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谋 !容绾在浴室里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外头的风一吹,那叫一个舒爽啊,“这两天天气怎么这么热呢。”
“应该快要下雨了吧。”清水说道,“这边的天气,春夏都很短的,冬天比较长。”
“哦。”容绾恍然。
“什么时候吃晚膳?”容绾问道。
“绾娘是饿了吗?饿了婢子给您做一些吃的。”清水说道。
“不是,我现在不是很饿,就是累,所以我是想直接睡觉。”容绾说道。
“那要不婢子现在去做些吃的,让绾娘先吃了,好直接睡觉呢?”清水问道。
“不必了。”容绾说道,“我直接睡吧,一会儿吃饭你不要叫我了,姐姐问起来,你就跟姐姐说我不吃饭了,已经睡了就好。”
清水道诺,打算离开。
容绾就说道,“你去说了以后就去休息吧,让婉清和挽香值夜就好,清颜今天晚上就让她也好好休息吧,明天白天好执勤。”
“诺!”清水再次道诺,这一次她没有马上走,而是站了一会儿,见容绾自己往屋子里去,是真的没有别的吩咐了,才转身进慕容名的院子,去禀告去了。
容绾进屋睡觉,脱掉衣裳上床以后,挽香和婉清就敲门,“少夫人。”
容绾闻声,发现是两个贴身丫鬟,就没有什么顾忌,只是将窗帘子拉下来,就说道,“进来。”
挽香就问道,“少夫人需要加冰块降温吗?”
婉清则是问道,“需要婢子给少夫人摇扇子吗?”
如果说容绾自己煮,不必顾虑孤濯,或者以后姐姐走了,清水和清颜跟着服侍她,她是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和她们一起也会习惯,
可她怕孤濯晚上回来,素以才安排了婉清和挽香相陪,而且婉清和挽香跟着服侍她的日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所以,她一点儿也没有生疏,反倒是习惯的很,并且在她们两面前,关于孤濯的事情,也不必避讳,孤濯来了,会直接叫她们出去,
所以,她吩咐道,“好,冰块不用加多了,婉清给我摇扇子,摇一会儿就好了,晚上凉快了就不用摇了,你们两晚上要是觉得值夜太累,可以到对面的耳房里换着休息一下。”
婉清挽香闻言,屈膝施礼道诺,便各自去办事了,挽香去拿冰块了,原本那一桶冰块经过一下午的时间早就化成了水。
婉清拿了扇子给容绾扇扇子,说道,“少夫人好好水,婢子会好好守着您的。”
“恩。”容绾安心的应了一声。
婉清说道,“这个天气要不了几天就会降温下去,就不会这么热了,大概就要不能穿薄衣裳了,大概两个月以后,九十月份的时候,就要穿厚衣裳了,再晚几天就要下雪,要穿棉袄。”
“啊?这边冬天这么早啊?”容绾诧异道。
“是的,虽然长安也属于北方,可是跟邺城比起来那已经算是南方了,这边的天气冬天长一些。”婉清说道。
容绾以前是在越城,东魏边境,出城就到了东西两魏的交界地,从来没有来过邺城,所以不知道邺城竟然是这样的天气,以前越城就比西魏那边的天气要凉爽一些,没想到邺城更甚,“没关系,我不怕冷!”
不怕冷也要注意,不过婉清这句话没有说出口来,但却记在了心里,她这会儿已经想容绾应该穿什么才会保暖而且轻便一些了,她也开始担心容绾会不习惯这边的天气。
等婉清回过神来的时候,容绾竟然已经睡着了,她听着容绾安宁的呼吸声,默默吐了口气,心里念叨,就快过去了,明天少主来将少夫人接回家,这一切就好了。
这时候,挽香拎着一桶冰块轻手轻脚的进来。
婉清对着她嘘了嘘。
挽香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亦是更加放轻的脚步,将冰块放到屏风旁边就退了出去。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
婉清见熟睡了的容绾,忽的好像是怕冷一样的往里面躲,便不再摇扇子,容绾就不动了。
冰桶里的冰块已经化了一半了,还冒着丝丝儿的凉气。
婉清在一旁瞧着容绾好一会儿,因为她练武的关系,所以夜晚倒也看的比普通人清楚,透过月光,她发现容绾没有再动,便打算默默退出去,不拿走病痛,变得一会儿容绾又该热醒了。
然而,身旁却忽的多出来一个人,悄声说道,“把冰桶拿出去,要不然少夫人明天该要生病了。”
这个男人出现连个声音都没有,或许也是她刚才太投入去关心容绾,以及知道外面层层守卫,门口还有挽香在,就大意的疏忽了,
所以,婉清吓了一跳,但听到他的声音就镇定下来,小声的屈膝施礼道,“少主。”
“嘘!”孤濯赶紧嘘声,并且悄声说道,“你快出去。”
婉清赶紧嘘声道诺,然后拿着冰桶要出去。
孤濯却跟过去说道,“等一下。”
婉清立刻停住脚步,回头问道,“少主?”
