨的两名寨民还敢这么横!老子今天就不让你们过去,不信你们能将我们杀光!”
他说着这话操起一旁的砍刀就再次朝这些人砍来,方向直直的对着东宫冥,东宫冥虽然前些日子受了内伤,可也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挑衅,虽说对他来说此人不在话下,但震怒之下他抬起一掌,涌动着巨大的魔息便朝那人直直的拍了过去。
那人腾空飞起,连带着身后二十几人都被这股魔息控制着上了半空,而后只见他手腕一转,便将这二十多人全都腾空丢了一旁的河道里。
“本王可没有那么多耐心,不让就杀!”他低吼了一句,夜芒当即也带着侍卫队站了出来。
剩下的寨民有的当真被震慑住脚步停在原地没动,但有一些不怕死的仍旧是拿着刀冲了上来,原烬也再也不客气,冲上来的便是直接被抹了脖子丢到了一旁的河道里。
不需片刻之后,这岸上站着的寨民剩下的就不足三十几人了,都是一些胆子小,不敢真的上去拼命的,多是妇人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
原烬的刀上已经全是血,这一片河道也已经被河染红,“还要来码?”
黑色的披风迎风飞扬在身后,东宫冥的魔瞳冷冷扫过面前人,又看了一眼仍然再捞鱼的清泉青海,那河道里的食人鱼已经被捞出来不少,出了水以后就在岸上不停的扑腾,清泉已经杀了好几只。
长腿一迈他直接回到了船上,不管这岸上的三十几人,东宫流云也抱着侯飞凰一同回去,原烬与那一群人不知又说了什么,也便回到了船上。
这一次,不再掉头,水下的食人鱼也都捞的差不多,这船便直接往水猖寨而去,又是一天一夜过后,这船才停靠在了元京的码头。
靠岸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了,无雪搀着侯飞凰往岸边走去,清泉青海连忙在后头提着东西,因早早传了口信回来,管家李福海早就备好了马车在这码头等着,虽是夜深还是十分精神的迎了过来。
“小姐,回来了。”侯飞凰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就家自己的马车旁边还有几辆各色豪华的马车,便也知道可能是宫里派来的。
东宫流云在最前头同侯飞凰立在一起,“路上小心,我有时间会来看你。”
侯飞凰点点头,看后面几人已经都上了马车,便也上了自家的马车同管家一起离开。
到侯府的时候,门外都几乎没有过往的人了,侯府大门外也只点了一个灯笼,里头少有守卫过来过去的巡逻的声音。
踏着夜色回到凰园,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她也累的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日起来时也已经日上三竿,她揉了揉眼睛正要起来就见无霜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似乎等了很久。
“无霜有事?”
无霜这才说道,“老爷来过了,看小姐在睡就吩咐让小姐醒了去书房找他。”
侯飞凰点头,令无霜收拾好了账本和收来的银票便一起朝书房而去。
但还没等她走到书房,侯府里的林荫小道上就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声,“又要银子,你怎么总是问我要银子,我哪里有那么多钱!”
这声音很一听就是侯明溪,除了她不会再有人会这样骄纵说话这样目中无人,侯飞凰皱了皱眉往前头看了一眼,便见一粉一青两道身影缓缓朝这里走来。
她也不让直接朝那二人迎面走去。
“明溪你也知道,我这趟参加科举,若不去和几个大臣打好关系,如何能助我高中呢,你不要目光这样短浅只看着这一点银子,想想以后的好日子啊!”
宇文无忧一身青衣,白发的布帽呆在头上飘着两个青色的布带,追着侯明溪的脚步说话有些急,“明溪,算我求你这一次,你一定要帮相公啊!”
侯明溪有些不耐烦,抬眸却看到后飞凰带着侍女迎面走来,她眉头一皱,很快道,“哟,二姐回来了。”
侯飞凰点点头,“怎么无忧要参加科举了?”
宇文无忧在侯明溪的身旁,看侯明溪脸色拉下来就知道自己今晚不妙,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是啊,下个月就开始了,只是手中缺点银两。”
“缺银两为何不跟爹说?”