“把扇子留下。”孤濯说道。
婉清即可将扇子递给了孤濯。
孤濯却又说道,“我晚上来的事情,你和挽香不要告诉别人了,知道了吗?”
“属下知道。”婉清回道。
孤濯这才点头说道,“去吧!把门关上,守好了。”
婉清再次道诺,才拎着冰桶走了出去,并且将睡房的门关好,和挽香两个人守在了外头。
孤濯拿着摇扇走到床边去,将衣裳脱去就躺了下去。
容绾感应到了身旁有人,还不等孤濯抱着她往里边挪,她就自己往里面滚了一圈,并且喉咙里发出了一丝丝微弱的声音,像是在说话,好像是在给孤濯打招呼一样。
孤濯哭笑不得,她这是知道他来了?还是不知道呢?
孤濯忍住了去确认的想法,靠在旁边给她轻轻摇着扇子。
过了一会儿,容绾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竟然闭着眼睛,像是在睡梦中一样,人却挪了过来,贴着他的身子睡着。
孤濯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而,容绾早上起来的时候,回想起昨晚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好像是有人进来,确切的说是感觉到孤濯来了的感觉,她便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
却发现屋子里除了自己再没有其他的人。
容绾起身来,就套了衣裳往外头去。
婉清,挽香听到脚步声,将门打开了,“少夫人早。”
“恩。”容绾应了一声就将两人叫进来了。
婉清挽香进来后,容绾就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进来,就悄声问道,“昨晚少主来了吗?”
两个丫头闻言对望了一眼,并且都是抿嘴笑了笑,随后才说道,“来了。”
“我怎么没发现啊?”容绾问道。
“可能是少夫人昨天走的太累了吧,就没有醒过来。”婉清说道。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容绾刚放下这件事,又想起另一件事,对着两个丫头问道,“少主今天会来接我的对吧?”
“这个婢子就不知道了。”婉清就笑着说道。
不知道不会是这个表情,容绾觉得婉清没有说实话,好像故意卖她的关子一样。
见容绾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婉清忍不住笑了起来,决定不再逗她家少夫人了,“少夫人,少主已经在外头等着了,就等少夫人洗漱完毕就接您回家呢。”
容绾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单纯的小丫头,“婉清你糊弄我!”
容绾平常和婉清挽香两个人,说话以及吩咐她们的时候都是很温和的,而且若非必要的时候,对她们也都非常好,即便说错了话也不会惩罚她们,
所以,婉清才想要将这个惊喜弄的更大一些,哪里知道容绾好像不太高兴,婉清以为容绾不高兴了,赶紧屈膝施礼道,“对不起少夫人,婢子只不过是替少夫人高兴,所以想给少夫人惊喜而已。”
容绾却是瞧着婉清这模样几个呼吸的功夫,后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逗你的。”
婉清有些汗颜,她险些以为容绾真的生气了,不过她也是无奈了,因为如此,她竟然更加喜欢少夫人了。
容绾这会儿当然是高兴的,孤濯终于来接她回家了,“快给我梳头,我要出去。”
婉清,挽香道诺,就给容绾梳头的梳头,去端水给她洗漱的洗漱。
不到半个时辰,容绾就梳洗完毕了。
慕容名今天因为孤濯来,也没有在自己的院子吃早膳,而是让人端到回春堂大堂的旁厅里去了。
容绾过去的时候,孤濯已经进来了。
慕容名见她来,就笑道,“绾绾,快来吃早膳。”
“好的。”容绾笑道。
容绾屁股刚坐下,慕容名就给她拿了碗过来,想要再去拿筷子,孤濯已经递了过来了。
慕容名满意的笑了笑。
容绾接过筷子开始吃早膳,其余人也才开始动筷子。
今天因为容绾的心情好,慕容名也跟着心情好了,慕容名心情好,习云心情就好。
孤濯自不必说,瞧见容绾笑嘻嘻的,心情就坏不到哪里去,再加之今天要接媳妇回家。
一直到吃完早膳,慕容名和习云都没有多说什么话,像是不想给孤濯压力,又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样。
等众人漱完口,起身往外头走的时候,慕容名才问道,“是现在回孤府去,还是等打烊以后再回去?”
“这要看绾绾想要什么时候回去了。”孤濯说道。
容绾一愣,“我想……我想下午回去吧,现在就在回春堂吧,反正什么时候回家都一样。”
“好。”孤濯没有什么意见,说道。
容绾像是因为知道下午要回孤家,所以这会儿在这里做事,都有点不自在。
而孤濯就大刺刺的坐在回春堂的大堂之中,好像是在提醒容绾一样。
过了一会儿,孤濯说道,“绾绾,过来坐下。”
“我很忙的,不要打扰我!”容绾却说道,“你也不要坐在这里了,赶快来帮忙吧 ,这里这么多客人。”
孤濯倒是想帮忙啊,可是他不会啊,这里都是要给客人看病的。
孤濯愣在那儿,容绾就说道,“你要是不会医术,那就端水什么的吧。”
好吧,这是让他去打杂!
孤濯闻言有些许不悦,但脚下去动了。
那边要水,孤濯就去拿了盆子去端水。
一直守在回春堂大门口的小将,瞧见了,赶紧跑进来,“孤将军,让小的来帮您打水吧。”
“走开!”孤濯说道。
“这不好吧?”那小将非常为难,亦非常不理解,为什么孤濯要这样,为什么堂堂一个连高氏一族的丞相都好像非常忌惮的大人物,要这样糟蹋自己,听说这回春堂是孤濯给他的妻子,也就是少夫人开的医馆,所以,他就更加不明白了,为什么少夫人要这样折腾孤濯,还要折腾她自己,在他认为,容绾是孤家的主母,就应该舒舒服服的在孤家过着少奶奶的生活,就随便打理打理庶务就是了,为什么要这样抛头露面的呢?
“去外面站着,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许进来!”孤濯厉声说道,这个小将并不是步六孤氏的人,而是高丞相派给他的,包括今天跟来的官兵也都是如此。
孤濯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小将也不好继续忤逆孤濯的命令,要知道他是高丞相派来监视以及服从于孤濯的。
小将就默默的退下了。
孤濯刚要端着水盆到容绾那边去,又有人喊住了他,“少主!”
孤濯回头,看到是玉珩,他对自己手底下的人,自然是要客气许多,不再会那样声色俱厉,说道,“如何?”
玉珩说道,“老夫人和老爷派了人来跟您一起接少夫人回家,马上就要到了,我先来知会您一声。”
孤濯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就端着水去到容绾那边了。
玉珩见他这样,有些汗颜,堂堂步六孤氏的当家,堂堂大东魏连高氏一族的丞相都惧怕的大将军,竟然在这里干起了打杂的,做起了跑堂的活儿。
孤濯就好像是想要讨好容绾一样的跑过去,说道,“绾绾,我水打来了,我跟你说个事情。”
玉珩在一旁看的简直是无法直视,他有一种想要将他们的少主敲晕带走的冲动,免得在这里……当然了,他只是想想,要他真这样做,他不敢!
“什么事?”容绾将水盆端过来,舀了水去给那个胳膊上受伤的病患清理伤口。
“父亲母亲派人来接我们了,你收拾收拾,我们现在就回家吧。”孤濯说道。
容绾闻言,惊诧的转过头看向他,“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没有。”孤濯摇头说道。
容绾愣愣的看着他,就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样,过了几息的功夫,她又好像是回过神来了,猛地睁大了眼睛。
“这……”容绾支支吾吾的说着话,就丢下手头上的事情跑了。
孤濯不知道她怎么了,就放下水盆追了过去。
“唉……!”那病患见大夫跑了,就忍不住叫了起来。
回春堂里的伙计就赶紧过去补上,“我来我来,那位大夫有点事情。”
那病患才安静下来。
慕容名见容绾跑进去了,就也想跟进去看看。
习云就拉住了她,“你别去,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大碍。”
慕容名迟疑了一刻,觉得还是不去的好,倒不是觉得没有大碍,而是,她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孤濯去比较好。
其实,容绾真没觉得什么,就是慌张。
“绾绾。”孤濯在后头追着她跑过去。
“怎么了?”容绾却径直往屋子里钻,也不理会他。
“你不要怕,有我在,父亲母亲也不会吃了你。”孤濯说道。
“我不是……”容绾说道,“不是你说让我收拾收拾吗?我就进来收拾!”