“说了,但岳父给的银两都被明溪……”宇文无忧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侯明溪紧紧的掐了一把胳膊,他话咽进了喉咙,却看到身后两个丫头也掩嘴笑了起来,眼中闪过几分恼怒但很快被他掩盖下去。
“我自然会给无忧,这不用二小姐操心,二姐还是好好操心自己吧。”侯明溪瞪了他一眼,拉着宇文无忧就走。
侯飞凰也懒得再理他,直接进了前头的清园。
侯老爷正在书桌前头作画,见侯飞凰进来很快搁下了笔,“凰儿,回来了?来让爹看看。”
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眼侯飞凰又道,“怎么才去了半个月,就觉得你瘦了这么多。”
“哪有啊,是爹爹希望我发胖吧。”侯飞凰娇嗔了一句,令无霜将账本和银票都放在了桌上,侯老爷扫了一眼便让管家收了起来。
侯老爷抬手屏退了下人,这会儿拉着侯飞凰坐在桌前,眼神里含着几分慈爱,“这趟去乾州,与王爷他们同行,可发生了什么事?”
自家的父亲,侯飞凰也没有瞒他的心思,就将在路上遇到水猖寨,还有乾州外的十万兵马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侯老爷的面色倒没有什么变化,反而是侯飞凰自己说完以后想到二皇子说那十万兵马与侯府有关,就多嘴问了一句。
“对了爹,爹虽然是安定侯但手中没有兵权,是不能囤养私兵的吧?”
侯老爷听的她这话微微诧异了一下很快点头,“是,莫说是爹,这朝中除了皇上,他人私自养兵就是死罪。”
侯飞凰见他脸色没什么变化才松了一口气,不管二皇子说什么,她还是相信自家爹。
“那爹,太后这几天可还有找过你?”
侯老爷叹了一口气,说起这话便是满满的无奈,“找过,这几日三天两头的召我入宫,不过幸好,听说皇上的毒得到控制,目前已经没有大碍,我也已经告诉太后,明日就会出发沿洛河下十几州去进货收账,有两三个月不会在府里。”
“为何?”
“若我不在这里,也好让侯府先躲过这阵风口浪尖,就算是有什么事也得过两个月再说,这些日子京城里的商铺就交给你了,我待会会让管家将账本送过来,你可以好好看看,这段时间也好让慢慢学习了。”侯老爷眼神慈爱的抚了抚她的发丝。
“凰儿,切记照顾好自己,爹不希望你有事。”
侯飞凰点头靠在他的肩头,“爹你放心吧,娘不在了,我会替娘好好保护爹的。”
侯老爷蓦地笑出声,揽着侯飞凰的肩头,在这书房里作画下棋,直到晚上用膳才让她回去。
“小姐。”侯飞凰刚到凰园门口,就见子音迎了过来,指了指里头,“五姑爷在这里等了小姐半天了。”
侯飞凰越过子音往里看了一眼,果真见院内的杏树下宇文无忧一身青衣立在那里,她有些奇怪,但还是保持着大方端庄的模样朝他走去。
“无忧,找我有事?”
宇文无忧听到声音回头,那神情激动的令侯飞凰都要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凰,二小姐!”宇文无忧还是改不过口,但有些担忧的看了门外一眼低声道,“我们进屋说可以吗?”
“不必了,你如今是我的妹夫,若是让明溪看见什么又叫她误会,你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侯飞凰的目光冷淡,对他已经全然没有了往日里的热情。
宇文无忧心中突然泛出,若不是有那突发事件让他娶了侯明溪,想必如今同侯飞凰还是有机会的,也不会让他过上这样整天受侯明溪气的日子。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侯飞凰说的话,站在杏树下有些拘谨的开口,“其实是下个月我就要去参加科举,但过几日范大人会在醉仙居宴请几位考生,我想买些礼物一同过去,但是……”
他有些说不出口后明溪扣着他银两的话,但见侯飞凰一副不明白的样子他还是直接说道,“岳父给我考试用的钱都在明溪那里,这几日她总是各家铺子的买衣服买首饰,早就被她挥霍的所剩无几,所以这趟来,我是想跟二小姐借些银两。”
一个侯府的女婿,在府内说着这样借钱的话,侯飞凰真是不敢想侯明溪到底将他作践成了什么样子,往日的宇文无忧虽然心怀不轨,但到底自尊还是有的,绝不会低头让自己来做这样的事。
“一千两够吗?”
宇文无忧有些惊喜的看着她,“不用那么多,五百两就行了!”