孤濯那只不过是说说,但实际上,容绾根本没什么可以收拾的啊,这回春堂就是容绾的,距离孤家又近,上次容绾回来,也没有带东西来。
容绾收拾了一套自己经常用的东西到药箱里去,然后左看右看,“应该没有什么要收拾了吧。”
容绾就像是要打仗一样,孤濯看了不免自责,回孤家就这么可怕吗?
孤濯走过去,忍不住将她揽进怀中去,“绾绾,不要这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点慌。”容绾说道。
“对不起啊,让你这样害怕,都是我的错。”孤濯说道。
容绾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孤濯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她,才能让她平静下来一些。
过了好一会儿,容绾说道,“我们出去吧,父亲母亲应该在外面了吧。”
孤濯应声,“你要没有准备好,就不要出去了,其实今天也是他们自己来的,我事先也不知道的。”
容绾是害怕,可是她转念想想,该来的总要来,该面对的也总要面对,逃避总不是解决的办法。
“算了,就出去吧,我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容绾说道。
孤濯说道,“你不必勉强自己。”
“没有。”容绾说道,“走吧。”
容绾都这样说了,孤濯当然不会再说不出去的话了,而且,今天他就要让容绾知道,他对她说的都不是空话 ,容绾回去孤府也不必害怕。
孤濯松开容绾,牵起了她的手一起往外头走去。
回春堂门外的巷子边上,比之前更加多了一些官兵把守。
回春堂大堂中,气氛十分的凝重,虽然只有回春堂自己人,但也因为偏厅中的两位而不自在,这些病患,因为受到了回春堂内大夫的影响,也有些不舒服,亦因为回春堂门外的那些官兵而非常的谨慎,甚至有一些,看病看了一半就跑了!
容绾和孤濯回到大堂的时候,就感受以及看到这样一片光景。
容绾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瞬间就消了一半,亦想要退缩。
孤濯却抓着她不放,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自然不能够再让容绾跑掉了。
但是,孤濯也在心里默默的捏了把汗,父亲母亲竟然会让大家这样恐慌,真的让他汗颜,他也默默祈祷,一会儿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孤濯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容绾进去了偏厅中。
偏厅中,习云和慕容名陪着孤父孤母在说话,旁边则是有四个丫鬟服侍,其中两个就是容绾的贴身丫头,清水和清颜。
偏厅中的气氛,客气而生疏。
容绾和孤濯一走进来,几个人就短暂的停止了说话,
孤父面色没有怎么变,孤母微微笑着的脸色,却是微微的下沉,但是也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不过,再做的可都是识人的高手,这细微的变化,怎么可能捕捉不到呢?
慕容名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习云一向都是风轻云淡的脸上,也带上了些许的凝重。
孤濯拉着容绾走到孤父孤母跟前,施礼道,“父亲,母亲!”
“恩。”孤父孤母应声。
容绾也屈膝施礼道,“父亲,母亲。”
孤父面带微笑点点头。
孤母则是喉咙里发出了一丝丝的像是不屑的吐气声,只不过这可以说几乎没什么声音,所以只有容绾和孤濯能看见。
孤濯眉头也皱了起来。
容绾则是恨不得想要走,事实上,她的脚已经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一点点,却终究是强忍了站在了原地。
但是,孤母却并未做出更过分的事情,而是面色一转,也是微微笑了起来,说道,“起来吧。”
容绾这才直起了身子,却惶恐亦恭敬的说道,“多谢父亲母亲。”
“这孩子,就是这么客气。”孤母笑着说道,“都已经喊了我们父亲母亲了,还谢什么?”
孤母表现的非常亲切,可容绾心里却打着鼓。
见容绾不说话,孤母就笑了起来,“今天我和你父亲,以及濯儿,都是来接你回家的,以前的事情,就当做是过去了,以后我们谁也不要再提,好吗?”
容绾抿嘴儿,轻轻应了一声。
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像是缓和了一些,孤濯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容绾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孤濯以为事情就会这样圆满结束,就可以将媳妇儿接回家的时候。
慕容名说道,“不知道孤夫人和我们绾绾之间有什么事情?”
慕容名的这一句话,引得习云看向了她。
容绾也想转过头去,可是却更想瞧着孤母的表情。
孤父孤母想瞧瞧慕容名,可是却被容绾和孤濯挡住了。
孤父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孤母则是面色沉沉,方才那个眉宇间英气勃勃的年轻妇人,她与她说话的时候,都要提起精神来,倒不是刻意防备,而是这样的女人,给人一种压迫感,让人不自觉的就想要谨慎一些。
孤濯轻抿了薄唇,想说话,却没有说出来,拉着容绾往边上站了一些。
容绾倒是就想这样挡着孤父孤母,可是碍于力气没有孤濯的大,就被他拉过去了,亦其实她也想要知道姐姐想要做什么,所以没有说话,虽然这会儿她除了担心和害怕以外,也唯恐慕容名会将事情搞砸了,可是她打心底里是相信姐姐的,那是她的亲姐姐,所以绝对是不会害她的。
孤母则是嘴角带笑,神色却有些不悦的瞧着慕容名,“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家事,我觉得这样的家事,就不必告诉女官大人了。”
孤母说的十分客气,慕容名却丝毫不让,“那可不行!”
“我和绾绾情同姐妹,早就义结金兰,我就等于是她的姐姐,而且,孤夫人可知道,绾绾她可是西魏的一品女官,是宇文丞相的义女,我护送绾绾来,就要负责绾绾的事情,至少在我走之前,要照顾好她,之前我就很好奇,绾绾为什么来到了回春堂以后,就没有再回孤家了,可是无论我怎么问,绾绾她就是不说,我这个义姐非常担心,本来我还以为大概是我想多了,可是今天见了您,听到您方才说的那样一些话,我就觉得大概不是我想多了,而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我想要知道到底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慕容名一口气说完这么些话,都不带喘气的,并且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
容绾见状,有些怀疑慕容名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如果见到了孤父孤母就要这样询问一番,因为这绝对不像是临时想的。
而慕容名确实是想了很久了,不过这已经是她最婉转,最温和的询问方式了,如果可以,她真想扯着孤母的脖子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的妹妹?为什么要欺负她的妹妹?她的妹妹哪里不好了?如果可以,她也恨不得将容绾就此带回去好好疼爱,不要给别人任何人欺负妹妹的机会!
可是,慕容名也知道,这些事情,她只能想想罢了,根本不可能,容绾不可能不嫁人。
“希望孤夫人能如实告诉我!”慕容名说到最后,还咬重了字音强调了一遍。
慕容名说话非常满,但也非常客气,孤母有些不高兴被人管家事,也不想告诉别人这件事,虽然她觉得这件事情,其实她并没有做的很过分,但是说出来,大家都会觉得她做的过了,而且她管//教儿媳妇,做什么要一个小她这么多的年轻女子来过问?
可是,她可以不回答吗?孤母几乎是想了这么一个问题后就给予了否定,就如慕容名说的,她是西魏女官,而容绾的身份非常特殊,她是有理由过问的,而且如果她表现的太小气了,会给孤家丢人,她可不愿意如此。
“也没有什么,就是新婚之夜的时候,绾绾她做错了事情,我管//教,管/教了她而已!”孤母说道。
慕容名听到‘而已’这两个字,觉得有些愤怒,什么叫管//教,管/教而已?还而已?她的妹妹,她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一下,去了孤家不但被碰了,还受了伤,这样还只是而已?而且还是在新婚之夜!
慕容名纵然内心愤怒,但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她轻笑了一下,问道,“不知道,绾绾犯了什么错?孤夫人又是如何管//教她的?”
慕容名虽然在笑,可笑有点恐怖,面上带笑,眼神却像是要杀人一样,是不是很骇人?