侯飞凰扭头吩咐了一声,就见无雪匆匆跑进内厅,不多时就拿着银票出来。
侯飞凰将那一千两银票递到宇文无忧的手中,“这一千两你先拿着,科举殿试是大事,若是不够就再来问我要。”
宇文无忧抬头看她,那眼神之中带着惊喜又有些不确定,接过那银票拿在手中他似仍有些不敢相信,“凰儿,还是你对我最好。”
发自内心的一句话,此刻的宇文无忧早已被侯明溪磨平了性子。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不好的都是该做的,只是无忧日后若是高中,还是不要忘了我才好。”侯飞凰打趣的说道。
便见那宇文无忧飞快的摆了摆自己的手,“我宇文无忧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凰儿,只是如今我同明溪的事情的已定,与凰儿此生无缘,只盼来生能再同你相遇。”
话都说到来生了,侯飞凰也不愿再同他继续说下去,“天色也不早了,你且回去吧,也是该好好复习了,若是高中了也光耀我们侯府一门。”
宇文无忧重重的点了点头,拿着银票渐渐出了凰园。
“小姐,真是的,你为何还要帮宇文公子呢,就算他以后高中,小姐也讨不了他的好处啊!”小绿在里头收拾东西有些不忿的说道,她是同侯飞凰经历过以前的明白人,知道以前宇文无忧的用意。
“那可说不定。”侯飞凰看了小绿一眼,露着神秘的笑容进了房间。
侯飞凰第二日就出发离开了元京,与此同时,宫里也传来了二皇子将要同朝阳太子一起回西齐的消息,也不知有没有将乾州那十万兵马的事情禀告上去,侯飞凰正觉得自己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那最不想见的人就已经来了。
一大早的侯飞凰刚送完侯老爷回来,就见管家容色有些着急的侯在门外,门口停了一辆白金交错的马车,侯飞凰皱了皱眉,就见李福海冲过来急急的道。
“二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方才宫里来人了,说是二皇子指名要见二小姐。”
总算明白自己今日的不安是为了什么,原来是二皇子找上门来了,侯飞凰连忙快走几步同管家一同进屋,大老远就看见侯老爷专门招待贵客的清园御华庭内,二皇子一身黑衣英姿煞爽的站在那里,旁边还站着不知何时来这里的侯青莲。
半个月没见侯青莲,她仍旧是那副妩媚却又出尘,仿若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的姿态,同二皇子说着什么,二人有说有笑。
“二小姐来了。”侯飞凰一进门,二皇子就转身朝她走了过来,将面前的木椅拉开,十分有礼的请侯飞凰坐下。
“大小姐,本宫有些话要同二小姐说,能否请您回避一下?”
二皇子这话一说出来,侯青莲的脸上便有些尴尬,但还是听话的从另一边出去了。
侯青莲一走,二皇子也不再与她客套,坐在她面前直接道,“二小姐,本宫就不拐弯抹角了,上次与你说的话都还记得吧?”
“记得,那又如何?”侯飞凰仍旧不信那十万兵马是侯府的,只道,“二皇子若有本事就去揭发好了,我不会妥协你什么。”
二皇子的脸色一变,登时站起身怒瞪着她,“你莫不是如今有东宫流云给你撑腰,就了不得了!”
“不论谁给我撑腰,我也没有觉得我了不得,我只是恪守本分做我侯府的小姐,也希望二皇子认清现实,好好做你的二皇子就是!”侯飞凰的声线也突然拔高,令那二皇子有些惊讶。
“此事你当真不考虑?你可要知道,本宫是在帮你!你我同得利的事情!”二皇子低低的道,只是侯飞凰猜测怕是二皇子在唬自己,否则这样的事情他为何昨日不来同侯老爷商量,要来威胁她一个女子!
“二皇子你不必说了,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
二皇子的脸阴沉的有些吓人,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本宫看你当真是不知好歹!”
“那就请二皇子找知道好歹的人吧!李福海,送客!”侯飞凰的语气也很强硬,她这句话说完,李福海就已经从一旁走了过来,作势要请二皇子出去了。
二皇子憋了一肚子的火,但到底忍住了没说什么,一甩袖袍大步走了出去。
侯飞凰现在还不明白二皇子到底要跟她说什么事,只是直觉觉得二皇子说的事与朝阳太子有关她实在不想掺和进去,但看方才二皇子离开的那副样子,就怕他不肯放过自己了。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一阵,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吵闹声。
“是谁在外头?”侯飞凰烦的头大,听到这声音不由更加烦躁。
无雪往外头看了一眼,很快回道,“小姐,好像是五小姐和刘家小姐。”
侯飞凰皱了皱眉,这两个人又在在侯府整什么幺蛾子?