反正,孤母是觉得很骇人的,并且被她这样盯着,她竟然想着自己脑子里要说的话,有些心虚,
孤母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屋子里的人。
慕容名见到她这样举动就笑道,“清水,你带她们三个出去。”
清水道诺,便让其余三个丫鬟一起出去,并且将偏厅的门关好了。
慕容名就笑着说道,“在做的都是自己人,习云御医是下一任的太医署的院使,也是我的丈夫,我们都是为西魏办事的人,也都是绾绾的娘家人,孤夫人不必顾忌,请直言就好,如果这件事是我们绾绾的错,那也好请孤夫人以后多担待点。”
这样也就是说,非说不可了,孤母有些不愿意,可是看到慕容名一副她不说就不罢休的架势,只好说道,“事情是这样的,绾绾她在新婚之夜睡大觉,还自己将盖头掀开了,我就管//教管//教了她,这件事其实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其实也就是说了她两句。”
慕容名挑了挑眉,“原来如此,那如果是这样说的话,那确实是绾绾不对,没有守规矩,可是我记得那天绾绾回来回春堂的时候,受伤可是受了伤的,而孤将军送绾绾回来,我也恰好看到他头上好像也是受了伤。”
孤母闻言有些尴尬,就好像她想要撒谎,却被人丝毫不留余地的给拆穿了一样,偏偏这人她还不能得罪,因为此刻,西魏和东魏,因为容绾的原因,已经对他们步六孤氏施压了,她这会儿要是开罪了西魏的人,那不是找死么?也不知道他们孤家是倒了什么霉了,竟然会将容绾这样的女人娶回家,让步六孤氏腹背受敌。
不过,如果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亲儿子孤濯,做的手脚,她一定会气死的,然而,她大概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事情的真相!
“我当时,说话的语气可能是吓到了绾绾,让她想要躲避,结果不小心撞到了花架子,将花盆打下来划伤了她的手,至于濯儿嘛,就和绾绾的事情无关了。”
孤夫人的意思是,不是容绾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向慕容名汇报了,这件事情就轮不到西魏来管了。
慕容名闻言笑了,对孤夫人这样一个将撒谎的本事演练到如此境地的人,佩服的都快要五体投地了,
“是这样啊!”
“是这样。”孤母赶紧说道。
慕容名笑了笑,端起茶杯来喝了口水,压了压胸中的怒火,放下杯子,继续笑道,“西魏长安到东魏邺城,相隔千万里,一路上长途跋涉路途遥远,绾绾又是个娇滴滴的女子,你别看她能干的还能做大夫做御医,但那毕竟是细致活儿,
这样远的路,连男子都吃不消,何况是绾绾一个女子,我相信孤夫人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一定会体谅她的。”
“是,我就是这样想的,后来才没有继续罚她啊。”孤母说道。
那我还该替绾绾感谢你咯?
慕容名忍住了这一句话,笑着说道,“但,不管怎么样,我们绾绾人是受了伤,这一点可要不得。”
“这个是意外,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发生。”孤母赶紧说道。
孤母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慕容名也不好挑明了说,否则就会将孤濯做的一切事情给出卖了,不过,想要达到目的的方法不止是一种,她只要好好去说去做,就能成功,对孤母发难不是一个好办法,那样会断绝了绾绾以后在孤家的立足之路。
慕容名想着就笑道,“那就好,我会将这件事,还有孤夫人说的话,转告给圣上,以及宇文丞相大人。”
孤母笑着点点头,心里对容绾虽然仍旧是不喜欢,但却也不敢再多做过分的事情。
慕容名继续说道,“前几天丞相大人还给我发了信函,让我转告孤夫人,孤老爷,往后要对绾绾多担待点,我们要求也不高,只要她能过的好就行了。”
孤母闻言心里就一紧,高丞相竟然还让慕容名来转告她,这是在提醒她,如果敢对容绾怎么样就要对付孤家吗?
孤母想着就有些惶恐,赶忙说道,“行,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我们孤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绾绾在孤家,可以一辈子都衣食无忧。”
慕容名听到孤母的保证,脸色好看了一些,但却还没有完,她笑道,“还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诉孤夫人一下。”
孤母听着慕容名说告诉,而不是转告,有些觉得怪怪的,亦觉得不舒服,“你说吧。”
“东魏,和西魏,相隔甚远,我们丞相大人和圣上,都十分担心绾绾的人身安全。”慕容名说道,“所以,安排了一些人贴身照顾保护她。”
其实,这个问题不必仔细说,也不必过问孤家的人。R1152