她想着人也很快起身朝门外走去,走近之后便也越发清楚的看见那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的身影,这哪里像两个大家闺秀,那副拧打在一起互拽头发,挠脸的样子就像街头打架的两名市井妇人。
“住手!给我分开她们!”
远远看到她二人的丫头竟然站在一旁看热闹,侯飞凰大声斥责道。
那几个嬷嬷这才连忙上前,一人一边拽着自己主子两两边拉,但那两人掐拧在一起的力道太大,那几个嬷嬷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二人分开。
“怎么回事,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哪里像我们侯府的小姐!”侯飞凰瞪了侯明溪一眼啊,就见侯明溪不甘心的从地上站起来,两边的嬷嬷连忙替她整理衣服。
刘幽兰也是一样头发蓬乱,衣服被拉扯的滑了许多,扭头看着侯飞凰怒声道,“我好心好意替我母亲登门道歉,你看五小姐说的什么难听话,什么叫嫁给凤家公子前程无忧,脚踏两条船,船沉掉?”
“我说的本身就是实话,你明知道凤家公子喜欢的是我大姐,还去勾引他,我不骂你骂谁!”侯明溪也有些激动,怀胎才两个多月肚子上并没有隆起,这会儿动作也十分轻盈。
“哎哟喂,你说的这是什么道理!凤家公子喜欢大小姐又怎么样,大小姐若是对他有意怕是早就定下亲事了吧,又何必轮的到我,再说了大小姐都没有出来说什么,你放个什么屁!”刘幽兰也是有孕之人,只是同侯明溪一样肚子上不明显,所以都看不出来。
“你,你这个贱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侯明溪说着作势还要冲上去扭打,两旁的嬷嬷连忙拦住了她。
侯飞凰看着本就烦躁的心更加乱了,“把五小姐给我拖下去!”
两个嬷嬷连忙一人拖着她一只手,将她带下去了。
刘幽兰则看着侯明溪的方向冷哼了一声,唾了一口唾沫,那模样也气得不轻。
“刘小姐。”侯飞凰打量四下无人,便让丫头扶她去正厅,一壁同她说着,“你如今是怀了身孕的人怎么这样莽撞,若在我这侯府里出了事,可没人赔给凤家公子。”
“我就知道,我如今怀孕嫁给凤云淮,你们都巴不得戳着我的脊梁骨说呢吧。”刘幽兰冷笑了一声,“若不是肚子里这个孩子,我岂会看的上她!”
刘幽兰同侯飞凰也是不合的,可在侯明溪的面前不知为何就更说的上话,“五小姐自己嫁了个穷书生也就罢了,竟还对我的事情指指点点,我今日真是看在怀孕的份上没有同她大动干戈,否则非要将她丢到池子里去不可。”
刘幽兰气不过,走在石板路上的脚步也越来越重,侯飞凰也不想再跟她纠结这件事,忙笑道,“明溪年纪小,你就不要同她计较了,对了你今日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刘幽兰皱着眉头,咬着下唇一挥手,便看见身后的嬷嬷拿着一个小箱子递了过来,那箱子约有两个手掌大,侯飞凰打开里面,就见里面放了一些珠宝首饰,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刘幽兰继续说。
“前些日子,我娘不知道我同凤公子的事情,擅自答应了我同三少爷的事,之前夫人来府中不长眼的下人还将她赶了出去没让她进门,是我娘让我特意登门赔罪的,本来她也要来,可这几日身子不舒服,只希望侯老爷同侯夫人不要产生芥蒂。”
刘幽兰说着这话面色还算诚恳,侯飞凰扫了一眼那箱子里的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
“只是这东西这么贵重……”
“二小姐就替夫人收下吧,我也怕夫人不愿意见我,这件事情的确是我娘的错。”刘幽兰叹了口气,若不是凤云淮,她就是嫁到安定侯府日后也什么都不用愁了,也不会陷入一个这样尴尬的地位。
如今想起来她是又羞又气,“东西收到了,就请二小姐转交给侯夫人,我今日身子不舒服,也就先行告退了。”
侯飞凰本来不想收她的东西,可她说完这话也不等侯飞凰说什么,已经带着丫头往前头走远了。
“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